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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交手,從開始到結束,不過七八個呼吸,在圍觀弟子心中的影響,卻足以銘刻一生。
雖說金蟬煉尸未能擊敗全阿六,但當著全阿六的面,重傷兩個采霞巔峰,全身而退,已經獲得了勝利。
所有弟子都覺得,若不是長老出來,攔住了全阿六,真讓兩人交上手,勝負還不一定呢!
起碼抱丹初期的全阿六,不能如此利索地解決兩個采霞巔峰!
金蟬煉尸收起薄翼刀,剛抬起腳,十丈外的弟子,就麻利地讓開了道路。
山下,董天昕回過神來,暫時中止連接人頭玉的秘術,抱住了夏遠的手臂。
她握著少年的手腕,輕輕磨蹭,話語嬌柔:“哥哥是怎么做到的?就是那全禪玉在世,也不能這么厲害!”
手臂上傳來的觸感很舒適,卻軟不了夏遠的心,他說道:“這是禁止事項。”
“哥哥怎么和那些密探內女干說話似的!”董天昕不高興,還要再問。
她先扭頭瞧凈我師太。
凈我師太很有自覺,立在數十丈外的樹后,飲酒作樂,背朝兩人。
董天昕放了心,坐在夏遠懷里,像一只撒嬌的貓,夾著聲音懇求。
“就告訴我嘛!哥哥是不是有什么秘寶?還是身后有著半步涅槃境的大能?用那個,是不是就能救出妹妹我了?”
若是平日里,夏遠會配合地與她拉扯幾句,讓少女拿出更多的誠意來誘惑他。
桃之力也有桃之力的妙處,就像李之力也有李之力的可愛一樣。李桃瓜柚,雖然很像等級,但其實不是等級,各有各的風味。
何況,一個美人兒,美的不只是李桃瓜柚,還有很多別的方面。
可惜,現在這里坐著的夏遠,剛連接著金蟬棋子,用了真意招式,神魂大耗。控尸鈴傳去的真意有損失,他此刻的腦袋,比第一次用過江龍棋子時,還要痛得多。
他取出紫玉葫蘆,喝了一大口。
再看懷里董天昕,呵,搔首弄姿,成何體統!
他將少女推倒在地:“一邊去。”
他專心控制金蟬煉尸。
董天昕很有自知之明。她是自己,又不是自己,所以更能客觀地評價自身。
雖然這具身體比不上含月,比不上楚晚香,比不上慕思思,甚至比不上還未長成的小冷秋,但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兒,只要多看那些“少俠”幾眼,就會讓他們輾轉反側,不得入睡。
之前夏遠對她身體的迷戀,也證明了這一點。
怎么現在突然冷漠起來了?
舉不動旗了?不應該啊,早上不是自己求著,他還能再來一個時辰!
更何況,《兩儀秘典里,有著恢復精力的法門。
她仔細瞧夏遠臉上,那股冷淡不像是裝出來的,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夏遠看她表情,知道了她也不知道竹葉酒的副作用。
萬年清凈竹是上古時期佛門的寶貝,除了邪佛一脈,正統佛修都要遠離情欲,所以,竹葉泡酒的副作用,根本不算副作用,不用往外說。
也不敢往外說。
試想,一個和尚得意地對你說:“你知道嗎,我們宗門內的萬年清凈竹竹葉,泡了水之后,不只能寧心靜性,還能降下旗幟!”
你點點頭,先是驚訝,然后疑惑:“居然這樣,真是神奇!可是,小師傅是怎么知道的呢?寺里只有男人,連狗都是公的,您對什么東西升起了旗幟?”
和尚的神情一定萬分驚恐。
當一個和尚說出了這個副作用,就證明他已經犯了戒。
這個秘密,只有竹葉之前的主人知道。烏蘭知道,阿茹娜也知道,朔陽王喝過烏蘭倒給他的幾杯,也知道。再久些,竹葉還長在竹子上,竹子在云國。
想到這里,夏遠又想著,日后有機會,去把那株竹子挖回來。
董天昕想要挑戰竹葉酒的神力,又貼到夏遠懷里,用上了從《兩儀秘典里學來的招式。
夏遠嫌她麻煩,將她按倒在地,當做沙發。
看著坐在自己背上的少年,董天昕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心如止水。
她放棄了引誘,但想要換個姿勢,趴著對那對小桃兒不好。
她道:“打個商量,讓我翻個身行不,還能給你枕一枕。”
夏遠瞥過那四段的桃之力,輕蔑地搖搖頭。
“你用那方法,能使出抱丹境的力量嗎?”董天昕又問。
這次,她不問原因,只問結果。
如果夏遠能用出抱丹境的力量,那么,至少能順利地將她救出洞天。那洞天只有抱丹境以下才能進入,如果有抱丹境,肯定能夠殺穿。
夏遠搖搖頭:“不能。”
這個不能,有兩個意思。動用金蟬棋子,夏遠能和抱丹境的普通修士斗一斗,但用的還是采霞境的力量,強在招式和真意上,不能使出抱丹境的修為。
而且,只是抱丹的話,也救不出蕭云奴。那尸解洞天里的情況,可沒有這么簡單。
董天昕聽了,嘆了口氣,老實地趴在地上,當夏遠的凳子。
她心中升起的希望,又回落了一些。
掐上手印,她重新連接上人頭玉。
金蟬煉尸已經走到了圣女居所附近,作為和圣子齊名的圣女,金蟬宗的繼承人之一,圣女居所格外豪華。
這豪華,不是體現在凡俗之物上,有多少間房子,有多少個侍女,都是俗之又俗的東西,修行者,比得是靈氣有多濃,院中陣法對修行的加持有多高。
夏遠瞧著,竟覺得,這圣女小院里的靈氣,比自己楚王府里都要濃郁,院墻和地下埋的各式陣法,更是比楚王府多得多。
差別這么大,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七皇子并非修行的苗子,用不上這些,另一方面,金蟬宗膽大,請外面的知名陣法師布了法陣,寧國謹慎,只用了自家養的,手藝一般的陣法師,而且,寧國有洗劍池。
沒有進去圣女居所,夏遠路過,到了旁邊一座小樓下。
小樓看起來比圣女小院精致,也只有看起來精致。一共兩層,住了兩個內門女弟子。
夏遠找到其中一位,說了暗號,領了一個
上鎖的箱子。
蕭云奴謹慎,沒有將全部身家放在屋子里,其中一部分,寄放在了同門師妹手中。
夏遠控制金蟬煉尸接過箱子,道:“若有人問你,你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