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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鎮南王次子的事,夏遠其實可以獨自完成,只要照了曾鳴武身邊的下人,就能得知他的去向,然后在路上等待。
不過,這樣太麻煩,中間的環節太多。
在慕思思的安排下,他和董天昕到長公主府做客,輕易“偶遇”了曾鳴武。
他們在樓上坐著,曾鳴武在樓下經過。給夏遠留下印象的,是那雙陰翳如同老鷹的眼珠。
歲月寶鑒上,曾鳴武的人影顯現。
曾鳴武,鎮南王次子,母親是南山派掌門千金,資質上佳,謀略上佳,是鎮南王的重點培養的孩子。
他今年二十六歲,采霞巔峰,比那些大勢力的繼承人差了些,但步入洞玄,絲毫沒有懸念。
日后執掌了南境,得了國運傍身,可以匹敵普通涅槃。前提是他還能活到日后。
在他未來的人生里,他輔佐鎮南王,厲兵秣馬,發動了對寧國的反叛,以一境之力,拖垮了搖搖欲墜的王朝。
夏遠那個便宜五皇兄,未來被下屬反叛,丟了腦袋,正是曾鳴武的手筆。
這家伙,該殺!
殺了之后,做成煉尸,還能給南境找點兒麻煩。
但是想要殺他,需要細細謀劃。
曾鳴武現在,除了必要的出面,其余時間,都待在尸解洞天里。
尸解洞天,一個半傳承類、半墓穴的洞天。
所謂尸解,就是舍棄肉體,神魂飛升。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洞天里,藏著一具景神境的尸體。
夏遠之前照蕭云奴,照出的馬賽克寶物,就是那具尸體。
他之所知道這些,是因為尸解洞天也在游戲里出現過,雖然許多玩家都沒有進去過。
沒進去有兩個原因。
一是這副本太偏僻,而且沒有什么好寶貝。
二是這副本太陰間,白麓洞天里的寒尸已經將許多玩家嚇得不輕,在尸解洞天里,密密麻麻,全是僵尸!
夏遠若不是為了全收集、全成就,也不會下尸解洞天,洞天里的景象和劇情,簡直可以媲美專業的恐怖游戲!
在玩家那個時代,尸解洞天已經被搜刮過,最為貴重的景神境的尸體,先是被南境取走,后來又輾轉到了天母教手中。
尸解洞天里,原本住著許多原住民,因為南境的闖入,全都變成了僵尸,讓整個洞天變成了僵尸巢穴。
這也是某些重口味或二次元玩家很喜歡的洞天,因為僵尸在《飛升里是可交易物,常有販子到尸解洞天里,捉各種漂亮僵尸,賣給好這口的玩家。
夏遠前世攻略尸解洞天,也搜刮了三頭漂亮僵尸出來,沒有賣,當裝飾品擺在靈戒家園里了。
僵尸在家園里的功能模板,沿用了衣架類的,玩家可以給僵尸更換各種衣服。
當初,不少玩家為了這個漂亮衣架,強忍恐懼,進入尸解洞天,然后落荒而逃,在論壇上破防大罵。
現在的尸解洞天里,原住民還活著,還能鎮壓僵尸,沒有未來那么恐怖。
夏遠之前對蕭云奴說,他可以找來幫忙的人,其實不是尋天大陸的人,而是尸解洞天里的人。
簡略翻一遍曾鳴武的人生畫冊,又詳細看了看細節,夏遠有了把握。
畫冊翻到最后一頁,曾鳴武的棋子凝聚出來。
姓名:曾鳴武
命星:八面威風
八面威風,若沒有夏遠,的確可以威風一陣。
告辭慕思思,夏遠回到住處,在小書房中坐下,拿出筆墨紙硯。
董天昕跟進來,撩起袖子,為他磨墨。
在漆黑硯臺的映襯下,少女的皮膚更加白皙。硯不是好硯,墨不是好墨,帶著淡淡的臭味,少女身上的香氣,掩蓋住了這難聞的氣味。
“看出什么來了?”董天昕歪頭看夏遠。
夏遠睨她:“你先把大光明經的真意給我再說。”
“真意珠子在金蟬宗里,你得自己去拿,正好把我的一些東西拿出來。從鎮南王那逃出后,這金蟬宗我是待不得了,得直接跑路!”
“免談。”
“怎么就免談了,你用金蟬圣子的煉尸,趁著大長老和宗主不在,速去速回!”
董天昕研好墨,躍到夏遠身后,一雙白嫩的手臂,摟住少年的脖頸,一對白桃,抵在少年的后背。
她踮起腳尖,嘴唇貼在夏遠耳邊,軟彈的唇瓣碰了碰少年的耳廓:“大不了奴家把這具軀殼送給哥哥嘛。”
之前在溫泉中,夏遠尚未了解情況,不敢下手,現在一切都已明朗,他已沒什么顧忌。
董天昕的容貌上佳,雖然比不得阿茹娜,但就算是草原少女阿茹娜,也不能奴家哥哥,毫無節操地喊,上上下下,毫不矜持地蹭。
他擱下毛筆。
夏遠不動時,董天昕格外熟練,等夏遠動了,她反到肢體僵硬起來了。
“哥哥你怎么這么熟練!”
“那邊好癢,不要亂動啊!”
“不行,最后一步不行!這具身體還得回董家呢!”
董天昕握住少年的手,衣衫凌亂,滿臉通紅。
她指指手腕上的守宮砂,一旦破了身,這紅色的印記就會消失不見,董家就會拿她是問。
“沒事,我教你一篇法門。”夏遠說起《兩儀秘典。
《兩儀秘典玄妙異常,就連身為荒人的阿茹娜,也能輔修。要知道,血脈越純正的荒人,越難以修行《荒經外的功法。
也正是因為玄妙,董天昕一時學不會。
有著蕭云奴的神魂,理解不是問題,但具體到實踐上,董天昕這具軀殼只有蛻凡境的修為,命星也一般,阻礙重重。
屬于腦子會了,身體還需要練習。
夏遠用了別的地方。
他憐惜阿茹娜,從不忍粗暴地對待草原少女,而面前的董天昕,就沒有了一點兒顧慮。
一個時辰后,董天昕衣衫半解,坐在椅子上,一手揉著酸脹的頸項,一手拿著茶杯飲,用茶水沖淡舌上殘留的味覺。
她望向夏遠的目光幽怨。
“盡快學會兩儀秘典。”夏遠系上腰帶,來到書桌前。
“壞哥哥!”董天昕斜他。
她抬起頸項,往桌上宣紙上瞧,看夏遠在寫什么,看的迷迷糊糊。
這是什么符號?不是漢文,不是草原文,也不是沙人夷人海民的文字。
“這是什么文字?看起來要簡略得多,但又不是草書。”她問。
當然簡單,因為這是簡體字。
夏遠不怕被董天昕瞧見,就是瞧出來也沒有什么,他寫的,是歲月寶鑒和《飛升里,關于尸解洞天的資料。
他要好好想象,從哪里入手,用什么破局。
屋外,日輪沉得很快,夕陽的橙光透過窗戶,照在宣紙上。夏遠將紙團起,用夕陽色的火燒作灰燼。
他看看屋外天色,再看看董天昕。
董天昕趴在躺椅上,正琢磨《兩儀秘典。
“今晚我就能學完了,來我房間?”她拋個媚眼。
夏遠不碰她,她又變得妖嬈起來,伸展滑嫩的長腿,蹭夏遠的腰間。
“今天沒空。”夏遠洗了毛筆,將文房四寶歸位。
董天昕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居然遭了少年的拒絕!
“什么事比奴家還重要啊?”她壓下怒火,坐起身,搖一搖桃樹,晃一晃桃枝,聲音嬌滴滴的,撩人心弦。
夏遠瞧她一眼,桃之力四段的代餐罷了,還想與柚之力的主食相比?
明日凌晨,就是月底,天市洞天即將開啟,他要去見阿茹娜,順便買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