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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奴的確沒了別的幫手。
這些年來,她只顧嗑藥、納氣、苦練功法。
作為邊緣圣女,她拿的資源遠沒有全禪玉這個親圣子多,卻和全禪玉同歲邁入了采霞巔峰,可見她如何認真。
修行上認真了,其它方面自然要差一些,她完全沒去發展人際關系,根本沒有自己的班底!
她原想著,等自己有了實力,就能執掌金蟬宗,等那些化身們成長起來,也能執掌各自的勢力,特別是慕思思,能搜羅南境的資源為己用。
只要默默發育,勢力就會自然而然地來到自己手上來!
歷代金蟬子圣女圣子都會爭權奪利,她是一點兒也沒有爭!
誰能想到,她會落入到這樣的境地!
早知道,她一定狠狠拉攏宗門弟子,讓化身們也狠狠拉攏各勢力的弟子,振臂一呼,拉出上千采霞境,直接強攻洞天,救出她來,多好。
可除了夏遠,沒人能見到未來。
蕭云奴已經足夠謹慎。
她就普普通通地降下神魂,想看看鎮南王那邊在做什么,能不能分一杯羹。
這降魂的法門神異,基本不可能被發現,偏偏鎮南王就立即發現了她,偏偏洞天就在一旁,讓鎮南王將她那份主神魂給囚禁到了洞天里!
只是被囚禁了主神魂的話,問題不大,她的肉身還在金蟬宗,大不了不要那主神魂了,用化身那邊的副神魂當主神魂。
這樣雖然會性格大變,但也好過人都沒了。
誰料到宗門內有內鬼,將她的肉身偷運了出去,也關押在了那洞天之中!
她整個人都麻了!好在她還留了一份神魂在外,能借助化身活動。
她原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運氣太差,今日聽了夏遠的話,驚覺這一切都是鎮南王的圈套!為的,恐怕是她手中,圣女一脈的神魂秘法!
她不是運氣太差,而是智商太差!
她放心多了,智商很容易彌補,要是氣運差,想改命可就難了。
她所以使出渾身解數,撩撥浴桶里的少年,只要少年動了她,她就能賴上少年了。
至于答應淑妃,不碰少年的承諾,她蕭云奴一生行事,何時守過承諾!
更何況,這具身體又不是她的,不是她動了夏遠,是侍郎府的二小姐動了夏遠!
吃虧的,也只是這府里的二小姐,她蕭云奴還是清白之身。
可惜少年油鹽不進,妹妹不要,***不要,費了好大力氣,弄來的大家閨秀,也不要!
整日就惦記著慕思思,慕思思可是她的備用身體,給了少年之后,萬一她真用上了這個備用身體,不是等于她真和少年做過了嗎!
雖然真做了也沒有什么,但果然還是有些奇怪。
澡洗完了,少年還是一動不動,蕭云奴怒火中燒,用力揉兩下少年腦袋,將他的頭發揉散,輕哼一聲,跳出了窗戶。
這具身體有蛻凡境的修為,好用得多,不一會兒,蕭云奴就控制著她,回到了閨房。
她用神魂秘法,涂抹了這具肉體的記憶,注入一直在床上小憩的幻象,抽離了神魂。
神魂飄飄蕩蕩,飛過夜空,飛入長公主府,穿過瓦片屋頂,墜向桌旁慕思思體內。
慕思思正在練習書法,手忽然一頓,筆撇出歪歪斜斜一道黑線,毀了整幅字。
“你回來了?”她朱唇輕啟,卻沒有聲音傳出。
“完了,夏遠說,我是中了你哥的女干計,他的目標就是我!”她又默聲道。
她自問自答,好似一具身軀里,有著兩個靈魂在交流。
確實有著兩個靈魂。
“我猜也是如此,不然不會如此雷厲風行。”
“那你不提醒我?”
“與我何干。”
“什么與你何干,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那我不告訴我,與我何干?”
“……我若是死了,就轉生到你身上!”
“那也不錯。”
“你這家伙!我告訴你,夏遠幫忙的條件是上了你!”
“他幫你忙還需要條件?”
“楚晚香那混蛋都要條件,她兒子怎么可能不要!”
“那我明晚過去?還是讓他過來?”
“不許你去!這具身體是我的!”
“要不還是找金蟬宗吧。”
“讓金蟬宗知道我的身外化身之法,我可就死定了!還不如讓那小鬼捅一捅呢!”
慕思思一個人站著,自己與自己吵得激烈。
“姐姐去浴場了?”夏遠躺在含月腿上,一邊運轉心法,一邊享受。
“嗯,三小姐叫我去的,大房的少奶奶也去逛了逛。”含月輕撫夏遠的頭發。
浴場是集沐浴和社交為一體的場所,由附近幾個府里,好事的女眷組織而成。
“下次不許去了,這具身體是本王的。”說著,夏遠抬起手臂,撥開天上云霧,摟住那輪圓月。
月光如練,柔軟順滑。
含月靜靜坐著,任由他作弄。
不知何時起,她已熟稔了這樣的親昵。可能是夫人、相公的稱呼迷了她的心智,又或者是殿下闖入太多次,已在大地上,踩下了一條理所應當的道路。
面對夏遠有些蠻橫的要求,含月小聲解釋:“我還戴著千幻寶玉呢。”
“戴千幻寶玉也不行。”
夏遠沒有束縛含月的心思,只是一個時辰前,他沐浴回來,被蕭云奴撩得火大,想找好姐姐緩解緩解,卻不見了她的人影。
一問,居然是去浴場了。
她不在,小冷秋倒是主動,可女孩再主動,也沒有任何用處。
夏遠只能飲了竹葉酒,當了一個時辰公公。
“總之,不許離開我的身邊。”他撥開月亮,看含月的臉。
“好。”含月戳戳他的臉頰,答應下來。
親昵完,含月問起正事,夏遠將蕭云奴的回復告訴她,當然,隱去了關于慕思思的幾句話。
蕭云奴只說等等,沒說下一步的行動,是否有別的幫手,能加什么報酬的事,也沒有提。
“情況與她一開始所說有誤,殿下便是直接回去,相信娘娘也不會怪罪。”含月不愿自家殿下犯險。
“那女人和母妃的關系,好像很不簡單。”夏遠已將全部信息都告訴了含月,“一些應該只有母妃和父皇知道的東西,她竟也知道。”
“岳山城和永寧城距離如此遠,消息不該傳這么快,也不該如此放心大膽地傳遞。”含月疑惑。
夏遠轉了轉腦袋,換一個舒服的位置:“能用于傳訊的寶物不少,可能她們手上就有一個。重要的不是過程,而是她們的關系。”
他又道:“我甚至懷疑,母妃與她就是真正的姐妹。母妃在楚家那邊的身份,是頂替來的。”
沒等含月開口,他又反駁自己:“這不可能,我那外公可是涅槃境,誰能在他眼皮底下弄虛作假?”
他看過蕭云奴小時候,沒有淑妃的蹤影,他還看過自己出生時,可惜嬰兒剛出生時視力幾乎為零,人生畫冊里沒有畫面,只有聲音。
含月給他揉揉腦袋,安慰他:“殿下是娘娘的掌上寶珠,既然娘娘相信她,她一定不會謀害殿下。”
這倒是,在翻車的未來里,蕭云奴雖然自顧不暇,但還為自己做了些掩護。夏遠想。
就當她是便宜小姨好了。
母妃不讓自己與小姨親昵,邏輯通順,天經地義。
疑惑擱下了,困意涌上來,夏遠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