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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遠繼續往后瞧。
金蟬圣女付出了極大代價,舍了肉身,散了大半神魂,才逃離了鎮南王的囚禁,在一具軀殼上轉生。
為了療傷,她抽回了散播在外的神魂種子,董天昕這樣的化身,隨之死亡。
有趣的是她轉生的軀體。居然是鎮南王的幼妹,南境的長公主!
這次轉生,她元氣大傷,境界跌落,命星碎裂,壽元也大大的折損。
后來,她又在幾個重要節點失誤,傷勢一直未能好轉,十年后一命嗚呼。
看完蕭云奴的人生,夏遠心中有幾個疑惑,這疑惑并未能在人生畫冊里找到答案。
這些不急,他將人生畫冊翻到最后,看蕭云奴的棋子,棋子沒有成型,她畢生未能進入洞玄。
姓名:蕭云奴
命星:返本還源
丫鬟正抬他的手臂,要搓洗兩肋,只覺那手臂一頓,滑進了她的懷里。
她斜一眼夏遠:“殿下不是喜歡大的嗎?”
她以為夏遠在占便宜。
夏遠一笑而過,心中卻滿是驚疑。
他回翻淑妃的人生畫冊,看她的棋子。
姓名:楚晚香
命星:返本還源
都是返本還源!
相同的命星并不罕見,有些常見的命星,可能一個城里就能遇見許多。
但返本還源并非常見的命星,這過于巧合。
母妃認識金蟬圣女,和這命星有關?
浴桶前,婦人與夏遠說明了情況。
她說得很簡略,只提自己被鎮南王囚禁在洞天里,要夏遠救她出去。甚至沒提自己是金蟬圣女。
那洞天是個傳承類的洞天,只能抱丹以下進入。
夏遠壓下心中驚疑,看面前婦人:“你為何認識淑妃?”
在金蟬圣女的人生畫冊里,夏遠沒瞧見淑妃的身影。
“我有個化身在寧國。”婦人說道。
夏遠不相信這個答案,他雖然不能直接照到那些化身,但已找到了她所有化身的身份。種下神魂種子,將她人變成化身,需要直接接觸,很容易發現。
這些化身里,并沒有寧國人。
他沒有繼續問,轉了話題:“為什么不去金蟬宗求助?”
丫鬟的手頓住了,婦人驚詫:“殿下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夏遠沒有解釋的意思,繼續說:“你是金蟬宗圣女,宗門不管你?”
婦人沒有開口,開口的是夏遠身旁的丫鬟,丫鬟道:“殿下可曾聽過金蟬圣子有制作化身的能力?”
夏遠心想,金蟬圣子只會轉生,的確沒有將神魂寄生在別人身上的本事。
“按理,主神魂被囚禁,肉體被囚禁,我已無法脫身,但我還有幾個化身,所以能像現在這樣,與殿下說話。可是這化身秘法,卻不是能給宗門內知曉的。”
丫鬟說完一段,婦人接著道:“何況,我若是告訴宗門,宗門向鎮南王索了好處,吃得歡快,最多給我丟兩根骨頭,我怎么能干?”
“你不是金蟬圣女?圣子已死,金蟬宗的,不就是你的?”夏遠明知故問。
婦人站起身,和丫鬟一起,為夏遠搓背,兩個身軀一左一右,兩邊手掌一涼一熱,動作一致,輕重一致,觸感不同,給夏遠帶來奇妙的感受。
兩張紅唇,一個稚嫩,一個成熟,說出一樣的話語。
“奴家是上一任金蟬圣女的弟子,師傅早已消失無蹤,后來拜入了二長老門下,師徒關系也不算親近。這一代宗主不到花甲,上一代的圣子也還在,宗門哪里輪得到奴家繼承。”
不同于金蟬圣子是大長老血脈,從小生活在宗門內,蕭云奴是上一代圣女在外收的弟子,是個外來人。
這次,金蟬宗同意將“金蟬圣女”嫁給鎮南王次子,除了因為鎮南王給的多,還因為蕭云奴在宗門內,不那么受待見。
成了鎮南王的兒媳,再想繼承金蟬宗,難上加難,就像永寧城的鎮南王世子,幾乎不可能繼承南境。
“我要做什么?”夏遠問。
“奴家雖然四處受排擠,但還有幾個至交好友,請殿下先聯系他們。”
“為何不自己聯系?”
“殿下真壞,”丫鬟和婦人一同發笑,兩只手掌在夏遠臉上撫過,“奴家這化身秘法,可只有殿下知道,如何能讓別人曉得?”
“都有誰?信物呢?”
婦人報出幾個人名,解下腰間紅玉,遞給夏遠。
“拜托殿下了,事成之后,殿下想要什么,只要奴家有的,都不會吝嗇。”
“大光明經,先付。”夏遠正準備提。
“那殿下可說晚了,若是天昕在,可以讓她給你,我這兩具臨時的軀殼,神魂可承受不了經文的沖刷。”
高品階的秘籍,就算只用文字和圖畫記載,也沾著一些玄妙,普通人只是看著,便兩眼昏花,若強行記憶,會傷到神魂,嚴重點,甚至會變成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確定了夏遠愿意幫忙,婦人的話語變得隨意起來:“要不我讓天昕過來?只是殿下要等上十多天了。”
南山離岳山城不近。
“不用,沒了董天昕,不是還有長公主嗎?”夏遠笑道。
在歲月寶鑒的未來里,蕭云奴付出代價,逃出生天,將化身長公主扶正,轉生在了那具軀殼上。
丫鬟和婦人身子不動,雙唇不掀,雙目瞇起,盯著夏遠的后腦勺。水珠從她們的手掌上滴下,落在浴桶里,激起刺耳的聲音。
看來,長公主那具化身很重要,只是被點破,氣氛就緊張起來了。
“云奴既然是母妃姐妹,便是本王的小姨,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保密的?”夏遠摟住兩人腰肢,心中暢快。
自進入這個世界來,他一直眼觀未來,快人百步,這次來南境,第一次兩眼抹黑,不知情況。今日,總算掃清迷霧,將未來重新照在了歲月寶鑒里。
“你為何知道?卜卦之術,遠沒有這般奇特。”婦人的神情嚴肅。
“不如小姨先說說,如何與我母妃相識的,又怎么如此親密,連我的卜卦之術都知曉。”夏遠道。
“不說便不
說,我稀罕不成?”婦人將手上毛巾丟進水里,一副不伺候的模樣。
“殿下與我說說。我去奪了別人的身體,和殿下歡喜。”丫鬟將臉頰貼到夏遠肩上。
明明是一個人,還精分起來了。
這種占據他人身體的術法,不用說,夏遠就知道有許多限制,修為高的肯定占不了,占了也難以控制,只能占些修為低的,比如丫鬟這個沒修為的,婦人那個養氣的。
夏遠喜歡修為高的,蕭云奴占不了,丫鬟的話誘惑不了他。
“什么時候安排長公主來伺候我?”夏遠追問婦人。
鎮南王的幼妹,他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