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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往往在失去之后，醒悟往往在無可挽回之后。
想要在凈我師太醒悟后，實現她的愿望，需要一些事前的準備。
夏遠喚來榮嬤嬤，請她去尋一樣東西，一個腰牌，這個《飛升》6.2版本出現的腰牌，現在應該還在永寧城里待著。
榮嬤嬤那邊還沒有消息，淑妃那邊，遣碧心將賞賜帶來了。
碧心沒有久留，急著回宮帶娃，夏遠身邊客人有些多，也沒有挽留。
“這是什么？”阿茹娜從窗戶翻進來，好奇地打量碧心送來的三樣東西。
一柄刀，一個箱子，一個匣子。
刀沒什么好看的，她看箱子和匣子。
“你打開看看。”夏遠拿起長刀，細細打量。
刀是一柄頂尖名器，堪比金蟬圣子的薄翼刀，薄翼刀特征明顯，夏遠用不得，之前用的，是過江龍手上的刀。
比起剛開始練的鎮邪劍法，從過江龍那里得來的九重浪更加趁手，威力也更大。
他正需要一柄好刀。
簡單揮舞兩下，插回刀鞘里，夏遠點點頭，看阿茹娜。
門關著，屋子里只有兩人，他和不走尋常路的草原公主。
得了夏遠的開箱許可，草原少女喜悅地笑，這份許可本身，才是她最想要的東西。
她先打開了大些的箱子，里面密密麻麻，排著青綠色的靈石，粗略估計，有百十枚。
她又打開小些的匣子，丹藥瓶擺得整整齊齊。
不論是靈石還是丹藥，別人瞧見了，都會為它們的價值而驚嘆，阿茹娜沒有，她將箱子合上，神情平靜，甚至有些失望。
她還以為是什么好玩的東西。
夏遠一笑，從柜子里取出一個染色的木塊。
“這是什么？”阿茹娜好奇地湊過來，瞧他手上的木頭。
木塊拳頭大小，方方正正，不是整塊，而是用小木塊拼湊而成，每一面都刷了一種顏色，一共六面，六個色彩。
“魔方。”夏遠轉動小木塊，很快，顏色錯亂了。
魔方的結構不算復雜，府上的匠人輕易重現了它。
他將魔方丟給阿茹娜，少女無師自通，很快明白了魔方的玩法，努力將雜亂的色塊拼湊整齊。
夏遠坐在一旁看著。
草原少女今日沒穿一體的長袍，而是穿了一套上下衣，上衣以淡藍色為主，長裙以黑色為主，都綴著多彩的裝飾。
藍是草原的天空，黑是草原的土地。
手腕上那五枚細鐲子，是草原的風，隨著少女轉魔方的動作，叮當作響。
這草原的美的化身，此刻趴在中原皇子的被褥上，專心把玩不是這個時代的玩具，風格卻一點兒不割裂，反而有種意外的和諧感。
草原的風聲漸漸大了，銀鐲子越響越快，魔方越轉越急，少女的臉頰越來越鼓。
她的表情，從津津有味，到抓耳撓腮，再到心煩意亂，最后開始質疑魔方本身。
“這個根本合不上！”她將魔方丟給夏遠，嗔怒地盯他，覺得遭到了他的捉弄。
夏遠接過魔方，不一會兒，就轉回了原樣。
“怎么做到的？”少女從床上起來，蹲在夏遠身邊。
“知道了就不好玩了，”夏遠將魔方遞給她，“自己慢慢探索吧！”
“教我！”阿茹娜按住夏遠的腿，仰頭瞧他。
“不教。”夏遠有意逗她。
少女坐回床邊，又試一會兒，還是不得要領。
她坐到夏遠懷里，拉少年一只手掌，去撫草原藍天下的白羊。
“教我！”
她倚在少年胸膛，美麗的臉頰上帶著調皮的笑，嬌嗔的雙目中含著親昵的脅迫。
她一手握著少年伸到藍天里的手臂，要是少年說不，她就不準少年碰自家養的白羊了！
夏遠哪里舍得，伸另一只手，覆在阿茹娜的手背上，教了少女一點竅門。
成功拼完一面，阿茹娜縮在夏遠懷里，歡喜地笑。
夏遠原想著，少女該討進階的法門了，他說不定就能瞧瞧草原的土地下。
阿茹娜沒有討，活潑的草原少女難得地安靜下來，屋子里只有機括的摩擦聲，和銀鐲子的撞擊聲，一個沉悶，一個清脆，一個輕，一個響。
那輕的，成了這段樂曲的基調。
夏遠感覺到，阿茹娜有些悒郁。
他知道少女在悒郁什么。紫藤花宴將要結束，她將要離開永寧城，回去草原。
下次再見到她，至少要大半年后。
夏遠同樣舍不得少女，舍不得手上的白羊，但他也不能將少女留下，少女是草原的公主。
不過，他可以縮短他們的距離。
作為一個開放世界仙俠游戲，《飛升》里當然有著遠程通訊的道具和空間傳送的道具。
方便的空間傳送暫時不敢想，游戲里的傳送用的是上古洞天，現在那些上古洞天還沒出土呢。
遠程通訊和不太方便的空間傳送，倒是可以做到。
夏遠先將目光放在了通訊上。
等那個腰牌尋到，應該就能買到通訊的道具了。
他讓榮嬤嬤尋的腰牌，是一個洞天的鑰匙，持有腰牌，就能進入那個洞天。
腰牌不只一枚，分為核心的二十四枚和次級的一百零八枚，以及再次的，只用一次就會毀壞的腰牌。核心的腰牌，可以批量制造一次性腰牌。
洞天的進入沒有地點限制，不同于別的洞天只有一個入口，這個洞天只要持有腰牌，在任何地方都能進入。
唯一的瑕疵是，洞天只在每個月底開啟一天。
沒有地點的限制，一次性腰牌可以批量制造，這兩大特點，讓這個洞天成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它名為——天市。
一個會員制、邀請制的交易市場，里面都是各國權貴，各國指的不是云、寧、六國這些，而是更加遙遠的國度。
在《飛升》里，天市洞天直到6.2版本才出現，那時候，玩家已經逛完了大半尋天大陸，開了大量傳送點，這讓天市洞天的價值大大下降。
而現在，夏遠還沒出過寧國，有這個天市洞天，就能買到幾乎整個大陸的貨物。
若是倒買倒賣，足以發家致富。
夏遠不用發家致富，他只想在天市里買一個通訊道具，再買一個替死或還魂的道具，最后找找大光明經的消息，對了，要是能找到抱丹前就能修行的養神法就更好了。
這一切的前提是，榮嬤嬤將那枚腰牌找出來。
那是一枚核心腰牌，得到那個腰牌，就能成為天市洞天的主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