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發現母妃是隱藏大佬怎么辦?
不怎么辦,寧國在十一年后覆滅,母妃十年后,和寧帝以及后宮諸妃一起,死在那場大火里。
洞玄還不夠。
他又轉歲月寶鑒,照向碧心,迂回查看淑妃的人生軌跡。
碧心出生貧苦,八歲時,被生父賣入宮中,十歲時,被淑妃選中,成了她的宮女。
十四歲,夏遠出生,淑妃性子跳脫,照顧小皇子的事幾乎全交給了碧心。
十八歲,小皇子撒嬌打滾,鬧得了含月,這個荒人之女細心機靈,替她分擔了大部分工作,淑妃讓她管理宮中雜物。
二十歲,拒絕了出宮嫁人,成為賢淑宮的掌事宮女,從此一直跟著淑妃,平平穩穩。
三十七歲,她感覺到淑妃的不安,陛下的憂愁。寧帝頻頻招淑妃和皇后到養心殿,宮女都在傳,陛下喜歡三人同行。
三十九歲,一場大火從養心殿燃起,守夜的宮女叫醒她,她匆忙披上衣服,往養心殿趕,淑妃娘娘還在那里。
剛出院子,她卻見到娘娘立在門前,正抬頭望被大火映紅的天空。
那張嫵媚的臉上,沒有往日的跳脫,只剩濃濃的哀愁。
她從未見過這副表情的娘娘,娘娘眸子里映出的火,比養心殿的火更加令她心慌。
她去拉娘娘,大火即將蔓延到賢淑宮,太監總管嚷著趕快撤離。
娘娘推開了她的手。
“夏乾堯已經死了。”
她太過慌張,沒意識到娘娘說的夏乾堯是誰,后來才反應過來,那是寧帝的名字。
說出這句話時,娘娘的臉上沒有悲傷,有的只是失望和無奈。
她覺得怪異,但沒有在意。
她忙著拉娘娘離開,那具纖細的身體卻如同一棵老樹,牢牢扎在地面,任她怎么扯,都巍然不動。
她焦急地喊:“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娘娘露出笑,伸手輕撫她的臉頰,那只手掌冰冷一片,和那笑容一般,沒有溫度。
“從鎮南王反了那刻起,結局就已經注定了。”娘娘推開了她,“告訴遠兒,不要爭皇位,帶著小含月,離開寧國,去草原吧,你也跟著去,含月會照顧好你們的。”
她用力搖頭,想再去拉娘娘,可她一轉身,院子里哪里還有娘娘的身影?
叫來兩個穩重的宮女,她讓她們去找七殿下,傳達娘娘的旨意。
而她自己,用水澆濕了身子,迎著火光跑向養心殿,她覺得娘娘一定會在那里,她要拉著娘娘,和七殿下一同去草原。
在歲月寶鑒的最后畫面里,她沖入養心殿,被一根燒斷的梁木砸中,壓在火焰里,她呼喚淑妃的聲音,隨著火星一同迸裂。
夏遠從歲月寶鑒中抽回意識,腦袋一片刺痛。
“怎么了?突然看著碧心發呆。”淑妃捂著嘴唇偷笑,“一個含月滿足不了你,還想要我的碧心?”
夏遠沒有回答,未來畫面里,碧心的悲傷情緒一時抽離不去。
他從自己的未來記憶里,尋找那段未來的信息。
十年后的那場大火,燒了小半的皇宮,一日后,將士們找到了寧帝的焦尸,找到了淑妃的焦尸,找到了各個嬪妃的尸體,唯獨沒有找到碧心,或者說,完全忽略了這個普通的宮女。
淑妃讓他去草原的訊息,也沒有傳到他的耳中。那兩個傳信的宮女,可能死在了火中,也可能在送信途中被攔住了。
多半是后者。兩個普通宮女,怎么可能輕易見到他,她們必然要先將消息告訴別人,申請許可。
而他身邊的人,怎么可能不希望他去爭皇位,那兩個“胡言亂語”的宮女,自然被處置了。
“怎么不說話了,真被我說中了?呀,碧心你怎么看?”淑妃還在插科打諢。
碧心不為所動。
“碧心姐姐同意的話,我自然是要的。”夏遠收斂情緒,笑看碧心。
“多謝殿下厚愛,奴婢還是想待在娘娘身邊。”碧心拒絕得很干脆。
“沒想到,遠兒的第一次求愛不得,居然是在這里。”
分出小半注意力,夏遠與淑妃說著俏皮話,心中還在思索那場火,思索淑妃說的話。
“從鎮南王反了那刻起,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果然,導火索是鎮南王!
鎮南王在五年后反叛,他還有五年的時間。
鎮南王是洞天境,只要手段得當,除掉一個洞天境不成問題。
可是,鎮南王已多年不入永寧城,一直龜縮在南境大本營中,殺入南境十分困難。
五年,小冷秋可以到達什么境界?能殺穿南境嗎?
夏遠又想,在尋天大陸,混沌未開這樣的命星獨一份,但比混沌未開稍遜的命星很多,他可以利用棋子,奪取一份絕世命星。
他們兩人一起,說不定可以殺穿南境。
這樣的命星去哪里尋?何人擁有這種命星?
夏遠略一思索,發現可選之人雖然不多,但并不是沒有,心中緊繃的弦松了些。
他順手又照淑妃,看她的命星。
姓名:楚晚香
命星:返本還源
返本還源?聽起來挺不錯,但沒有在游戲里見過,不清楚是什么層次。
他又照碧心,碧心資質普通,不能形成棋子。
先加緊培養冷秋吧。
“我想要兩枚洗劍池的牌子。”夏遠望向淑妃。
洗劍池是皇室的寶地,靈氣濃郁,在池邊修行,納氣極快。所有皇子都有進入洗劍池的權力,夏遠要牌子,是為了給冷秋和含月。
“好啊,我說你這么乖巧,還知道給我帶禮物,原來是有所圖謀!”淑妃來了興致,“我不給,你想要的話,就撒潑打滾給我看。”
夏遠抬起腳,往門外走去。
“站住!你去哪!”淑妃察覺不妙,支著床板起身。
“去找母后要。”夏遠腳步不停。
“停停停,給你就是了!”淑妃氣鼓鼓的,“你是我生的,怎么總和皇后親近!”
“什么時候給?”夏遠停下腳步。
“過會兒就讓碧心找陛下要去。”
得了許諾,夏遠回到原來的位置,在太師椅上坐下。
這個母妃雖然不靠譜,但言而有信,說給的東西,從沒有少過。
“你要牌子給誰?”淑妃又問,“小含月和你那個小冷秋?”
“嗯。”
“你倒是懂事起來了,知道修行的重要。”淑妃指指一旁的卷軸,“不過,現在你需要操心的不是修行,而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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