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既然姜琪在意的是皇甫宸陽,那她一定希望自己在他心目中留有好印象。
姜琪果然動容了,她費力抬頭,透透重重人群,看向坐在殿內的男人。
皇甫宸陽施舍般地給了她一個眼神,“姜琪,不要讓朕看不起你。”
被打到血肉模糊的時候,姜琪都沒有哭,卻因皇甫宸陽簡單的一句話而落了淚。
“嗚嗚嗚,宸陽,你好狠的心啊,如果有下輩子,我寧可再也不要認識你。”
姜琪深深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里只剩絕望。
“賢妃的小產是我害的,德妃衣服上的天花毒也是我故意沾染到她身上的,因為我恨啊。
為什么她們都可以懷上你的孩子,而我卻不能,現在我似乎明白了,是陛下不想讓我懷上吧。”
對上姜琪質問的眼神,皇甫宸陽笑的冰冷,“一個存有異心的前朝后裔,你配嗎?”
姜琪用力搖頭,“不,我沒有,之前我輔佐睿親王的時候,我確實有過奪權的念頭,可自從跟了你之后,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了。
我要的不多,我只是想要你這個人而已,這都不行嗎?”
“朕是真龍天子,怎么可能只屬于你一個人,你太癡心妄想了。”
“哈哈哈,是啊,是我蠢,宸陽,我就問你最后一句話,你愛過我嗎?”
“從未。”
皇甫宸陽回答的干脆,沒有絲毫的遲疑,早在被周媚羞辱的時候,他就不會愛任何人了,除了那個人。
姜琪終于死心,她晃晃悠悠地從行刑凳上爬下來。
“哈哈哈,好,既如此,我就讓你永遠都忘不掉我。”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姜琪沖了出去,一頭撞在殿前的柱子上。
砰的一聲,腦漿迸裂,鮮血灑了滿地。
撲通一聲,姜琪的尸體跌倒在地,她還真的是選了一種難忘又慘烈的死亡方式。
皇甫宸陽的心有一瞬間的收緊,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拖下去埋了吧。”
在皇甫宸陽看來,他沒將姜琪的尸體扔進亂葬崗,就已經是念在曾經的夫妻情分上了,想要埋進皇陵,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太后心慈,加上身體不好,她被剛才那一幕刺激的不輕,扶著嬤嬤的手回了慈寧宮。
姜琪認罪,大皇子染上天花她是主謀,德妃雖不知情,可畢竟與她有關,念在她生下長樂公主的功勞上,皇甫宸陽直接將她貶為了答應,估計這輩子都沒有復寵的機會了。
如果不是看在鴻儒學院院長的面子上,顧雪瑤就是被打入冷宮都不為過。
折騰了這么久,馬上就要到早朝時間,皇甫宸陽帶著人離開,淑妃宮的人才暗暗松了口氣。
公孫俏湊到李幼唯身邊,低聲道,“幼唯,你要不要休息會?”
李幼唯每日練兵已經很辛苦了,現在還要大晚上進宮被皇甫宸陽差使,公孫俏不禁有些心疼,要是換成她家表哥,絕對不會讓幼唯這么辛苦的。
只希望表哥努努力,趕緊將人娶回去,這皇甫宸陽太陰晴不定了。
“安平,我沒事,我們進去看看淑妃娘娘吧。”
“嗯,好。”
淑妃一直守在大皇子身邊,整個人看起來都要碎了,她恨不得能替大皇子受了這苦。
“淑妃妹妹放心,大皇子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公孫俏拍了拍淑妃的肩膀,示意她別太難過。
淑妃重重點頭,“皇后姐姐,李將軍,謝謝你們,有你們在,我就不怕了。”
“王太醫他們一定能找到辦法的,放心吧。”
“李將軍,我相信你。”
淑妃現在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李幼唯身上,她曾能跟王太醫聯手驅除南方水災后的瘟疫,一定也可以救活她兒子的。
李幼唯讓公孫俏在房間里陪著淑妃,她則是去了太醫院。
太醫院里的藏書非常多,即便幾個太醫一同翻找,也只翻完了一小部分。
“王太醫,我跟你們一起尋找吧。”
“多謝李將軍。”按理說太醫院里的這些醫術典籍,是不可以讓外人看的,現在情況特殊,加上皇甫宸陽對李幼唯的器重,她幫忙一起找完全沒有問題。
李幼唯每天都堅持看書,她看書的速度非常快,已經達到了一目十行的速度。
在她的幫助下,很快就有了新發現。
“王太醫,你看看這里記錄的病癥,是不是跟大皇子的很像。”
王太醫等人忙湊過來看,等看完,都紛紛點頭,“不錯,這癥狀雖然不能說一模一樣,卻已極為相似了,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王太醫,不如我們就按著上面寫的方子進行配藥吧。”
“對,如果有不合適之處,我們再改進。”有太醫附和。
大皇子金貴非常,即便是研制出解藥,也是需要別人先試藥,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才會給大皇子吃。
也就是說,即便這藥不管用,也不會將大皇子吃壞。
王太醫鄭重地點頭,“說的不錯,不過這其中有一味藥材比較稀缺,就算是皇宮中,現在也找不出一株。”
王太醫指著其中一味草藥道。
李幼唯的視線落在王太醫所指的藥材名字上,她并不精通醫術,并不知道這味藥長什么樣。
“王太醫,你能將這味藥材的樣子畫出來嗎?”
“可以,我這就畫。”王太醫跟其他太醫一起,很快便將那味藥材畫了出來,為了更好辨認,他們修改了好幾次,最后才拿到李幼唯面前。
“李將軍,大致就長這個樣子,您見過嗎?”
其實王太醫就只是順口一問,李幼唯是將軍,她擅長的是帶兵打仗和兵法謀略,對藥材該是沒什么研究的。
李幼唯看著宣紙上的藥材,她總有熟悉的感覺。
“我好像還真的見過。”
楚望塵曾給李幼唯送了很多寶貝,怕她會受傷,藥材也沒少送,在眾多藥材中,好像就有這一味。
王太醫等幾個太醫的眼睛當即亮了,“李將軍,您是在哪里見過的,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們都要想辦法買過來。”
“王太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味藥材應該是長在東洲那邊的吧。”
“李將軍猜的不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南辰才很少見到這種藥
材。”
“那就對了,我去東洲國的時候,有幸帶回來幾株,我現在就讓人取來。”
李幼唯并沒說是楚望塵送的,而是換了種說法。
“太好了,李將軍,您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