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近日的睡眠一直不好,她才睡下不久,就被香蕊的聲音給吵醒了,她心情非常差,氣的差點將玉枕砸出去。
“香蕊,你是越發的沒規矩了,鬼叫什么?”
香蕊跪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回娘娘,大皇子出事了,龍衛奉命來帶您去淑妃宮。”
德妃本來想的是,如果香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今日定要重罰她,現在卻被她的話震到了。
“香蕊,大皇子出事不去找太醫,來抓本妃做什么?”
香蕊又急又怕,眼淚鼻涕糊了滿臉,“娘娘,龍衛說是您害了大皇子。”
德妃的臉當即一片慘白,她用力地搖著頭,“不,我沒有害大皇子,我是被冤枉的。”
“德妃娘娘,我等奉命行事,還請您配合。”龍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要不是礙于德妃皇妃的身份,早直接就進來抓人了。
“不,你們搞錯了,本妃是被冤枉的,對,我知道了,一定是淑妃故意陷害我的。她可真歹毒啊,我今日只是去看了大皇子,大晚上的她就開始自導自演了。”
“德妃娘娘,請您跟我們走一趟,不管有什么冤屈,請您到陛下面前說。”
龍衛的聲音再次傳進來。
香蕊忙爬起來,“娘娘,奴婢為您更衣吧。”
德妃亂了,現在看來,是陛下對她下的令,她根本無法反抗。
龍衛還在外面等著,香蕊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服侍德妃換好了衣服,至于妝發,根本來不及了。
德妃不想以這副面容出現在皇甫宸陽面前,但也由不得她了。
整個德妃宮燈火通明,院外和院子里全是龍衛,主殿里,皇甫宸陽懷里抱著大皇子,太醫們跪在地上,淑妃雙眸紅腫,面色慘白。
滿殿的肅殺之氣,德妃終于知道怕了。
“臣妾參見陛下。”德妃蹲身行禮。
“跪下。”
皇甫宸陽一聲怒喝,德妃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自入宮來,德妃還是第一次見皇甫宸陽這么震怒的樣子,看來今日的事不小。
淑妃顫抖著手去接皇甫宸陽懷里的大皇子,“陛下,您先將皇兒給我吧。”
“好。”
皇甫宸陽小心地將大皇子送到淑妃的懷里,眼里都是擔憂。
淑妃帶著大皇子進了里間,皇甫宸陽對龍衛首領下令,“去將李將軍請進宮。”
“是,陛下。”
皇甫宸陽又將視線落到王太醫身上,“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你們都務必將大皇子治好,否則你們都要給他陪葬。”
給人陪葬這樣的話很適合昏君說,皇甫宸陽繼位以來從未說過如此跋扈不講理的話,可見大皇子真的是他的心肝寶貝。
“是,陛下。”王太醫硬著頭皮應下,其實心里苦的很,那可是天花啊,歷朝歷代染上天花的皇子公主,最后的下場幾乎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太醫們湊到一起去想辦法了,皇甫宸陽這才將視線落到德妃身上。
“德妃,你知不知道,謀害龍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皇甫宸陽一步步走近德妃,在她驚恐的目光中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即便德妃的爺爺是自己的恩師,皇甫宸陽也不打算給這個面子了,敢動他的皇子,那就要承受住他的怒火。
“咳咳,陛下,您冷靜點,臣妾是無辜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出于求生的本能,德妃雙手抓住了皇甫宸陽的手,企圖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皇甫宸陽似乎是嫌棄被她碰到,用力將她往后一推并松開了她的脖子。
德妃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看皇甫宸陽用帕子擦手,她的心不禁更痛了,陛下這是嫌棄她臟嘛。
明明她生產的時候更臟,為何他能不顧祖訓進產房幫她一起生下孩子,現在卻要這么無情的對她呢,她到底哪里做的不夠好,讓他厭棄了自己。
皇甫宸陽在龍衛搬來的椅子上坐好,目光冰冷的看著德妃。
“說,你為何要害大皇子?”
“陛下,臣妾沒有啊,對大皇子,臣妾喜歡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害他。”
“呵,朕可是聽說了,你一直嫉妒淑妃生了皇子,所以你懷恨在心害大皇子染上了天花。”
德妃砰砰砰的磕頭,以表示自己的無辜,“陛下,臣妾只是抱了會大皇子,怎么會給他傳染上天花,應該有其他人要暗害大皇子。”
“來人,去將德妃來見大皇子的那套衣服取來。”
因為當時從淑妃宮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德妃換下來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洗,如果衣服上有證據,應該還來不及消除。
很快,一身湖藍色的襦裙就被呈了上來,正是德妃抱著大皇子時穿的那件。
德妃看著那件衣服更費解了,難不成天花是通過這件衣服傳給大皇子的,那怎么可能呢,她又沒跟得天花的人接觸過,她的衣服指定沒有問題。
這么一想,德妃的心便放下了,只要陛下查清楚真相,他就會重新喜歡她了,剛才那種厭惡憎恨的眼神,她真的承受不住。
幾個太醫圍著德妃的那件衣服檢查了好一會,最后得出結論,大皇子所得的天花,就是被這件衣服傳染上的。
因為剛滿月的孩子身子弱,即便只是衣服上沾染的一些,也足夠要他的命了。
聽了太醫的結論,德妃傻眼了,這不可能啊。
淑妃這時從里間出來,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滑落,“德妃,我一直拿你當好姐姐,我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好,更是極力開解你,昨晚你來的時候非要抱大皇子,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原來并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你要害我的皇兒。
你嫉妒恨我可以沖我來,不要害我的皇兒啊,他還那么小,他這次要是挺不過去,我化作厲鬼也不會饒過你的。”
淑妃此刻是真的恨了,孩子是她的一切,敢對她的孩子下手,她絕對不會放過兇手。
“淑妃妹妹,你聽我說,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自己也有孩子,我怎么會讓衣服上沾染了天花毒呢,再說,我也接觸不到這種毒啊。”
德妃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是極力為自己辯解著。
跪在一
旁的香蕊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戰戰兢兢地磕了幾個頭,“回陛下,德妃娘娘昨日在來淑妃宮看大皇子前,貴妃娘娘來找過我家娘娘。”
聽了香蕊的話,德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眼中迸發出亮光,急急開口。
“陛下,臣妾明白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