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不禁咽了口唾沫,郡主也太敢說了,若是傳到陛下耳朵里,即便明面上不找她麻煩,也會想辦法私下陰她。
李幼唯倒是沒小葵想的這么復雜,楚望塵和公孫俏都是顧全大局之人,即便是互相使絆子,那也是不痛不癢的,更像是玩笑。
公孫俏清了清嗓子,就開始跟李幼唯大話家常。
“幼唯,我馬上要進宮了,聽說他后宮的幾個妃子中,賢妃納蘭嬌最是恃寵而驕,估計我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
公孫俏說完還嘆了口氣,看來是真的挺苦惱這件事。
“安平,納蘭嬌的壞是在明面上,那些背地里使壞的才更應該防著。
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利益是永恒的。
后宮的爭斗不亞于朝堂,你一定要小心。”李幼唯怕公孫俏吃虧,便多提醒了幾句。
“幼唯,你說的對,其實納蘭嬌倒是好對付的,那位頗得盛寵的貴妃娘娘,我覺得會是個狠角色。
但她這次除夕宴沒有參加,她不會跟賢妃的流產一事有關吧。”
賢妃剛流產,貴妃就沒有跟著南辰帝一起出席那么重要的宴會,不光是公孫俏這樣想,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猜測。
賢妃流產案是李幼唯親自帶人調查的,她是最有發言權的。
“有關,但依著她的本事,她不會這么容易失寵。”
姜琪能當上睿親王的女謀士,又在最后關頭叛變投靠皇甫宸陽,她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公孫俏沒怎么跟姜琪打過交道,她一直以為姜琪只是一個更有心機和城府的女人罷了。
“幼唯,如果這件事真的跟姜琪有關,那可是謀害皇嗣的大罪,南辰帝會輕易原諒她?”
“這就要看她能拿出什么籌碼來保自己了。”
姜琪培養的那些舞姬不光是用舞姿來取悅達官顯貴的,更是分散在各府中當眼線。
當初的秀兒便是姜琪培養出來的人,還好李登元一直留了個心眼,加上李幼唯的提醒,才沒有被秀兒蠱惑。
公孫俏點頭,“這女人還真的是厲害,就不知道她留了什么后手。”
李幼唯搖頭,“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系,等我進宮了,我一定遠離貴妃和賢妃這兩個女人,德妃和淑妃還是不錯的吧,我能跟她們做朋友嗎?”
“她們二人都是極好的,自然是可以的。”
李幼唯雖跟二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能感覺的出來,她們生性純良,即便是在后宮的大染缸里,也不會輕易迷失了自己。
公孫俏拉著李幼唯的袖子扯了扯,“你有空也進宮來看看我啊,我這人最怕悶了。”
“好,如果有機會,我會去看你的。”
李幼唯雖是女子,可她畢竟是臣,能進入后宮的機會其實并不多。
公孫俏拉著李幼唯說了很多,最后到了用膳的時間,李幼唯便留下來一起用膳。
一直下不來床的楚望塵,也強撐著坐到了桌前。李幼唯知道他沒力氣,便幫他夾了很多菜。
楚望塵雖沒什么胃口,卻全都吃干凈了。
等吃過了飯,李幼唯帶著碧桃告辭離開。
又過了兩日,休沐結束,南辰和東洲的聯姻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楚望塵和公孫俏的病也好了,皇甫宸陽在宮中為兩人設接風宴,其他大臣陪同。
宴席上,皇甫宸陽當先舉杯,“曦唯帝遠道而來辛苦了,祝我們南辰和東洲友誼長存,干了這杯。”
“好,希望我們兩國能和平共處,干。”
其他人也跟著舉杯,宴客殿內的氣氛非常和諧。
納蘭太后近日感染了風寒,她這次沒有出席,皇甫宸陽的幾位妃子倒是都在。
缺席了除夕宴的貴妃,此時正端莊的坐在皇甫宸陽的左手邊,不時地跟皇甫宸陽對視一眼。
從兩人的相處來看,貴妃壓根就沒有失寵,除夕宴沒有出席應該是真的生病了吧。
賢妃納蘭嬌坐在皇甫宸陽的右手邊,她的身子已經養的差不多了,由于連日來的進補,她的小臉圓潤了幾分,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納蘭嬌搶著給皇甫宸陽布菜倒酒,大有跟姜琪對著來的架勢。
姜琪無奈的搖了搖頭,“嬌嬌妹妹,你身子還沒大好,照顧陛下的事還是我來吧。”
納蘭嬌扯唇一笑,“貴妃姐姐這是說的什么話,你的病也才好,身子還虛弱著,我年輕身體恢復的快,自然是該妹妹來做。”
納蘭嬌這話頗有點嘲諷姜琪年紀大的意思。
姜琪的手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嬌嬌妹妹,我想我們之間是有誤會的,等改日我定去你宮里將事情解釋清楚。”
“琪姐姐還是好好養著吧,妹妹可不敢勞煩姐姐。”
兩人你來我往,話里帶著刺,即便都在笑,坐在一旁的德妃和淑妃卻感受到了劍拔弩張的味道。
皇甫宸陽自然也感受到了,他從不參與后宮妃子之間的爭斗,只要不太過分就行。
可他喜歡看到的是窩里斗,而不是在東洲帝面前讓人看了笑話。
“兩位愛妃累了,來人,送她們回去休息。”
皇甫宸陽一聲令下,根本不給兩人反駁的機會。
納蘭嬌吃了這么多虧,她也學乖了不少,非常聽話地跟著龍衛離開了宴客殿。
姜琪的臉色不太好,卻還是得體的行禮后跟著離開。
宴客殿外,納蘭嬌終于沒什么好顧忌的,立馬開嘲,“姜琪,你還真是好手段,竟讓貼身丫鬟給你頂了罪。
不過你記住,人在做天在看,你殘害無辜生命,早晚會遭報應的。”
提到那個還沒見過這世間美好就夭折的孩子,納蘭嬌就恨不得親手殺了姜琪。
姜琪下意識跟納蘭嬌拉開了距離,這女人瘋起來跟不要命似的,她可不想被她傷到。
“嬌嬌妹妹,你真的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害你的孩子,一切都是那賤婢擅作主張。
你就算是不信我,你也該信陛下才是,那可是龍嗣,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怎么還能站在這里。”
姜琪雖然是在解釋,卻莫名帶了點炫耀的語氣。
納蘭嬌氣的將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卻忍著沒動手,她以前的沖動任性愚蠢已經讓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她必須要學會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