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皇甫宸陽也不敢輕視。
因為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是李幼唯。
他斟酌了一會措辭,才道。
“幼唯,博彥并不知道他娘會跟你說那些,他是真的喜歡你。”
身為多年好友,對王博彥,皇甫宸陽自認為是十分了解的,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李幼唯已經猜到皇甫宸陽會說王博彥的事了,所以她并不意外。
“太子殿下,即便沒有將軍夫人的警告,我也不會跟博彥兄有什么的,我們只是同窗,只是朋友。”
李幼唯回答的真誠,并不是帶著氣和欲擒故縱。
皇甫宸陽遲疑了一會,才試探著說。
“可女子總是要嫁人的,放眼整個京城,博彥比其他人更值得托付終身。”
皇甫宸陽說這番話,他是為了王博彥,其實也是為了李幼唯好。
“太子殿下,還記得三年前我們在藏書閣外的對話嗎?”
那番話皇甫宸陽不但記得,而且還記在了心里。
“李小姐,我明白了。”
皇甫宸陽知道無法再勸,只能在心里祝福王博彥好運了。
又過了一會,納蘭靈和王博彥也到了。
而在王博彥身邊,還跟著周騰飛和一輛馬車。
馬車上的徽標是文安侯府的,也就說,馬車上的人是文安侯里的某位。
對上李幼唯的目光,周騰飛感覺渾身都痛了,賞花宴那次,她真的是沒留一點情。
周騰飛陰沉著臉對馬車里道。
“還不趕緊滾下來。”
能被周騰飛這么喊的,大家不用看也猜到是誰了。
果然,里面傳出了一道嬌柔的聲音,“騰飛哥哥,你不要兇人家嘛。”
馬車的簾子挑開,露出了周子悅那張小家碧玉的臉。
“捋直了舌頭再跟我說話,難聽死了。”
周子悅踩在下車梯上的腳一頓,小臉一白,眼中滿是難堪。
她帶著丫鬟站在周騰飛身邊,想說點什么又怕被訓斥,讓別人看了都替她尷尬。
周騰飛懶的理她,笑著跟太子和李幼唯打招呼。
對周家人,太子本是沒有好臉色的,但周騰飛跟著李幼唯在邊關呆了三年,整個人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現在的他,倒是讓人討厭不起來了,但畢竟是周家人,想要完全放下芥蒂是不可能的。
本來周騰飛是不負責這次招待的,是貴妃臨時讓南辰帝加進來的。
兩人非常給面子的回了他,然后幾人一起進了前面的宅子。
楚望塵和公孫俏也準備好了,沒讓李幼唯等人多等,一行人便結伴朝著國寺而去。
到了山腳下,車馬得留在這里,一行人需要徒步走上去。
周子悅扶著丫鬟的手從馬車上下來,一想到要全靠自己爬上去,她就有些打怵。
她不是第一次來國寺,但之前來她走不動的時候,都是丫鬟輪番背著她上去的。
現在有這么多人在,她是不敢這樣做的。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她的目光瞥到了楚望塵。
對啊,她怎么望了,這里還有一個病秧子呢,只要他到時堅持不住,她就可以跟著一起休息了。
想到這里,周子悅臉上的擔憂直接一掃而空。
皇甫宸陽側頭看向楚望塵,“望塵太子,我們上山吧。”
楚望塵笑的溫潤如玉,“都聽宸陽太子的。”
對上這抹笑,皇甫宸陽不禁暗暗感嘆,楚望塵的容貌當真擔得起妖孽二字。
納蘭靈的身子雖然被養的差不多了,李幼唯還是習慣了在她身邊照顧。
而納蘭靈也習慣了依賴李幼唯,兩個人一起往上走,一邊欣賞路邊的美景,一邊說些悄悄話,非常愜意。
公孫俏則是跟在楚望塵身邊,皇甫宸陽和王博彥一起,周子悅委屈地嘟了嘟嘴,然后提著裙擺跟上了周騰飛。
周騰飛嫌棄的往旁邊躲了躲,“別靠我太近,真的很煩。”
“騰飛哥哥,李幼唯她們都排擠我,我們都是周家人,你可不能再嫌棄我了。”
“周子悅,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何處處跟李小姐比。人家是珍珠,你充其量就是個魚目。”
周子悅被周騰飛損的臉蛋火辣辣的疼。
“騰飛哥哥,話也不能這么說啊,我好歹是文安侯的女兒,李幼唯只是小小李家的女兒,就身份這塊,她就比不過我。”
“閉嘴,這種話以后不許再說,你知不知道這是在給周家招禍。”
“可你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啊。”
周子悅說完就后悔了,他們雖然都是周家的孩子,但她跟周騰飛可是云泥之別,而她是那個泥。
“我以前小不懂事,做了很多糊涂事,以后不會了。”
周騰飛在邊關那三年可不是白呆的,不光人瘦精神了,心智也成熟了。
“是,我知道了。”
周騰飛不想跟周子悅多說廢話,只希望她別惹事就好。
周子悅的丫鬟替自家小姐委屈。
“小姐,既然公子不讓您跟,那您不如跟著王小將軍吧,您這么美麗溫柔,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文安侯夫人這次讓周子悅跟著來,就是為了接近王博彥。
周子悅眼神一亮,“你說的對,他一定是喜歡我的,不然也不會讓他母親來我們府上求娶了。”
周子悅雖只是文安侯府的一個庶女,但因為貴妃的原因,她的身價也是水漲船高。
一般的人家文安侯夫人自然是看不上的,雖嫁到將軍府做不成正妻,但可比一般府上的正妻都強,以后對周騰飛也有幫助。
所以在將軍夫人主動提起要娶周子悅為妾的時候,文安侯夫人當即就答應了。
現在讓她跟著,也是打算好好跟王博彥培養感情。
周子悅整理了一下裙子,臉上擺出最完美的笑容,然后朝著王博彥和太子走去。
王博彥正跟太子談事,一只小手就朝著他的衣擺抓來。
王博彥側身去躲,正撞進皇甫宸陽的懷里。
皇甫宸陽被撞的后退了一步才穩住,兩人同時看向站在他們面前羞答答的女人。
“周小姐,你剛才是要偷襲嗎?”
皇甫宸陽摸了摸被撞疼的胸口,眉毛微微擰了一下。
周子悅以前也是喜歡過太子的,后來知道不可能才放棄了,此刻見他這么想她,當即難過了。
“太子哥哥,我沒有,我只是想讓博彥哥哥等等我。”
周子悅這人有一個毛病,就是對男子,她一律都喜歡叫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