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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禁以權通陷無辜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28日  作者:徐公子勝治  分類: 都市 | 異術超能 | 徐公子勝治 | 隱蛾 
這天工作的時候,何考看著電腦屏幕總有些走神,他在琢磨一個問題,下一個來找他的會是誰?

想了半天,真正與他私交甚密的應該還有武巖駿,小武不會馬上就來電話吧?

可是一直等到下班回家,武巖駿都沒動靜,何考自己都笑了。靈犀術他還沒修煉入門,擱這兒瞎猜啥呢,難道真以為自己也能神機妙算了?

然而咧開的嘴還沒合上,眼角的笑容就消失了,因為有一輛車開進了浦港鎮,離得老遠何考就注意到了,開車者正是武巖駿。

小武沒給他打電話,直接找上門了,特意從太姑市趕過來的。何考開了大門在院子里等著,小武跳下車就給了他一個擁抱。

“你怎么來了?”

“好一陣子沒見,想你了!”

“這話留著哄你小師妹吧,別跟我來這一套。”

“有事,進屋說。”

不出何考所料,小武來這里就是為了純陽丹的事。相關消息今天下午就傳開了,于是有人找到了小武的師伯葉回,希望葉回能幫忙給何考帶個話……

何考在毛羅國境內救了武巖駿的情況,外人并不知情,但他與葉回師徒關系很好,倒是很多人都了解。

但葉回直接回絕了,說的話也很有意思:“假如能弄到純陽丹的話,我自己都想要呢,干嘛要幫你弄?”

然后葉回就讓師侄小武跑一趟棲原,直接找考見面聊。

小武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呢,何考幫他做了頓宵夜,兩人邊吃邊說話。

小武:“我臨走前還問了師伯一句,假如能弄到純陽丹,他肯付出什么代價?我師伯連想都沒想,就說愿意把串月山莊送給你!”

這話有點夸張但也未嘗沒有道理,純陽丹對真正需要的人是無價的,平時花多少錢也沒地方買去。

葉回哪怕把串月山莊送出去,他照樣可以過日子,但想提升修行資質,卻是可望不可求的大機緣。

小武仍在自顧自地說道:“其實我師伯只是打個比方,他要我來提醒你,想掙錢自有很多別的辦法,千萬別搞不清楚價值把純陽丹給賣了。”

何考愣了愣:“你師伯是想提醒我別賣?”

小武抬起頭:“不然呢?”

何考:“今天找我的人,談的都是想和我一起服丹。”

小武搖頭道:“那只是今天而已,更多人還沒找來呢。

就比如我師伯,他也沒法跟你一起服丹啊,是你能帶著他,還是他能帶著你,你們誰有五階修為?

世上絕大多數術士,與我師伯都是一般情況。

假如有人從你這里買到了純陽丹,會去找另一位五階修士,讓對方帶著他一起服丹。這種求之不得的好事,肯定有人愿意,他還可以趁機提條件賺一筆呢!

找到我師伯的人,也沒說要跟你一起服丹,就是想買下你手中的丹藥。他們是什么打算,我師伯豈能不知,所以特意讓我跑一趟,提醒你千萬不能答應。

你可以找中意的高手一起服丹,但絕對不能賣掉。

你師父現在可能不會說什么,只等著看你怎么做。假如你真的打算將純陽丹給賣了,你師父絕對會失望的,會認為你道心不堅。”

盡管何考并無這種想法,但也覺得葉回這番話好有道理,他趕緊笑道:“我那枚丹藥,已經和人約定好一起服用,所以誰也不必再來找我了。

但是無論如何替我多謝你師伯,也要謝謝你……這么晚了還讓你特意跑一趟,這三瓶丹藥就算是一點心意!”

說話間何考轉身去樓上取來了三瓶丹藥,小武伸手打開一瓶好奇道:“感應一下就令人神清氣爽,這是什么靈丹妙藥?”

何考:“這叫碧玉丹,送你師伯、你還有你小師妹每人一瓶,功效與培元丹相類。”

所謂碧玉丹,就是何考用碧玉梧桐子加工的獨味靈丹。小武先揣起丹藥才說:“這怎么好意思!”

何考:“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還要托你們幫個忙。”

小武大大咧咧道:“什么忙,你就盡管說吧!”

何考:“我那枚純陽丹怎么服用,已經被宗法堂某位長老給安排好了,請你師伯盡量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

第二天上午,何考在工位上忽然又收到梅谷雨的神念:“我代表宗法堂正式通知你,可前往鳳尾鄉先賢祠,領取一枚純陽丹與一枚牡丹,時間自定。”

過了幾秒鐘,梅谷雨又發來了一條神念:“方才是宗法堂的正式通知。”

神念內容可包羅萬象,就這么簡單的兩句話,梅谷雨還要分兩次說,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此前聽到的都是小道消息,而這次是正式的通知。既然何考的名字是梅長老報上去的,那么按流程就由梅長老負責通知他。

至于何考接到通知后該怎么辦,前天晚上梅谷雨已私下告訴他了,然后林青霜大半夜又把他叫了過去,專門叮囑了一番。

何考的決定,就是等師父也就是幾位老人家的通知,他沒有自作主張,暫時該干嘛還是干嘛。

他昨天托錢固然打聽羅明芝的情況,老錢的辦事效率很高,中午時就來電話說,已了解到一些信息,還問何考晚上有沒有空,要約個地方詳談。

老錢約的地點就是姚少蘭的律所,打聽這種事情,當然免不了找姚少蘭幫忙。等晚上跟老錢和姚律師見了面,何考才獲悉,羅明芝前天已被警方正式拘傳。

這事其實有點出乎預料,因為焦比德剛失蹤不到本個月,并沒有證據定性為被害,也夠不上法律意義上的失蹤。

可是一位米國訪問學者莫名不見了,學校保衛處挺重視的,組織人手進行了調查,然后報了警。

目前可以確定的間接證據:羅明芝周日晚上去了焦比德的公寓,不久后夾著一個大提琴盒下樓,開著焦比德的車出門了。

大約一個多小時后,羅明芝將車開回來停在原地,大提琴盒卻不見了,此后就再沒有人見過焦比德。

警方根據監控記錄判斷,在羅明芝進入公寓之前,焦比德應該就在公寓里,此后卻失蹤了,而且屋里的電腦、手機等可能記錄信息的東西也都找不到了。

排除了各種不可能的情況,那么只剩下一種可能,就是焦比德被羅明芝裝在大提琴盒帶走了……

只要蜷得姿勢好,大提琴盒可以裝下一個成年人,國外也有過這種案例。

唯一解釋不通的事情,就是以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羅明芝怎么能將琴盒用一只胳膊夾著下樓?

面對警方的詢問,羅明芝卻聲稱自己那天晚上根本沒有離開過宿舍,吃完晚飯刷了會兒手機就犯困休息了。

在警方看來,這顯然就是在撒謊啊,有人便懷疑焦比德恐怕已遇害,而羅明芝就是重大嫌疑人,于是展開了突擊審訊。

警方越審,就越懷疑這是一場謀殺,很可能涉及到情殺。因為羅明芝雖然交待不了那晚上的經過,但其他的事對警方幾乎全撂了。

羅明芝自稱,是在一年前認識了米國來的訪問學者焦比德。

焦比德身上有一種神秘的氣質,英俊且很有風度,更重要的是他毫不掩飾對羅明芝的欣賞與贊美。

假如換一個人這么做,很可能被視為騷擾,但羅明芝立刻就被焦比德吸引了,認識后僅僅過了不到一周,兩人就滾了床單。

焦比德滾床單的功夫很好,而且顯然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初見驚喜又日漸癡迷,羅明芝便認為這就是一見鐘情。

文科類訪問學者的教學工作其實很清閑,反倒是各種社會活動比較多,焦比德平時很忙,羅明芝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事。

她隔三差五都會到焦比德那里過夜,時間不定,基本上平均每周兩次左右吧……

可是換成警方問訊人員的視角,又是另一種敘事了。焦比德一到棲原大學,就勾引了女教師羅明芝,把她弄得五迷三道的,騙炮又騙財啊。

其實焦比德或許并沒有騙財的意思,羅明芝那點錢也不放在他的眼中。

但架不住羅明芝自己愿意給焦比德花錢啊,兩人在一起時總是主動各種結賬,焦比德有什么事情她也不遺余力地幫著辦。

焦比德的交換訪問期是兩年,還有半年就要回米國了。羅明芝早就計劃好了,到時候就和他一起去米國。

雖然焦比德并沒有說過,但羅明芝認為這是順理成章……

這倒讓辦案人員有點懵,且不說焦比德是怎么想的,但羅明芝的想法屬實讓人有點不太好吐槽。

假如倒退幾十年,可能還不好說什么,但如今這種情況,辭掉東國985大學的公職,跟著一個二流文科東國裔學者跑去米國?

這是要飯都錯過了趕集,就米國現在那形勢,連焦比德自己的飯碗都未必能保住呢!

重點是在警方那里,已經漸漸勾勒出了清晰的案情,也不能怪警察叔叔想多了,因為他們經年累月接觸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棲原大學輔導員羅明芝,被米國來的訪問學者焦比德騙財騙色,在焦比德即將回國前夕,羅明芝已做好了與他一起去米國的打算。

那天晚上她去找他攤牌了,結果發現自己被騙了,人家根本就沒別的想法,于是兩人之間發生了爭吵,爭吵中羅明芝可能激情行兇……

現場并沒有發現焦比德的遺體,應該是被羅明芝裝在琴盒里帶走了,驅車去了沒有監控的江灘,再將琴盒里裝上重物拋于江中。

至于本案最大的疑點,她怎么能將琴盒夾下樓?這也未嘗不可解釋。

人在緊急狀態下,腎上腺素高度刺激、精神高度亢奮,會爆發出很大的力量,做出平時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總之監控記錄以及羅明芝本人的供述,都表明了她有重大作案嫌疑。

于是警方就加大了審訊力度,并進入了正式的立案流程,可是羅明芝堅決不承認自己那天晚上去過焦比德的公寓。

哪怕給她本人播放了監控,在鐵證面前,她仍然咬死不承認,甚至情緒一度崩潰,讓審訊工作幾乎進行不下去。

審訊人員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于是有人又有另一種猜測,就是創傷后應激反應。

羅明芝的精神層面出問題了,巨大的沖擊和痛苦,大腦出于自我保護的機制,選擇屏蔽了這段記憶。

這猜測有點扯,但好像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這就是姚少蘭打聽到的情況,其中還加了一些她自己的分析。介紹完案情后,錢固然問道:“小考,難道那個焦比德有問題,那天去找他的人也不是羅明芝嗎?”

這些事是何考這邊單線處理的,并沒有知會錢固然。但老錢不愧是老錢,警方想不明白的問題,他倒是一眼就看出了關鍵。

何考點頭道:“那個焦比德是逍盟的人,被宗法堂帶走了,是有人扮做羅明芝的樣子把他帶走的。

宗法堂對焦比德的問訊還沒結束,也不希望逍盟搞清楚情況,所以知道內情的人很少,希望你們也能暫時保密。”

錢固然:“那你找我們又是為什么呢,不希望羅明芝再說話嗎?”

何考又搖頭道:“她若真知道什么,恐怕早就說出來了。我想托你再幫一個忙,想辦法把人給撈出來。”

錢固然詫異道:“沒這個必要吧?剛才都說了,她并不了解什么情況。”

姚少蘭也分析道:“就算是逍盟的人找到她,也問不出什么來,你沒必要擔心。”

錢固然又補充道:“就算想滅口,現在也已經晚了,而且此人沒什么惡行,犯不著特意將她怎樣。”

何考嘆息道:“老錢,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滅口,只是單純想把人撈出來,這件事是我安排人做的,她只是無辜受了牽累。”

錢固然松了口氣道:“原來是這樣啊!其實你不用費勁,那娘們雖然不知道逍盟的事情,但主動跟焦比德搞在一起,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焦比德也只是沒用得上她而已,你信不信,就算她知道了術門與逍盟的情況,也照樣會幫焦比德辦事的。”

何考:“她可能不是啥好人,但也沒干啥懷事,與焦比德只是純潔的男女關系。我這也不算多管閑事,她是因為我才會被警方扣進去的,所以我還是想把她弄出來。”

純潔的男女關系?這話把老錢給逗樂了,沒再說什么只是看向姚少蘭。

姚少蘭想了想才說道:“警方查不到直接證據,可能最多拘她三十七天。”

何考也不知這三十七天是咋算的,又問道:“根據你的專業經驗,這三十七天下來,她會怎么樣?”

姚少蘭沉吟道:“她毫不知情,但警方又掌握了監控證據,肯定會加大力度、上各種手段讓她開口的。

倘若真是個犯罪份子也就罷了,可偏偏她就是個普通的大學輔導員,哪經得了那個場面,時間一長弄不好精神真會崩了,警方要她招什么她就會招什么。”

何考:“所以還是想辦法趕緊把人撈出來吧,否則好人都會被整廢了。”

姚少蘭苦笑道:“現在這個情況,取保都不太好辦,我只是個律師,難道還能去劫看守所?”

何考:“也沒什么難辦的,警方只是懷疑她與焦比德失蹤案有關,甚至懷疑她是謀害焦比德的兇手……只要焦比德本人又出現了,她就沒這個嫌疑了。”

姚少蘭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假如是這樣的話,那倒是不難。”

何考:“就這么說定了,焦比德現身的事我負責安排,羅明芝的事就麻煩姚律師您了,兩天之內搞定。”

又敲定了一些細節問題,何考正要起身告辭,錢固然說道:“小考啊,還有件正事要提醒你,這兩天是不是受到各方騷擾啊?”

何考點頭道:“是的,我連陌生電話都不接了,陌生好友申請也不加。”

錢固然搖頭道:“這也不是個辦法,聯系不上你,還不能直接找上門嗎?我建議你請個病假,這段時間干脆躲出去得了,等服丹完畢再回來。”

何考:“部門工作挺忙的呀,請多長時間的假合適呢,一周行不?”

錢固然:“部門工作再忙,也要看領導怎么安排,那是小胖的領導能力問題。你干脆就請半個月的假吧,醫院證明啥的我給你弄好,明天上班直接捎給小胖。”

錢總真是個好領導,主動給何考批了半個月的病假,連請假手續都能幫著辦好,親自捎給他的部門領導。

次日,何考因病假沒有上班,而焦比德又出現在棲原大學的校園里。

在走向公寓樓的時候,焦比德的見到了好幾位認識的人。對方皆大驚失色,問他這段時間哪去了,還說警方正在找他。

焦比德則自稱遇到點意外,手機丟了無法聯系,直到今天才回來,并說回公寓換套衣服就去保衛處說明情況……

這一路他見到了很多人,有監控可查實,但是回到公寓后就沒出來。待警方聞訊趕來時,他又再度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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