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其實葉雨澤也很無奈,面對鄭楠楠的埋怨,他也沒把責任推給人家,只能自嘲是自己老了。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沒想到自己老到地都不能種了,他突然間就有了挫敗感。
農場的年輕人們,一個個神采飛揚,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的,關于自己的青春,他記憶最深的,就是在唐城時候,和小伯子他們一起混得時候。
只是那波人到了如今,好像就剩下他自己了,這就是世事無常吧。
看到他情緒低落,楊革勇還嘲笑了他一番,指著自己的一兒一女炫耀半天。
這個損友向來就是如此,偶爾的失落你要是指望他安慰,那換來的肯定是嘲諷。特別是因為感情方面的。
因為這貨對于女人,就沒有感情,純粹就是欲望,你在身體上滿足我,我在物質上滿足你,互不相欠。
葉雨澤自問是做不到這個境界,因為人類總是需要感情的,他也想不通,這貨咋就能做到沒有感情?
當然,他肯定是有過的,馳娜兒,這都多少年了,還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年輕人們喜歡來他們這里蹭飯,雖然農場食堂廚師有正宗的軍墾城人,但是他們還是喜歡找各種借口,來葉雨澤他們這里刷臉。
葉雨澤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年輕人慕強,他們會不由自主的崇拜功成名就的人,并且把他們當成目標。
這其中楊革勇最喜歡沈星河和大衛。這兩個人精通機械和電控,創造力極強,只是搞出來的東西常常打破常規,讓人一臉懵逼。
而葉雨澤最喜林深和艾米麗,因為這兩個孩子喜歡那些非常玄奧的東西,而且身上文藝氣息非常濃。
其實葉雨澤本身也是個非常文藝的人,只是這一輩子磕磕絆絆的,讓他沒有時間沉浸在這方面。
他的兩個大兒子,葉風的性格其實是特別接近于王紅花,勤奮,嚴謹,做什么都一心一意。
而葉茂其實性格是比較接近葉雨澤的,浪漫而又發散,喜歡文學,不喜歡一成不變,興趣轉變的非常快。
不然就沖他剛接手戰士集團,就又進了體制內,葉雨澤就得抽他。
葉雨澤倒不是不喜歡體制內的人,他只是不看好這個兒子能夠真的一輩子在那里面煎熬。
權力欲固然是每個男人都喜歡的,但是若想真的擁有權利,這個過程比做生意還要艱難。
資源,眼光,能力,還有天時地利,缺了哪一樣你都不會有啥前途。
葉雨澤不相信葉茂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就他那性格,估計時間長不了就得膩了。
聽說為了工作,他還跟金家姐妹分了手,當時葉雨澤就給氣樂了,整得跟真的一樣。
等哪天他鬧辭職的時候,葉雨澤都想好了,先好好修理一頓,誰說干企業就比體制內差了?讓他長個記性。
農場的傍晚,夕陽將天邊染成一片絢爛的橙紅色。
葉雨澤站在農場的小院里,望著遠處忙碌的年輕身影,思緒萬千。
楊革勇叼著煙,晃晃悠悠地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葉,想啥呢?愁眉苦臉的,別一副未老先衰的樣子。雖然生不出兒子了,但體格還是不錯嘛!”
葉雨澤回過神,笑著踢了他一腳。
“就想著這些年輕人,朝氣蓬勃的,看著他們,就想起咱們年輕的時候。”
“得嘞,可別回憶過去了,越回憶越覺得自己老。”
楊革勇說著,拉著葉雨澤往外走去。
“走,今天聽說那些小子又要來蹭飯,咱們去殺只羊,給他們添個菜,說不定還帶了新玩意兒,去看看熱鬧。”
果然,當他們走進食堂時,沈星河和大衛正圍在一張桌子旁,搗鼓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機器。
那機器上面布滿了各種線路和零件,時不時還發出“滋滋”的聲響。
艾米麗和林深則坐在角落里,捧著一本書,低聲討論著書中那些深奧的哲學和文學問題。
“喲,這是在搞什么大發明呢?”楊革勇湊上前,饒有興趣地看著沈星河和大衛的作品。
沈星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興奮地說:
“楊叔,這是我們新研發的智能灌溉輔助裝置。按照傳統方式灌溉,不僅浪費水資源,而且效率不高。
我們這個裝置,可以通過傳感器實時監測土壤濕度和作物需水量,自動調節灌溉量和時間。”
大衛接著補充道:“而且還能根據天氣情況進行智能預判,要是預測到近期有降雨,就會提前減少灌溉,避免過度澆水。不過現在還在試驗階段,還有些小問題需要解決。”
楊革勇聽得兩眼放光,“好小子,有想法!要是真能成功,這對農場來說可是個大好事。遇到啥問題盡管說,需要什么設備和材料,我給你們想辦法。”
這時,葉雨澤也走過來,仔細端詳著這個裝置。
“創意很不錯,但是在實際應用中,要考慮到農場的復雜環境。比如不同區域的土壤質地不一樣,作物種類也繁多,這些因素都得綜合考慮進去。”
沈星河和大衛連連點頭,將葉雨澤的話認真記在心里。
他們知道,兩位老板雖然平時看著隨和,但在工作和技術方面,要求十分嚴格,提出的意見也總是一針見血。
在另一邊,艾米麗和林深的討論也愈發激烈。艾米麗手舞足蹈地說:
“林深,你不覺得書中說的這種存在主義觀點,和我們現在的生活狀態有某種奇妙的聯系嗎?”
我們努力追求夢想,在這個過程中尋找自我價值,這不就是在詮釋存在主義嗎?”
林深推了推眼鏡,思索片刻后說:
“有一定道理,但我覺得我們的生活又不完全符合。”
“我們所處的時代和環境與書中不同,我們不僅要關注自我,還得考慮到社會、自然等多方面的因素。”
“就像農場的發展,它不僅僅是個人的事業,還關系到很多人的生計和這片土地的未來。”
他們的對話引起了葉雨澤的注意。他走過去,在他們對面坐下:
“你們倆討論得很有意思。其實無論是文學還是哲學,都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你們能從書中聯想到現實,這很好。不過,我覺得實踐也很重要。”
“就像你們喜歡研究這些深奧的東西,不妨試著把其中的一些理念融入到實際生活中。”
“比如,如何用人文關懷的視角看待農場的發展,讓農場不僅僅是一個生產的地方,更成為一個充滿情感和溫度的社區。”
艾米麗和林深眼睛一亮,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艾米麗迫不及待地說:“葉叔,您說得太對了!我們可以策劃一些文化活動,增進大家的交流和感情,讓農場更有凝聚力。”
林深也跟著說:“還可以把農場的故事記錄下來,用文字和影像的方式呈現,這也是一種文化傳承。”
葉雨澤欣慰地笑了,“有想法就去做,遇到困難隨時找我和老楊。”
正說著,葉風匆匆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一疊文件,神情嚴肅:
“爸,農場和隔壁企業合作的項目出了點問題。對方對合同中的一些條款提出了異議,堅持要修改,否則就終止合作。”
雖然農場是葉雨澤和楊革勇的,但兩個人哪有一個愿意操心的?
當初從計劃實施開始,就是葉風幫他們成立的項目部,從找地,找人到一切相關手續,都在項目部的人辦的。
他們老哥倆就是履行一下表決權,然后悠閑地當農場主。主打一個不用操心。
所以,其實農場的一切事物,還都是葉風操心,倒是正常經營之后,業務上的事情不用他管了。
不過涉外的事情還是葉飛在管,他怕老爹脾氣不好,再把人家揍了。
葉雨澤眉頭微皺,接過文件仔細查看,“這些條款都是之前雙方協商好的,怎么突然變卦了?”
葉風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對方態度很強硬,說是公司高層的決定。”
楊革勇湊過來,看了看文件,“老葉,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我覺得咱們得和他們當面談一談,弄清楚他們到底什么意圖。說不定是有人在背后搗鬼,想趁機壓價。”
葉雨澤點了點頭,“葉風,你安排一下,明天我和你楊叔親自去一趟對方公司。”
這時,葉茂突然也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和農場里隨意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葉茂看到父親和楊革勇,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爸,楊叔,我來看看。”
葉雨澤看著兒子,想起之前他因為工作和金家姐妹分手的事,沒好氣地說:
“怎么,體制內的工作不忙了?還有閑心大老遠飛來米國看農場?”
葉茂撓撓頭,知道父親還在為自己的事生氣,訕訕地說:
“爸,我就是想回來看看,順便也想聽聽您和楊叔的意見。最近工作上遇到了一些困惑,感覺和我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樣。”
楊革勇調侃道:“喲,葉二公子也有困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在體制內混得風生水起呢。”
葉茂苦笑著搖了搖頭,“哪有那么容易。表面上看著風光,實際上每天都要處理各種復雜的人際關系和繁瑣的事務。”
“而且人際關系所耗費的時間,比正常工作還要多,感覺自己的熱情正在一點點被消磨。”
葉雨澤看著兒子,心中的氣也消了幾分。
“我早就跟你說過,那條不好走。但既然選擇了,就不要輕易放棄。遇到問題,多思考,多學習。不過,要是真覺得不適合,回來幫家里也不是不行,別死撐著。”
葉茂點了點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無論自己做什么選擇,父親都會支持他。
這時,食堂里的飯菜也準備好了。大家圍坐在一起,熱鬧非凡。
年輕人們分享著自己的生活趣事和新的創意想法,葉雨澤和楊革勇則像長輩一樣,耐心地傾聽著,時不時給出一些建議和鼓勵。
在這個充滿煙火氣的傍晚,歲月的痕跡在葉雨澤和楊革勇臉上清晰可見,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閃爍著和年輕人們一樣的光芒。
那是對生活的熱愛,對未來的期待,也是一種傳承的力量。
接下來的日子里,沈星河和大衛在楊革勇的支持下,不斷改進智能灌溉輔助裝置。
他們在農場的不同區域進行試驗,根據實際情況調整參數。遇到技術難題時,楊革勇還幫他們聯系了專業的工程師,一起攻克難關。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裝置終于成功投入使用,大大提高了農場的灌溉效率,節約了水資源。
艾米麗和林深則開始著手策劃農場的文化活動。他們先舉辦了一場小型的詩歌朗誦會,邀請農場的員工和年輕人們參加。
大家在夕陽下,朗誦著自己喜歡的詩歌,分享著詩歌背后的故事和情感。這次活動反響熱烈,于是他們又陸續組織了攝影展、讀書分享會等活動。
葉雨澤和楊革勇去了對方公司,經過一番詳細的調查,終于弄明白原因。
原來是對方公司內部出現了人事變動,新上任的負責人為了顯示自己的能力,想通過修改合同來獲取更多利益。
楊革勇看見這樣的人就有氣,指著人家鼻子就罵:
“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算逑,老子離了你們照樣不愁賣,你信不信我能直接把東西賣到華夏去?”
其實這事兒楊革勇還真不是做不到,他們代理的主要是大豆和玉米,這些東西華夏也是主要進口國之一。
如今他們加州農場一越成為米國最大的農場之一,在農業部都很有影響力的,楊革勇自然不怕他們。
葉雨澤微笑著看著楊革勇噴,一言不發,一副他說了算的架勢。
對方終于慫了,開始服軟,葉雨澤怎么可能這么便宜對方?趁機開始漲價。
最終對方賠了夫人又折兵,一番角逐之后,本來想降價的,結果變成了漲價,那個新提拔的主管,最后灰溜溜的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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