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微瞇著眼睛看著她,突然多了幾分厭惡,這個女人和水洛藍從小在一起長大,為什么差距會這么大呢?
不過為了穩住這個女人,冷溪還是冷著臉點頭,
“本王說過的話,自然當真,不過你不能出去亂說,女人只有管住自己的嘴,才能順利的活下去。”
水春花咬了咬嘴唇,一邊撩撥自己的長發,一邊紅著臉,嬌羞的點頭,
“溪王爺放心,這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那我就回去等您的好消息了。”
冷溪緊了下眉頭,對馬夫喊道:
“停車。”
車停下的瞬間,他掀開轎簾門下了車,隨即對水春花道:
“讓車夫送你回去,記住我和你說過的話,別亂說,不然小心有人讓你永遠閉嘴。”
留下這句話,他將轎簾門放下,對車夫寒聲道:
“將她送到長柳村。”
車夫領命后,揚起鞭子拍打在馬背上,馬兒嘶吼一聲后,揚長而去。
水春花掀起轎簾門看了冷溪一眼,隨即縮著脖子偷笑。
她很是得意的自言自語,
“水洛藍,你不過做了個鈺王妃,我水春花馬上就要做皇妃了,等到那一天,我定會站在你面前,讓你給我磕頭行禮的,哈哈哈……”
想到這,她簡直樂得合不攏嘴,她似乎看到了自己住進皇宮,做上皇妃,被宮女太監們伺候的場景。
只有冷溪自己清楚,這只是他的緩兵之計,母妃要他在一夜之間將這樁案子翻過來,他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對這些女人們軟硬兼施。
這其中,也只有水春花這個異想天開的女人好糊弄,其余的幾個女人,不拿她們的家人來威脅,她們都不肯翻供。
正在冷溪低頭琢磨這些的時候,有一個人擋住了冷溪的去路,他冷臉抬頭,便與李天陽的那張略帶幾分癡傻的臉相遇了。
“溪王爺,手段夠高,李某人佩服,不知你是否想好,要不要和我們合作?”
對于這些楚國人,冷溪打心眼里厭惡,要不是母妃莫名其妙的強逼,打死他也不會幫他們的。
于是,他面露不屑的神色,直接冷聲回道:
“滾!傻子,離我遠點,不然直接將你送進順天府。”
留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毫不猶豫的邁著大步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李天陽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嘴里低聲喃喃道:
“早晚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
他話還未落的瞬間,一陣邪風吹過,一片落葉吹在他的臉上,他皺了下眉頭將那片落葉拿在手里,然后舉到眼前,一絲絲的將葉片撕碎,牙齒也在此時咬得咯咯作響……
一路前行的冷溪覺得,他不將這件事弄明白,就沒有辦法安心,所以,他離開順天府后,便直奔皇宮而去。
麗苑內,對于他的質問,麗妃充耳不聞,還不停的打斷他的話,
“溪兒,巧巧這幾天怎么樣?馬上就臨產了,你要多陪陪她。”
冷溪無心回復她的問題,而是繼續追問道:
“母妃,那塊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楚國人有什么關系?我們為什么要幫他們?我們應該將他們轟出大寧國才對。”
“住嘴。”
麗妃突然蹙眉,冷眼看著他,“我早已經告訴過你,這件事暫時不要再提,你偏不聽話,這幾個人,你不但不能將他們攆出去,他們來找你時,你還要好言相勸,不要惹怒他們。”
“為什么?”
冷溪的聲音陡然提高,眼神里帶著凌厲之色,“他們是楚國的人,與大寧國勢不兩立,你還叫我對他們好言相勸?我現在就命人將他們抓起來,送到刑部去問審。”
說完這句話,冷溪憤怒的轉身,邁著大步準備離開。
“站住。”
麗妃聲色俱厲的叫住他,在冷溪停下腳步的瞬間,她快步來到他面前,瞪著幽怨的眼眶看著他,咬了下嘴唇,悵然若失般說道: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是沒有辦法……”
說到這時,麗妃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緊了下眼眸,歇斯底里的喊著,
“我以為我可以安安靜靜的做一輩子皇妃,扶持你登上皇位,再看著你的孩子慢慢長大,可是誰想到該來的,終歸還是會來。”
她抬起手里的帕子,在眼角拭了一下,繼續道:
“事到如今,母妃也不瞞你了,其實我本就是楚國的人,我陰差陽錯的來到宮里,成為了皇妃,生下了你,可是我是在楚國長大的,我不能忘本啊!”
她一臉嚴肅的看著冷溪,她自知不能和他說實話,不然他一定會受不了的。
聽到這話,冷溪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她,痛心疾首的搖頭,
“不,你在入宮時報了祖籍的,你是江南女子,怎么可能是楚國人哪?你不要騙我。”
“溪兒……”
見冷溪的情緒有些失控,麗妃忙厲聲叫住他,“溪兒,我沒有騙你,這段時間我也想好了,既然他們來了,他們說可以幫你,咱們為何不用呢?只要你能登上皇位,無論用什么方法,都不重要。”
“不,不,我不會讓楚國人來幫我的,我不需要。”
“溪兒,你不要執謎不悟了,現在大寧國的現狀你看不出來嗎?軍中大權握在劉德昌手里,冷鈺又是鎮國將軍,這樣的殊榮,你父皇什么時候給過你?現在在你父皇的心里,冷鈺已經是皇上的最佳人選了,所以你只有靠你自己與他們抗衡,而你自己無兵無權,怎么與劉德昌的百萬雄兵抗爭?又怎么與冷鈺這個鎮國將軍比較呢?”
麗妃的話,冷溪早就知道,不過他還是無法接受楚國人的幫助。
于是,他失魂落魄的再次用力搖頭,
“這事不要再提了,我會自己解決的,我現在只能保證,只要那幾個楚國人不再為非作歹,我可以視而不見,不然,我絕對不會輕饒他們的。”
留下這句話,他像一陣風一樣,邁著大步,快速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麗妃的臉突然變得一陣慘白,呂嬤嬤忙上前兩步,輕聲勸道:
“娘娘,您保重身子。”
“我這身子,本就不屬于我自己,保不保得住,也不是我能說得算的。”
說完這句話,她落寞的轉身,向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