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距離月底也沒多長時間了。
日升月落，曹書杰和他老婆一塊來到工廠，讓他老婆先去直播，曹書杰把王志峰、石景秀他們喊過來，叮囑他們注意一下工廠里有什么異常情。
這番話讓王志峰和石景秀二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老板是不是碰上什么事情。
但是曹書杰并沒有給他們說王慶輝要調走的事，更沒有講王慶輝給他說的那番話。
曹書杰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真有此事，還是有人找王慶輝說過什么話？
但不管哪一種，曹書杰都得早做預防。
給他們講完后，曹書杰又回到場景房內，看到他老婆還在直播講解公司的產品，曹書杰調整一下心情后，也笑著跟著過去，加入到他老婆直播的話題里。
另一邊，剛和曹書杰一塊開完會，王志峰和石景秀二人對視一眼，都有點兒撓頭，不知道老板剛才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注意著點，看看有什么異常動向，真有問題，根本藏不住，早晚會露出苗頭來。”石景秀作為一個女人，她的心思更細膩。
王志峰覺得暫時也只能這樣。
且說曹書杰和程曉琳他們倆直播完，回到曹書杰的辦公室剛坐下，程曉琳就問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曹書杰不說，但是程曉琳告訴他：“書杰，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跟我說一聲，有句話說得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雖然沒多大本事，可也能給你出出主意。”
“再說咱們倆是夫妻，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事，我都和你一塊承擔，你說對不對？”程曉琳滿臉的真誠。
仔細算下來，他們兩個人在一塊已經十幾年了，這么長時間，程曉琳對曹書杰的了解已經到了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知道他心里裝著事情的程度。
也正因為如此，他能夠直觀地感受到曹書杰這一次去泉城，回來后心事很重。
只是他昨天詢問的時候，曹書杰也沒給他說到底怎么回事，程曉琳也納悶，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能讓她老公還有些慌張。
在她的印象里，從沒有見到她老公這樣過，這簡直不可思議。
別的不談，程曉琳那一句‘咱們倆是夫妻，有什么事都一起扛著’確實觸動了曹書杰的內心。
猶豫了一會兒，曹書杰給他老婆說起王慶輝要走的事，同時也把王慶輝的提示轉述給他老婆聽。
“我估計是有人給他說過什么話吧，想收購雪萌食品廠？”曹書杰說道。
如果對方是明著來，曹書杰反而不怕。但是正是這種暗中藏頭露尾的家伙，更讓曹書杰心煩。
程曉琳聽完后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她老公這兩天心思很亂，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
可也正因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程曉琳覺得不可思議。
她跟她老公說：“書杰，你是不是想岔了，王叔就算調到上面去，那也是好事啊，王叔將來位置更高，權力更大，真正能幫你的地方不是更多嗎？你為什么會覺得王叔從東山離開后就不管你了？”
她特意給她老公講：“我反而覺得如果王叔真的放棄不管你的話，這一次他都不會喊你一塊吃飯，也不會給你說讓你提防的事情。”
“你說對不對？”
聽到他老婆這么說，曹書杰沉思了很久，擰巴的腦筋也散開了。
曹書杰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鉆牛角尖兒了，因為王慶輝的一個提醒曹書杰自己先被嚇住了。
他老婆或許說的對，王慶輝從始至終也沒說有問題不能找他幫忙。
想到這里，曹書杰把心里不安的想法先壓下去，笑著給他老婆講：“你說的對，是我想差了，咱們先不考慮這事兒，回家吧。”
“下午不直播了？”程曉琳問他。
曹書杰搖頭，給他老婆說：“哪還能天天直播，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快點收拾東西，咱們走吧。”曹書杰說道。
程曉琳也沒矯情，把自己的個人物品裝到包里，和她老公一塊開車朝曹家莊駛去。
臨走的時候，程曉琳給武尚英說讓她留下來接萌萌回家。
回到曹家莊，經過曹家莊兒童主題公園時，能夠看到里邊的人還是很多。
從門口的led顯示大屏上能夠看到入園人次有3萬多，雖然趕不上巔峰時期，但是工作日期間能保持這個數字已經是很不錯了。
從另一方面也能說明隨著經濟未見好轉，這種免門票的地方反而成了一些愛出門游玩的人的首選。
關于這一點，曹書杰在了解到其他的收費旅游景區的出入人次后，也做過對比，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然而現在才4月末，很多事情才剛剛開始，接下來沒有記錯的話，很多方面會一步步更加難走，這是曹書杰知道的。
正因為如此，曹書杰也提前準備了大量的現金，以備不時之需。
曹書杰這輛車在路上慢慢行駛著，有不少游客都認出了這是曹老板的座駕，大家伙都知趣的讓路。
也有人停下來朝車這邊晃晃，好像要和曹書杰打招呼。
回到家里，剛停下車，曹書杰就看到他父親曹建國還在擺攤賣面包。
就像他父親說的那樣，在他這邊排隊買面包、買八寶粥和純奶的人特別多。
另一方面，這也說明大家在吃飯這方面都開始節衣縮食了，之前在零食的銷售上出現了那么大的市場萎縮也就不難理解。
如果不是他們最近一直在直播賣貨，開辟一條新的銷售渠道，雪萌食品廠的銷售會受到更大的影響。
隨著時間線的拉長，當產品市場越來越委靡時，生產也會被迫減產，而雪萌食品廠從市場上采購水果的量同樣也會減產，老百姓種植的水果賣不出去，口袋里沒有錢，基本不敢消費。
整個生態都會陷入惡性循環當中，最后表現的越來越差，可能到時候老百姓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掙點錢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對老百姓來說，這是一條很正確的路子，但是對企業來講，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當他們的產品都賣不動了，企業本身也沒有存在的價值……
諸般雜亂的念頭在曹書杰腦海里一閃而逝，曹書杰搖搖頭，他把最壞的想法拋棄掉。
努力想想怎么去破局。曹書杰覺得未來還是有很多美好的地方，而雪萌食品廠3000多員工，間接的幾十萬個家庭也都需要他。
曹書杰并不是標榜大義，而是雪萌食品廠做到現在這一步，于他而言，自然而然的便有一種責任感。
2樓，曹書杰登錄BTC交易平臺，看著現在一枚比特幣的價格已經跌破6000美金，曹書杰還在琢磨要不要再買點比特幣，后邊等高價拋出？
但是說實話，曹書杰并不認為他就能這么好運氣的抓住每一波上漲。
他甚至不記得比特幣到底是哪一年漲到6萬美金的，但是曹書杰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比特幣一定是有跌到低谷，又漲到癲狂的這么一個狀態。
如果他現在買入，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比特幣正好跌到低谷了，而在目前這個狀態下，他又需要錢的話，換句話說，他也被套住了。
想到這里，曹書杰又默默的關掉了BTC交易平臺，他覺得還是把現金放在手里為妙。
這個時候，曹書杰更崇尚現金為王。
甚至包括公司里的利潤，曹書杰都不準備再投資新的項目。
不過說到投資，曹書杰想著亞旭電子廠那邊的情況以及剛投資小米汽車的情況。
很明顯的事情，小米汽車短時間內根本指望不上，那么亞旭電子廠那邊的手機數據線還是能分潤一筆的。
除此之外，曹書杰才發現他的萌萌果園和養牛場反而是最穩定的地方，每年都能保本收益，雖然這個金額不如工廠那邊賺取的利潤多，也不如他投資比特幣賺取的利潤更豐厚，但是這兩個地方每年都會為曹書杰提供一筆可觀的現金流。
也是這個時候，曹書杰忽然間明白王慶輝為什么一直叮囑他做好營養液，發展好農業經濟。
這天晚上，曹書杰想了很多方方面面的事情，程曉琳過來勸他早點休息時，曹書杰還給她講：“你先去休息就行，我等會兒再去。”
“行！”程曉琳點點頭。
曹書杰一直到了下半夜才去臥室睡覺。
這么長時間，也讓曹書杰理出一點頭緒來，未來該怎么發展？
哪些是更重要的方面？
別看曹書杰昨天晚上睡得晚，可他第2天早上很早就起來了，還有時間牽著大哈、二哈它們去攔河大壩上遛狗。
看著四條狗在大壩上盡情地奔跑，曹書杰也在后邊追著它們跑。
汗液順著曹書杰的臉頰流下來，滴落在身上，被衣服吸收，慢慢的曹書杰上身穿的白色襯衫印出一片被汗水浸濕的痕跡。
等到曹書杰停下來，上衣已經完全貼在身上，感覺很不舒服，曹書杰干脆把衣服脫下來，用手使勁一擰，汗液呈水，流到地上。
曹書杰這時候也不想跑了，把大哈二哈它們喊回來，看著四條狗還在抖身上的汗液，有些還抖落在曹書杰身上，惹得曹書杰抬手朝他們狗腦袋抽過去。
靈活的大哈會閃身躲掉，但是大黑蹭過來毫不在意。
這個時候，大哈總是會朝著大黑‘嗷嗚’叫喚一聲，好像在嘲笑大黑是個馬屁精。
等一人4條狗從大壩上下來時，沿途碰到不少人都和曹書杰打招呼。
看到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很多人都喊著曹書記，這個時候，曹書杰覺得曹家莊的老百姓過得真是無憂無慮。
反倒是他賺的錢越多，干的事情越多，煩惱反而越多了。
“他娘的，要是還有下輩子，老子可不干這么多活了。”曹書杰這樣吐槽自己。
回到家里，拿著水管給大哈、二哈他們沖個澡后，曹書杰才又上樓去洗澡，換了身干凈清爽的衣服。
萌萌已經吃完飯了，看到爸爸回來，很高興地喊了聲：“爸爸早上好。”
“萌萌早上好。”曹書杰也喊道。
“爸爸，你別忘了給我錢哦。”萌萌好心提醒她爸爸。
曹書杰還真忘了，他反問萌萌什么錢？
“就是我要去敬老院，買水果的錢呀，爸爸你都答應我的，你怎么又忘記了？”萌萌大聲說道。
曹書杰這才想起來那天答應萌萌后，但是他下午接著去了泉城，把這件事給忘了。
“媽媽沒給你錢嗎？”曹書杰問她閨女。
蒙蒙接著來了一句：“媽媽說是你答應給我錢的，又不是她答應給我錢的，媽媽讓我找你要錢。”
曹書杰萬萬沒想到，他老婆竟然還說過這么一番話。
“你要多少？”曹書杰問她。
隨后看到萌萌伸出兩根手指頭：“2000塊錢就行。”
她也不太確定，而對于曹書杰來說，他閨女要的這些錢也不算多。
曹書杰去臥室找了找，還有點現金，不過只有1800塊錢。
他把這些現金交給萌萌：“不夠2000了，你先拿著用吧，要不然你現在下樓找你爺爺奶奶要200補上。”
“哼，爸爸真窮，還老說要把錢留給我，連2000塊都拿不出來。”萌萌鄙視她爸爸。
曹書杰真想翻白眼，這熊孩子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啊。
他往前一伸手，就要把送出去的錢搶回來，但是萌萌往下一縮身子，拿著錢就朝樓下跑去。
邊跑還邊說：“爸爸耍賴，都給我錢了，又要回去。”
這話正好被在樓底下的王月蘭聽到了，問她孫女：“萌萌，你要什么錢？”
“奶奶，我周六要去敬老院，給敬老院的爺爺奶奶送水果和雞蛋，找我爸爸拉點贊助，誰知道我爸爸窮的連2000塊錢都拿不出來，他讓我找你要。”萌萌說道。
曹書杰在樓上聽到他閨女的說辭，真想下來給她一巴掌。
可王月蘭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聽到孫女說要去敬老院給那些老人送水果和雞蛋，她當即給萌萌說道：“你等著，奶奶再給你拿錢去。”
王月蘭現在是真有錢，他們老兩口賣面包、賣純奶和八寶粥，別看這東西單價挺便宜，可這東西每天賣出去的量太大。
當量積攢到一定的程度，即便是薄利多銷，每天掙的錢也不是個小數目。
王月蘭拿著厚厚的一疊百元鈔票遞給她孫女：“萌萌，你看看夠不夠？不夠的話再找你爺爺去要。”
豪氣！
曹書杰在二樓樓梯口看到母親給萌萌的那些錢，至少大幾千塊錢，他趕緊說道：“媽，萌萌用不了那么多錢，你給她也是亂花。”
“你懂個屁！”王月蘭說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