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王慶輝的辦公室里，剛進來就看到王慶輝正在低頭看文件。
瞧著他滿臉凝重的樣子，關國泰放輕了步子，生怕打擾到王慶輝工作。
等了約莫5分鐘，王慶輝這才抬手扶了扶眼鏡框，抬起頭看到站在旁邊的關國泰時，他眼神變得柔和了些：“國泰，有事啊？”
“嗯！”關國泰沒有多一個字的廢話，把曹書杰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
說完后，關國泰等著王慶輝的指示。
“你是說小曹他自己開直播賣貨？管用嗎？”王慶輝問道。
他對這一塊真不懂。
關國泰當即掏出手機來，隨便找到一個曹書杰正在直播的平臺，打開后放到王慶輝面前。
王慶輝剛開始還只是出于對曹書杰的直播好奇，看了一眼，后來越看越覺得有趣，尤其是曹書杰那種潤物細無聲的介紹，和其他網友平心靜氣的互動，更讓王慶輝覺得曹書杰有東西。
這一刻，王慶輝腦海里自然而然的冒出一句話：“腹有詩書氣自華！”
“國泰，你怎么看？”王慶輝頭都沒抬，還靜靜的看著曹書杰在那里直播。
直播右上角有個數字，寫著在線人數：10萬。
王慶輝并不清楚這個數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還問關國泰這個數字算是多？還是少？
“多，根據我這兩天的觀察，這個人數可以說是最多的。”關國泰給他解釋。
“哦，這么說小曹弄得還不錯呢。”王慶輝說道，他臉上有些許贊美。
關國泰‘嗯’了一聲，跟著說道：“整體還是可以的。”
“我讓人去查了一下，他們公司最近的市場銷量也受到了影響，小曹這才從其他地方想路子。”
王慶輝估計也是這樣，他感慨不已。
“國泰，你這兩天一直在看他的直播？”王慶輝看著他，問道。
關國泰解釋：“不忙的時候看一眼，主要是擔心這小子走偏了。”
“呵呵，我也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你覺得他這種模式怎么樣？能成功嗎？”王慶輝問道。
“如果推廣的話，效果會怎么樣？”
他關心過程，但是他更關心結果。
關國泰點頭：“我覺得他這邊的定單量應該是不少的，具體有多少還不清楚。”
王慶輝聽到他這么說，就比較直接了：“國泰，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問問他直播一天的銷量是多少？”
關國泰看著王慶輝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也沒問王慶輝是怎么考慮的，拿出另外一部手機，撥出曹書杰的電話。
在撥通曹書杰的電話后，關國泰順便點開了免提，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關國泰還念叨：“小曹怎么還不接電話。”
可曹書杰這人真是不經念叨，剛念叨他兩句，曹書杰就接通了：“關叔，您找我啊？”
仔細聽，能聽到對面還有點雜音。
王慶輝從直播視頻中已經看到曹書杰掏出手機來往一邊走，不多會兒，在直播間里就看不到身影了。
這讓他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書杰。”關國泰直接問道：“我看你這兩天在直播啊？”
“關叔，是有這么一回事，廠里的產品銷量受到了影響，我從其他方面找找路子。”曹書杰并沒有隱瞞。
關國泰都知道他在直播了，再隱瞞就是傻。
“怎么樣啊，有沒有效果？”關國泰問道。
曹書杰的笑聲傳來：“關叔，還行吧，一天一千來萬，多的時候兩千多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關國泰聽到曹書杰的‘評價’，心里琢磨但凡這小子站在自己面前，他都會拿把刀把曹書杰給劈了。
王慶輝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甚至他覺得自信的人就該有這個自信的樣子。
“銷量還不錯呀，書杰。”關國泰說道。
他和曹書杰聊了幾分鐘，把想了解的情況都問完后，這才掛斷手機。
自始至終，他都沒給曹書杰說王慶輝就在旁邊。
把手機揣在褲兜里，關國泰給王慶輝說：“看來還不錯。”
“嗯，確實還行。”王慶輝點頭。
他又把剛才的問題重復問了一聲：“國泰，你說咱們把這個模式推廣下去，怎么樣？”
關國泰搖頭：“我覺得效果不大。”
“我這兩天一直在考慮這個模式，我覺得想套用這種模式，首先得有一個合適的人，和小曹差不多的人。”他說。
其實現在已經意識到直播帶貨，并開始操作的人并不少，但是像曹書杰這樣一上來就這么成功的人卻不多。
王慶輝明白關國泰說的什么意思，他嘆了口氣：“國泰，你說這么多人，怎么就沒多幾個和書杰這樣的人呢？”
關國泰也說不出話來。
“國泰，你再繼續跟蹤一下書杰那邊的情況，讓他自己慢慢摸索吧。”王慶輝最后說道。
關國泰點頭：“好。”
在說話時，王慶輝目光看到直播間里又出現了曹書杰的身影，此時的曹書杰正在和他老婆說話。
王慶輝耳尖，還聽到直播間里傳出一聲：“關叔打的電話。”
“呵呵！”王慶輝笑起來。
青石鎮雪萌食品廠二廠那邊布置的場景房內，曹書杰和他老婆程曉琳還在這邊直播。
這已經是直播的第五天了。
整體效果還不錯，看到每天增長的成交額，曹書杰也迷上了這種方式。
不過對于關國泰剛才問他的話，曹書杰心里也在琢磨關國泰怎么無緣無故的關注到他的直播？
按常理來說，這不應該啊。
“關叔那么忙，難道他一直在關注我？”他只能這么想。
這一場直播完事后，曹書杰和他老婆離開這邊，回到他辦公室里，沒有外人，曹書杰又給他老婆說起了剛才和關國泰打電話的事。
程曉琳想了一下，說道：“書杰，我覺得你想的可能是對的。”
“算了，關叔也不會害我，先不管他”曹書杰搖頭，兩個人又聊了一會今天直播的事情，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一塊朝外走，準備去中心小學那邊接萌萌放學。
王躍強開車帶著他們兩口子來到學校門口，看著這邊正在等待的家長們，曹書杰心里覺得挺充實。
耐心的等待中，聽到學校里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時，曹書杰知道他們放學了。
果然，沒多久就看到一年級的學生從學校里出來了。
再等了沒多久，二年級的學校也出來了。
曹書杰和程曉琳還在聊著時，程曉琳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書杰，萌萌他們班出來了，你快點過去接她。”
“你怎么不過去？”曹書杰白她一眼。
程曉琳理所當然的說道：“外邊太熱，你快點過去吧。”
“德行！”
曹書杰吐槽著，隨后下車朝對面走去，不多會就接上萌萌，一塊朝對面的車走過來。
來到跟前后，萌萌還扭頭到處看，沒見到媽媽的身影，她還問媽媽今天怎么沒來？
“來了，你媽媽就在車里等你呢，快點走吧。”曹書杰說道。
這會兒，程曉琳已經降下車窗玻璃，朝他們父女倆擺手。
萌萌看到媽媽，高興的直接拉開車門，鉆進去了。
十幾分鐘后，他們回到曹家莊，剛到家，萌萌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整個人跟沒骨頭一樣躺在沙發上，一副很慵懶的模樣。
程曉琳見不得萌萌這個樣子，還問她：“萌萌，你今天沒有作業嗎？”
“有啊，媽媽，你先讓我躺一會兒，就五分鐘，我一會就去寫作業。”萌萌說道。
她可不敢說學校里沒作業，她太了解媽媽的德行了，要是學校里沒有作業的話，媽媽肯定會給他加作業。
說謊的代價太沉重，她覺得有點得不償失。
程曉琳還想著催促時，曹書杰說道：“行，就五分鐘啊。”
“嘿嘿，謝謝爸爸。”萌萌高興的說道。
程曉琳白了她老公一眼：“書杰，你就慣著她吧。”
“這算什么慣著她，老婆，你上來一下，我給你說件事。”曹書杰先去了樓上。
程曉琳心里好奇，也跟著上樓了。
她上來時，曹書杰已經打開了電腦，接著登錄自己的BTC交易賬戶，指著里邊的K線說道：“你看到沒，現在比特幣一枚降到6000美金了，算下來，最高點降了14000美金。”
程曉琳也沒想到她老公是要說這件事，她仔細看著那條從高點呈70度角下來的斜線，也感覺萬分揪心，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這么離譜。
“這才多長時間啊？”程曉琳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好。
曹書杰聽到后，給她補充了一句：“嚴格說起來，我12月25號賣完的，到現在剛好過去3個多月吧。”
“你當時賣的最低價是多少來著？”程曉琳想起一件事，問他。
曹書杰笑著說：“7800多美金，我賣的最低價。”
不等他老婆詢問，曹書杰又接著說道：“最高價是2萬美金。”
“按照最高價計算，現在已經跌下來三倍了，那你還買不買？”程曉琳指著盤面問道。
她以為她老公這一回會和上一次那樣再把賣掉的比特幣買回來，可是她錯了。
曹書杰直接搖頭：“不買了，現在的價格比較便宜，我再等等，后邊還有高價的話，我再賣一點。”
“那你現在趁著價格低再買回來，高價再賣出去，豈不是更好？”程曉琳有點想不明白。
但是曹書杰反問她：“你怎么就確定后邊的價格一定會更高？”
程曉琳一下子就被問住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
可程曉琳隨即反應過來，接著說道：“你說的啊，你不是說還要漲。”
曹書杰都無話可說，他沒想到他老婆對他這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