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人又要去埋頭研究，曹書杰先一步喊著他們倆去吃飯了。
“別這么拼，等實驗室建好，設備全部到位，到時候有的是活讓你們干。”曹書杰拉住傅向輝和佟嘉義二人。
帶他們一塊去前邊的福興大酒店吃了頓飯。
吃飯時，二人還在給曹書杰說著他們的各種奇思妙想。
這時候，曹書杰也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和他們一塊討論。
曹書杰必須承認他骨子里就喜歡這個氛圍。
他本身也是一名研究型的狂熱者，要不然他也不會做出‘營養液’這種東西來。
再加上一代營養液本就是曹書杰搞出來的，他的一些奇思妙想給了傅向輝和佟嘉義很大的參考價值。
從摹擬的狀態推導二代營養液，也順暢不少。
但是曹書杰搞的二代營養液也只是一個不完全版本，這些年因為沒有相關設備，他幾乎沒再碰那東西。
三個人一塊討論時，每提出一種思路，他也會卡殼，在腦海里進行各種模擬演算。
他們三個人過度沉迷討論這些東西，這頓飯吃的時間有點長。
服務員知道曹書杰曹老板宴請客人，期間也沒有人過來打擾他們。
一直等曹書杰他們三個人離開時，服務員進去收拾餐盤，這時候都快下午4點鐘了。
因為喝了酒，曹書杰沒有開車。
他又給宋寶明打電話，讓他來福興大酒店這邊開車。
他則和傅向輝、佟嘉義二人分開，一個人溜達著去了青石鎮中心小學那邊。
萌萌從學校里出來，看到爸爸站在學校門口，她直接朝爸爸跑過來，甩手把書包扔給爸爸，扭頭到處找車時，沒找到：“爸爸，你的車呢，可熱死我了，快點上車吹吹空調。”
6月份的天，特別熱，尤其是下午4點左右這個時間段，還悶。
曹書杰給她說：“車在酒店門口，咱們在這里等等，你宋大爺一會兒就開過來。”
萌萌湊到爸爸身邊，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瞬間明白了，帶著點狡黠的眼神指著曹書杰說：“爸爸，你是不是喝酒了才不敢開車。”
她好像發現了爸爸的小秘密一樣，也好像威脅爸爸，你不給我好處，我就揭發你。
“爸爸和人談事情，喝的不多。”曹書杰并沒有瞞著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正說著話，宋寶明開著他那輛攬勝過來了。
車在他身邊停下后，曹書杰先拉開后車門讓萌萌上去，他接著坐到前排：“老宋，送我回曹家莊。”
宋寶明點頭，并沒有多說。
路上，萌萌又提醒爸爸她們學校快放暑假的事。
曹書杰真不想搭理她，但也知道不再給她說一遍，這妮子能一路嘮叨到家里：“萌萌你放心，我早就給你媽說過了，她等你放假后就帶你出去玩。”
說完后，曹書杰又給宋寶明說：“老宋，等下個月萌萌放暑假后，你開原來那輛GL8帶我爸媽還有他們娘仨出去轉一圈。”
“行！”宋寶明沒有絲毫猶豫，答應下來。
回到曹家莊，萌萌給曹書杰和宋寶明說了聲：“爸爸再見，宋大爺再見。”
說完后，她就推開車門跳下去，朝家里跑去。
“這孩子，沒一點女孩的樣子。”曹書杰吐槽。
宋寶明笑笑，也沒說話。
“哦嗚！”大哈看到曹書杰進來，直接用兩條后腿站起來，兩條前腿在空中張牙舞爪。
“大哈，想干嘛。”曹書杰湊過去，摸摸它的狗頭。
大哈的狗腦袋也在曹書杰脖頸間來回扭動，顯得特別親昵。
爺爺曹正虎在院子里樹蔭底下涼快，手里還拿著一把蒲扇來回扇風，顯得特別愜意。
他看著孫子和大哈玩鬧，也跟著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曹正虎喊他：“書杰，你過來一下。”
曹書杰聽到后，先去洗洗手，這才走到他爺爺身邊，給爺爺揉著肩膀，胳膊，不過剛搭上手就感覺到爺爺身上全是骨頭。
真正的皮包骨，這讓曹書杰心里不是個滋味，爺爺又瘦了不少。
“爺爺，怎么了？”曹書杰問他。
曹正虎說：“學校里是不是快放暑假了啊。”
“對，下個月就放，萌萌放的還早一點，她們學校5號就放。”曹書杰給他說。
“初中、高中可能要晚一點，得十五號左右吧。”曹書杰說道。
實際上他也不太確定。
曹正虎點點頭，給他孫子說：“書杰，那你給你哥他們打個電話，給他們說等義川和義鑫放暑假了，讓他們都回來待兩天。”
“哦，行啊，我給他們說一聲。”曹書杰答應下來。
這就是一個微信視頻的事，曹書杰都沒啰嗦，當著爺爺的面就給他大堂哥曹書彬撥通了微信視頻聊天，手機出現大哥的頭像后，曹書杰給他說：“哥，爺爺想你們了，讓你們等義川放暑假了，回來住兩天。”
“行，我看看等義川放暑假就回去。”曹書彬答應下來。
他去年種下的果樹，最快也得明年才能結果，他這段時間倒是不忙。
而且兒子明年就要高考了，下學期進入高三后，真挺忙的，到時候回去的機會更少。
曹書杰還讓大堂哥和爺爺聊了一會兒，才又給二堂哥曹書新發過視頻去，說了一番同樣的話。
二哥曹書新也答應的挺痛快。
“爺爺，等義鑫放假了，我們一定回去。”曹書新給爺爺說道。
看著爺爺瘦弱的臉頰，曹書新心里也不是個滋味。
再說他也想回去看看老父親曹建林。
過年期間還聚過，可才幾個月不見，忽然發現，這些老一輩人都老的厲害。
和堂哥掛斷聊天視頻，曹書杰也沒急著進屋，在外邊陪他爺爺聊了一陣，還問他爺爺下個月要不要一塊出去玩？
“書杰，就我這身體，出去跑兩步都散架了。”曹正虎說道。
他心里有數，他今年虛歲已經89了，還是別給孩子們添麻煩了。
曹書杰聽到他爺爺拒絕，心里還有點失望，但他也沒多說。
爺爺這兩年因為身體的關系，都不怎么跟他們出去玩兒了。
平時就在家里轉轉，偶爾會出去和以前的老伙計聊聊天。
但是隨著這兩年村里年紀大的老人陸續離世，能和爺爺一塊說話的老伙計也越來越少了。
到現在，爺爺幾乎不出門了。
這種情況并不好，但是曹書杰現在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爺爺之前身體不好的時候，他還能帶著爺爺去求醫，帶著爺爺去找魯神醫，可就連魯神醫都過世了……
說句大不敬的話，其實爺爺曹正虎現在活的比曹書杰上輩子記憶里的時間要長。
曹書杰并不明白這算不算他已經變相的幫爺爺逆天改命，但因為能力有限，曹書杰倒是想讓他爺爺活過百歲，可是實際操作起來很難。
王月蘭牽著孫子的手從外邊進來，看到她兒子和老公公在院子里聊天，王月蘭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曹義睿看到爸爸后，直接掙脫奶奶的手，朝爸爸跑過去，嚷嚷著要曹書杰抱抱他。
“睿睿，你都30多斤了，我抱不動你。”曹書杰拒絕。
可小家伙不同意，伸開雙手一直想讓爸爸抱他。
“你可真是個祖宗。”曹書杰彎腰把他兒子抱起來，胳膊明顯往下墜了一下，確實感覺到兒子長肉了。
曹正虎看著這個小家伙，他也跟著樂呵呵的笑起來。
四代同堂，一個小孫子、一個小孫女都在身邊，曹正虎覺得他這輩子過的挺值。
王月蘭把孫子放下，她先去廚房忙活著做完飯。
曹書杰在外邊看著兒子，陪著他玩耍，防止他進屋去打擾姐姐寫作業。
再陪爺爺聊聊天，就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他老婆是擦著天黑騎著電動車回來的。
看到院子里的老中小三個人，她喊了聲‘爺爺’后，又把兒子招呼過去。
“書杰，泉城的許老板過兩天要來拉牛，給你說過吧？”程曉琳問她老公。
曹書杰點頭：“說過，到時候過一下稱就行，留下200頭給農家飯莊和新江飯店用。”
“行，我給他們說一聲，提前留好。”程曉琳點頭。
從一開始，他們家養的牛就會給農家飯莊和新江飯店留出一部分來。
“這次多少錢說了嗎？”程曉琳并不知道這件事兒。
聽到她老公說還是按照18.5元賣的，程曉琳也沒再多問。
實際上現在普通肉牛的正常行市價格已經跌到12元左右，他們家賣的價格還算比較堅挺。
這一塊知道他們家肉牛出售價格的人很少。
曹書杰和程曉琳他們兩口子人是實在，心地也好，但并不代表他們傻。
就好像他們分散多元化投資，真正知道所有投資的只有曹書杰自己。
就連他老婆也只知道一部分，并不知道詳細的情況。
曹書杰倒是想給他老婆詳細的講一講，可程曉琳嫌麻煩，一句話便給他懟回來了。
王月蘭喊他們吃晚飯時，曹書杰這才扶著爺爺進屋。
不過爺爺晚上吃的不多，只有兩個雞蛋的量。
晚上休息時，程曉琳還給曹書杰說，爺爺的情況不太對勁兒。
曹書杰也明白這一點，但是曹書杰一直沒有正面承認。
在這一點上，曹書杰真不如他爺爺更灑脫，自己也看得開。
他還給他老婆說：“爺爺剛才讓我給大哥、二哥打電話，讓他們等義鑫和義川放暑假了都回來聚聚。”
說完后，曹書杰有些沉默。
程曉琳情緒也不太高。
并不是他們想的太差，而是有些事情他們心里清楚。
“書杰，你已經盡力了。”程曉琳還勸他。
曹書杰慢慢的躺下去。
程曉琳看到后，還想著說點什么的，愣是說不出來，到最后，她在后邊摟著她老公，貼著他后背睡得。
這天晚上曹書杰連個夢都沒做，一覺睡到天亮。
第2天早上帶著萌萌去青石鎮時，曹書杰給公司的所有管理人員開會告訴他們，接下來的時間，他因為一些私事在公司的時間會少一點。
對于老板的說法，大家伙都沒有在意。
老板經常性不在公司，他們也都習慣了。
但是他們都明白，老板不來，并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撒歡。
今年春節過后開全員公司大會時，曹書杰已經懲處了一批人，甚至還開除了幾名管理人員，在座的部門管理人員并不認為他們就可以高枕無憂。
正相反，為了讓自己能在這邊待的更安穩，每個部門經理都使盡渾身解數，不敢出一點差錯。
不止如此，他們甚至想著老板不在的時候，更要表現的好一點。
開完會后，曹書杰又單獨給傅向輝和佟嘉義二人開會，和他們討論營養液的事。
曹書杰還給傅向輝說，讓他盯一下實驗室的建設進度。
這是傅向輝和曹書杰聊時，專門提到過讓他負責的一部分。
“過段時間果園里的獼猴桃就熟了，你們也去摘一點嘗嘗味道怎么樣。”曹書杰給他們二人說。
傅向輝和佟嘉義二人連連點頭。
就連佟嘉義都已經知道曹書杰果園里的果樹使用過一代營養液，他們確實想親自體會一下使用過營養液的水果和沒使用過的差距在哪里。
甚至佟嘉義還打算后續每天抽出一半的時間去曹書杰的果園里盯梢，近距離觀察這些果樹的生長情況。
從最直觀的方面來看，曹書杰果園里的這些果樹長得更加茁壯，而且水果的成熟周期確實比正常的果樹成熟周期要短。
其他的獼猴桃還要到8月中旬才能成熟，可曹書杰這邊的掛果都已經有雞蛋大小了，這個差異很大，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安排好手頭的工作后，曹書杰每天中午陪著萌萌在工廠內吃完飯后，等她午休完再送回學校，曹書杰就直接回家了。
曹書杰的這種行為變化很明顯，就連在門口擺攤的曹建國都看出點異常來，他還要問他兒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但曹書杰給他說什么都沒有，讓他安心就行。
“你這孩子，有什么事就說，別一個人悶在心里。”曹建國說他兒子。
“行！”曹書杰答應下來，可還是沒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