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還是你好。”萌萌笑呵呵的說道。
曹書杰看著他岳父這邊的活還沒干完，便說道：“爸，我幫你一塊兒鍘完這些草。”
程仁貴擺手：“不用，咱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等會兒我再來弄完它就行。”
曹書杰沒聽，他已經走過去，一手拿著牧草，另一只手揚起鍘刀，開始鍘牧草。
這玩意兒算是很原始的工具，和狗頭鍘差不多。
曹書杰以前還問他岳父怎么沒買個電動的，結果他岳父說電動的打出來太碎，不如這個好使。
對于這一點，曹書杰相信他岳父并不是因為省錢。
不過這是個體力活，干不多長時間，手臂就會酸麻，一般人真干不了這個活。
程仁貴看到他女婿都動手開干了，他嘴里念道著，但也沒在那站著，讓曹書杰兩手使鍘刀，他則往里續牧草，倆人一塊兒忙活，確實快了不少。
萌萌看到后，覺得這個還挺有意思的，還想給姥爺和爸爸幫忙，可她在這邊就像是故意添亂一樣，讓曹書杰和程仁貴翁婿倆配合的節奏幾次被打斷，甚至萌萌搶著抱牧草，還差點撞到鍘刀上。
曹書杰還真怕一不小心鍘到她，最后大聲把她轟走了。
萌萌朝家里跑時，還大聲嚷嚷著要找媽媽告狀去，說曹書杰罵她。
氣的曹書杰當場就想給她兩腳。
“萌萌還是那么可愛。”程仁貴說道。
曹書杰聽到岳父的說法，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看著養牛場里的20頭半大肉牛，曹書杰問他岳父牛犢是多少錢買的。
聽到他岳父說年前5800塊錢一頭買的，曹書杰想著崔敬國他們前段時間給他的報價，對于散養牛的人來說，這個價格不算高。
但是和前幾年比，這個價格又高的離譜。
“現在養牛也不好干，牛犢子價格太高，糧食、飼料的價格也在漲，賣牛的價格這兩年下跌了，忙活下來，一頭牛不掙錢。”程仁貴說道。
他說：“都看到前幾年養牛賺錢，村里養牛的個體戶也多了，很多年輕人不愿意出去工作，就從銀行里貸款，在家里搞養牛，他們哪里知道這東西并沒有表面上看到的賺錢。”
這是程仁貴的親身經歷。
他看到很多年輕人貸款養牛，最后牛死了，或者其他原因導致賠錢的比比皆是。
但是這擋不住其他人想著靠養牛發財的美夢。
“爸，我那邊開始自己繁育牛犢，你下次再需要牛犢的話給我說一聲，我直接給你拉過來。”曹書杰這樣說的。
程仁貴知道他女婿那邊早幾年就開始探索繁育牛犢經驗，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他不想麻煩女婿。
已經涉及到錢的問題，牽扯多了不好。
在程仁貴而言，他寧可自己累點，少賺一點，也不想讓女婿和閨女因為‘錢’再鬧矛盾。
可他嘴上還是笑呵呵的答應下來。
曹書杰也知道他岳父的脾氣，這個時候沒和他多說。
爺倆一塊干活，效率比一個人干活快了一倍不止。
等到李小娟過來找他們時，倆人已經干的差不多了。
李小娟看到她女婿也在干活，身上還沾了不少灰塵，當時就說她老伴：“你這個老頭子，怎么好意思讓書杰幫你干活。”
程仁貴張張嘴，還沒等說出來，曹書杰解釋：“媽，是我自己搶著干的，和我爸沒關系。”
“那也不用你上手啊，這活多臟、多累。”李小娟還念叨著。
曹書杰不在意：“媽，沒事，再說我在家里也干，小的時候也沒少干活，都一樣。”
幾分鐘干完剩下的活兒，他們一塊兒回到院子里，在外邊洗手池旁洗洗手和臉，李小娟已經洗好水果，又去廚房里看看排骨燉的怎么樣了。
程曉琳在屋里哄著兒子，萌萌在旁邊寫作業。
萌萌剛才跑回來后，就找她告狀。
程曉琳自然知道她閨女是什么德行的，看到她這里跑跑，那里跳跳，就覺得礙眼。
直接讓她寫作業去了。
是以曹書杰進門時，便看到他閨女伏案奮筆疾書。
他也不相信：“萌萌這么老實？”
程曉琳說：“這熊孩子什么樣，你還不清楚嗎？”
“剛才跑進來就歪歪嘴，說你吼她，來找我告狀，我看她就是作業少。”
曹書杰看著他閨女，來了一句：“那我下周一給她張老師說一聲，作業再加點量。”
萌萌一聽，一張臉瞬間變成苦瓜臉，她很委屈的說：“我才不要寫辣么多作業。”
“萌萌，你會不會好好說話？再胡編亂造，我不給你說了，直接扇你嘴巴。”程曉琳聽到她閨女嘴里的那些歪詞，就想揍她一頓。
萌萌：“……”
看到媽媽動怒發火，她這回不皮了，老老實實的低下頭認真寫作業。
程仁貴進來時，看到萌萌這么老實、勤奮，還夸贊她是個好孩子，知道自己學習，還說她將來一定能考個好大學。
程曉琳聽到后，說：“爸，你什么都不知道，可別亂說。”
說完后，程曉琳讓她老公看著兒子，她則去廚房幫忙做飯。
“書杰，我說錯話了？”程仁貴又不傻。
曹書杰把萌萌調皮的事給他岳父說了一下，程仁貴聽完后哈哈大笑起來：“行，這孩子有膽，將來肯定有出息。”
甭管怎么著，萌萌的各種離經叛道的行為在他這個姥爺眼里，都是好的。
一個燉排骨，一個麻椒炒雞肉，再加上幾個青菜。
一頓午飯便做成了。
他們吃著飯，聊起來這些年發生的事，李小娟還說這個家全靠曹書杰，要不然真想不出來會變成什么樣。
“姥姥，你可別這么說我爸爸，再說下去，我爸爸就該驕傲了。”萌萌在李小娟身邊坐著，聽到姥姥夸贊爸爸，她心里就不得勁。
一句話惹得一家人哈哈大笑起來。
知道弟妹劉盈盈隨時要生，曹書杰他們過來一趟，怎么也要過去看看。
下午吃過飯后，讓程曉琳開車，曹書杰在后邊抱著他兒子，一家人朝安梧縣人民醫院駛去。
在車上，李小娟還說這輛車坐著比他原來那輛車坐著舒服。
這輛車后排座位也有腿托，一點兒不覺得累。
程曉琳很想給她母親說這輛車算上各種稅費能買他們原來那輛車9輛。
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對比性。
程仁貴對車也不了解，他也覺得這輛車挺好的，但具體好在哪說不上來，至于價格，更是一個陌生的領域。
來到醫院這邊后，程曉琳先把車停下，隨后又給她弟弟程運平打電話，問清楚他們在哪間病房后，一行人直接過去的。
來到病房里，只見劉盈盈在病床上躺著，看到姐姐和姐夫過來，她還想坐起來，程曉琳趕緊制止了她。
“盈盈，你快點躺好就行。”程曉琳說道。
“咱們一家人沒那么多規矩。”
她接著問她弟妹：“哪天生？說好了嗎？”
“我想著順產，誰知道肚子里一直沒動靜，我再等兩天看看，要實在不行的話，我再剖腹產。”劉盈盈是這樣說的。
“那行，你一定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咱沒必要非得追求順產。”程曉琳叮囑她弟妹。
劉盈盈點點頭：“姐，我懂，你們快點坐。”
她接著給她老公程運平說：“運平，你搬過凳子來，讓咱爸、咱媽、咱姐夫都坐下。”
“東東，你看誰來了，你不是老說找你萌萌妹妹玩嗎？”她說。
這一會兒的工夫，病房里熱鬧起來。
好在這是個單間，不會擔心打擾其他人。
眾人坐下后，曹書杰問起他小舅子在醫院里的情況。
他們已經過來三天了，但是這幾天一直沒有動靜，也去做過檢查，各方面都很正常，羊水也沒有減少的跡象，但凡有一方面不正常，他們就剖腹產了。
他們在這邊聊天時，中間也有護士過來問過情況。
沒有任何異常，護士登記完又走了。
程運平還說：“姐夫，我看過住院費用單，就這么問一問，做個登記，15塊錢沒了，叫什么二級護理。”
曹書杰笑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心慌？”
程運平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
他笑笑：“姐夫，我也不是心疼錢，就是覺得他們這個錢掙的也太輕松了。”
他說：“咱們掙點錢多難呀。”
“哈哈！”曹書杰笑起來。
他們在這邊一直待到天快黑了，餐廳給劉盈盈送過來提前定好的營養餐，看到劉盈盈吃飯一點問題沒有，吃完還能下來走走，活動一下。
從醫院里準備走時，小舅子程運平還想送他們，被曹書杰給攔住了。
考慮到他們兩口子在醫院很不方便，臨走時把侄子程天東帶回來了。
程天東走的時候還一直頻頻回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媽媽，眼睛里滿是不舍的表情。
不過上車后沒多長時間，就和萌萌玩到一塊去了。
回到程家坡時，天色已經黑了。
岳母李小娟忙著去做晚飯，曹書杰和他老婆一塊兒看著三個孩子。
他岳父程仁貴則去喂牛了。
曹書杰本來還想去幫忙的，直接被岳母給喊住了。
他們還在想這次來的真夠巧的，正好趕上弟妹劉盈盈要生孩子，就是不知道幾天生下來。
“這個事很難說，可能還要過幾天，也有可能今天就生了，都是說不準的事。”程曉琳隨口說道。
曹書杰相信他老婆說的是真的，類似的例子，比比皆是。
可就在他老婆說完后沒多長時間，他岳母李小娟剛做好晚飯，一家人還沒來得及吃飯呢，李小娟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鈴聲響了。
“萌萌，給你姥姥拿過手機來。”程曉琳說道。
萌萌很聽話，趕緊跑過去，拿著手機遞給她姥姥。
李小娟接過手機來一看：“是運平打的電話。”
聽到他這么說，曹書杰下意識的看向他老婆，程曉琳也向他看過來，二人心里還在想，不會這么巧吧，剛說完就要生？
這張嘴開過光嗎？
可事實還真是他們想的那樣。
李小娟接完電話后，臉上露出一些焦躁的表情：“盈盈要生了，她剛才感覺肚子疼，現在進產房了。”
“運平一個人不知道該怎么辦。”
“哎呦呦，咱要是晚走一會兒，說不定就趕上了。”李小娟有些著急的說道。
曹書杰勸他：“媽，你別著急，你收拾一下東西，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我也去。”程曉琳說道。
但是曹書杰告訴她：“你就別去了，你在家里看著三個孩子，我過去幫幫忙。”
“要不然再把他們仨帶醫院里去，還不夠添亂的。”曹書杰指著萌萌他們三個人說。
程曉琳一想，確實如此，她也就不急著去。
此刻也顧不上吃飯，先幫她母親整理好東西，裝到車上。
曹書杰開車帶著他岳母又朝安悟縣人民醫院駛去。
程仁貴本來也想去的，可家里這邊還有20多頭牛要照顧，他兒子那邊是找人給臨時看著的。
再一想他去了醫院也幫不上忙，干脆在家里等著。
車上，李小娟恨不得直接飛到醫院里去。
這個時候她很擔心兒媳婦兒發生意外情況，好在一直等他們趕到醫院，曹書杰幫他岳母一塊拿著東西往病房里走，此刻病房里是空的。
曹書杰又給他小舅子打電話，才知道他們在7樓產房那邊，放下東西又往那邊走。
過來后在產房門口看到了他小舅子程運平，此刻他正來回焦急的走著，一刻都停不下來的樣子。
看到他們過來，程運平小跑過來：“媽，姐夫。”
“怎么回事啊？我們走的時候不是一點動靜沒有嗎？”李曉娟著急的問道。
接著聽程運平說：“盈盈吃完飯活動了一會兒，她要去廁所，突然就肚子疼了，我們趕緊喊醫生，醫生讓來產房這邊了。”
“進去多長時間了？”曹書杰問他。
程運平說：“進去快一個小時了，我給你們打電話的時候剛進去。”
“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他雙手來回搓揉，顯示他內心很焦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