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閨女蹦蹦跳跳的背著書包進學校，曹書杰還在后邊喊：“萌萌，你考試認真點，別粗心，好好考，你考錯一道題，紅包都沒了。”
“安啦，安啦！”
萌萌還比劃出一個ok的手勢，給她爸爸說：“爸爸，你就準備好錢吧！”
語文和數學，每一門考一個小時，中間休息半小時。
在這期間，曹書杰甚至沒去工廠里，就在學校門口停著的車里耐心的等待著。
這也是曹書杰頭一次感覺時間過得太慢，怎么還沒有到中午吃飯時間呢？
不知道過去多久，聽到外邊傳來孩子們的歡笑聲，曹書杰扭頭朝學校大門口一看，一隊一隊的孩子排著隊伍從學校里出來。
這是考完試了，曹書杰趕緊下車，跑到學校門口，耐心的等著他閨女出來。
接上萌萌時，曹書杰又準備帶著他閨女去雪萌食品廠的餐廳吃午飯。
還問她下午是不是不用去學校了，等著放假就行。
曹書杰也不清楚。
曹書杰笑了笑，給王志峰說：“既然還沒有定好，那今年就不辦年會了。”
倒是曹書杰打飯時只要了兩個素菜，葷菜一個沒要，再加上一份菠蘿飯。
父女倆找個空桌坐下，瞧著萌萌吃的很帶勁兒，曹書杰心里頭也高興，他巴不得萌萌多吃一點。
可萌萌給他說：“爸爸，我還要去學校拿獎狀呢，你不愿意的話，我就讓爺爺送我。”
可就像曹書杰預料的那樣，萌萌兩份菠蘿飯只吃了一份多點，一個雞腿讓她吃的只剩下雞骨頭，但是豬蹄兒只啃兩口就吃不下了。
曹書杰問他是不是有事兒？
王志峰提到公司年會的事。
對他來說，萌萌就算長胖一點都無所謂。
牽著爸爸的手，一蹦一跳的跟著爸爸去餐廳。
來到工廠里，曹書杰把車停好，直接帶著他閨女去餐廳那邊。
眼瞅著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而公司今年的年會還沒方案，王志峰現在過來請示曹書杰，公司今年的年會怎么搞？
都到這時候了，老板怎么也得定個調子。
此時曹書杰正好把最后一口菠蘿飯用筷子撥進嘴里，吃的很香的。
萬一萌萌粗心大意沒考好，此時一問，無疑是打亂她的好心情，那樣反而不美。
王志峰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餐廳，看到老板父女倆吃著飯，他也端著餐盤蹭過來：“萌萌，飯菜好吃嗎。”
“愿意，我愿意行了吧？”曹書杰可不敢得罪他閨女，這是祖宗！
曹書杰原本想問問他閨女考得怎么樣？
但是看著萌萌一臉開心的樣，曹書杰又覺得還是別問了。
輪到曹書杰和萌萌時，萌萌看到里邊有雞腿，有豬蹄兒，還有菠蘿飯，其他的炒菜若干，作為一家私營企業的福利性質工作餐來說，這里很夠意思。
曹書杰也都由著她來，萌萌吃不完，剩下的他吃。
王志峰重重的點頭，他還在想著老板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既然還沒有定好，那就不辦了！”
來到餐廳后，曹書杰和萌萌各自拿著一個不銹鋼餐盤、一雙筷子去排隊。
再拿起萌萌吃剩下的豬蹄兒，把上面的肉和皮啃干凈，還捻一捻手指頭上的膠原蛋白，黏糊糊的。
然后等到星期五去學校拿試卷、放假。
萌萌給她爸爸說要吃兩份菠蘿飯，吃一個雞腿，還要吃一塊豬蹄兒。
路上，她還問爸爸餐廳里有什么好吃的。
王志峰當時就搖頭，他確實做不到。
“嗯，好吃，王叔叔，中午好。”萌萌和王志峰打招呼。
“咱們誰都不能插隊，你們不能讓我教壞小孩子吧。”曹書杰義正言辭的說道。
前段時間一塊兒去杭城參加阿里年會，給王志峰的觸動很大，當時曹書杰也問他雪萌食品廠的年會能不能做到阿里年會那樣。
因為這意味著他無能，不過曹書杰能理解他。
這些最后全部由曹書杰打掃戰場。
反正沒一個素菜。
王志峰也笑呵呵的回應著。
“王經理，我得領著萌萌去洗手，再帶萌萌回辦公室讓她休息一會兒，伱等會兒吃完飯來我辦公室一趟，咱們再談談。”曹書杰說道。
剛去參加完阿里年會，王志峰現在心里肯定有雄心壯志，但是限于條件，沒辦法做到阿里年會那種熱鬧程度，這個時候就容易出現見知障，自己給自己形成一道枷鎖。
其他人這才不謙讓。
有人看到老板和小公主過來，想著給他們讓地方，讓他們往前邊直接打飯，但被曹書杰給拒絕了。
萌萌點點頭，覺得她爸說的對。
結果萌萌告訴他下午還要去學校上體育課和音樂課，明天就不用去學校了。
萌萌還想背著她的小書包，曹書杰讓她放車上：“萌萌，你下午還要去學校，現在背著來背著去多麻煩，你放車上就行，在咱家地盤上，沒人偷你的東西。”
王志峰突然聽到老板的這種論調，猛的抬起頭來，臉上有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曹書杰，他以為曹書杰是生他的氣。
他把心里的想法給曹書杰說完后，整個人顯得有些沮喪。
“怎么這么麻煩，直接放假多好。”曹書杰念叨著。
無論怎么琢磨，王志峰都覺得老板是生氣，他在考慮要采取怎樣的補救措施。
幾分鐘后，匆匆扒完飯的王志峰洗洗手，來到曹書杰辦公室。
敲門進去的時候，王志峰還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攪萌萌睡覺。
“王經理，你進來就行。”曹書杰說道。
萌萌剛考完試，下午沒有正課，她這會兒正興奮著，根本不睡覺。
王志峰進去后找了張椅子，坐在曹書杰對面，二人又談到今年年會的事兒。
王志峰還想著把他剛才冥思苦想的補救措施說一遍，可誰知道曹書杰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王經理，我是這么考慮的，這個月天寒地凍的，大家也不一定喜歡看節目，咱們今年選一天，所有人都停工一天，找個大的室內飯店，所有員工一塊吃頓團圓飯，咱們吃飯的時候發年終獎。”
“另外今年的年會預算50萬，把這個錢買成實用的禮品給所有員工發下去。”
王志峰聽到老板這么說，當時愣住了。
老板的意思很明確了，他今年確實不想開年會，改成吃團圓飯。
“可是沒有節目的話會不會太單調？”王志峰說出心中的擔憂。
曹書杰呵呵一笑：“王經理，你那是杞人憂天。”
“我這兩天也在考慮這件事，年會要找場地，布置現場、請明星，服裝，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也不少。”
“咱們把這些錢全部省下來，給員工買點質量好的禮品發下去，你覺得員工心里喜歡哪一種？”
面對老板的詢問，王志峰不用想就明白，站在員工的角度，他們肯定選第2種。
曹書杰看著王志峰沉默，也明白他心里懂了，接著說道：“你剛才不是說沒節目不熱鬧嗎，到時候在吃飯的地方弄個臨時的舞臺，弄一套音響，全場1600多人，誰愿意唱歌湊個熱鬧的，就讓他上去唱，只要參加節目的都有精美禮品。”
“公司年會核心宗旨是什么？”
王志峰張張嘴，考慮了一會兒才說道：“用這個機會讓大家放松、慶祝一下。”
“對呀，你也說是放松慶祝，既然這樣，咱們放一天假，大家一塊吃個團圓飯，領年終獎，領禮品，沒表演節目的，在額外領禮品，把那些搞年會的錢用到刀刃上多好。”
王志峰的思想有點轉不過彎兒來，他很想給老板說：“您不是說把公司的年會辦的比阿里年會更熱鬧嗎？”
曹書杰看著王志峰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有話要說：“王經理，有什么話別憋在心里，說出來。”
王志峰隨后把他的疑問說出來，然后聽曹書杰說：“王經理，你不覺得大家一塊兒吃飯，領年終獎、領精美的禮品，這樣對員工來說更熱鬧嗎？”
曹書杰說完后，王志峰直接愣在那里，久久回不過神。
因為他意識到老板說的是對的。
王志峰從來沒想過，這么復雜的一件事，用最簡單的思維去考慮。
他只想著怎么把年會辦得更精彩，請明星唱歌、跳舞，說相聲，說小品、表演雜技等等。
他固有的思維已經把這種模式首先呈現在腦海里，而從來沒想過按照老板的這個思路，用最簡的的方式走。
冷靜下來，王志峰按照老板的思路去想這件事兒，再站在員工的角度去考慮，忽然發現老板的提議好像很不錯。
順著老板的思路，王志峰想到幾點內容，給曹書杰說出來。
曹書杰聽完后，笑著讓他回去按照這個思路補充完整。
他還給王志峰說，大家一塊吃飯的時候也可以抽獎，活躍一下現場氣氛。
這個事兒其實不用搞得那么復雜。
王志峰順著老板的這個思路，發散思維想下去，他腦海里各種想法迸發出來，各種念頭也越來越多。
萌萌困的開始打哈欠時，王志峰也聰明的站起來，和曹書杰告辭。
給曹書杰說，他回去整理一下方案，下午就給曹書杰拿過來看。
因為不需要再考慮節目，不需要考慮請哪個明星，請哪個舞蹈團隊，事情反而變得簡單起來。
無非是把曹書杰剛才所說的那些思路整理成紙面文字。
萌萌困的睡著了。
下午1點半，曹書杰準時把她喊醒，送她到學校后，回到辦公室里，王志峰就像踩準點兒一樣來到他這邊。
把整理好的文稿打印出來，放到曹書杰面前。
整個思路完全按照他們二人中午商量的結果去做的，而且王志峰回去后又和部門的人討論了一下細節，細化了幾個流程。
曹書杰在看到這份文件時，他也找不出還需要改的地方來，就給王志峰說按照這個文件來就行。
“老板，那您看哪天合適？”王志峰問他。
曹書杰翻看了一遍日歷，隨后給王志峰說：“那就下個月1號，小年那天。”
“大家回家過春節，咱們工廠的兄弟姐妹先聚在一塊過小年，順便把年終獎發下去，讓大家伙樂呵一下。”曹書杰覺得這樣挺好。
“好！”王志峰點頭，回去了。
曹書杰再看看日歷，臘月二十三，工廠這邊舉行年會聚餐，臘月二十六他表弟結婚。
等著他表弟的事兒忙完后，曹書杰一家人就準備在臘月二十八出發去深城。
不過在那之前，曹書杰得提前買好機票。
想了想，曹書杰打電話給宜陵市農商行總行專門給他安排的專屬客服司徒芬，讓她幫忙買好自己一家人去深城的商務艙。
接著用微信的形式，把他們一家人的身份證信息發過去。
這些信息都是曹書杰提前拍下來保存在手機里的，為的就是關鍵時刻方便使用。
至于專屬客服，則是總行給他安排的，平時曹書杰從來不和對方聯系。
從年初忙到年尾，這會兒正是讓對方跑跑腿的時候。
沒多長時間，曹書杰就收到司徒芬給他回過來的信息，對方告訴曹書杰，已經幫曹書杰訂好機票了。
司徒芬還告訴曹書杰，過幾天會有人把機票給曹書杰送過來，等到臘月二十八，曹書杰一家人直接去泉城機場坐飛機就行。
在這一點上，曹書杰也得承認，有特權是真方便。
根本不用他出門，就有人幫忙把這些瑣碎的事情辦完。
在辦公室里待到下午3:30，曹書杰看著他閨女快放學了，這才開車朝鎮中心小學駛去。
在這邊等了沒多長時間，接上萌萌后，他們父女倆趕回了曹家莊。
回到家時，程曉琳看到萌萌的第一眼，就開始問她考試的事。
萌萌看起來挺硬氣，一個勁兒的給媽媽說，讓她準備好紅包就行。
“萌萌，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現在飄的這個樣，我對你考試就不放心。”程曉琳這樣說的。
萌萌不愛聽，她哼了一聲，隨后說道：“媽媽，咱星期五見分曉。”
“哎呦，你還挺有自信的！”程曉琳都懶得說她閨女。
“那當然，我自己做題，我自己心里有數。”萌萌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程曉琳也沒說她別的，只是讓她別太飄。
最后還說如果萌萌這次兩門考試如果有一門不滿100分，她就給萌萌準備幾套黃岡試題。
萌萌眨巴眨巴眼，問她媽媽黃岡試題是什么東西？
程曉琳笑著說：“反正是好東西，我給你準備好，其他的你就別管了”
“黃岡試題？”曹書杰聽到后，嘴角抽搐，他心里想著這主意可真夠歹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