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銀行今年1.4億的貸款任務，在1月份還沒結束時，就完成將近一半。
剩下的8000萬元貸款任務，在馬昌榮看來已經沒那么難了，他們三個人努努力，今年的獎金已經在向他招手。
說不定等到年底還能超額完成任務。
想到這里，馬昌榮還是順嘴問了一句：“曹主任，這么便宜的貸款，你們雪萌食品廠不需要？”
這就是典型的有棗沒棗打一桿，萬一曹書杰真的需要貸款呢？
按照曹書杰現在的體量，說不定今年的貸款任務在1月份就能超額完成了。
可是這回讓馬昌榮失望了，曹書杰還是搖頭。
“馬經理，下次雪萌食品廠需要辦貸款的話，我再找你。”曹書杰說道。
雪萌食品廠現在已經能實現循環利用，資金方面暫時不缺。
“我跑的也算及時，賣完沒兩天又跌下來了，原本這應該是高興的事，可誰知道去年11月份開始，一枚比特幣的價格漲到400多美金，現在都快突破500美金了，我要是一直拿著的話，哎喲，也能賺翻了！”
說到這里時，馬昌榮臉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這么一說，馬昌榮也沒再說別的。
這個時候，他們屬于閑談，也沒再去說和工作有關的事，更沒有提貸款相關的事。
馬昌榮根本想象不到第1次認識曹書杰時，那個時候只要貸款100多萬的年輕人，幾年時間過去，卻又陸續從他這兒貸走200多萬，1000多萬，5000萬，甚至3.5億元不等。
二人確實想去，但是考慮到他們和曹書杰也不熟，到時候就是個陪襯。
在這件事上，他無條件相信曹書杰。
也因為這件事，另外兩位同事越看馬昌榮覺得越順眼，巴不得他再拉點老關系過來。
即便現在從青石鎮銀行分理處調來縣農商銀行分行，算是升職加薪，可是升職的那20的調薪，和曹書杰一比，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臨近中午，馬昌榮和曹書杰一塊兒出去吃飯時，還喊著他兩個同事一塊兒去。
曹書杰是真不清楚馬昌榮心里的想法，他也沒多問，反而隨口一提，問馬昌榮最近有沒有投資其他的項目？
說起這件事，馬昌榮先是一喜，可緊跟著臉上又冒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曹建龍收到曹書杰的微信信息時，嚇得手抖了一下，以眾誠養殖合作社的名義貸款6000萬，這相當于他們所有參股眾誠養殖合作社的農戶集體貸款6000萬元。
話是這么說，可有馬昌榮的前車之鑒，曹書杰的心里也很警惕。
頗有點老朋友憶往昔的感覺。
曹書杰自己也不缺錢，即便是從銀行貸出個幾千萬來，與他也沒什么大的作用。
“我前年底從證券股股票里出來，本來是回了當初投資比特幣的本，還有一部分盈余。”
可話說回來，曹書杰去年初以170多美元的價格，又買了8000多枚比特幣，要是一枚的價格真的快到500美元的話，那他這一塊投資又賺了兩倍呀？
銀行這邊也需要有人留守，萬一他們出去吃飯的工夫，再有人過來辦貸款呢。
平靜下來后，曹建龍都沒有多問一句，就安排人準備資料去了。
“那可是30多萬呢，可我買它兩回，兩回都不順，咱沒那個財運，根本拿不住。”馬昌榮言語之間說不出的唏噓。
“曹主任，你可能沒有關注到，比特幣也算是爭氣，就在去年7月份漲到300多美金，我一看解套了，一枚還賺了60多美金，趕緊扔吧。”
如果他不是上輩子經歷過，知道比特幣后期漲勢特別猛，單純讓他自己玩兒，其實也和馬昌榮一樣，大家都是半斤八兩，根本拿不住。
他說：“說起來一言難盡。”
他告訴自己別得意忘形。
“當時看著比特幣價格便宜，只有250多美金，我就又買入了比特幣，誰知道跌慘我了，整整大半年時間，一直賠本。”
這一年一年的時間過得太快。
關鍵那半年多時間，證券股又起來一波，他感覺自己一整一番反而賠的更多。
仔細算下來，今年是馬昌榮和曹書杰他們兩個認識的第6個年頭。
這6000萬的貸款拿下，相當于他們今年的任務完成42，剩下的部分簡單多了。
這一塊，曹書杰很熟，他用手機攝像機把清單內容拍照，微信發送給曹建龍，讓他安排人今天就開始準備資料，并且告訴他，準備從平源縣的宜陵市農商銀行貸款6000萬元，用于眾誠養殖合作社的飼料養殖和儲備現金備用金。
曹書杰聽著馬昌榮說起他和比特幣的恩怨糾葛，真有種想笑的沖動。
馬昌榮出去拿了一份清單進來，讓曹書杰按照上面的內容去準備眾誠養殖合作社的貸款資料。
可是馬昌榮這些年自己的變化卻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借助曹書杰這些年給他帶來的業績，他還會原地踏步。
認識馬昌榮這幾年，曹書杰仔細一想，光馬昌榮自己說在比特幣上就栽過兩回。
這么一想，馬昌榮心里愁緒涌上心頭，拿著手上的酒杯，獨自喝了半杯下去。
在一家狗肉館里，馬昌榮點好菜，喝的馬昌榮帶過來的酒。
這都是說不準的事。
第一次的時候好像還折損了不少錢，這一次好歹掙了點錢出來的。
馬昌榮發現曹書杰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個新變化，他的發展從一開始好像就停不下來的樣子。
同時也給自己的另外兩位同事說了曹書杰過來辦貸款的事兒。
好在不多會兒，馬昌榮臉上的表情又跟著高興起來。
這個事兒也讓曹書杰特別警醒，告訴自己別去貪比特幣在他印象里最高的價格，他認為比特幣價格差不多的時候，該賣就賣，裝到自己兜里的錢才叫錢。
若不然，永遠只是紙上富貴，今天漲明天跌，根本沒什么用。
“馬經理，咱們再喝一個。”曹書杰端著酒杯和馬昌榮碰杯，兩個人慢慢喝著。
吃著狗肉火鍋，顯得好不愜意。
飯吃飽，酒也喝到位后，他們就離開了。
宋寶明開車先把馬昌榮送回在縣城的臨時住處，接著才返回曹家莊。
到地方后，曹書杰并沒有急著去家里，他先去曹家莊村委辦公室見了曹建龍。
回來的時候，才看到曹建龍給他發微信信息，說是把相應的資料都準備好了，就在村委辦公室放著，讓他有空過來拿。
動作還挺快。
曹書杰過來的時候，不但曹建龍在，朱宏偉和莊學鍵二人也在。
這份資料里有一部分內容是需要桃東村和朱家莊去準備的。
曹書杰看到他們都在，心想真是巧了，也不用再一個一個打電話找。
他給三個人詳細的說了這一次以眾誠養殖合作社名義貸款6000萬的事。
也明確的告訴他們，這6000萬貸款里邊有4000多萬是專門用于8000頭小牛犢和2000頭母牛的喂養費用。
剩下的1000多萬資金和眾誠養殖合作社現在賬上的1000多萬資金合起來作為應急備用金使用。
對于曹書杰的這個安排，他們都沒說二話。
但是曹書杰還是又給他們強調一遍，眾誠養殖合作社2016年的所有利潤都會拿來還貸款，2017年的利潤除一部分還貸款，剩下的會繼續擴大眾誠養殖合作社的規模。
他們要想分紅，最快也要到2018年，慢一點的話可能就到2019年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眾誠養殖合作社在未來的2到3年內，不會有一分錢分到參股農戶的手里。
“你們回去和所有參股的農戶都說清楚，還是那句話，誰不想參股就讓他們提出來，立馬給他們兌現。”曹書杰又一次說到這個問題。
朱宏偉和莊雪鍵二人都拍著胸脯說，絕對沒有人會臨陣退縮，他們讓曹書杰放心就行。
“那行，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既然大家都不退，那咱們就同進共退，有什么事兒咱們一起擔著。”曹書杰也不含糊。
第2天就安排人開車，把這些準備好的資料送到平源縣宜陵市農商行分行，爭取盡快審核通過，錢到位。
畢竟他們賬上那1000多萬資金真花起來也頂不住幾個月。
眾誠養殖合作社貸款6000萬的這件事兒，最終在網上也傳播出去。
這個時候，有眼紅的網友站出來評論眾誠養殖合作社不行了，去年剛分完紅，今年就要靠貸款過日子。
很多網友都說種植養殖合作社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所謂的分紅說的再漂亮，哪怕分幾千萬，可實際上歸根結底還是虛的，是某些人套現的工具。
一時間，各種說法，五花八門，簡直沒法看。
而且因為這件事和眾誠養著合作社有關系，再加上對方兩個月前才剛剛分紅4000多萬，現在又貸款6000萬，一反一正，一個億沒了。
很多不明真相的網友都搞不懂眾誠養殖合作社到底是想干什么？
這個時候大家都大肆報道，想著甭管什么原因，他們也摻和一手蹭點流量。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些沒經過考證的新聞傳播的還挺快。
不多長時間，這些新聞就傳到秦川江，向玉恒，王慶輝等人的耳朵里。
王慶輝聽到這個新聞根本沒在意，當時和曹書杰一塊兒去青石鎮其他的鄉村查看時，他聽曹書杰給他說起過眾誠養殖合作社目前面臨的問題。
曹書杰當時也提到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貸款正是其中之一。
在王慶輝看來，眾誠養殖合作社貸款就是在按照他當時說出來的辦法解決這些問題。
同樣知道這件事兒的，還有向玉恒。
所以向玉恒在聽到這個傳聞時，他也沒當回事兒，覺得有些人聽風就是雨，故意在網上制造話題，這個才應該查一查。
倒是秦川江當時并沒有資格跟著王慶輝一同去其他村里視察，他并不知道這一茬，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心里‘咯噔’一下，跟著就找劉福榮打聽怎么回事。
難道說眾誠養殖合作社那么大的利潤分紅，鬧得沸沸揚揚，真的像網上網友們所說的那樣是繡花枕頭樣子貨，里邊都是爛稻草？
劉福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還給曹書杰打電話詢問的，這才明白，原來還有這么一茬。
劉福榮接著又給秦川江打電話，把曹書杰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秦川江。
秦川江聽完后松了一口氣。
至于網上那些網友們是怎么說的，他們這些人也沒管。
反而是曹書杰安排人在網上發布通告，將對惡意評價眾誠養殖合作社的網友進行最后的警告，如果還有抹黑眾誠養殖合作社的行為，他們將追究其法律責任。
這個通告發出去以后，立馬引起熱烈反響。
很多網友看到眾誠養殖合作社這么硬氣，他們覺得其中必有古怪，只是沒在網上通告而已，也就不敢亂說了。
可是還有網友或者別有用心的自媒體覺得天高皇帝遠，在網上也沒人能查到他是誰，該怎么說還是怎么說，而且造謠還更加離譜。
直到有網警給他們打過電話去，這個時候在網上造謠，或者曲解眾誠養殖合作社的那些個人，或者自媒體都傻眼了。
他們是真沒有想到竟然查到他們了。
原本剛剛熱起來的一股風，沒多久又沉寂下去。
讓人覺得挺有意思。
一月上旬很快就過去了。
曹書杰這一邊，雪萌食品廠，他果園里、還有他投資的兒童主題公園，都在有條不紊的發展中，進度符合預期。
雪萌水果店的淘寶店鋪或許因為取得過10大類目銷售榜第1名，店鋪極具品牌價值，而且本人還去西溪園區和馬云見過面。
甭管二人最后是不是沒談攏造成不歡而散，但是根據陳紅的說法，他們店鋪的訪問量明顯增高了。
在這一點上，曹書杰還是比較佩服老馬，沒有因為二人談崩雪萌食品廠的事，就對雪萌水果店下手。
不過進入到1月中旬后，整個雪萌食品廠又開始主做水果果脯禮盒裝，以此來應對即將到來的春節。
而對曹書杰來說，除了春節備貨之外，他也在期待著表弟王守志結婚的事。
表弟是臘月二十六結婚，其實也沒多長時間了。
除此之外，曹書杰還得考慮他們今年過年去哪玩兒。
一年從頭忙到尾，萌萌不想在家過年，想著和去年一樣出去邊玩邊過年，曹書杰答應了他閨女。
程曉琳這段時間一直在選擇游玩的地方。
也有了一些目標，她和曹書杰也商量過，曹書杰的意思，氣溫高一點，別像北方一樣天寒地凍的就行。
這樣還能戶外多玩一會兒，對兒子曹義睿也沒有太大的傷害。
要不然找個冰天雪地，他們在外邊玩的痛快了，兒子曹義睿凍的不像樣，到那時候可就麻煩了。
奔著這個目標，程曉琳最后選中了一個地方，給她老公說了一聲，詢問她老公的意見。
“去深城？為什么呀？”曹書杰看到這個地方，挺好奇的。
然后聽到她老婆說：“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看到她老公不信，程曉琳才繼續說道：“我問過芳芳，他們公司去年底接了個大訂單，今年春節好像不放假了，全體加班保生產，咱爸媽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尋思芳芳不回來的話，咱們正好也出去玩，不如去她那邊算了。”
“到時候一家人能湊到一塊過年呢！”程曉琳說道。
“而且我也查過深城的溫度。”程曉琳說著話，拿出自己的手機來，讓她老公看手機上的深城溫度：“你看今天最低13度，最高18度，還有小雨，這天兒多好。”
可曹書杰指著后邊的幾天說：“老婆你別光看今天，你看它后邊還有中雨呢。”
“那個地方就那樣，現在正常十七八度，最低溫不少于10度，不冷不熱，正是玩兒的時候。”
“還有啊，我也查過深城那邊有很多能玩的地方，你就說行不行吧？”程曉琳都開始學著撒嬌了。
曹書杰受不了她，最后點頭：“行，這個事兒聽伱的。”
“咱可說定了，我現在就給爸媽說一聲去。”程曉琳看起來還挺急的。
曹書杰翻白眼兒：“老婆，到過年還有一個月呢，用不到這么著急吧？”
“你懂個啥，咱爸媽現在還不知道芳芳過年不放假的事兒，但是他們給芳芳打電話的時候早晚會問，如果到時候再知道這件事兒，他們心里得多難受，還不如咱提前給他們說清楚今年去深城過年，省得他們老兩口心里再想東想西。”程曉琳是這樣說的。
曹書杰有些慚愧，在這件事上，他不如他老婆考慮的更周全。
“行，那你給他們說一聲吧。”曹書杰點頭答應下來。
他心里也好奇他妹妹那個半導體封裝公司這么忙？
過年期間也不放假？
這是接的什么大訂單？要趁著春節的時候趕產量。
幾個疑問聚在心頭，曹書杰好奇心爆棚。
他心里琢磨著這件事，拿出手機來，扒拉著找到他妹妹的電話，隨后撥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