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玄的祖父李赫，是當年事件的核心善后人員？
合理倒是挺合理的，畢竟做了那么久的學宮話事人。
作為一個偏行政的角色，或許實力不足以帶隊探索，但真出了事情后，應急處理還是當仁不讓的。
只不過聽卡司這個說法，整個事件的善后工作似乎頗有蹊蹺。
讓卡司留下的理由倒還算說得過去，甚至可以理解成不想他去涉險這樣的好意。
畢竟一群精英都團滅成那個樣子，而按卡司之前的描述，當年他不管天賦還是成就甚至跟卡勞朵拉都有差距。
半神都面臨極大風險的情況下，留下他這樣的新生代骨干，給學宮保存一點兒火種，可以說是很正常的操作。
但回來之后的行為，就怎么看都是另有隱情了。
有損傷，無結論，然后整個事件直接封存，相關的東西談都不要談。
那可是學宮大半精英，就算人不在了，單純留學宮這邊的班底也不可能少。
李赫要像說服卡司一樣，把這樣的緘默政策推行下去，隨便想想難度都十分夸張。
然而看上去他硬是做到了。
“所以也是那件事之后，李赫直接退休了？”
嘖嘖稱奇間，付前提到了至今還空著的學宮院長職位。
“差不多間隔一年，對外的說法是心有感悟觸摸到了某種契機，故需要不理俗事外出游歷。”
看上去在兩者的關聯上，卡司明顯也有同感。
雖然李老爺子給出的這個理由也無可厚非。
這就是修行一系的好處了，有些東西難以量化，全憑個人怎么說。
學宮院長之位再貴重，也比不上真正的更進一步，位列二階。
“但他好像最終沒有把捉到契機？”
不過不好量化不代表不能證偽，付前回憶著厄姆府宮的經歷，眨了眨眼。
李老爺子雖然水準確實一流，壓迫感也遠強于之前見過的參劍院那位半神，但最多也不過是羅根閣下那種狀態。
還是在另一位姞寧半神慘遭自己毒手后，才自我突破斬出那驚天一劍。
即使是放棄了院長之位，他的游歷似乎依舊收獲不多。
“看上去是的，雖然我在那之后甚至沒有再見過李赫，但他當時給出理由的態度，明顯就有些敷衍。”
對于晉升契機的說法，卡司并沒有掩飾自己的不以為然。
“至少在我看來，完全感覺不出他更進一步的跡象，甚至是心態方面，反而真的像一個想要退休安享晚年的人。”
確實挺悠閑。
沒記錯的話，李惟玄甚至都提到過他祖父南半球度假的事情。
卡司的點評，很容易讓付前想起和學宮勢力的初遇。
面對被困彼岸，無緣被世人懷念的封云鴻前輩，李惟玄無情打破了他的自我感覺良好，表示學宮第四任院長正是他的祖父。
乃至上次面對面交流，老爺子雖然手段沒落下，但確實少了幾分進取心，更注重享受生活的樣子。
“對一名半神來說，知天命的是有點兒早了……你認為在那場事故調查里面，他的見聞促成了這一點？然后執夜人也始終沒有過問？”
一時間付前也是繼續所見略同，并主動提到了一個似乎繞不開的勢力。
雖然看上去執夜人還是挺尊重學術自由的，且一向的關注重點都是超凡和普通人間的和諧相處。
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完全不理會似乎也有點兒不合常理。
那可是一群高階超凡，就算是充分尊重他人命運，不對作死行為提供救援，對這樣的危險源頭也不做一下預防隔離嗎？
“至少明面上沒有，但解釋可以有很多……比如當時的探索可能有些違規的地方，所以就算是協助調查，也不會對外宣稱。”
卡司搖搖頭，明顯早也想到這一點。
“合理，否則的話除非他們違背原則，學宮這邊還要背處分……但如此也就是說，對于那件事情的封存，其中也有執夜人的意志。”
卡司的意思還是比較明確的，那就是執夜人大概率過問了，只不過一些事情沒必要放到明面上，而對此付前也是比較認同。
前面已經提到過客觀困難，說服卡司是一回事情，沒有執夜人的協調，這件事情想如此平穩地壓下去，操作難度還是比較大的。
就算執夜人不說什么，單單就是他們保持沉默這樣一個姿態，對李赫老爺子都是一種支持了。
“所以為什么呢？什么東西讓執夜人做出這么謹慎的決定？”
對整個事件的快速推演中，付前最終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其實我似乎知道那么一點兒，結晶祝福。
面對卡司瞬間給出的贊同，那一刻付前心中嘆道。
那份卡勞朵拉當時提到的，全隊都有的特殊恩賜，怎么想都和后來的團滅撇不清關系，甚至是她此刻的狀態。
而付前也沒有藏私，直接就這部分內容但做分享。
“一個完全沒有任何記錄的‘學宮’？那倒是跟我了解到的內容有點兒對上了——睿智死者，海中的顛倒湖。”
卡司明顯聽得認真，而略加沉思后也是頷首，直接吐出了兩個特殊的稱呼。
就是詞兒多少有點古怪了，簡直像是在讓人做語法糾錯題。
誠以待人的好處得到了體現，卡司反過來分享的，毫無疑問屬于機密內容。
就是聽到耳朵里的那一刻，別扭感也撲面而來。
前面的定語后面的名詞，似乎天然就是矛盾的。
死者這個還可以理解成生前睿智，湖的話難不成要去先找一個海上的島？
“當年的探索確實是絕密，因為并沒有參與，這是我拿到的為數不多的信息。”
好在卡司同樣沒有故弄玄虛，很快繼續解釋。
“具體來說就是他們在找某個地方，以某種被稱為‘睿智死者’的特殊存在為標志……只可惜它們到底特殊在什么地方，目前都還不太清楚。
“唯一能相對確定的，后面的海指的是灰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