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這個就很有說服力了。
意料之中,情理之內。
對于繼續出現的任務提示,付前一時表示非常滿意。
前面第一時間布偶出現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兒怪怪的,到底不太符合自己印象中針巫的作風。
就算是櫥窗,對那位來說似乎也有點兒太高調了。
欣慰的是帶著這個疑問到現在,眼前這一幕似乎給出了答案——那根本就不是針巫,而是原生議會的手筆。
自己在面試的時候,自報家門試圖拉關系的行為,似乎是直接吸引到了正主。
雖然正主的回應方式也非常微妙。
自己冒充原生議會,議會冒充執夜人,這個社會到底是怎么了,還有沒有一點兒真誠?
當然,有時候倒也確實是形勢所迫。
奸人當道,唯有比奸人更奸才行。
雖感嘆人心不古,付前對原生議會先后的行為,倒也表示了理解。
沒錯,或許乍一看有些抽象,甚至已經到了不理智程度的樣子。
但對這個老對手,付前卻是更能發揮共情能力。
首先在執夜人之前就做出反應,證明原生議會此次不管有什么計劃,都很可能蓄謀已久,對各方面做了細致掌控,這才第一時間發現了名為亞瑞爾的應試者。
事實上,這也是自己當時那么嘗試的核心目的。
至于以麻布娃娃的方式出現,看似這種冒充執法單位的行為,一旦暴露完全是在招惹麻煩。
但首先想想從上京到葉島,這幫人一向喜歡躲在人背后做事情。
就算是測試自己這個可疑人物,假借一下針巫閣下的虎威也不奇怪。
當然這里面有一個比較敏感的問題,鑒于針巫和他們不清不楚的關系,為什么不避諱?
那個性質可確實很嚴重,可以想象珂琳閣下不愿意讓任何人知道。
簡單——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不避諱反而是最大的避諱。
都奔放到拿來冒充,這樣的舉動落到執夜人眼里,一定程度都可以算發金水了。
能第一時間察覺自己的到來,為什么不能察覺執夜人?
那道所有人都要經過的面試程序,作為一項看上去無法跳過的進入機制,原生議會在這邊經營的時間如果久的話,明顯很容易被用作情報收集。
更不用說面試完成之后,手心融合進去的印痕了。
總而言之,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眼前三足鼎立的局面很可能是這樣——
執夜人此行是為了調查孤王和癲狂之火的關系,對于原生議會要搞事情并不知情。
而自己因為任務的提示,對于原生議會的信息有所掌握,但進入的時候并不知道執夜人也在。
最后是目前還不清楚目的的原生議會,因為提前的布局,他們信息方面最大程度地掌控全局。
知道執夜人在,并毫不避諱地模仿珂琳的手段。
也知道自己這種可疑人士進來了,所以第一時間就出手試探。
甚至試探手段的選擇也是一舉三得——
首先假冒最能震懾宵小的執夜人,最大程度施壓讓自己露出破綻,暴露前來的目的。
其次給疑似合作伙伴變相洗白。
最后根據自己的反應,甚至可以反向試探,珂琳跟他們的關系有沒有暴露。
只能說不愧是能和我重生俱樂部掰掰手腕的同行,除了力量之外,這份占便宜沒夠的心計,更是成王的理由。
當然了上面這些,是關于為什么他們一開始會冒充珂琳試探的猜測,接下來也是最重要的,他們為什么這會兒又跳出來?
本來是自己和執夜人在明,然后他們在暗掌握全局。
現在直接暴露在了執夜人的眼皮底下,怎么看都是平白葬送大好優勢——因為不得不葬送。
他們承受不了癲狂之火這件事,被強行安到頭上的代價。
原生議會很可能也知道一些有關這種金色火焰的信息,知道不管自己的行為多么可疑,執夜人都不可能不重視。
潑臟水同樣也是一門高深學問,事實上早在一步步鋪墊的時候,付前就想過癲狂之火源頭這份大禮,最后該花落誰家。
思來想去,無疑還是原生議會最合適。
癲狂之火背后,涉及一個不久之前正式出手過的古代上位者,已經不是簡單的干系重大可以形容。
小門小派,根本不足以為這樣的成就背書。
所以如果想繼續攪渾水,原生議會肯定是要被牽扯進來的。
更不用說他們的背后,本來就站著一個四處干挖墳奪尸之類行為的上位者羅姆。
所以這次任務目標出現瞬間,在付前看來就是時機到了。
果斷借用亞瑞爾名字的目的之一,就是合適的時候把這坨堪比核廢水的東西丟上去。
具體到眼前的情況就很簡單了。
因為執夜人眼皮底下自己的惡劣行為,原生議會權衡之下,寧愿冒著暴露的風險,也果斷表示這個鍋不背。
第二只娃娃跳出來的核心目的,就是發動眼前這洶涌的光之風暴,證明它才是真正的亞瑞爾。
或許這么做損失慘重,原計劃必定受到干擾。
但仔細一想就知道,自己這個假亞瑞爾一番裝模作樣之后,要是拍拍屁股直接躲起來,那他們面對的更會是執夜人的雙重壓力——既跑這里來意圖不軌,又與癲狂之火有染。
沒辦法,這臟水實在太臟了。
而橫豎都要被執夜人抓老鼠了,還不如直接跳出來,用這種極具代表性的能力,告訴別人誰才是真正的亞瑞爾,指認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既能撇清癲狂之火的事情,又讓執夜人多一個目標,分散注意力。
老實說,這樣的處理稱得上果斷了——但是付教授的臟水,是你想撇清就撇清的?
你以為本座刻苦磨練共情能力的目的是什么?
真假亞瑞爾之爭才剛剛開始。
甚至還沒有消散的光之海洋里,那一刻付前心中冷哼一聲。
面對拼命自證的對手,除了因為屁股下的凳子氣化改坐為站,他竟是什么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