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幾得的優良傳統怎么可能落下。
召喚元首席前來,一方面自然是無需多跑一趟,就可以跟她確認學宮那邊情況。
另一方面此行的酬勞,也是要順便算一算的。
在某名為極樂境的地方,最后在倉庫幫助下得到的一個名字,無疑是個珍貴信息。
畢竟按照倉庫同時提供的內容,這個人在長夜之前,就是極樂境主人的真實信徒。
如果能找到一些相關信息的話,無疑將很能幫助推斷,那位神秘天堂執掌者的真實身份。
甚至說不定能有胃袋閣下的更多消息。
所以對此自己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可以借助一下執夜人的資料庫。
而目前的渠道里面,元首席可以說是最合適的一個了。
“愛刻哈特?那是誰?”
果不其然,當事人完全沒有畏難情緒,只是表示了好奇。
連座下第一毒士都想找的名字,怎么想都知道不得了,涉及特殊隱秘幾乎是一定的。
但相對于對方做出的貢獻,卻又實在不算什么了,元姍完全沒有推諉的想法。
至于學宮之行某個隱藏的核心內容,也就是針巫珂琳相關,剛才其實也已經得到了答案——什么都不用做。
很明顯一番博弈之下,這件事情己方的掌控度日趨理想,一時只需要安心做自己就好。
事實上對方用如此張揚的方式召喚自己前來,而不是跑到辦公室里秘密交流,就足以證明情況很是樂觀。
所以剛才雖然進門第一時間就是吐槽,但元姍的心情還很是不錯的,也不急著確認太多細節。
“想一下讓你做的事情好嗎,知道我還讓你找?”
可惜下一刻就再次迎來鄙視。
付前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提醒一下自己的委托內容就是查資料。
“總該有點兒限定條件吧?”
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直接被從邏輯層面提出質疑,即使宦海浮沉如元首席,臉皮也是稍稍遭受沖擊。
不過終究是老練選手,瞬間就把問題轉移到技術層面。
“活在長夜之前,某個信仰的忠實信徒,并在長夜來臨時疑似自殺。”
自然不至于一般見識,付前瞬間給出來三個便于定位的元素。
“自殺嗎……”
而元首席今天多少有些多愁善感了。
一方面對于是如此古老的舊事,看上去不是太驚訝,一方面竟是因為最后一個詞輕嘆一聲。
“怎么了?你知道?”
付前一時好奇確認。
“不知道,不過自殺這一項,在那個夜里可實在太普遍了……”
元姍搖頭。
“雖然我了解得也沒那么多,但很明顯當時在生命受到威脅前,很多人就已經因為信仰而崩潰,最后采取了類似極端行為。”
“可以想象,那些沒崩潰的呢?”
對此付前想起的,卻是和蘇糕泛舟同游經歷里的見聞。
“沒有崩潰的……呵呵,自然是采取了更極端的行為——試圖對抗那個長夜。”
輕笑一聲,元姍沖著這邊眨眨眼。
“也就是最早的執夜人。”
確實是堪稱悲壯的起源。
雖然算不上什么隱秘內容,但說起這千年往事,卻似乎依舊能夠感受到那份勇氣。
不知道棺材里的小朋友,有沒有機會等到這份力量。
“那些人現在呢?”
感慨之間,付前明顯不介意多了解一些,絲滑追問。
“很可惜,大部分死在了那個極端嘗試的過程里……遠不止得不到眾神回應那么簡單,據說長夜里面,因信仰而獲得的力量也受到了極大影響。
“同時相對的,面對的兇險卻是前所未有,詛咒,魔物,無處不在的瘋狂……”
輕聲嘆息,雖沒有親歷,元姍卻似乎能想象出那個場景。
“另外別忘了現在的執夜人,并不是從長夜后就一直存在的組織,理論上來說其實跟聯邦存在的時間差不多,所以老實講我沒見過任何一個,曾經經歷過那段艱難時刻的執夜人。”
“有所耳聞,很明顯低調了幾百年后,一出手就是大動作。”
好歹也是惡補了一些資料的人,付前知道元姍所言非虛。
執夜人這個名號正式登場,幾乎是伴隨著鐵腕推行的聯邦制一起出現,超凡和普通人的相處規則,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不得不說除了長夜里的掙扎讓人好奇,這種突然變化的背后同樣引人浮想聯翩。
是什么推動了這一切呢?中間會不會有倉庫的因素在里面?
“總而言之,包括最高評議團里最年長者,年紀也遠沒有那么老……所以關于這個名字,我還有什么要注意的嗎?”
此時元姍情緒有些抒發完畢的樣子,隨口總結間回到委托上。
“秘密進行,即使是對最高評議團。”
如此自覺讓人欣慰,付前也完全沒有客氣。
“就知道是這樣,按理說我該直接把你抓起來……
“放心吧雖然很難,但還是做得到的。”
沉默中盯著付前看了半晌,元姍最終一臉被拖下水的表情。
“辛苦了,期待好消息。”
元首席輕易不愿攬活,但一旦決定了還是讓人放心的。
付前完全沒有關注具體如何做到,勉勵間盡顯信任。
“想聽好消息的時候,可以考慮去我辦公室……”
對這種話元姍自然是免疫狀態,一時只是往窗外依舊不太美好的天空瞥了一眼,示意下次可以低調一點。
“好說,主要是想節省點兒時間。”
而付前承諾同時,她已經是干脆利落起身告辭。
就說可以節省時間嘛。
雖然元首席不太相信,但付前的理由其實是相當誠實的。
前者走后他就順手開門,而營業了不過半小時,另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已經繼續在外面出現。
灰發紅眸,帶有一絲非人感的精致,除了瑟拉娜半神還能有誰。
元姍說得確實沒錯,大蝙蝠們對異樣的天象變化也是很敏感的。
付前笑瞇瞇地起身,但第一時間沒有去迎接那個給婪蟲們留的錨點,而是望向了兩名不小心闖入的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