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推動兩個實驗室的全方位合作，莉莎教授儼然十分積極，沒事就往這邊跑。
雖然今天看上去應該屬于行政方面事宜。
這位似乎是為了靈灰院最近的新動作，來找臨時話事人確認情況的。
不得不說還是很有集體榮譽感的，甚至還不畏強權——
“……你剛回來？”
比如面對某科考歸來的院長，連個敬語都不帶有的。
見竟是卡司在這邊跟付前悠閑飲茶，莉莎眼珠一下瞪得溜圓，很不客氣地沖上來跟著坐下。
“剛回來。”
卡司倒是完全不介意，笑呵呵地承認。
“剛回來就在這里喝茶？”
對于某種彌漫的摸魚氛圍，莉莎不是太滿意的樣子，很自然地督促領導上進。
“主要好像也沒什么事，你們做得很不錯。”
卡司明顯已經習慣，笑容不減地拿過一個杯子，給她也倒上。
那倒也是……
某些空洞的認可莉莎教授不是很在意，但沒什么事的說法，倒確實讓她一時無法反駁。
“都是付教授的功勞，我可沒做什么。”
不過作為一名正直的知識分子，莉莎也無意居功，只是瞥了旁邊付前一眼。
“莉莎教授謙虛了，一切仰仗大家的配合。”
知道了更多底細后，再看這位天啟導師，觀感無疑會有些特別。
正如前面說的，不管長相氣質，她跟卡勞朵拉可以說是完全不像。
這應該也是一直沒有相關說法流傳出來的原因，就算那已經是年代久遠的事，但認識卡勞朵拉的人，目前學宮里應該也遠不止卡司一個。
包括站在卡司的角度，看上去也并沒有把莉莎簡單當做卡勞朵拉的替代品或延續，最多有幾分寄托在上面。
當然出于禮貌，付前目光甚至沒有對焦在莉莎教授的脖子上，他一向深知當事人對這個有些敏感。
上面那件飾品縱然外觀精致，作為裝飾綽綽有余，但相比于功效，觀感多少還是有些普通了。
竟是能控制住血肉的轉化，不知道卡司從哪里弄來的。
此外自己的感覺還是沒錯的，雖然莉莎教授不止一次拿摘下來這個嚇唬自己，但本質上是相當的色厲內荏。
真答應下來，怕是只會被她咬一口。
“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在商量搞什么事情吧？”
可惜即便如此，依舊沒能避免莉莎教授的一些奇怪猜測。
面對和顏悅色的天啟二巨頭，她臉色稍霽同時，卻又不免狐疑的目光連續在兩人臉上掃過。
“放心吧。”
付前擺擺手，示意完全不必擔心。
“事情已經搞完了。”
對于年輕人，一定要善于利用她的逆反心理。
比如已經搞完事情的說法一出，莉莎明顯心驚肉跳了一下，畢竟兩名不著調半神壓迫力還是驚人的。
“隨便你們，反正出了事也是你們自己收拾。”
不過緊接著她就為這份反應深感不忿，哼了一聲愛咋咋地。
“……我聽說靈灰新開發的天才學員，又被你給拐帶過來了？”
可惜要論到養氣功夫，她明顯跟兩位半神還是差出太遠。
雖然茶喝著確實不錯，但到第二口的時候，就忍不住再次開口。
“啊？聽誰說的？”
付教授一臉驚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一生高風亮節，竟會受到如此詆毀。
“還用聽嗎？剛才我還看到你的科研助理帶著人游覽參劍院呢。”
可惜莉莎教授歷經坎坷，明顯已經學會了無視眼前這貨任何語氣神態，絲毫不為所動。
就說嘛，流霜同學怎么會那么不小心跑到隔壁，增加這場會面被打擾的風險。
竟是莉莎教授不在實驗室好好呆著，出去瞎逛才撞上了。
那一刻付前表示這才合理。
當然即便如此，這位應該也還不知道文璃現在真實的成就，靈灰應該也沒心情搞宣傳。
“話說你是怎么做到的？參劍院也就罷了，靈灰卯足了勁兒準備爭口氣呢，你這么搞他們不找你拼命？”
此時不等付前辯解，莉莎已經是自顧自地驚詫下去。
聽得出來，她對于眼前這地方這會兒能這么太平，是真的有些難以理解。
“其實沒有那么夸張了。”
而眼見連榮歸的卡司院長，一時都饒有興致的樣子，付前爽朗一笑。
“只不過是靈灰導師們被我的愛才之心打動，秉承著以學生為本的精神，最終決定聯合培養而已，當事人自己也很喜歡這種模式，進步很大。”
這種事情又怎么可能難倒付教授，當即隨口解釋起緣由。
我……
雖然實在難以相信，但有和自己實驗室的合作項目案例擺在前面，莉莎一時竟無言以對。
“哦……進步有多大？”
此時倒是旁邊的卡司繼續問道。
“半神。”
付前眨眨眼，給出了一個驚悚的稱呼。
“那個學員已經半神了？這怎么可能……”
再開口時，莉莎教授已經滿滿懷疑人生。
“很可惜確實是事實，這就是聯合培養的優越性了，昨天我和維隆教授一起確認了這一點。
“不過……這會兒這地方是有點太安靜了，他們還約了再過來交流呢。”
點點頭表示她沒聽錯，付前緊接著話鋒一轉，往四周看了一圈。
這話倒是沒毛病，不管這個聯合培養是怎么回事兒，如果真有這樣的奇跡出現，靈灰的表現未免也太安靜……
果然他的說法很快引起共鳴，莉莎教授一時眉頭皺得更緊，意識到其中可能存在的更多蹊蹺。
“有沒有興趣主動過去交流一下？”
然而還沒等她思索出更多收獲，卻聽付前很自然地提了個建議。
上門交流？又一次？
那一刻莉莎的目光有些呆滯。
對方約好的交流沒來，所以我們主動找上門去？
聽上去倒是很合理，不過還是太容易聯想到曾經的上門科考了。
甚至人員也還是眼前的三個——
“不錯，那就主動去拜訪一下吧，展現一下我們天啟的氣度。”
果不其然，沒等她發表意見，一旁的卡司已經是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