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基本算是已經結題了。”
雖然賣相凄涼，甚至部分位置衣不蔽體，但付前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終于從床上爬起來分享情報。
“危險確實有一些，差點兒一群人都回不來，不過應委托方要求，詳細內容我暫時還需要保密。”
當然職業操守還是在的，付前并沒有向這位求知若渴的同僚透露太多。
“好像誰有興趣知道一樣……所以你身上就是為了回來搞得？”
對此莉莎教授不出意外地哼了一聲，面露不屑。
“是啊。”
提到損失，付前一時不免嗟嘆，但還是不忘整理一下衣領袖口，保持姿態。
“恢復能力倒是讓人羨慕，衣服怎么還沒換？窮成這樣子了嗎？”
舉手投足間血衣下露出光潔的皮膚，莉莎教授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知道眼前這位完全沒有大礙，放心大膽地繼續吐槽。
“窮且忙。”
付前對此只是搖頭，回憶著昨日之崢嶸，隨手邀請下樓詳談。
“這么可憐嗎，要不要送你一件？”
環視周圍一片富麗堂皇，莉莎自然不可能相信這種鬼話，一邊跟著下樓一邊連連冷笑，坐下后更是忍不住關心一句。
“不了。”
付教授不出意外的沒有嘗試占便宜，雖然這理由——
“不習慣穿皮衣。”
上下打量著莉莎，付前目光最后落在她脖子的飾品上。
不得不承認，雖然跟知識分子的造型有些反差感，但雪白脖頸上的黑色環屬實很有幾分視覺沖擊力，跟本人也很搭。
畢竟莉莎教授自身氣質，就屬于什么造型的鏡框都壓制不住那種，嫵媚得過分。
“哦……我還以為你很喜歡呢。”
甚至聲音都是，短暫凝滯后，莉莎教授目光一路從付前胸口流連到他屁股下面，再開口時，嗓音里竟是多了幾分沙啞。
上次這位也是以類似語氣，邀請付教授到她實驗室坐坐的，甚至此刻手已經輕撫在脖子上。
果然就像前面說的，沒有辜負一番教導啊。
面對這樣一幕，那一刻付前再次點頭，嘆了一口老懷大慰的氣。
莉莎教授那一眼的意思很明確，你屁股底下還坐著疑似蛇皮椅子呢，這會兒跟我說不喜歡皮衣？
堪稱有理有據，思路清晰。
種族問題一向是這位天啟精英的心結，然而剛才自己如此直白的刺激下，不僅沒破防甚至還完成這樣的犀利反擊，這心理健康工作儼然已經是卓有成效，臉皮厚度隱有半神之資。
卡司院長回來看到這樣一幕，一定十分欣慰吧？
“有道理，好啊。”
毫不客氣地標榜著自身教導之功，付前略一思索，靈活地接受了建議。
你還真的……
那一刻莉莎教授手指僵在了脖子上，雖沒有說話，但光看動作已經能體會到一二。
到底還是年輕人啊，稍多來兩個回合就招架不住了。
付前心中倒也并未苛責，只是一臉長者微笑。
莉莎教授卻是受不了這個，下一刻牙關咬緊，手指竟是真在圓環上撥弄。
然而就在一絲波動隨之從上面激蕩出來，甚至空氣中多了一股奇異甜香時，她的動作到底還是戛然而止。
“我還聽說靈灰的人來過你這里？”
一瞬間的僵硬后，莉莎教授直接放下手來優雅端坐，若無其事地換了個話題，仿佛剛才的事情沒發生過。
“是啊，倪化淵領著人來的，跟你之前猜的一樣。”
付前則是微笑依舊。
并非吹捧，早在提到靈灰院新來的天才時，莉莎教授就推測過他們有可能把那位少女拉到自己面前，展現一下精神系的優越性。
至于莉莎教授為什么突然有這樣的變化，當然不是決心不夠——
輕微的摩擦聲里，實驗室的門已經是被從外面推開。
“付教授……莉莎教授。”
兩天沒見人的實驗室助理季流霜同學走進來，看清門內場景后，對著付前二人輕聲問候。
“這兩天有點兒辛苦？”
對于流霜同學突然歸來，莉莎教授明顯毫不吃驚，頷首間神色淡然地上下打量一番，甚至慰問了一下。
這就是剛才突然停下的原因了，好歹是四階超凡，感知力還是靈敏的。
就在下定決心的那一刻，流霜同學就進入了感知范圍，讓一向注重形象的莉莎教授，瞬間回憶起了為人師表一詞。
當然了，作為眾所周知的學宮次新半神，也沒人會懷疑付教授的感知力，所以流霜同學一定是更早進入他的感知范圍。
只可惜深知自己又被擺了一道的莉莎教授，同樣深知眼前這位學員冰雪聰明，一時甚至連狠狠回頭瞪一眼的機會都找不到。
當然她也并非是為了避免尷尬隨口找話題，跟以往相比，一向干練的季流霜明顯不是那么精神，情緒也不太高的樣子。
“還好，家里邊有點兒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對此季流霜倒也沒有掩飾，點點頭直接表示受家事所累，神色淡然。
“原來是這樣……”
近來打交道的時間不少，莉莎對這位學員的家庭情況明顯有所了解，進而也很容易理解對方受俗事所累的不可避免，當即表示理解。
“不過這個世界實力終究還是一切的基礎，盡量不要被影響太多精力。”
當然正是因為這份交情，她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下一次可以找你的雇主幫忙。”
并不忘順口給付前找點活兒干，以做打擊報復。
“付教授已經幫了很多了。”
直到這時，季流霜才很自然地直視過來，不等付教授說什么搶著開口。
瞧瞧，什么叫差距。
付前微笑依舊，絲毫沒有因為季氏名頭為難的意思，同時心中贊嘆。
莉莎教授或許掩飾得很好，但跟流霜同學到底還是有差距。
在并沒有刻意掩飾的情況下，相信莉莎教授完全意識不到季流霜的異樣，本來就跟自己有關。
另外事情看著確實處理好了。
“舉手之勞。”
輕描淡寫地客氣一句，付前目光落在季流霜手里一只盒子上。
叛逆之斧……季氏果然慷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