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一舉多得的職業素養，學術帶頭人的志愿者使用技巧，兩相結合之下，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可怕。
此行除了引導一下靈灰院那邊的形勢，另有目的就是稍作確認，之前有關這邊可能存在某個“奇跡”的猜測。
與此同時，蘇糕除了作為參與測試的志愿者，還需要反向提供一下顧問服務。
之所以對奇跡的猜測比較堅持，原因是很簡單的。
現在幾乎能篤定，地下的方舟和原生議會存在關系，比如很可能是他們至少“三位高手”的出生地。
甚至已經離職的前善咒院院長，現二階超凡涅斐麗女士，大概率從中操作不少。
然后這里就有個避不開的問題了，這么特別的地方，這么重要的資源，甚至都有信心讓牢天使長躲在里面躲避流星斬殺，為什么要留在學宮這邊？
每次進出多找點兒刺激？
在付前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搬不走。
可搬不走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方舟又不是真的埋土里。
甚至就算埋土里，以不止一名二階超凡的手段，搞走應該也不是大問題。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存在狀態有點兒超現實的它，依賴于一個特殊的東西做錨點才能停留在這里，被人所接觸到，比如說奇跡。
甚至這個奇跡的特殊之處在于，不管當年引導它的人是誰，涅斐麗沒有辦法再重現一遍。
否則換個地方再引導一次不就好了。
而這份特殊的原因又是什么？
正是帶著這樣的好奇，付前才決定在新的人手趕到前多做一點兒測試，順便到時候觀察對比他們的手段。
而這個最好不要拖，畢竟自己前面的渦輪增壓下，人到得應該不會太慢。
現在的話，看上去情況還是有點兒順利的。
不僅真的證明這里存在著疑似看不到的奇跡，甚至還能影響到心靈世界的樣子。
“說說看。”
盤點之間，付前沖著志愿者溫和示意。
“其實是一個比較簡單的故事。”
明顯從剛剛開始，蘇糕同學就已經在組織語言，得到示意后輕聲敘述。
“有位神明預言到了一場毀滅世界的風暴，到時候所有大地都將遍布洪水和閃電，不忍心的祂就在夢里囑托了一個善良的年輕人……
“祂讓那人鑄造一艘巨大的木船，并在風暴來臨之前，把人和動物裝進去，并儲存盡量多的食物……”
這次那位阿姨的故事，倒有點兒正經嘛。
付前聽得認真，同時心中點評。
并且跟自己聽過的方舟故事也類似，就是災難形式略有不同。
“然后呢？”
下一刻他看著蘇糕繼續問道，后者回憶得明顯不容易。
并不奇怪，雖有自己在晉升半神時的幫助，但這位從喝下愚人樹汁開始，心智就破碎得厲害，還能記得一些就已經不容易了。
“然后如果有一天風暴結束，洪水褪去，大船會把他們帶到樹木重新冒出第一片綠葉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眉頭皺著，蘇糕無疑在竭力還原。
“如果……那要是風暴沒停呢？”
不過她的某個用詞，讓付前聽著有些古怪。
“如果沒停……甚至迎來了真的世界末日，大船也會在破碎之前，把他們帶回故鄉，最后一次停靠。”
那位阿姨，真的是從來不讓人失望。
另外自己早些時候的點評，好像還是保守了，她的故事聽上去是有多結局情況的。
隨著蘇糕同學努力完成回憶，付前終于是心中再次長嘆。
就算上了船，也不代表一定安然無恙，風暴之后可能是真正的末日，但無論如何船還是能讓你死在老家。
這算是黑色幽默嗎？講給小朋友聽真的沒問題？
當然了，考慮到這個世界流傳的各種傳說，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別有用心，那位阿姨更是魔改慣犯。
所以就算有這樣一個故事，也當真只能謹慎做參考。
“付教授你是覺得，那艘船會跟這個故事有關？”
不想打擾付前的思路，蘇糕等了一會兒才確認起心中疑惑。
“不排除，因為之前聽過一個說法，每個奇跡都是真實存在過的故事。”
付前微微點頭。
“所以下面讓船停靠的碼頭，是由一個奇跡維系……甚至是跟這個故事相關的？這里是某種第一片樹葉長出的地方？”
蘇糕反應很快，幾乎是下意識地按照思路推演。
“不好說，雖然這里的樹葉好像還真的有點兒特別。”
付前再次搖頭，腦海里浮現出上次看到的雪樹，回憶著那種雪花落上就會跟著變成白色的特殊性質，隨口介紹了一下。
這流霜同學提到過的奇聞異事，此刻竟是有些應景。
但也只是應景而已。
“是有點兒特別，不過好像還是難說有什么直接聯系，風暴平息倒是有一點點能對應，因為剛才夢里的海也變得安靜……”
果然蘇糕一番思索后，也是得出類似評價。
“或者是……末日降臨？”
而下一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驚看過來。
“可那怎么可能？你剛才提到過奇跡是要真實發生過的，難道是結束神話時代的那個長夜？
不過雖然匪夷所思，但說到后面她還真的找到了一個解釋。
“不排除。”
第三次搖頭，付前評價得依舊保守。
奇跡重現千年前的滅世之災，聽上去倒也沒太大問題。
但一方面很難說故事里末日結局不是蘇糕媽媽自己加的，另一方面——如果不是那個末日呢？
不知道這個世界對末日定義的具體尺度，但千年前那個長夜，還是有不少人活下來不是嗎？
如果那個不算……還有另一個真正末日曾經發生過？
“先回去吧，以防客人過來找不到人。”
注視著依舊空蕩蕩的地下，似乎感受到歷史之過分厚重，付前并沒有把后面更發散的想法說出來。
“好，奇跡的說法暫時保密？”
雖然沒有確定的結論，但蘇糕明顯也是不虛此行，點頭間確認道。
“可以先看看到時候支援人員的手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