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此次任務帶上提燈,想的就是找個機會測試一下。
沒想到原生議會居然搞出了類似的東西,在付前看來,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
我重生俱樂部,怎可落在下風。
有那么一瞬間,那團難以描述的色彩幾乎通天徹地。
甚至連暗火牢籠都阻擋不了分毫。
不過緊接著它就快速收斂,最終凝結于前方不遠處一點。
而在那幾乎灼瞎人眼的色彩暗淡下來后,出現的東西讓付前都小吃一驚。
那里居然是站著一個自己。
沒有面具,沒有偽裝的自己。
“那又是什么東西……”
莊園的會議室里,季明哲望著那突然亮起的絢麗光華,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
剛才那混沌的暗火,以及超越空間和維度的異象,已經讓他飽受震撼。
但判斷出實際位置在莊園深處后,一行人倒也不是過分擔憂。
很明顯,這應該是陸半神追出去之真找到了目標,開始動手。
雖然這份兇殘與手段著實駭人,但怎么看都是兩敗俱傷之局。
一時間大家都是默契地選擇靜等結果。
誰能想到,這會兒居然是又出現了新的變化,還是這么夸張的。
“朋友們叫來了貴客而已。”
此時卻是季流霜淡定開口,收斂目光。
雖然位階不高,但劍心通明獨有的敏銳,卻是讓她意識到那里先后出現了兩個崇高之極的存在。
所以從剛才到現在,對追出去的“安迪爾教授”的命運,她自然是關注的。
但此刻那里被力量籠罩,除了暗火與炫光,并不能看到任何其它東西。
知道插不上手的她,唯有把安迪爾教授做的選擇,發揮出最大的意義。
“放心,陸老會招待好他們的。”
所以后來的異象,是那個陸半神搞出來的?
雖然有所猜測,但季流霜的話還是給一行人帶來了由衷震撼。
重生俱樂部,甚至有這種近乎神祇的手段……
其他人或許缺少清晰的認知,但對于兩位半神來說,那對抗的力量,以及這超乎想象的時空狀態,唯有神明可以形容。
甚至越是觸摸過神性,越是能感到那份難以抗衡。
此時已經是有人在敲門,請示對外面異象的應對。
“流霜?”
季勛用征詢的目光望了一眼。
“讓他們不要靠近,一會兒就好。”
季流霜點點頭。
“好。”
季勛當即表示沒有異議。
其實之所以這么咨詢,本來目的也只是找人,或者是組織為這個決定做背書而已。
他個人自然是不想插手的,但莊園里鬧出這么大動靜,完全無動于衷又稍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我們最好還是快點兒解決這邊的事情。”
一旁的季桐老爺子見意見達成一致,直接開始催促。
“所以你剛才的意思是什么?拼接逝者肢體的行為登不上大雅之堂?”
“我就不說什么萬物有靈的話了,憑心而論在我看來,如果能幫助到后來者,季氏先輩自己應該也不會介意這一點的。”
剛才季流霜一句季平的手來自于某個死人,明顯戳破了一群人的心思,他終于是坐不住出來統一思想。
“您可能想多了,這件事從來不在乎道德,而在于愚蠢。”
迎著一眾審視,季流霜卻是依舊搖頭。
“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只手的主人是怎么成為死人的?”
“剛才灰降里那東西,跟灰降本身的關系,是不小心引入的禍患,還是達成的必要?你們有確定過這份因果關系嗎?”
“你是想說用這樣的方式達成的灰降,出現那東西不是偶然,甚至即便已經清除掉,依舊存在危險?”
被季流霜的話稍稍震撼到,不過看了一眼明顯擔憂自身命運的季平,季勛還是決定繼續為他站臺。
“理論上來說,我們在這方面應該比你更有發言權,如果僅僅是這樣一個理由,我不得不懷疑其中有過多你個人好惡的因素。”
“個人好惡嗎,我確實不喜歡他,不過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面對指責,季流霜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厭惡。
“我現在只是指出來,在看起來很美的收益面前,你們決策的幼稚程度如同賭徒。”
“所以你拒絕主持福音小組?”
被一個后輩這么點評,在場大部分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季勛季桐一陣眼神交流,前者當即就硬邦邦地問道。
“不,我接受福音小組。”
然而季流霜卻是繼續搖頭。
你又接受了……
所以繞了那么大一圈子,只是為了拿捏姿態嗎?
一群人面面相覷間,原本神色暗淡的季平卻是一下振奮。
“我之前的做法確實欠考慮了,一會兒我就去找你母親,向她認真道歉。”
他以最快的速度表達著誠意。
“包括流霜你擔心的問題,我剛才認真想了一下,確實再微小的風險也不能大意,在進一步的驗證完成前,我可以接受最嚴格的禁足。”
雖然無法理解陸老跟眼前這位到底什么關系,但此時此刻,她毫無疑問變成了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角色。
自己身上的奇跡雖然珍貴,但沒有重生俱樂部的幫忙,意義也會大打折扣。
風險得失,家族里這幫家伙可是一向算得非常精。
“流霜你看……”
眼見峰回路轉,感覺火候已到的季桐,希望季流霜最后明確姿態。
然而眾望所歸中,后者卻是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緩緩站了起來。
“所以你是在跟我做交易?”
盯著季平,雖然位階要低,但季流霜氣勢上居然是完全壓制住了對方。
“不是……”
季平下意識地否認。
“你還是沒有搞清楚情況,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季流霜緩緩搖頭,抽出一柄銀色細劍。
“你以為你有立場這么說話?”
“如我剛才所說,對你的厭惡是另一個故事,選擇開玩笑的那一刻,死亡就是你唯一的命運,我無比確認這一點。”
你……
感受到對方不帶一絲轉圜的殺機,季平再也來不及辯解,黑白灰從他的手上迅速擴展。
“流霜!”
季勛反應過來后,也是厲喝一聲。
然而此時此刻,后者心念已經完全集于一點。
沒有遲疑,沒有彷徨,一道凝結了最純粹殺戮的銀芒,貫穿了季平腦袋前面的一切阻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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