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前的建議可謂完全挑不出毛病,瑟拉娜點點頭,沒有表示任何異議。
同時兩人對話這一會兒,身邊不止一個行人路過,但沒有任何人因為他們的驚悚造型投以注視。
這基本說明,兩人在這幫人眼里是不可見的,想去哪兒不會有任何阻礙。
如此優勢,自然是要直搗黃龍了。
當然了,出于對始祖的尊重,瑟拉娜來到教堂宏偉的門前時,還是跟進出的信徒們一樣,一本正經地整理了一下身上。
“這幫人的眼睛看上去很正常呢,你確定他們也是血族嗎?”
此時付前卻是好奇的四處打量。
“我也不知道。”
瑟拉娜明顯懂付前的意思,眼前這幫人看不到一個血色眼眸,外表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確實有點讓人疑惑。
“但徽記是沒錯的。”
抬頭看著門上精致紋飾,悶聲說了一句后,這位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教堂內部,似乎在進行著某種大型活動,所有人都低眉含首鴉雀無聲,唯有空靈的音律回蕩。
行走在這樣的場景里,雖然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付前似乎依舊能感覺到傳說中的信仰之力。
“沒有雕像。”
而下一刻,瑟拉娜卻是有些發愣地望著前方。
付前順著看過去,卻見某身著黑紅長袍,一臉慈祥的老爺子正站在圣壇前面,頭頂上赫然是剛才見過的圣徽標記。
然而環顧四周,確實沒有任何雕像的痕跡。
“從結構上判斷,應該從那里上去。”
付前沒有多說,指了指大廳角落。
“嗯。”
瑟拉娜瞬間附議,一馬當先。
那個位置上去,就是兩人之前探索過的那部分建筑殘骸了。
無論如何,那里總該有始祖的痕跡了吧。
鎖上了?
然而事情總是會出乎意料的波折。
在如入無人之境,一路跋涉到目的地后,走在前面的瑟拉娜發現似曾相識的通道上,居然是一扇黑紅之門緊閉。
輕輕一推,甚至從里面鎖上了。
這屬實有點沒想到,關鍵兩人雖然狀態特殊,處于其他人無法觀測的狀態,但依舊不能像傳說中的幽魂一樣,隨便來個穿墻之類的。
“讓一下。”
瑟拉娜正在思索要不要暴力破解時,付前卻是示意她讓開個位置。
本來還有些疑慮,但在看到付前手里的東西后,瑟拉娜終于是一聲不吭地讓開。
而在她的注視下,付前只花了幾秒鐘,就輕松打開了前路。
對于這位共同調查員的多才多藝,瑟拉娜看上去已經不知道該做何點評,索性一言不發,悄悄把門推開一道縫。
在這個特殊的時空里,兩人的感知被極大程度壓制,幾乎與普通人無異,所以并不能提前確認門后的情況。
而確認通道內無人后,瑟拉娜招呼了一下付前,反手把門重新關好。
眼前的場景已經越來越熟悉,從結構上看,只需要穿過前面的拐角,就是有始祖雕像的房間了。
看得出來瑟拉娜非常謹慎,即便理論上不會被發現,依舊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上前。
而下一刻,從拐角處悄悄探出頭去后,她整個人愣在那里。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了意外了。
付前搖頭,跟著上前,快速確認了原因——依舊沒有雕像。
相反的,卻是能看到兩個活人。
其中站著的一位,身著眼熟的黑紅長袍,似乎也是神父祭司之類的角色。
而另外一位,則是一身素色長裙,跪伏在那里。
“為什么會這樣……”
此刻連續失落之下,瑟拉娜忍不住回望過來,喃喃自語。
付前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打量著地上那位,若有所思。
“安娜麗絲,我無比相信,你就是被選中的人。”
就在這時,卻聽站著的那位說話了。
什么!
而瑟拉娜的眼神,聞言幾乎是瞬間凌厲。
“怎么可能!”
一個頗為年輕的女聲響起,地上跪伏的那位抬起頭,一臉驚訝。
當然了,比她更驚訝的另有其人。
尋親血族半神瑟拉娜,此刻身體已經僵硬近乎石化。
沒錯,地上跪的那位,不僅名字經典,還長著一張相當熟悉的臉。
這個房間里,雖然沒有安娜麗絲的雕像,卻是直接有安娜麗絲。
“赫爾伯特,你是在試探我的信仰嗎?”
當然了,此時此刻,這位聽上去完全沒有血族始祖的霸氣,只是一個意態彷徨的年輕女信徒。
“怎么會,最開始得到這份神諭的時候,我比你還要吃驚。”
喚做赫爾伯特的祭司長嘆一聲,直接彎腰把安娜麗絲扶了起來。
“但到現在為止,我已經越來越堅信這份啟示了。”
“你是整個教會最虔誠,也最有天賦的年輕人,你自己不是也說,這段時間感覺到跟月亮越來越貼近嗎?”
“但那只是作為祂的孩子……我從來沒想過你說的那種可能。”
果然是跟月亮信仰有關的教會嗎?
眼前這一幕的意思是想說,被稱為血族始祖,月亮象征的安娜麗絲,原本只是月亮信仰的一個普通信徒?
付前迅速總結著得到的信息,而看得出來,安娜麗絲此刻很有些迷茫。
“我理解,但從今天開始,你會作為祂的轉世而存在。”
“我們將看護你,侍奉你,直到你完全覺醒那一刻。”
看著安娜麗絲的臉,赫爾伯特語氣無比莊重,下一刻甚至反向跪倒。
“當然了,考慮到大家接受需要時間,這個信息暫時還是對外保密。”
“嗯……不過我真的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情!”
直直地盯著赫爾伯特,安娜麗絲看上去心情復雜,不知道該不該去扶對方起來。
“赫爾伯特……我很迷茫。”
而下一刻她長嘆一聲,措辭卻是有那么點詭異。
“怎么?”
付前也注意到瑟拉娜從剛才開始,就一副飽受沖擊的模樣,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
“赫爾伯特,那是第一血族的名字……”
而后者略一猶豫,終于是悄聲說道。
“古老追憶就是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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