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過,凱瑟琳并不是目的。之所以選中這里,是因為同樣有半神選中了這里。
剛才在門外時,付前就知道關注凱瑟琳的并不只自己一個。眼前這位外形酷炫至極的半神,從一開始就在密切關注著凱瑟琳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動手。
這才是讓付前相信,這是一枚大齒輪的原因。而之所以說這位沒什么耐心,原因也很簡單,這天降利刃明顯就是他的手筆。
雖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拍到桌面下的那只手里,大概率握著某把武器,然后透過另一個鏡面刺了出來。
“怎么稱呼?”控制住這天降殺機后,付前并沒有急著做什么,只是看著動作僵硬的鏡騎士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鏡騎士難掩震驚,卻是不肯回答他的問題。
“好問題。”付前倒是不甚介意,下一刻甚至撤回了手。面對這一幕,對方也聞弦歌而知雅意,把手放到了桌面上。
而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手里居然依舊空無一物。
“真是神奇的武器,只可惜它的使用者還是差了一點。”付前一開口就嘲諷拉滿,指著破碎的桌面冷笑一聲。
“你真的認為,這種拙劣的表演能騙過人?”
“一個能沉住氣坐看怪物肆虐,等可疑人士出手的人,會因為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桉,就發這么大脾氣?剛才那番表演未免也太侮辱智商了。”
“我甚至好奇你平時都跟什么樣的角色打交道?讓你自以為是到這種程度。”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附近?”漫長的沉默后,鏡騎士終于開口。而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竭力保持平穩的語調里,卻似乎能感受到他自尊心受到的摧殘。
“是啊,好奇你在干什么,是我進來這家店的目的之一。”付前無比誠實的回答,同時有些惋惜地看了眼地上。
“當然了,味道也還算對得起觀眾。”……鏡騎士再次沉默數秒,下一刻某種奇怪的聲音響起。
那張上百片鏡面拼湊成的面甲,下一刻以眼睛為中心,一片片向周圍塌陷折疊,最終露出一張還算年輕的面孔。
面容堅毅,不茍言笑,即便是戴著頭盔,褐色頭發依舊剪得一絲不茍,看的出來是個相當注重儀表的人。
“巴拉德,格林·巴拉德。”以真面目視人后,這位冷著臉做了自我介紹。
“所以安迪爾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雖然自報家門,這位明顯也沒準備閑聊,僅僅是為了表現一點交流誠意而已。
“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是觀眾。”付前笑瞇瞇地指著自己雙眼。
“我只是看戲的,發現這里熱鬧就進來了,可惜你一直不動,我就幫忙推進一下劇情。”觀眾?
鏡騎士巴拉德似乎意識到什么。
“外鄉人?”
“外鄉人。”付前點點頭,一臉誠懇。而說話間,他甚至故技重施,手指再次上探。
這年頭人都怎么了,這么喜歡做梁上君子?而這次他夾住的,不再是不可見的無形鋒刃,而是一只有著優雅弧度的利爪。
這只透著暗紅色澤的尖爪,明顯是一條修長節肢的末端。而雖然不像巴拉德的攻擊那么詭異難測,但蘊含的殺傷力卻是驚人。
付前毫不懷疑,真要挨上一下,就算是自己的腦袋也會被洞穿。而且它出現的時機也相當刁鉆,恰恰是在自己識破巴拉德的偷襲之后。
一般這種情況下,就算再警惕,對同樣的手段也會有下意識的松懈。可惜啊,什么叫真正的專業,偷襲者永遠不懂。
此時此刻,利爪已經被牢牢夾住,進退不得。然而即便被識破,它卻依舊體現出了歹毒一面。
下一刻,看似無堅不摧的利爪,居然是從中間裂開。一根更加修長,如同鮮血匯聚而成的尖爪從里面探出,直刺付前的腦袋。
兇殘,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漢栽在上面!感慨間,付前舉著的左手五指暴漲,循著利爪的來路刺了回去。
成大事者,當見賢思齊。于是幾乎是瞬間,僵持的暗殺就變成了文斗。
如果繼續下去,自己腦袋或許會被穿一個洞,偷襲者將會是五個洞。甚至于對方不想繼續都不行,因為自始至終,付前都沒有松開夾著利爪的手指。
……卡察!千鈞一發之際,付前手里的利爪居然是生生折斷,只留下頂端一截。
而這種壯士斷腕的行為,也讓他反擊的指槍落了空。啊!下一刻,一道痛呼從頭頂傳來,但難掩慵懶嫵媚。
“這樣可是很疼的!”伴隨著撩人的抱怨,又有兩條利爪緩緩下探,最終抵到地上。
而隨著利爪收縮,上面支撐的身影隨之落地,出現在付前二人面前。那是一位相當艷麗的女性,飽滿豐潤的紅唇,修長眼眸勾魂奪魄。
而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頭濃密的紅發。幾乎已經超出了繁盛的范疇,甚至一路蜿蜒向下,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發揮了衣服的作用。
即便如此,行動之間,那比凱瑟琳還要夸張的飽滿酮體,依舊若隱若現。
至于那根根暗紅利爪,并不是她的手腳,而是從背部長出的骨翼,付前甚至發現其中一條缺了一節。
“這么英俊的年輕人,居然也這么粗暴的嗎!”而這位斷爪女王坐下后,第一時間就是撫摸斷肢,泫然欲泣。
“啊?不是送給我的嗎?”付前表情甚至比她還驚訝,說話同時靈活把玩著斷爪,讓后者在五指間躍動。
“你剛才主動折斷,我還以為要送我個信物呢!”這詭異的臺詞,讓一派煙視媚行的女王瞬時無語。
而對方拿著自己斷肢的動作,更是讓人看了難掩心火。
“你愿意留著,我當然很高興。”深吸一口氣,她回頭看了眼巴拉德,一臉嗔怪。
“巴拉德,剛才為什么不幫忙?”很明顯兩人是舊識。
“蠢貨!”巴拉德卻是壓根不吃她這一套,甚至像是某種情緒似乎終于找到發泄的機會。
“我要是也動手,你說不定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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