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中還要熱鬧,無愧一級物品之名。有那么一瞬間,付前跟街角的觀測者目光相交。
那是個相當魁梧的身影,身高目測已經超過了兩米,身著灰色長風衣,烏黑油亮的頭發蓋住一側眼睛。
活的、半神肯定是沒錯的,但這位的狀態似乎有點特殊。下一刻付前眉頭微皺。
對方給人的感覺屬實有點反常,太平靜了,那種對周圍的一切不作反應的平靜。
就像是那雙眼睛背后,還有另一個人在看著自己。當然了,本來就有不止一個在看著自己。
下一刻付前回過頭。不過幾秒鐘,車夫甚至是兩匹馬,都已經沉沉睡去。
而路的另一端,則是多出了一個身影。女性,身高中等,眉毛細長,寬松厚重的罩袍下,卻是一張有些違和的娃娃臉。
同時毫無疑問,也是個半神。體型代表不了什么,這位甚至給人更加難纏的感覺。
而作為一個從不盲目樂觀的選手,付前是不會相信,這是一對情侶久別重逢,鵲橋相會之類戲碼的。
一前一后,悄無聲息,明顯是沖著自己過來。自己這是變成獵物了啊。
下一刻付前一陣慨嘆。不得不說,還是有點麻煩的。雖然咱半神的擊殺經驗相當豐富,但作為一個以和為貴的人,又是在這么安靜祥和地方,就這么大打出手感覺有點不合適。
“是我報的警。”左右打量一番后,下一刻付前面對明顯更像活人的女士,突然開口。
恩?對方沒有吭聲,腳步卻是停了下來。
“高空墜物。”付前一本正經地指著身后。
“不知道這邊物業是干什么吃的,今天我必須看到一個交代。”
“哦?”意識到付前在說什么之后,娃娃臉女士先是眉頭緊皺,接著真抬頭打量了一番。
“可能是沒有按照規定定期安檢。”下一刻,這位居然也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我會去找他們說的,你先跟我來一趟吧。”居然連自己的來歷都不關心嗎?
完全不肯收手的樣子。雖然看上去,對方甚至在跟著自己的瘋話開玩笑,但付前清楚得很,這副姿態恰恰說明完全不在乎自己姓氏名誰,就是奔著呼死自己來的。
這略顯詭異的態度,怎么有種被開除人籍的感覺?此時此刻,不用看都知道,那位風衣半神也正邁著堅定的步伐前進。
搖頭感慨中,付前倒是沒急著動手,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娃娃臉女半神披的黑紅罩袍表面,有著數條極細微的,蜿蜒的痕跡。色澤橙黃,跟其它地方相比畫風略顯明亮,一眼望去倒是顯得罩袍更加華麗。
唯一的問題,那痕跡居然是一路延伸到了手背,不動聲色的跨越了維度。
收容達成條件:熄滅火焰而就在付前觀察到這一點的同時,任務相關的提示跟著出現,內容也是相當簡潔。
熄滅火焰?莫非這東西居然是某種形式的火?付前臉上不動聲色,腦海中卻是想起任務開始時,倉庫里看到的虛幻場景,那一團和煦的橙黃。
物品的名字甚至就叫溫床,確實容易讓人聯想到火。道道信息在付前腦海中飛速閃過,而此時兩位半神之間距離已經不過二十米。
此情此情,下一刻付前表情一肅,似乎明白了什么。
“外鄉人?”他的聲音滿滿地戒備之意。娃娃臉女士堅定的步伐瞬間站定,原本已經蓄勢待發的攻擊也是按捺住。
還真有用啊!付前心中贊嘆一聲,表面不動聲色。之所以突然這么喊,是因為他想起了任務介紹里最后一句——在這里行動時,最好避免表現得格格不入。
這話乍一聽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沒有風險的情況下,試試又不花錢。
眼前這兩位半神,外表上或許沒什么,但就像剛才說的,面對自己的姿態屬實有點古怪。
沒有任何交流的意愿,平澹的就像闖入副本的貪婪冒險者。當然了,也有可能真實情況恰恰相反,實際上自己才是外鄉人,被發現后出動了清洗人員。
但不管哪一種情況,這么喊一句絕對都是有益無害。
“偽裝得倒是不錯,可惜——”下一刻不等對方發表看法,付前冷哼一聲,使用話只說一半大法。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此時娃娃臉女士表情已經徹底沉了下來,盯著付前的臉冷聲質問。
“怎么看出來的,哈哈哈……”付前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很遺憾,我沒有看出來——”說話間,他身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橫移兩步,躲過了背后兜頭揮下的一雙巨拳。
毫厘之差,沉悶的激蕩中,后者直接在石頭路面上捶出一個坑。坑本身不過腦袋大小,但蛛網般向四周延伸的裂紋卻是觸目驚心,挨上一下怕是不太舒適。
可惜啊,前狼假寐這種招數,對咱來說完全是幼兒園級。
“你沒看出來?”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娃娃臉女士明顯看出了付前的難纏,當即做了個手勢,讓壯漢隊友稍安勿躁。
果然是非原住民嗎?
“別緊張,首先不需要看,其次就算殺了我也沒意義。”付前的笑聲要多惡劣有多惡劣。
“事實上這座城市,所有人都在恭候你們的到來。”
“你們知道我們要來?不得不說你真的給了我一個驚喜。”娃娃臉女士面沉如水。
“但有一點你錯了,殺了你,還是有意義的……”這幫人還真是來打野刷材料的?
再次驗證猜測,付前一時間若有所思。而放完狠話的二人,一時間也沒有任何動作。
嗒嗒!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中,居然是有馬蹄聲響起。倒不是馬睡醒了準備繼續工作,聲音來自娃娃臉女士身后。
不算重的霧靄里,一輛跟自己交通工具造型相似的馬車,不徐不疾的一路奔來,直到面前才停下。
果然是圍獵嗎?看著坐在車夫的位置,眼眸鮮紅,胡須茂密的灰發老者,付前長長地嘆口氣。
甚至還是位神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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