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們連門都不肯開?甚至表示自己不需要?」
診所辦公室內,隨著付前簡短介紹了一下情況,凱莉醫生的嗓門再次拉升。
「這個混蛋。」
下一刻,這位用憤怒又帶著痛惜的語氣罵了一句。
這明顯不是再說戶島志貴,而是好友南希。
「我跟你一起去!」
發泄完情緒,這位竟是異常干脆的起身,示意付前把鎮靜劑帶上。
「路可能有點遠,你有車嗎?」
付前對此沒什么異議,但還是提醒了一句。
「沒有,不過南希有。」
凱莉回答得無比自然,并從口袋里掏出把鑰匙。
還真是吃干抹凈,車房全擼啊!
感慨之中,付前也沒有客氣,一路跟著出來,坐上了南希醫生的車。
凱莉看上去對周圍也是相當熟悉,風馳電掣中,兩人以比之前快得多的速度,趕到了患者一號,戶島志貴的門前。
「又是你?你又要干什么?」
隨著付前敲門,戶島圭治主動質問,以更加警惕的姿態躲在門后。
「對的是我,考慮到你病情嚴重,醫生親自過來為你診治了。」
付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凱莉隨之被召喚上前。
「你的情況很嚴重,必須使用藥物控制。」
可惜看上去,這位心理醫生交流技巧比自己還簡單粗暴。
「吃什么藥?我又沒病。」
而戶島志貴的回答依舊,一副組團忽悠我來了的表情。
「你知道我是誰?」
此情此景,凱莉突然發問。
「你不是診所里的醫生嗎?」
戶島志貴十分自然地回答。
「所以如果你沒病,你是怎么知道的?」
凱莉接著又問。
很明顯這一擊,直接讓戶島志貴的邏輯思維陷入焦灼,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我就是知道。」
良久之后,這位才穩定住狀態,表現出了堅定的自信。
「如果你們沒其他事的話,我要把門關上了。」
這位也是說到做到,真的開始關門。
「戶島志貴,你還能聽到那些聲音嗎?」
面對這一幕,凱莉不慌不忙,問了第三個問題。
關門的動作停止,戶島志貴死死盯著凱莉,表情扭曲的程度再次倍增。
「否則的話,你耳朵里塞的是什么?」
凱莉卻是一副乘勝追擊的姿態,毫不放松。
眼睛挺尖,這位最近恢復得不錯嘛!
付前在一旁暗暗點了個贊,戶島志貴兩側耳朵里,明顯塞著棉絮狀的東西,上次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
只不過當時缺少病例信息,只感覺不正常,沒有聯想到更多東西。
「這跟你沒關系……」
「有,因為你會收下我拿來的這個。」
眼見戶島志貴氣勢連續熔斷,凱莉得意的取過一個紙袋遞了上去。
「如果你想讓我收下。」
可惜的是,如此手段之下,戶島志貴最終居然還是頂住了壓力,沒有去接。
鑒于大環境如此,
「那就給我帶十斤蠟燭來,否則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還是這個答桉!
眼見凱莉動作僵住,付前在一旁心中感慨。
「十斤蠟燭?」
聽了這條件,凱莉幾乎是以咬牙切齒的姿態復述問題。
「你開玩笑?我去哪給你搞那么多!」
「怎么沒有!」
戶島志貴卻是瞬間反駁,接著以清晰的口齒連續報了三個地點,包括并不限于某便利店、某連鎖超市,以及一聽就是住宅的某地址。
所以你果然跟南希女士一樣不敢出門嗎?
地址都知道,硬是不肯自己去拿。
付前邊聽邊搖頭。
「你確定?」
凱莉明顯有些不太相信,然而回應她的,是志貴兄干脆利落的關門聲。
「情況比想象中還嚴重。」
凱莉無奈看著付前,面對這一幕,這位明顯難掩憂心忡忡。
「剛才的地址你都記下來了?」
這點數據量還是不在話下的,付前點點頭。
「所以我們要去找蠟燭?」
「這么堅持,硬來容易出問題,先順著他的思路逐步引導吧。」
凱莉果斷做了決定。
「不過他的好處是不會出門,不用擔心弄出亂子。」
「沒問題。」
付前表示沒有任何異議。
「那我們就按照他報的順序來吧。」
事實證明,這年頭蠟燭這東西,不管便利店還是超市都是沒有太多的。
半小時后,付前把收獲全都提到凱莉面前時,這位表情明顯有些疑慮。
「這夠了嗎?」
「差多了,不到一半。」
付前隨手掂了掂,給出了一個點評。
那可有點差太多了!
「還有最后一家。」
凱莉一時咬牙,一路奔向最后一處地址。
幾分鐘后,付前推開了虛掩的門,而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很快就有所收獲。
「這些都是?」
看著付前丟到桌上的一堆色彩繽紛,造型各異的蠟燭,凱莉明顯有些被驚到。
「熔點可能低一點,不過志貴兄估計不會介意。」
「數量的話,足夠了。」
付前懶得解釋太多,直接把東西丟到一起。
與其糾結這種無聊的問題,他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戶島志貴是怎么知道的?
便利店之類容易理解,眼前這地方可不算好找,莫非戶島志貴還知道公寓主人的特殊癖好?
怎么看都是詭異感滿滿啊。
「你要的東西找到了。」
凱莉卻是沒有想那么多,任務物品找到,直接帶著付前風馳電掣,趕回了戶島志貴的住處,一陣敲門后把人再次喊出來。
而門后的戶島志貴,看到擺在面前的滿滿一包明顯驚喜交加,居然是二話不說直接把門打開。
「你們是要我把那里面的藥吃掉嗎?」
興奮的接過蠟燭,這位一時心情大好,不僅沒有挑剔紛雜的型號,甚至主動指著凱莉一起遞上來的紙袋發問。
「是……」
面對這姿態的快速轉變,看得出來凱莉都有些懵,最后還是點點頭。
「好吧……那我收下。」
堪稱說到做到,戶島志貴居然真的伸手來接。
「不過我要晚一點才會喝這東西。」
可惜的是,說話間這位的手卻是落了隔空。
裝著鎮靜劑的紙袋,居然是被付前先一步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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