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是它了。
付前心中默默點頭。
如月加奈大概率使用的是這個藥劑。
而且跟猜測中差不多,不僅前面編號是連續的,甚至緊挨著的名稱就是“蠕動1”到“蠕動9”,基本能確定是初步篩選。
任務方面應該沒什么疑問了。
“針對你的情況,我的計劃是選擇機體強化類型的藥劑,這樣到時候結果出來之后才顯得沒那么突兀。”
見付前真的在一個個看下來,澤田在一旁有些不耐煩的道。
“你確定?”
付前換上了一個嘲諷意味極濃的表情。
“有什么問題嗎?”
很明顯前面的交鋒已經讓澤田有些不自信了,幾乎是第一時間開始自我懷疑。
“同一名稱不同序號之間的區別是什么?”
付前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
“呃……這個是絕密。”
澤田下意識猶豫的時候,卻見付前晃了晃手里的紙。
“好像沒必要做這樣可笑而無謂的堅持?事情都已經做了,早就沒有回頭的可能。”
他逼良為娼般的口吻明顯起到了效果,澤田很快放棄了掙扎。
“藥劑本身確實是公司統一提供,而同一名稱不同序號的藥劑,發放的時候其實也并不做細致區分,測試目標選擇了合適分類后都是隨機發放的。”
“當然根據我個人的估計,不同序號的同名藥劑應該是主材料相同,其余配料不同的區別。”
還真是魔藥一樣的思路啊,怪不得需要這么多志愿者。
付前一時間倒不是太意外。
“很好,不過按我的估計,藥劑的效果往往并不遵循設想吧?”
“確實,目前為止,即便是有效的案例,效果往往也是出乎意料,并不遵循設想的規律,最多從一些詭異的角度體現出聯系。”
“那這個時候,一個特殊的案例,卻奇跡般地遵循了設想,是不是有點正常得扎眼了?”
好像是有點……
澤田低下頭,意識到這確實是個問題。
“所以你的建議是選擇不太相干的藥劑?”
“是的,但在那之前,你需要想好一個選擇的理由。”
把問題拋給專業人士,澤田的沉思中,付前又拿起了第二份資料。
新的文件上,內容不再是藥劑編號,而是包括性別年齡在內的一份簡歷報告,而名字赫然是如月加奈。
這是付前特別讓澤田找出來的。
22歲……無業……母親病故,與父親和姐姐共同生活……
快速查看著文件里的內容,很明顯資料十分詳細,連交往過多少男性都一清二楚。
而從數量上看,這位如月小姐無疑相當的放蕩不羈。
此外提交申請,以及使用藥劑的時間,跟她的自述也對的上。
“如月加奈使用的是哪一種?”
付前把資料丟到一邊,看著澤田問道。
“你為什么會關注這個?”
澤田明顯真的有些疑惑,但還是從文件里找出來指給付前。
果然是“蠕動7”。
“評估口感。”
付前隨口解釋道。
“現在絕對不行!”
澤田瞬間領會了付前的意思,一時間神情緊張。
“公司對每一個受試者都極其關注,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失蹤找不到的,你如果真的對她有興趣,就等觀察結束被正式放棄后,到時候隨便你怎么處理。”
“是嗎,所以她什么時候會被正式放棄?”
“很快了,她已經只剩兩次測試機會。”
“那好,我接受專業人士的建議。”
付前少見的從善如流。
“等一下,事實上我突然有了個想法。”
這時候澤田卻是一下反應過來什么。
“到時候你也用跟她一樣的藥劑。”
“哦,理由呢?”
付前對這個安排并沒有直接表示排斥,只是一臉好奇的看著澤田。
“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我調查過后,推測你可能想把如月加奈作為食物,所以故意選擇同樣的藥劑,看是否會出現特殊的效果。”
“不管怎么說,倒也算是個理由了。”
付前皺眉思索數秒,沒有表示異議。
當然實際上這幾秒鐘他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感慨澤田未免太配合了。
感慨完畢,付前又拿起另一份資料——這已經是最后一份,名字是丹西·克勞福德。
內容同樣詳細,甚至每一個被變成食物的受害者都有記錄。
“這些東西你應該自己最清楚才對,為什么還讓我特別調出來給你?”
付前看得仔細,澤田臉上卻是泛起狐疑。
“很簡單,因為我不是丹西。”
付前瞥他一眼,語氣理所當然。
“真的丹西早就被我殺了,我只是偽裝成他而已,所以要多了解一些信息。”
死死盯著付前的臉,澤田足足愣了超過十秒,最后卻是突然一笑,一臉心領神會的表情。
“這倒真是個好故事,很不錯的故事!”
“那就這么決定了,我先帶你出去,明天你跟如月加奈一起過來,剩下的我來安排。”
“沒問題。”
臨近傍晚的時候,付前才再次來到占卜師的小屋。
在這之前,他已經在家休息了大半天。
按照澤田的說法,再有兩次測試,如月加奈就會被徹底放棄,項目也就隨之完成了。
但對自己來說,完成任務之余,同樣很有興趣搞清楚一些東西,比如如月加奈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丹西先生。”
女占卜師看到付前進門,溫和的點頭致意。
在她對面,卻是之前見過一面的如月先生。
“你是來找加奈的?”
“是的,沒注意你們在忙著?”
付前隨意打量了如月先生一眼,能明確感受到氣氛的不對勁兒。
坐在占卜師對面的這位,此刻面色潮紅,正對女占卜師怒目而視。
而以付前的觀察力,輕易發現這位的衣服下甚至藏著一柄短刀。
而他對面的女兒,表情雖然平和,但卻毫無退縮之意,頗有點針鋒相對的味道。
火藥味略重啊!
“加奈在里面,我叫她出來。”
女占卜師沖付前微笑說道。
然而不等她喊人,后面的布簾已經被掀開。
如月加奈面帶微笑,搖曳多姿的走出來,似乎對付前來接她非常滿意。
“丹西先生,我們走吧。”
掃了父親和姐姐一眼后,她沖付前打了個招呼。
而剛才還怒發沖冠的如月先生,這會兒竟然是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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