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專業素養罷了。”
面對震驚的尤爾,付前擺擺手,一臉基本操作的淡定。
至于剛才那一番吟唱宣言,主要是這次人設實在太經典了,不配合一下著實心癢癢。
“事實上我并不能確認你能看到。”
“但我有個好習慣,即便只是一個危險的可能,那么也最好有個預案。”
“而在一個混亂、詭秘、難以理解的世界里,盲目假定一個安全區域,是個相當愚蠢的行為。”
付前指著周圍。
“事實上從很早開始,我就在反復考量自己的處境,在這一場場噩夢里,會不會有一雙眼睛,在一直盯著我?”
“而這種感覺,在第一次見到羅蕾塔的時候,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烈。”
“這無疑不是個好消息,主要對于我來說,在這里能依仗的東西實在不多。”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你應該之前也見過這東西吧?”
“見過,但是它給我的感覺不好。”
面對付前的問題,尤爾悶聲回答。
很明顯,他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把這種危險的東西吞下去。
“懂了,所以這應該也是為什么我這么順利接觸到了它們吧?你想拿我做一下測試?”
付前口中嘖嘖有聲。
“果然俗語有云,人類的價值往往只在相互利用中閃耀。”
“事實上伱的計劃也算合情合理,讓一個可疑目標測試另一個可疑目標,怎么看都是個好主意。”
“你唯一的問題,可能就是過分自以為是了,面對一場詭異扭曲的噩夢,卻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可惜很不湊巧的,我以前卻是見過類似的東西。”
付前回憶著上次在噩夢回廊的經歷。
那一只只詭異兇殘的害蟲,著實讓人印象深刻。
也正是那次經歷,讓他看到任務目標里的噩夢時,對于后續出現的蟲子更加敏感。
而在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近乎全知的上帝時,付前決定拿這個賭一把。
在付前的理解里,這種無形的蟲子,可能代表了一種游走于噩夢回廊里的特殊力量。
換句話說,它代表了一個視角,跟交織的噩夢同級別的,更加具現化的力量。
而身處噩夢之中,可以通過被寄生的方式,獲得這種特殊的位格。
事實上以付前的性格,就算沒有之前的經歷,在意識到自己在博弈中處于絕對劣勢時,這樣的不可控變數他也不會放過。
唯一的問題,可能就是太痛了。
雖然蟲子成長的過程中,會通過特殊的方式,保證自己的存活。
但是從里到外,被一口口吞下去的過程,實在是有些痛苦。
尤其為了不被尤爾發覺,自己選擇從內臟而不是手腳開始。
這也是為什么說機會可能只有一次。
如果尤爾說的屬實,死亡并不是重新開始,而是讓自己在這噩夢中循環的話。
那么面對有防備的尤爾,自己唯一的信息差優勢也將消失。
自己說不定會在無盡的噩夢循環里,直接把san值耗盡。
不得不說,噩夢回廊這地方,危險指數是真的高。
這次要冒被困死的風險,上次進來更是差點奪舍!
“好了,我想應該已經解答了你的疑惑,考慮到我的時間不多,先送你上路吧。”
付前一本正經的說道。
“等一下!”
意識到付前的語氣相當認真,并不是在嚇唬自己,尤爾當即一臉緊張的吼了一聲。
“你完全沒必要這么做。”
“為什么?”
付前眨眨眼,手上卻是沒有絲毫放松。
“你有三十秒的時間可以嘗試說服我,為什么沒有必要。”
“首先你并不是執夜人。”
僅僅只有半分鐘的時間爭取生機,尤爾看起來壓力山大,當即快速說道。
“確實。”
付前點點頭。
“所以你沒有抓捕我的必要。”
“繼續說。”
“現在這個世界已經趨近于穩固,而我愿意跟你分享權柄,讓你同樣可以在其中自由穿梭。”
“因為特殊的存在形式,這里是個極其隱秘的所在,你相當于有了一個絕對安全的藏身處,同時在這里面你近乎神明。”
“這個聽起來倒是不錯,不過你不是可以無限復活嗎?怎么會這么怕?”
付前好笑的看著他。
尤爾一時語塞。
按照之前的經驗看,噩夢中被殺死,他不僅可以復活,還能借機脫離掌控,確實沒什么好怕的。
但此時此刻,身處這恐怖利爪的掌握,他的感覺卻是與以往不同。
這東西給他一種特殊的感覺。
如果真的死在這東西上,他沒有把握一定可以重生。
老實說這種命懸他人之手的感覺,屬實很不好受。
與此同時,付前戲謔的語氣,讓他也是隱隱心頭火起。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合作?”
“沒興趣。”
付前搖頭。
“大言不慚也要有個限度,你見過那個神被人這么像狗提著的?”
這話無疑相當尖銳,尤爾一時無語。
“而且從你之前的所作所為看,我對你的信譽沒有任何信心。”
付前打量著尤爾。
“我這會兒一撒手,你大概率跑的無影無蹤,然后想盡辦法把我除掉。”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樣?”
連番刺激之下,尤爾反倒是冷靜下來,咬牙盯著付前。
“我要羅蕾塔手里的金針。”
付前笑瞇瞇的說道。
“看得出來,你剛才已經試過自己是跑不了的,但你可以試試把金針拿過來。”
“羅蕾塔加上金針,無疑是維持這場噩夢的關鍵,我需要它掌控在我手里。”
冷冰冰的注視著付前,尤爾最終點了點頭。
而下一刻他手腕一翻,手里已經多了一枚亮晶晶的金針。
“拿去。”
他把金針遞給付前。
“但你要注意,羅蕾塔很快就要再用一次,否則噩夢的穩定性會受影響。”
“明白!”
付前對這位的效率表示贊賞,用已經愈發猙獰的手,小心翼翼的接過金針,端詳著上面精致的鏤刻花紋。
確實是羅蕾塔手里那根。
咔嚓!
下一刻付前手上用力,金針不堪重負,直接被折成兩段。
一陣無形的激蕩隨之席卷整個空間。
“你干什么——”
尤爾近乎瘋魔的尖叫只響了一半,清脆的頸椎斷裂聲傳來,聲音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