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前默默地看著劍陣中心。
如果自己剛才的猜測,不是精神病人思維廣的話。
那么“它”對被觀察到的敏感反應,還有這段時間散播劍意的行為。
“它”不僅在隱藏,而且在成長!
付前有點理解為什么會讓自己收容這東西了。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情況可以說超出想象的糟糕。
完成任務的條件,可是“摧毀劍心之遺”。
而沒有實體的概念型存在,就算殺光在場所有領悟劍意的人,也很難說就一定能“摧毀”!
“付前教授。”
劍陣之中,李惟玄示意把季流霜先扶到一邊。
接著在萬眾矚目中,這位直接對著付前的方向道。
“聽說你對參劍院的修行理念有很多看法,怎么不坐到前面來?對于剛才分享的一點經驗,我也很想聽一下指教。”
原來是你小子!
李惟玄此話一出,一群人齊刷刷的看向陰影里的付前。
付前這個名字,不少人都已經聽說過。
剛才那一幕和這會兒李惟玄的話,迅速讓他們把人和名字對上了號。
之前你可是囂張得很吶,現在人家半神找上門來了,你準備怎么辦?
吃瓜群眾們一時間八卦之心爆棚,都很好奇付前要如何應對。
“受益匪淺,無力吐槽。”
面對李惟玄的邀請,付前直接回了前后矛盾的八個字,身形穩如泰山。
“過去就不必了,我在這里聽得挺清楚。”
比傳言里還要狂妄啊!連半神都不想搭理。
圍觀群眾的震驚中,李惟玄首次臉色沉了下來,他身邊的參劍院學員也是一陣鼓噪。
此情此景,連拉娜亞看過來的眼神也是無奈,不理解為什么付前跟參劍院如此不對付,過來聊兩句都不肯。
就算李惟玄對你再不滿,還能眾目睽睽下對你動手不成?
那還真不一定!
看著拉娜亞的眼神,付前對她的想法心知肚明。
然而他毫不為所動,瞇著眼觀察著劍陣中每一個人的反應。
眼前這一幕,表面上是李惟玄聽聞了之前的事情,想為參劍院討個說法,算得上正常。
但如果從“它”的角度去看,同樣也可以理解為自己的不斷觀察,讓“它”的不安加劇。
而“它”試圖在自己身邊安插尾巴不成后,想直接把自己誆過去,意圖不軌。
自己真要是去了,瞬間身陷誅仙大陣都說不定!
伸手示意眾人安靜,李惟玄無意把好好的一出教學變成鬧劇。
勉強壓制住心中的不快后,他正想回到劍閣上繼續授課,學員里卻是有人站了起來。
剛剛領悟劍意的袁新,一邊盯著付前,一邊冷笑連連。
“付教授,我不知道您這種莫名優越感是哪里來的!”
“知道我是怎么看待天啟院的嗎……”
“在我看來,你們這些直接覺醒能力的人,永遠都不會理解力量的本質。”
“與你們相比,參劍院的每一個人,每一點進步都是自己修行參悟的結果。”
“體悟力量的本質,不斷試錯,不斷改進,探究自己的成神之路。”
“在我看來這才是正道,相比之下,你們不過是中彩票的賭徒而已……”
請君入甕不成,又換激將法了?
看著康慨激昂的袁新,付前并不懷疑他憤怒的真實性。
然而恰恰是這樣,才體現出“它”的恐怖。
李惟玄也好,袁新也好,還有季流霜,身處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察覺自己的異常,都在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首先,你剛才的話少說得罪了學宮一半人。”
付前慢條斯理的道。
“另外你這正道高徒,好像還是打不過我這彩票?”
其實還有一點。
看著啞口無言的袁新,付前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別人不好說,你的劍意大概率不是“自我”領悟的。
結合之前的猜測,付前有理由懷疑,“它”為了成長,在搞劍意大派送。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近兩年領悟劍意的人明顯增多,威力也大得夸張,能輕松催發出越階的殺傷力。
付前的回答讓袁新一陣氣血翻滾。
咬牙看了季流霜一眼,他的表情變得極度輕蔑。
“看到了嗎,這無賴就是你想拜為老師的人。”
一直以來,不管是對家世的顧慮,還是那一絲仰慕之心,他對季流霜都是客客氣氣的。
這會兒嘲諷完,雖然也驚訝于自己怎么如此無禮,但也隱隱有些暢快。
可惜的是,季流霜此刻目光呆滯,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拉娜亞眉頭微皺,既對季流霜的樣子有些不忍,又覺得袁新話說得太過。
不過年輕人比較沖動,付前那家伙嘲諷力又實在太強,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李惟玄怎么也不制止一下。
拉娜亞還特意回頭看了看,發現李惟玄面沉如水,目光正在自己跟付前之間梭巡。
“拉娜亞教授。”
下一刻,李惟玄突然想起什么的樣子。
“怎么了?”
聽李惟玄喊自己,拉娜亞以為他是有什么話想說,下意識的向前湊了一下。
然而就在此時,她心頭涌起極度危險的直覺。
一團宏大無匹的劍氣,帶著山川碎裂的氣勢,瞬間轟了過來。
拉娜亞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李惟玄會對自己動手。
不過到底是多年的中階超凡,積累頗豐。
驟然遇襲,拉娜亞身上各色光芒連閃,防身物品被動激發,連續抵消了數段劍氣。
利用這爭取來的短暫生機,她拼盡全力向后閃避,試圖逃出劍氣的覆蓋范圍。
然而下一刻,一道冰冷陰邪的氣息突然出現,攔在了她撤退的路上。
這道劍氣并不算強,放在平時根本對她造不成威脅,然而此時此刻,卻是讓她的身形一滯。
《五代河山風月》
僅僅受阻了這一瞬,拉娜亞就再度被李惟玄的劍氣卷入。
無堅不摧的劍氣下,她的身體被寸寸撕裂。
為什么?
巨大的疑惑中,拉娜亞雙眸映血,死死盯著李惟玄,身體緩緩倒地。
半神級別的偷襲下,這位懲戒部負責人生機徹底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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