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把第三座傳送陣,安裝在和平學院當中。
本杰明·戈德伯格被賦予重任,大膽提要求:“師父,俺既然是和平學院院長,你不得表示表示么?”
趙傳薪裝好了傳送陣,將兩把鑰匙交給他:“表示什么?”
本杰明·戈德伯格理所當然:“多傳授俺幾門法術。”
趙傳薪靈機一動。
他本就給趙靈均、姚冰和本杰明準備了反力肩帶。
只是還沒來得及給本杰明,也幸好還沒給他。
趙傳薪滿臉鄭重取出反力肩帶:“法術沒有,為師給你準備了一件法寶。”
本杰明·戈德伯格大喜。
戴上反力肩帶,笨拙如他,飛檐走壁也不在話下。
趙傳薪心說:小樣,被為師拿捏的死死的。
趙傳薪來天上飛,除了這些瑣事,還要和本杰明、尼古拉·特斯拉搞研究。
可自從給了本杰明·戈德伯格傳送陣鑰匙,很快,姚冰和趙靈均就跑來了天上飛。
趙靈均所到之處,必定雞飛狗跳。
她帶頭攢了勁的作,走哪哪就被圍的水泄不通,都是看熱鬧的人,比天橋下耍猴的還招人。
“爹,你給大師兄天上飛傳送陣鑰匙,也給我一把唄?”
“沒有了。”
“那我向我大師兄討要。”
“你去吧。”
趙靈均去找本杰明·戈德伯格,本杰明滿口回絕:“師妹,你知道師兄是疼你的,可俺是和平學院院長,身負重托,不可隨你胡鬧。”
趙靈均費盡口舌,本杰明巋然不動。
尼古拉·特斯拉解決了新重機槍的電機和控制系統后,他看著一刻不得閑的趙靈均若有所思:“趙,你有辦法讓人走捷徑對嗎?”
趙傳薪知道瞞不過他,點點頭。
尼古拉·特斯拉有些結巴的說:“趙,你知道的,我的一些話,會被人視為瘋子。但我要和別人說起你的事,他們或許認為你更瘋。我腦子里會憑空出現一些畫面,無法解釋。我相信你也一定沒辦法解釋對嗎?”
趙傳薪:“我是可以解釋的。”
“……”尼古拉·特斯拉無語:“我能請求你帶我到處走走嗎?”
趙傳薪念及該做的設計都已經做完。
剩下是他的手工活時間。
就說:“讓本杰明帶你去吧,如今這個世界飛機滿天飛,我還要升級我的交通工具呢。”
尼古拉·特斯拉就去和本杰明商量:“本杰明,你師父已經答應了。依我看,今后每個月,你定期帶我逛上一圈吧。”
本杰明·戈德伯格指著趙靈均:“尼古拉,那你要去荷蘭海牙,可得跟俺師妹商量,俺只能帶你去臚濱府和鹿崗鎮。”
尼古拉·特斯拉還真就去找趙靈均,不拿長輩壓人,心平氣和以平級交談:“朱莉安娜,我得求你一件事……”
老伙計在天上飛一待多年,去過最遠的地方是蘭州府,近些的是涼州城。
虧得他能呆得住。
趙傳薪也有些不好意思。
尼古拉·特斯拉掙的錢,都沒地方去花。
他鐘愛賭博,倒是在天上飛的餐廳培養一群賭徒。
天上飛餐廳現在就快趕上賭場了。
人生是這樣,有的人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有的人鴻鵠安知燕雀之志,兩者都是正解。
尼古拉·特斯拉跟著本杰明·戈德伯格、姚冰、趙靈均去了一趟臚濱府,看見無盡草原那一刻,這個快六十歲的小老頭露出了最純粹的笑。
姚冰好客,以孩子角度,帶他去觀戰一群鼻涕娃摔跤,趙靈均總能拔得頭籌,尼古拉·特斯拉看的樂不可支。
姚冰又帶他去看他們的教室。
李叔同正彈奏鋼琴,察覺有人矚目,他偏頭,停止彈奏,起身問:“姚冰,趙靈均,本杰明,這位是……”
本杰明·戈德伯格為雙方作介紹。
李叔同雖然熱衷文藝,可國內外報紙多有報道尼古拉·特斯拉,尤其最近,趙傳薪刻意為其揚名,甚至在一些電器包裝上印尼古拉·特斯拉頭像。
李叔同早有耳聞,吃驚道:“啊,我想起來了,特斯拉先生,我在收音機包裝盒上,看過你的模樣,只是……”
尼古拉·特斯拉笑了:“只是我沒想到我更老對么?那些照片,是我早些年拍攝的,現在我老了。李先生,我在收音機里,也聽到過你作的音樂,你是個了不起的藝術家。”
兩人商業互捧,趙靈均和姚冰不感興趣,待在一旁抓耳撓腮。
李叔同敏感,察覺兩個皮猴子一樣的孩子不耐煩,趕忙說:“既然本杰明請了特斯拉先生大駕,李某做東,咱們去最好的餐廳請你品嘗俄餐。”
尼古拉·特斯拉欣然同意。
尼古拉·特斯拉在臚濱府待了三天,在李叔同陪同下,他乘坐駱駝車,乘坐電車和汽車,發現藏于草間的整齊瀝青路驚訝的像孩子:“真了不起。”
一個搞藝術的,一個搞科學的,如果不是趙傳薪,或許他們一輩子也無法產生交集。
一個敏感,一個沉穩而純真,但兩人腦子里都有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居然成了好友。
這是趙傳薪始料未及的。
第四天,本杰明·戈德伯格帶著尼古拉·特斯拉去了鹿崗鎮。
尼古拉·特斯拉對鹿崗鎮的建設贊不絕口:“我從未想過,在中國能看見一座如此現代化,規模如此大的圖書館。在這里,我居然能看到英文、德文、西班牙文、法文的書籍。這里竟有一種學術氛圍,真了不起。謝特,我早該來的。”
本杰明·戈德伯格發現尼古拉·特斯拉露出發自內心的開心表情。
他靈機一動,趁尼古拉·特斯拉在圖書館翻書之際,悄悄走出去給趙傳薪打了個電話。
“師父,你在忙么?”
要升級的四代游龍構造愈發復雜,趙傳薪正在和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仆正在忙活此事。
“啥事兒?”
“師父,俺覺得,尼古拉需要多見見外人。”
趙傳薪放下扳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怎么突然說這個?”
本杰明·戈德伯格說:“俺帶他去臚濱府、鹿崗鎮,他可開心了。俺就覺得吧,要不召集記者,給他來個特邀采訪?”
人無法離群索居。
交際有絕對意義。
這或許能激發尼古拉·特斯拉更多創造力。
趙傳薪所慮,不過是擔心失去這個王牌科學家。
可總藏著掖著也不是事兒。
總不能限制人家自由吧?
如果尼古拉·特斯拉此時要求回美國,趙傳薪捫心自問,他會放手么?
如果不放手,人家出工不出力呢?
正糾結。
本杰明·戈德伯格開口:“師父,你是不是擔心他跑了?你放心吧。咱們三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佳組合。他的創意,我的想象力,你的動手能力。離開天上飛,他的許多想法難以實現。”
本杰明·戈德伯格說的沒錯。
尼古拉·特斯拉發明的無線電,本質上和歐美那邊已經大有不同。
或許未來的通訊科技,至少多產生一條分支。
趙傳薪不但有動手能力,他還有許多特殊材料,是別地方所沒有的。
本杰明·戈德伯格準備徹底消除師父顧慮:“他年歲已高,欲望極低,只要讓他開心,他哪里都不會去的。況且,咱們不是有傳送陣么?如果他想去一趟美國,俺想師父也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趙傳薪果然不再顧慮:“那好。我讓人召集記者開發布會。既然國內無線電全靠他,順便來個電臺采訪吧。”
本杰明·戈德伯格掛斷電話,忽然看見圖書館角落里坐著個熟悉身影。
那是他媽——瑞秋·克維斯。
本杰明·戈德伯格推門,朝那邊走去。
“媽,你在這里做什么?”
瑞秋·克維斯抬頭,驚喜道:“本杰明?你師父來了么?”
“……”本杰明·戈德伯格十分不滿:“為何你第一個問的是俺師父,而不是你兒子?”
瑞秋·克維斯臉微微一紅,顧左右而言他:“自從我和你父親離婚,又見鹿崗鎮日新月異,深知學習的重要性,于是讀書準備考成人大學。”
“你認真的嗎?”本杰明·戈德伯格難免有小小震撼。
“你是說離婚?”
“不,那個早就預料到了。俺是說讀書考大學。”
“自然是認真的,難不成你小覷了你母親?”
“嘿嘿,不敢不敢……”
本杰明·戈德伯格又為她引薦尼古拉·特斯拉。
兩人說話之際,他去圖書館商店買瓶裝茉莉花茶。
瑞秋·克維斯趕忙問:“特斯拉先生,您知道趙傳薪現在在哪么?”
“在實驗室,他正在做研究。”
“哦……”瑞秋·克維斯眼睛一轉:“那他什么時候回鹿崗鎮?或者他接下來要去哪?”
尼古拉·特斯拉懵逼道:“這我就不知了。”
趙傳薪來無影去無蹤,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去哪里。
失望爬上瑞秋·克維斯的臉。
離婚后,她就是自由身。
尼古拉·特斯拉見她失望,當即取出大哥大:“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他。”
說話間,就已經撥號。
瑞秋·克維斯慌亂,想要阻攔,可尼古拉·特斯拉已經和趙傳薪通上話:“趙,你什么時候回鹿崗鎮?接下來要去哪里?”
瑞秋·克維斯心說這小老頭可太直接了。
“很快,我會為你在鹿崗鎮召集記者,開一個有關科學的發布會,講講你這幾年的科研成果,順便去電臺做客。”
尼古拉·特斯拉頓時將瑞秋·克維斯拋在腦后,開心的問:“什么時候?”
“等我升級完交通工具,做好新槍后就去。”
“我這就回去幫你。”
尼古拉·特斯拉風風火火掛了電話,去找本杰明·戈德伯格:“我們回天上飛。”
“現在?”
“對。”
世界第一條民航客機定期航線,誰都沒想到是在鹿崗鎮率先開通。
鹿崗鎮機場,飛機設計師馮如、趙忠義、劉寶貴、高麗、張大全等有頭有臉的都來了。
除此外,還有許多記者拍照記錄。
眾人想讓趙忠義登臺演講。
趙忠義微笑著推了推馮如:“你才是中國航空之父,你才是功臣,你上去講。”
如果按照原歷史,去年馮如在進行飛行表演時不幸喪生。
但自從他被趙忠義聘為航空部部長,無論表演還是試駕,趙忠義都不讓他上。
而且,鹿崗鎮從國外買了降落傘,給飛行員上保險,所有措施都做到位。
馮如抿了抿嘴,有些激動的登臺。
他整理西裝,清清嗓子,用廣普說:“我12歲,隨親戚遠渡重洋,去美國舊金山謀生。諸位皆知,國人去了海外會遭受歧視,我亦有此經歷。后來,我學習機器制造,有了基礎,便考慮制造飛機,讓我們中國人能開上自己的飛機……”
此時領導講話,全是干貨。
尤其鹿崗鎮,趙忠義帶頭表率,絕不允許說廢話。
趙忠義牢記趙傳薪給的那些警告。
第一步邁的歪了,后面會越來越歪。
所以他殫精竭慮,謹言慎行。
所以他兩鬢斑白。
馮如講著,記者和一干人聽的如癡如醉。
杜立三對護衛劉艾說:“馮部長說的真好。”
劉艾腰間有一把手槍,背后還背著一把關山刀,造型很拉風,就是動作扭捏了些。
他說:“馮先生學問很高,我很佩服他。”
“那待會兒飛機首航,咱們一塊坐上去試試。”
劉艾面色微微一變:“學問高歸學問高,但我有言在先,我不想坐。”
杜立三嗤笑一聲:“我身家不比你多的多?我都不怕,你怕啥?”
劉艾抱著膀子:“你身家高又如何?一旦死去,士兵和將軍都要入土為安。”
杜立三轉身:“哎我說,你到底怕個啥?你能損失個啥?”
“呵呵。”劉艾冷笑:“我們劉家祖傳的老物件,只有一個——愚蠢。到了我這一代,算是失傳了。我沒啥可損失,但就是不想坐。”
劉寶貴一扒拉兩人:“別吵吵,聽馮部長說。”
等馮如說完,趙忠義干脆沒登臺。
他只是喊:“誰要坐第一趟飛機?這可是世界范圍第一條民航客機航線,飛機從鹿崗鎮出發,距離是80里地,抵達東邊道飛機場加油返回!誰坐上去會登報的。”
全場為之一靜。
居然沒人敢坐……
劉寶貴露胳膊挽袖子:“多大個事兒!不就是上天么?老子偏要上天去瞧瞧!”
他對當年剿匪尿褲子的事情耿耿于懷。
所以,他極力要證明自己的勇氣。
眾人錯愕:“寶貴,你真上啊?”
“那你以為,我跟你鬧著玩呢?”
《臚崗鎮期刊》記者胸膛一挺:“我們記者能登機么?我要坐這第一趟,好青史留名!”
一眾記者鼓掌,呱唧呱唧以示嘉許。
勇氣可嘉啊!
杜立三直跺腳:“焯!好好的露臉風頭,叫別人拔了頭籌!我杜立子敢上飛機!”
說著,就拽著劉艾往飛機走。
“誒,誒,你拉我作甚……”劉艾驚慌失措。
“你他媽是我的護衛,我都上去了,你還在這里杵著干啥?”
掄關山刀拼刀子劉艾都不怕,殺人他不帶眨眼的,槍林彈雨戰場上也走過幾遭,可說到上飛機,他卻腿肚子抽筋,嚇的不行。
“我劉艾死也要死在地上……”
“住口,你這個懦夫,說什么不吉利的話呢?”
乘船忌諱說“翻”、“沉”等字眼,想來坐飛機也有忌諱吧。
劉艾被強拉上飛機,如喪考妣。
旁人勸朱建業登機,朱建業把頭搖成撥浪鼓。
馮如哭笑不得:“諸位莫怕,我這個設計師也跟著登機,你們總會放心了吧?”
“休想騙我上去。”
“堅決不!”
最后也沒上去幾個人。
所幸,飛機成功起飛,成功降落。成功起飛,成功降落。
當飛機回到鹿崗鎮那一刻,在場人轟動。
這也太快了!
趙傳薪的四代游龍,嚴格來說也是空中交通工具。
他這次搶了不少活石回來,提取大量活石臟器,制作彩虹粒子噴射引擎。
趙傳薪將彩虹粒子噴射引擎,一股腦裝在四代游龍底盤、尾部。
油箱是方盒,能裝400公斤臭液。
星月用少量吸音寒鐵和軟金進行合金鑄造,加厚了外艙壁。
前后輪加寬加厚。
減震系統升級。
把手改為立式。
有三個手勾式控制器,兩個控制彩虹粒子噴射引擎油門,一個控制反力符文碎片和中控符文碎片。
操作更加復雜了。
體型也更大了。
趙傳薪覺得,有必要造個日常短途交通工具,譬如電動大踏板?
反正有怪人的蔚藍水晶電能轉化裝置,一顆寶石可勁了跑能跑半年。
整體升級后,四代游龍滿油狀態重量高達1.4噸重,幸好兩個輪胎只是起到輔助作用。
升級后,趙傳薪多次在巴丹吉林沙漠里試駕,根據反饋不斷做出調整。
這次升級加重的厲害,縹緲旅者引擎似乎達到了極限,趙傳薪用舊神圣火給它開到最大,加上后方彩虹粒子噴射引擎油門開最大,速度卻止步于1580km/小時。
星月提議:“如果你愿意貢獻出你的氣旋廚刀,我可以給你種出彩虹粒子增壓器,突破現在的極限。”
趙傳薪自然樂意。
再次改進后,四代游龍最高速度增加到1830km/小時。
現在,包括未來數十年,沒有任何地面交通工具能達到這個數值。
但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卻已經有戰斗機能飛到2900公里/小時。
四代游龍馬力全開,沿著沙漠邊緣轉一圈,只需要25分鐘回到原點。
趙傳薪試飛了十多次。
飛行速度,最高僅能達到560km/小時,遠遜于地面速度。
但有一點,趙傳薪發現彩虹粒子噴射引擎沒有升限,理論講他能飛到外太空。
太空中,沒有空氣阻力,這么一直加速下去,不知道能不能加到光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