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牙,簡·西姆斯科克告訴上下院:“能爭取回海關主權,全靠公主的一句話。”
大家好奇:“什么話?”
“多少天了?到沒到一個月?”
“就這?”
趙傳薪決定和威廉明娜關系冷卻一段時間。
讓彼此冷靜冷靜,當然最主要是讓她冷靜,因為趙傳薪一直很冷靜來著……
跟雅各布·卡佩倫和印尼華僑商議細節,簽訂協約期間,趙傳薪每天向港島跑,這條海路都跑的熟了,來回要六小時。
“爹。”趙頌真露出三顆牙,叫了一聲。
趙傳薪可太稀罕她這小模樣了。
原來自己擁有孩子的感覺,真的和稀罕別人家孩子不同。
古麗扎爾看過報紙,知道趙傳薪和女王的事。
女校同學還會對她指指點點。
可她不在乎。
她阿囊也不在乎。
古麗扎爾還沒心沒肺的給趙傳薪跳了一段賽乃舞。
左旋右轉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已時。
可當簽訂完協約,趙傳薪回臚濱府,麗貝卡·萊維臉色卻不怎么好看。
她有點自卑的問趙傳薪:“女王是不是和我們民女多有不同?”
“別傻了。”趙傳薪深情而專注的看著她。
麗貝卡·萊維心下一喜。
他還是在乎我的。
可趙傳薪又說:“別傻了,女王除了仙氣飄飄,身體發光的像一顆寶石,乃大定圓,沒有一絲瑕疵,溫柔又能干外,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麗貝卡·萊維臉垮了下去。“我就知道。”
“你知道個六餅!”趙傳薪說:“她沒有你高,沒有你白,沒有你那無窮無盡的體能和欲望,她女王的位置,能擁有的權力,未必有你這個臚濱府會計大。”
“真的?”麗貝卡·萊維眼睛亮了起來。
“但是她住的房子是努爾登堡,老大了。”
“啊?果然如此。”麗貝卡·萊維又開始自卑。
“可大又怎么樣?她一直向往平民生活,她最不喜歡的地方就是努爾登堡。”
“這樣啊。”麗貝卡·萊維眼睛閃亮。
“但是她過著貴族才有的生活,衣食住行講究的一塌糊涂,嚴格按皇室禮儀來生活。”
“啊?我就說……”
“可那又怎么樣?皇室禮儀是很繁瑣的,約束太多,她還沒有你快樂。”
麗貝卡·萊維終于明白,趙傳薪在拿她開涮。
她一下騎在趙傳薪身上:“叫你捉弄我……”
趙傳薪在臚濱府待了兩日,才回鹿崗鎮。
回家時,苗翠花不在家。
“兒砸!爹回來了。”
“爹,爹,爹……”
趙正則撅著腚擺弄木頭小車,回頭齜牙朝他爹樂。
干飯趴在一旁看書,抬頭叫:“汪汪汪……”
它在說:“你知道嗎,狗的壽命只有十年左右,運氣不好的活七八年就死了。理論講,我現在已經步入中老年,大限不遠矣。”
趙傳薪抱起趙正則,對干飯說:“那你有所不知,只要用對藥物,理論講,我能將你十年壽命……縮短到五年年,或者三年。”
趙正則掙扎下地,繼續擺弄他的玩具車。
“爹,你看。”
他手按著木頭車,使勁在地上滑,左拐右拐,將地板劃的全是痕跡。
“兒砸,你是在向爹展示,汽車如何在平坦路面曲折前行嗎?”
趙正則按著小車,一頭撞在趙傳薪膝蓋上,配音:“咣……”
干飯翻了個白眼:“人類的愚蠢期,可是比狗長多了。”
那可不是怎么地。
狗兩年能放牧了。
人兩年還趴在地上制造“車禍”現場。
趙傳薪見趙正則一個人就能玩耍的忘乎所以。
他不由感慨,當初還是年輕,一股腦釋放了全部精華。
這嚴重導致精華分配不均,只有趙靈均天賦異稟,其余幾個孩子,怎么看都沒什么奇特之處。
其實他還是不了解孩子。
正常情況,三歲及以下孩子睡眠,往往伴隨多次夜醒。
這樣睡眠質量極低。
可趙傳薪四個孩子,一旦睡著雷打不醒,根本不帶睜眼的。
別的孩子多少有些頭疼腦熱,導致哭鬧。
他的孩子哭鬧,絕非是身體原因。
他們一個個壯的像小牛犢子,幾乎百病不侵。
趙傳薪看看窗外說:“兒砸,咱們穿上衣服,出去散步。”
趙正則不大情愿,但當他爹給他套棉襖時也沒反抗。
球一樣的厚而圓的穿上就沒脖子的棉襖套上。
桶一樣穿上就沒有兩條腿的棉褲套上。
讓腦袋大兩圈的虎頭帽套上。
趙傳薪方才了解,怪不得他兒子不樂意出門。
干飯起身,抖了抖身體說:“我看了報紙。很多時候,就算你為同胞報仇,還是會有自己人說你殘暴。究竟怎么做是對的呢?”
“你看過尼采么?”
“看過。”
“尼采說——在自己的身上,克服這個時代。我經歷過的時代有點多,需要克服的也多。”
狗臉疑惑。
趙正則掙扎:“爹,我要下地。”
趙傳薪給他放在地上,他笨拙倒騰兩條小短腿,厚重的棉褲讓他屁股看著鼓鼓囊囊的。
有點像鋸短身體的柯基。
“造孽啊。”趙傳薪嘖嘖感慨。“回頭爹給你做一套輕薄又保暖的衣裳。出門別人問,咱就說抗凍。”
說著間,趙正則一跟頭趴在地上。
他先回頭看趙傳薪,然后再癟嘴哭。
干飯說:“我不信他摔疼了,你信么?”
說著它上前,叼住趙正則后襟一甩腦袋。
趙正則,立正。
趙正則立刻止住哭聲,驚奇的看著干飯,上去摟住干飯脖子親昵的蹭了蹭臉。
趙傳薪嗤的笑了:“我也不信。”
爺仨繼續走。
等等,趙傳薪心說:我為何會覺得爺仨呢?
趙傳薪想起干飯所言有關壽命話題。
他的日子還有很多,但像現在這樣的日子還能有多少呢?
這樣走路效率是不高的。
沒走多遠,趙傳薪迎到了回來的苗翠花。
趙正則立刻跑過去拉住他娘的手:“娘,咱們回家。”
才剛出大門而已。
趙傳薪全程陪著笑臉,格外有耐心。
走到家門口時,苗翠花才開口:“二弟,你為何緊張?”
“大哥,我沒緊張啊。”
“放心吧二弟,我從來也沒覺得擁有你,我想只是恰好輪到了我而已。”
趙傳薪:“……”
他想:這種女人,真是活該擁有我。
一句話,說的老趙不但給兒子做了一套炎魔內衣,順手給苗翠花也做了一套。
從此再無春寒料峭。
龍抬頭那天,胡敦復募捐募到趙傳薪頭上。
他發電報給趙傳薪,聲稱——先生不受教育部長一職,想來深知內憂外患,教育維艱,或寸步難行。胡某欲在上海創辦大同學院,便遇到資金不足問題若干……
趙傳薪看完電報笑了笑,傳送奎特沙蘭銀庫里取了一萬日元,從臚濱府銀行匯到上海。
借小鬼子銀行之手,獻國之教育這尊大佛。
人在上海的胡敦復接到錢后大吃一驚——我焯,趙先生可以,有事兒真上啊!
他對師生說:“新委任的教育部總長蔡元培、次長范源濂二人雖有能力有德行,但想來如果趙傳薪當上教育總長,教育資金必然是不缺的。”
他特地聯系相熟的報紙,刊登此事為趙傳薪揚名。
他也有私心,覺得別的有錢人見了,或許也愿意慷慨解囊。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趙傳薪信仰之力蹭蹭漲,根本用不完。
轉眼到了4月10號。
泰坦尼克號從南安普敦港出發,進行首航。
這之前,南安普敦港的煤炭工罷工,導致泰坦尼克號加煤工作遇挫。
可白星航運公司著急進行首航,就從公司其它船只煤倉搜刮煤炭。
他們太著急了,好像趕著去投胎一樣。
4月5號的時候,紐約的托馬斯保險公司,還給泰坦尼克號的建造者發了一封越洋電報,問他要不要給船上保險?只需要五十萬英鎊就可以。
托馬斯·W·勞森被狠狠地罵了一頓作罷。
在4月10號,泰坦尼克號即將起航時,又差點被停靠的紐約號撞到。
又延誤了個把小時。
泰坦尼克號的二等客房,和別的船頭等客房裝潢和大小一致。
煤炭工罷工,泰坦尼克號需要大量煤,就搜刮了其它船只,導致其它船只頭等艙乘客轉移到泰坦尼克號上,其它船只沒煤無法航行。
來吧,大家抱團吧,扎堆吧。
泰坦尼克號終于起航。
甲板上,阿爾弗雷德·范德比爾特對.摩根說:“先生,你知道么,在開船前一刻,我本來不準備登船了。可想到我買了趙傳薪賣的那份保險,我想我還是上船吧。不然浪費了保險錢。”
顯然,他是拿趙傳薪開涮。
他不差這點錢。
美國的富豪經常這么干。
他們無法在肉體上消滅趙傳薪,有時候只能過過嘴癮。
阿爾弗雷德·范德比爾特這個鐵路大亨,和趙傳薪也算是有仇的。
因為當年趙傳薪在華爾街狠狠地坑了美國大半鐵路公司一筆。
.摩根哈哈一笑:“那可真是巧了,我本來在法國玩的好好地,自從聽說趙傳薪賣保險后,我特地買了保險并登船,就準備看看他的笑話。”
兩人相視而笑,笑的十分暢快。
.摩根其實也是泰坦尼克號的投資者之一。
船上為他準備了頂級豪華船艙。
趙傳薪從未經歷過如此長的駕駛。
2萬1千多公里,全程在海上行駛。
從黃海開始,到菲律賓海、泰國灣、孟加拉灣一直到亞丁灣。
紅海的非洲沿岸,延綿不斷的紅色巖壁讓他感到新奇。
陡峭的石壁上,埃及人注視著海上疾行的黑色物體同樣感到新奇。
在地中海的意大利南端,趙傳薪看到了冒煙的維蘇威火山。
他等了半個小時,巖漿也沒能噴出來。
“得,等明年這會兒再來看看吧。”
趙傳薪繼續趕路。
他之所以大費周折的趕路,是因為每次開啟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去奎特沙蘭再回來時只能傳送開啟前的地點。
這次,他要攜帶的東西恐怕有點多。
在摩洛哥北端有個小島。
島上僅有十余人。
島上有一座燈塔,上面刻著西班牙文。
趙傳薪在此處登岸,歇腳,拉屎撒尿,喝水,吃飯,抽煙。
島民用西語問他:“你從哪里來?那是你的船么?你叫什么名字?”
趙傳薪架好爐灶,半閉著眼,夾著煙的手直搖晃:“嗯嗯嗯。”
“他不懂西班牙語。”
“這個傻瓜。”
“他就一個人,咱們把他的船搶了吧……”
他們指的是三代游龍。
三代游龍的速度,讓他們垂涎三尺。
雖然他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不明覺厲。
趙傳薪吐了個煙圈,罵道:“搶我的船?我他媽能把你們打出翔來!”
幾個人駭然后退。
“你會說西班牙語,怎么裝作聽不懂?”
趙傳薪一邊拍蒜一邊罵:“焯尼瑪的,老子不裝聾作啞,怎么知道你們用心險惡?”
“我們有槍!”
趙傳薪抬手,手中多了一把莫辛納甘轉輪,對著幾人腳下描邊。
砰砰砰……
幾個人嚇得跳腳。
然后他們發現自己毫發無損。
“現在呢?還覺得自己牛逼不?”
這下幾個人徹底老實。
趙傳薪問他們島上情況。
幾個人告訴趙傳薪,這座島屬于安達盧西亞,在16世紀被西班牙占領,取名為阿爾沃蘭島。
只有海鳥喜歡來此拉屎的地方。
一個眼睛很大眼窩很深的老太太,能看出當年也是個美人。
她見趙傳薪喝龍舌蘭,便取出根火腿:“我想和你交換。”
趙傳薪二話不說和她換了。
吃完飯,趙傳薪告別島上可憐的幾個居民,騎三代游龍進入北大西洋。
一口氣跑到南安普頓附近,等待泰坦尼克號出海。
夜里,他披著暗影斗篷登上了船。
這的確是迄今最大最豪華的游輪,且動力強勁。
光是甲板就有10層,從A到H命名。
趙傳薪混入黑暗中,先跳上救生艇甲板,這里有船長和船員的居住艙,有個健身房,船艉還有個透明穹頂吸煙室。
除此外是船的煙囪什么的。
趙傳薪大致走了一遍,主要查看救生艇排放布局。
然后他下到A甲板。
大樓梯很氣派,上面鋪著厚厚的地毯。
下面穿插分布著一等客艙。吸煙室,棕櫚樹餐廳。
趙傳薪登過不少郵輪,但泰坦尼克號算是讓他服氣了。
B甲板上的特等套房不但有客廳,還有兩間配備獨立衛生間的臥室和一間浴室。
其中一間有人住了,竟然是老熟人.摩根。
另一間空著的。
趙傳薪打定主意,這間歸他了。
這些艙室中,有五架鋼琴,為泰坦尼克號專門定制的施坦威B型,R型,K型,M型鋼琴。
這玩意兒挺貴的,趙傳薪也不打算放過。
除了餐廳,居然還有咖啡廳。
C甲板有閱覽室。
F甲板有烘衣室和游泳池,以及土耳其浴室,可真是會玩。
G甲板的食品冷藏庫,儲量巨大,趙傳薪會心一笑:這也不能浪費了。
這船開不了幾天,他不能浪費時間。
先從H甲板開始。
H甲板是底層甲板,大半空間作為倉庫用。
倉庫自然不能頻繁開關,無論是郵件,還是貨物,基本都要等下船后才能取走。
趙傳薪先去車庫。
這里面存放著價值高昂的汽車。
比如雷諾CB雙門轎車。
好在此時的汽車車體較小,他裝一輛,傳送回奎特沙蘭。
泰坦尼克號此時航速達到了20節,大致相當于37公里/時。
趙傳薪傳送回去后,將車丟在了白房子外面的空地上,等一分鐘返回。
果不其然,船已經駛離原地。
他開啟符文通路用反力符文飄在空中,看著白米外的泰坦尼克號閃現過去。
再次下到底層。
他不知疲倦的一趟趟搬運。
先清空了車庫,然后去其它倉庫,專挑有價值的搬運。
有箱子裝的小額紙鈔,有酒水,有包括梅里·約瑟夫的名畫,有76個裝著龍血樹脂的箱子,有眾多樂器,有各種古典書籍,有古董,有裝著珠寶的鞣制皮包,有專門裝金懷表的小箱子,有香水……
里面貨物五花八門。
但價值不菲。
趙傳薪:“不枉趙某千里迢迢來一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