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拿著望遠鏡,看到趙傳薪到了雷區,目睹炸彈爆炸,火光沖天塵土飛揚。
杜立三手一抖。
劉艾心懸到了嗓子眼。
旋即是一連串爆炸,天上轟炸機開始投彈。
轟轟轟……
飛機掠過,對地機槍開始掃射。
杜立三和劉艾忽然就有了個概念——無差別犁地。
趙傳薪所處的那塊土地,想來不會有一處是完好的。
戰神是神么?
戰神會不會死?
戰神能抗住這個?
奎特沙蘭晚上八點多,眾人還沒睡,在庭院點燈熬油商議對策。
忽然趙傳薪憑空出現。
“堂約翰·康斯坦丁!”
眾人驚呼。
趙傳薪拍打身上塵土,坐下:“這么熱鬧?”
巴勃羅起身快步來到趙傳薪旁邊,抽出椅子坐下:“堂約翰·康斯坦丁,我們被包圍了,一千多各地鄉村騎巡隊將我們包圍,最多后日就會完成合圍,向我們發起進攻。”
趙傳薪取出懷表看了看時間:“額,不急不急,你們先去睡一覺。”
“……”巴勃羅:“真的很急。”
趙傳薪給自己倒了一杯龍舌蘭灌下:“區區一千人,不急。”
阿居雷·伊達崇拜趙傳薪,聞言就說:“既然堂約翰·康斯坦丁都說了,那咱們去睡覺吧。”
眾人表情沉重,沒人去睡覺。
趙傳薪手指頭敲打桌面,過了一會兒,忽然起身:“你們看那邊。”
眾人抬頭望去。
“那邊星星真多啊。”
眾人無語,只是轉頭時,趙傳薪已經消失不見。
星月觀測到炸彈已經炸盡,轟炸機懸掛的那種用榴彈改造的炸彈也用完,趙傳薪立刻傳送回來。
他腳下已經千瘡百孔。
三駕西科斯基號轟炸機還在上空盤旋,只是連上面的對地機槍彈藥都打光了。
塵埃還未散盡。
趙傳薪猛地躍起,沙漠之根、狂暴甲齊齊發力,滯空后星月在下面托著他向上。
趙傳薪好像炮彈一般徑直投向一架飛機。
劉艾和杜立三正死死盯著這邊。
見塵埃中有道身影一飛沖天,不由驚呼:“那是啥?”
“那是掌柜的。”
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為掌柜所開辟。
他們看見趙傳薪飛到了一架飛機旁,飛機上飛行員瞠目結舌。
趙傳薪來到飛機固定翼旁,光刃劃過,他扯著飛機膀子用力一薅。
刺耳的嘎吱聲讓飛行員頭皮發麻。
然后飛機開始旋轉。
旋轉前,趙傳薪蹬著機艙一用力,躍向另外一架轟炸機。
自從開辟反力符文通路后,除了不必戴勒肉的反力肩帶外,趙傳薪還能身體放橫等各種高難度角度滯空。
因為反力作用于他全身骨骼。
另一架飛機飛行員見狀褲襠濕熱,嚇尿了,趕忙拉動操縱桿想要升空。
卻發現趙傳薪也在升空,比飛機還快,眨眼到了眼前。
來到駕駛艙,趙傳薪薅著飛行員衣領將他甩飛。
此時,第一架飛機墜地爆炸。
第二架飛機飛行員落地摔的稀碎。
不但杜立三和劉艾看見了,下方的日本人同樣看見。
“我焯……”
“納尼?”
趙傳薪單手把住操縱桿,另一手取出星月M1909機槍對準最后一架轟炸機掃射。
火星四濺,飛行員不多時便被打成了篩子,飛機斜著向下墜去。
轟……
趙傳薪收槍。
駕駛轟炸機緩緩下落。
杜立三問:“你們掌柜的,會開飛機么?”
“額……沒聽說過。”
“那他……”
速度不快的飛機落地,在土道上彈跳著滑翔。
趙傳薪大喊:“如果要發生爆炸,提前通知我。”
星月說:“我怎么知道什么時候爆炸?”
“焯,那我跳機了。”
說著,趙傳薪就跳出了飛機,落在旁邊的山坡上。
好在飛機雖然彈跳著那種顛簸滑行,終究停下并未爆炸。
杜立三見了,自語道:“杜某不差錢,也要買飛機開飛機……”
劉艾卻說:“掌柜的已經制霸海陸空。”
日本人卻在戰栗。
這樣的趙傳薪,誰還能制服他?
趙傳薪在山坡扭了扭脖子,取出三代游龍朝日軍方向駛去。
兩挺車載馬克沁由黑色傀儡工匠操縱同時開火。
碉樓上日本機槍手企圖還擊,三代游龍側翼上方開口,露出巡飛彈發射器。
嗖嗖……
轟轟……
機槍手熄火。
日軍漫山遍野的逃。
三代游龍速度放緩,艙門打開,趙傳薪放出十個黑寡婦傀儡。
三代游龍繼續追殺。
黑寡婦傀儡散開補刀逃兵。
黑色傀儡工匠換了六次供彈板,趙傳薪這才回轉,收了清空彈夾的黑寡婦傀儡。
趙傳薪沒有流連戰場,沒有清點擊斃人數,回去告訴劉艾和杜立三:“讓葛旅長死守,不得主動出擊,順便將飛機想辦法運回去。白羊不急著下葬,尚且缺一些祭品,等我回來一并解決。”
杜立三和劉艾回去,將事情經過添油加醋的對葛云鵬等人講了。
參謀官金武志不信:“你們是說,趙先生飛起來硬生生將飛機翼折斷?”
“對。”
“他還將飛行員甩飛?”
“是。”
“飛機有多高?”
“十多丈是有的。”
金武志笑而不語。
杜立三惱了:“你這人真是油鹽不進,我們兩個大男人還能騙你不成。”
葛云鵬咳嗽一聲:“一個大男人,一個大男人。”
劉艾翻了個白眼:“我作證,就是如此。小鬼子嚇的屁滾尿流,一個聯隊,估摸著沒剩下幾個人。”
杜立三說:“趙先生還說,讓你們嚴守,不要主動出擊,等他回來。說白羊下葬差祭品……”
趙傳薪又回到了奎特沙蘭,在地下堡壘睡了一覺,大致與阿居雷·伊達他們同一個時間醒來。
趙傳薪伸著懶腰走出地下堡壘。
眾人見他從酒館內走出都有些發懵。
忽然現身,忽然消失,又從酒館內走出。
趙傳薪換上了奎特沙蘭騎巡隊專屬的小辣椒制服。
只有在奎特沙蘭他才會穿,這套制服和鹿崗鎮銅鍋涮肉店服務員制服撞衫了。
趙傳薪戴上遮陽帽,武裝帶上的彈藥掛滿。
蒙德拉貢M1908步槍扛在肩上,腰間槍套左右各掛一把柯爾特單動轉輪。
印第安戰斧和騎兵刀掛在馬鞍,他翻身騎上冒牌貨,微笑道:“出發,我趕時間。”
眾人處于原地面面相覷。
趙傳薪于馬背端坐的四平八穩,但臉色一沉:“上馬,出發!”
眾人凜然:“是!”
給點逼臉了,使喚不動你們了是吧?
就像趙傳薪所言:他趕時間。
百多個辣椒隊成員,四面八方匯聚在趙傳薪后頭。
奎特沙蘭居民看熱鬧。
“好大的陣仗!”
趙傳薪問阿居雷·伊達:“你們是怎么做到讓他們人人有馬的?”
阿居雷·伊達像意大利人那樣縮脖子伸手:“無他,我們只召有馬的人入隊就行了。”
這些新加入的人,年輕的只認阿居雷·伊達,年長些的只認巴勃羅·羅哈斯,其余執工匠行業的則認米格爾·埃斯特萬。
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
唯獨老實巴交的胡斯蒂諾沒嫡系人馬。
趙傳薪在馬背上晃晃悠悠,看著路旁經過的披著淺天藍色珊瑚絨毯子遮頭的女人還笑著點頭致意。
惹得女子躲閃目光快步離去。
這次來襲擊奎特沙蘭的領頭人叫華金·赫魯。
據說以前是瓜達拉哈拉聲名在外的土匪,異常殘忍。
劊子手將軍韋爾塔偏好這類歪瓜裂棗。
百人隊伍抵達波薩塔爾,塵土飛揚,華金·赫魯立即發覺。
他派人來喊話:“奎特沙蘭的約翰·康斯坦丁,華金隊長希望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否則……”
趙傳薪抬手一槍。
百米外的墨西哥漢子落馬。
人狠話不多,見面就開火。
敵我雙方均是一陣騷動。
新加入辣椒隊的成員瞠目結舌,還以為要談判什么的,然后接受招安。
沒想到這位堂約翰·康斯坦丁直接動手。
有人嘀咕:“這叫什么事兒,我是來升官發財的,不是送命的……”
對面則沒料到,他們有一千多人,而對方僅有一百多人卻這么囂張。
對方后面人馬快速后撤,找掩體準備還擊。
趙傳薪端坐馬背,指了指阿居雷·伊達,指了指東邊。
指了指巴勃羅·羅哈斯,指了指南邊。
指了指米格爾·埃斯特萬,指了指后邊。
三隊人馬散開,各自尋找掩體。
趙傳薪下馬,取下印第安戰斧,讓胡斯蒂諾將馬牽走。
對方率先開槍。
也沒有章程,就是躲在掩體后駁火。
趙傳薪站在路中央,勾勾手指頭。
這邊立刻予以還擊。
新加入辣椒隊的成員,別的不說,單單面對堂約翰·康斯坦丁這股子豪勇就不得不佩服。
趙傳薪閑庭信步好像逛自己后花園那樣,在槍林彈雨中慢條斯理的鉆進林子中。
他助跑,起跳上樹。
他踩著樹冠在半空飄著,百多米也就用了20秒不到。
下面一人被他擊斃。
趙傳薪下了樹,一棵樹后面的警察探頭,趙傳薪的印第安戰斧打著旋飛過去。
噗……
正中腦門。
趙傳薪來到樹干旁,見戰斧晃悠著從顱骨取下。
星月掃描后,給出趙傳薪一個絕佳的射擊地點。
趙傳薪躍上一棵落羽杉上,光刃切削多余枝干,留出枝丫,取出馬克沁架設好,朝正前方掃射。
樹林中人仰馬翻。
這種大晴天,趙傳薪磅礴的體力可供他打上一整天。
他的精準度,哪怕操控馬克沁也照樣能打十環。
“有機槍,他們有機槍,撤退……”
趙傳薪取出戰弓和一枚響箭,射向天空。
阿居雷·伊達聽了吼道:“追擊!”
趙傳薪舉目眺望,大致看完地形踩著落羽杉主干起跳,像是一條魚在空氣中游動,時不時地抓住樹干蕩一下,尋找下一個機槍位。
一次一個供彈板。
趙傳薪大概打光五個供彈板,華金·赫魯的警察隊伍已經撤到了拉烏尼翁,利用土墻掩護還擊。
華金·赫魯質問手下:“他們火力為何這樣猛烈?”
手下:“我們收到情報,奎特沙蘭只有三四十桿槍,我也不知道為何這樣。頭兒,要不然我們先撤退吧,他們有機槍啊……”
華金·赫魯面目猙獰:“退?我就靠這次滅掉這伙叛軍升官發財,你讓我往哪兒退?退了怎么向韋爾塔將軍交代?我們有土墻,機槍也不管用,我們有一千多人,他們才一百多人,你怕什么?”
他話剛說完,附近一陣騷亂。
只見一道人影莫名出現土墻后,掄著一把印第安人戰斧左右劈砍。
一斧子一個小朋友。
那人頂著一個警察向前沖。
那警察旋即挨了十多發子彈,身體被打的直噴血。
可那人卻推著尸體前進,又一連砍翻三人。
尸體忽然倒下,那人跟著蹲下,左手掌快速按壓擊錘。
砰砰砰砰砰砰。
六槍,六條人命。
華金·赫魯看的汗毛倒豎:“殺了他!”
那人躲到墻角,伸出手對著他勾了勾。
華金·赫魯當土匪五年,當警察七年,殺人如麻,見狀只覺得一股子火氣直沖天靈蓋。
他拿一把春田步槍怒吼著朝土墻拐角處開火。
手下一起集火。
此時,墻頭忽然探出一根槍管。
華金·赫魯的天靈蓋被掀了。
“給你掀天靈蓋泄泄火!”
周圍警察嘩然。
趙傳薪在土墻頂左右各切一道,用副肢一拳轟過去。
轟……
土墻被打豁一塊,塵土飛揚。
眾騎巡隊警察看的膽寒。
這人什么力量?
塵土中火舌噴吐。
馬克沁割人命如麥草,墻后警察排隊被槍斃。
“等等,我是韋爾塔的……”
這人剛要自報家門,身體就金屬彈幕撕碎。
“我投降……”
“媽的,老子今天還沒殺夠數,你投你麻痹的降!”
馬克沁的水倉都讓他給干冒煙了,這才停火。
城中到處是潰兵,有的鉆進民房,有的躲進草叢,有的在小路飛奔,也有在大路上讓阿居雷·伊達他們逮個正著。
此時,胡斯蒂諾牽著冒牌貨過來。
趙傳薪翻身上馬,也不打招呼,徑直沖了出去。
他抽出騎兵刀左右劈砍。
胡斯蒂諾和阿居雷·伊達、巴勃羅、米格爾·埃斯特萬等,以及新加入辣椒隊的成員看見趙傳薪一條腿搭在馬鞍上,整個人居然反物理的橫著探出身體劈砍。
“啊……堂約翰·康斯坦丁是怎么辦到的?”
“這不對,這太反常了!”
趙傳薪時左時右,騎兵刀都砍的卷刃了,鮮血染紅了他的辣椒制服,太陽帽上全是血。
拉烏尼翁城土道上斑斑點點淋淋拉拉全是血。
趙傳薪一刀精準插進一個警察后腦,順勢下馬,抽出腰畔的戰斧朝另一個逃兵的脖子砍下。
嗤……
晶瑩的血花飛濺,趙傳薪略微低頭,血濺在了帽檐上,防止濺入眼中影響視線。
他甩手,戰斧飛出,釘在另一人后心。
他撥動轉輪,左手手指頭捻著子彈,將子彈填入轉的只能看見殘影的轉輪中。
瞬間裝彈,回撥。
砰砰砰砰砰砰。
循環往復了三次,這條街上已經看不到活人了。
一戶人家企圖藏匿潰兵,趙傳薪出光刃割斷門栓,一腳踹開。
里面恐慌到尿褲子的警察舉槍射擊。
趙傳薪一錯身。
沒打中。
趙傳薪可打中了。
里面居民這時才知道害怕,連連朝趙傳薪擺手:“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居民頭蓋骨被掀飛。
趙傳薪啐了口唾沫:“但凡藏匿騎巡隊警察的城中居民,格殺勿論。”
巴勃羅·羅哈斯目睹趙傳薪躲閃子彈一幕,又聽了趙傳薪命令,心頭一凜:“是!”
此時的辣椒隊良莠不齊,難免有人趁亂作祟,趙傳薪視而不見。
直殺到了日頭向西偏移,拉烏尼翁城中血流成河。
趙傳薪讓巴勃羅去整頓人馬。
此時的趙傳薪已經成了血葫蘆。
當然,都是別人的血。
他站在隊伍面前,渾身浴血,除了臉以外,其他部位已經看不出原色了,黑紅黑紅的。
他用事實告訴這些新老成員: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將話傳出去,膽敢犯奎特沙蘭者,主犯死,從犯亦死,男女老少統統都死!”
有個趁亂搶劫的新成員在那和同伴竊竊私語偷笑。
趙傳薪一個箭步竄到其面前,扼住他脖頸單手將其托舉:“我他媽說話,你當耳旁風?”
“額……額……”
趙傳薪一個后手重炮拳。
新成員倒飛出四米,倒在地上一陣抽搐,腦袋歪著咽了氣死不瞑目。
到死他都在想:我只是開心了一下而已……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趙傳薪兀自不解氣,竄過去抬腿一下兩下三下……
這人腦袋像是爛西瓜!
那人是巴勃羅·羅哈斯手下。
巴勃羅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深深垂下腦袋,根本不敢與趙傳薪對視。
趙傳薪掏出雪茄點上:“不管新人老人,當我說話時,你們給我立正站好仔細聽。誰有意見?”
沒人。
趙傳薪滿意點點頭:“繳械,回奎特沙蘭。巴勃羅,你負責。”
“是!”
這幾天,全世界報紙都在加印。
熱點太多,報道不過來。
第一條是明治被炸,但因為他防備趙傳薪,出行馬車用了特殊防護,所以沒有受到絲毫外傷。
但馬車被氣浪掀翻,后續爆炸時馬車還發生多次滾動,明治受了不輕的內傷,加上驚嚇和本來有病看起來不大妙。
第二條趙傳薪旗下鹿崗鎮保險隊閃電戰拿下被日占領的韓國數郡,日軍毫無還手之力。背水軍將第十九師團打的節節敗退。
鹿崗鎮保險隊一舉成名天下知。
第三條是墨西哥發生動亂。
第四條——趙傳薪手撕飛機。
沙皇尼古拉二世召見了機械工程師伊戈爾·西科斯基,沖他咆哮:“你不是說轟炸機能炸死趙傳薪么?你告訴我,為何趙傳薪用手就將飛機撕碎了?你造的飛機是用紙糊的么?”
伊戈爾·西科斯基傻眼:“不可能,沒人能手撕飛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