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師第1053章 你腰直不起來?我給你治一治!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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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3章 你腰直不起來?我給你治一治!


更新時間:2024年09月25日  作者:黃文才  分類: 科幻 | 進化變異 | 黃文才 | 清末的法師 


水澤秀男恐慌,頭皮發麻,手腳酸軟。

他的勇氣基于對天皇和封建的痛恨。

他啥也不會,啥也不懂。

他只是想搞死明治,認為這就能讓百姓好過,也算為自己報仇。

他是社會

但他其實對此一知半解。

若非趙傳薪出現,這貨會被日本當局自導自演給害死,連帶著他們這個群體階級一同團滅。

史稱:大逆事件。

趙傳薪找到他純屬運氣。

他在東京上空跳來跳去,星月搜索,根據水澤秀男描述面貌特征,趙傳薪手繪了宮下太吉肖像。

另外,星月可以偵測到人在緊張恐慌時散發的化學信號。

找來找去,終于找到這貨。

“你,你,你是誰?”宮下太吉掏出一把小刀,緊張兮兮的往后退。

趙傳薪大步流星,兩步邁到宮下太吉面前,很隨意一巴掌,讓宮下太吉避無可避,直接將他手里匕首扇飛。

宮下太吉赤手空拳,對方人高馬大,他終于傻眼。

趙傳薪扒拉宮下太吉腦袋:“上一邊去。”

事實上,來之前,他懷疑這是不是水澤秀男和松平昆陽一起設下的圈套,要引他上鉤,來個現場人贓并獲。

可有星月,有反力肩帶,有舊神圣壇,趙傳薪無所謂的。

大不了走人就是。

然而并非如此。

宮下太吉這貨真是愣頭青,真莽。

拿幾個破罐頭盒子,能做出來的不叫煙花,叫呲花。

煙花要是那么容易放,世界將更加絢爛多彩。

趙傳薪推開宮下太吉,拿起幾個罐頭盒子看了看,背著宮下太吉用舊神坩堝烙印煉化,做成一個筒子狀,快速冷卻退火。

然后他將黑火藥全部倒入筒狀金屬體,拿鐵片在邊緣加熱密封,用精靈刻刀摳眼兒,塞入引線。

整個過程極快,當趙傳薪轉身,原本的罐頭盒子,已經變成了雷管。

“走,咱們換個地方。”

宮下太吉懵了:“去,去哪兒……”

“這里沒意思,咱們換個鬧市區放煙花,人多,熱鬧。”

“啊?我不想傷及無辜,我只想炸死天皇。”

“天皇又不在這,咱們先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

“啊?你是誰?你是不是新村忠雄找來的幫手?我們認識么?”

“一回生二回熟,大家都熱衷于焰火表演,放著放著就熟悉了。快走吧,別廢話。”

說著,趙傳薪推搡宮下太吉。

宮下太吉不由自主,被裹挾前進。

趙傳薪可不是這愣頭青,他十分講究效率。

他完美避開巡邏警察,在巷子、街頭游走。

“這里有煤氣燈,咱們不該暴露燈下。”

“怕啥?又沒有監控。”

“什么是監控?”

“快走,別廢話。”

趙傳薪找了個雜貨店,蹲下去啟動光刃在墻上摳了個圓洞,將雷管放里面。

宮下太吉左右觀望,他并不想炸這里。

趙傳薪指著墻說:“快,你去寫一行字。”

“寫什么?”宮下太吉這一天太精彩,太刺激,以至于腦子有些不夠用。

趙傳薪說:“寫——匪徒來此一游,賒一批貨。”

“可這是什么意思呢?”

“你看我像《十萬個為什么》嗎?”

“我,我沒有筆。”

趙傳薪取出一根木炭。

一個合格的美食家,一個忠實的燒烤愛好者,總是要隨身攜帶木炭的。

他將木炭遞給宮下太吉:“用這個。”

宮下太吉不情不愿的寫了一行字。

然而,在結尾,他擅作主張,寫:天皇必須死!

趙傳薪笑了笑,沒管,只是說:“退開。”

然后便點了引線。

轟……

威力不大,但將紅磚墻炸出個洞來。

趙傳薪拉著宮下太吉往里面跑:“快,咱們拿點東西走人。”

“我,我不是來打劫雜貨店的,我是來炸死天皇的。”

“都一樣,都一樣,快拿,能裝多少算多少。”

“啊這……”

趙傳薪帶他隨意拿了些東西,往外走的時候,趙傳薪將壇壇罐罐什么的故意散落一地,一直到墻外。

這里動靜,吸引了千代田區居民出來查看。

他們總能比警察先一步到案發現場。

他們看見兩個鬼鬼祟祟、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街頭狂奔。

走過去一看,他們發現了雜貨店墻上的炭字。

“咦?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商機。”

“噓,不要講。”

“額……好的,你愿意跟我一起發財么?”

“別說話,小心隔墻有耳。”

有趙傳薪帶宮下太吉逃,很容易便擺脫追捕。

來到車站附近,宮下太吉氣喘吁吁,臉色發白,鬼頭鬼腦張望。

“放心,沒人追上來。”趙傳薪靠著墻,點了一根煙。

宮下太吉想要看看趙傳薪模樣,然而趙傳薪臉藏匿于黑暗之中。

“啪!”

趙傳薪給了宮下太吉一嘴巴子。

“你,你打我做什么?”

“打你就是個玩,還需要什么理由。”

宮下太吉猜測,對方是因他想要偷窺才打他。

宮下太吉忽然直拍大腿:“忘記在炸彈上刻‘匪徒’二字了。這是嫁禍給‘匪徒’最好的方式,我看過報紙是這樣記載的。”

趙傳薪抬手又給宮下太吉一巴掌:“你他媽是不是傻?你不是已經在墻上寫了么?”

“哦,哦,我想起來了。”

這貨一副腦袋不太靈光的樣子。

他問:“接下來怎么辦?哦,算我說錯話,你不是《十萬個為什么》,我想起來了。”

都會搶答了。

趙傳薪卻說:“你想要搞死天皇?”

宮下太吉小雞啄米點頭:“是,他讓日本民不聊生,他為了自己野心犧牲百姓幸福生活,實在可惡。我恨他,我不但要炸死他,我還唾棄他的墳墓。”

“你這樣是不行的,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什么主意?”

趙傳薪后背倚著墻,低頭,左腳腳掌貼墻,煙霧從他帽檐兩邊飄起,讓他籠罩在不詳和神秘當中。

他說:“聽說過反趙社么?你可以加入反趙社,利用他們獲取情報。日本之封建,不單單止有明治,也有桂太郎,有山縣有朋,有長谷川好道等等。他們都是讓日本百姓失去幸福的罪魁禍首。你還可以在反趙社偷偷發展同志,然后將這些人一并炸死。”

“可趙傳薪也是我日本敵人啊?”

“啪!”

宮下太吉又挨了一大嘴巴子。

宮下太吉委屈捂臉:“我……”

我又沒說錯。

趙傳薪說:“人家趙傳薪,也是反封建急先鋒。他殺的是明治的爪牙,并沒有傷害平民百姓。”

宮下太吉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頹唐道:“來東京后,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異想天開。別說炸死天皇,我能不迷路,已經算是不錯了。我要怎么找反趙社呢?”

趙傳薪取出一沓紙鈔:“這里有點小錢,你且拿好。你在東京住幾天,成立反趙社東京支部。但凡夜里有出來搞事情的,你就吸納進反趙社支部。等隊伍壯大,自然會吸引反趙社主動找你。”

“可除了那位‘匪徒’,還有誰會在夜里搞事情呢?”

“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一定會有人的,要相信人心。”趙傳薪神秘兮兮的說。“我先走了。”

宮下太吉心說:難道還有人要炸天皇么?那可太好了。

“等等,我要怎么聯系你?”

趙傳薪給他一枚銅眼:“戴在衣服外面。有事便舉起它——頌我真名,護你真靈。”

宮下太吉立即有了種神秘的儀式感。

“這是什么咒語么?你真名是什么呢?”

趙傳薪將煙頭彈飛:“我真名——匪徒。”

“納尼?”

趙傳薪微微屈身,蹬地,躍起,空中轉體180度,然后蹲在了墻頭。

他低沉的聲音在東京夜空飄蕩:“時代雖然殘酷,但請謹記,你將戰勝它。”

說罷風衣飄擺,在“呼啦”聲中,宮下太吉失去了神秘人“匪徒”身影。

真神秘啊!

人一旦獨處,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宮下太吉后怕,又極度懷念作惡的刺激感。

俗話說——凡來過,必留下痕跡。

“我宮下過了今夜,也算在東京留下過痕跡的好漢了。”

此時,一條柴犬慢悠悠來到墻邊,翹腿撒了一潑。

宮下太吉的得意煙消云散:“連留痕跡這種事你他媽都要跟我爭搶么?”

柴犬齜牙:“Zhr……”

宮下太吉手繞后,卻沒摸到匕首,落在法院門口了。

“好,算你狠,我走,我走行了吧。”

雖然那人神秘、強大到能牽著他鼻子走。

但宮下太吉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

他這種態度并非信任,而是沒有更好選擇下無奈之舉。

他目標簡單:炸他娘的明治天皇,炸掉日本炮灰牛馬邊角料子的貧窮,給百姓炸出個未來,炸出個名垂青史。

當一個神一樣的人說柴犬屎是香的,那肯定也有大把人湊過去聞聞,但要不要放進嘴里另說。

宮下太吉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東京的工廠像毒蘑菇一樣蔓延,鋼鐵水泥和帆檣如林的商船,這些東西將隅田川東岸改造的面目全非。

宮下太吉身穿單薄衣裳,在小巷、茶館和妓院間穿行,想要尋找木版畫里江戶時期那種四仰八叉的慵懶閑適,然而曾經的山丘、河谷、池塘早就夷平。

當一個人恨一個人,他會將所有糟糕的事情都安在那個人身上。

“該死的明治,這座城市的轉變,一定花費了高昂的代價,都是民脂民膏。”

到了晚上。

宮下太吉找到鬧中取靜的黑暗角落蹲守,他像一條看著莫名熙攘的人群的柴犬。

他學著“匪徒”,當巡邏警察路過,也絲毫不為所動。

果然,他就好像開隱身光環。

實際上,也有人發現他。

但見他土包子的穿搭和氣質,大家也只是警惕他會往郵箱里撒尿。

“敢尿郵箱打死你,柴狗一樣的東西!”

他狐疑的問:“混蛋,我為什么要往郵箱里撒尿?”

當年他也來過東京,只是曾經的銀座,現在完全認不出來了。

以往的貧民窟叫裹店,那片區域叫后街。

他認為,新建嵌在地磚中間的敞開式排水系統,純屬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每當下雨,蓋下水道的板子會被沖開,臭烘烘的污水涌出地面。

“都怪該死的明治。”

這是今晚上宮下太吉嘟囔最多的話。

然后到了深夜。

街頭行人消失。

宮下太吉昏昏欲睡,靠在墻邊腦袋一點一點的。

忽然,他抬起頭,因為街頭出現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們背著包,來到一家商店旁,放下背包,先用炭筆在墻上寫字:我是匪徒。

宮下太吉心中狂喜。

那背包中,肯定是罐頭盒子炸彈。

果然被“匪徒”料中。

這些都是同道中人。

那幾人正興奮的小聲嘀咕:“賺大發了,賺大發了,這么多包,能裝好些東西,待會挑貴的拿。”

“反正栽贓給匪徒,不關咱們事。”

正議論著,忽聽旁地里一聲炸雷:“放開那堆二踢腳,讓我來。”

這一聲吼,效果幾乎=二踢腳。

幾個人原地跳了起來。

宮下太吉急吼吼的走過去,翻地上的包,想看看他們造的炸彈長啥樣。

可一翻,里面全是撬鎖的工具、要么是空包,哪有炸彈?

宮下太吉懵了:“你們要做什么?”

幾人轉身,看見宮下太吉剎那沒那么怕了。

其中一人面目猙獰:“做什么?自然是撬鎖。咱們把他殺了滅口吧。”

“撬鎖?”宮下太吉大怒。

在他看來,他昨夜行為無疑是意義非凡的。

而今天這幾人居然是來撬鎖偷東西,還要栽贓給“匪徒”?

“氣死我了,我要打死你們。”

“呵呵,打死我們?你恐怕在開玩笑,我們有四個人,你只有一個。”

一番拳腳相向后。

被趙傳薪“寄以重望”的宮下太吉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來,另外四人死狗般趴在地上,鼻青臉腫。

“啊……tui!現在看看誰是柴狗?誰往郵箱里撒尿?”

說完,宮下太吉覺得腹部有些脹,他看到一個灰綠色的鐵皮殼子,路燈昏暗,他隱約見上面寫著“尿壺”。

尿完后,那鐵皮殼子的門腐朽嚴重,柜門忽然自動打開,里面掉出一堆信件。

宮下太吉看著這一幕,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湊過去,忍著騷哄哄味道仔細打量。

見鐵皮殼子上面寫的不是“尿壺”,是“郵箱”。

“八嘎,這兩個詞為何要如此相似?怪不得他們說別往郵箱尿尿!”

此時,他忽然聽見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他被打充血的眼睛一亮:“終于有同道中人了么?”

一念及此,他提褲子朝火光處跑去,徒留沾滿尿漬的信件,和旁邊的標識——禁止向郵箱撒尿。

第二天,東京大街小巷都在議論一個詞:匪徒。

原本匪徒一天炸一個地方。

昨夜,匪徒四出,許多店鋪被盜、被搶。

甚至還有“匪徒”闖入人家禍害人家的女人。

反正都是匪徒干的。

到了下半夜,甚至直接發展為打砸搶,勢頭難以控制,直至天明。

底層牛馬積累的怨氣爆發,在東京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聽說了嗎,田山家的女人被匪徒給強暴了。”

“什么時候?”

“昨夜凌晨一點。”

“巧了,神田老商業街的雜貨店,也是同一時間被搶的,同樣是匪徒干的。”

“誰說不是?尼古拉大教堂那邊,洋人也被搶了,也是匪徒干的。”

“咱們說的是一個匪徒么?”

“匪徒不就是匪徒么?”

眾人面面相覷。

有人忽然嘀咕:“告訴你們吧,我也很慘,我家的郵箱昨晚又被人撒尿了,肯定也是匪徒干的。”

天皇臨時居所。

明治看著堆積如山的報告懵了:“這都是趙傳薪干的?”

桂太郎擦擦額頭冷汗:“顯然不是。甚至我現在懷疑,之前那些事是否與趙傳薪有關。”

明治捏起其中幾份報告說:“可這幾份報告上面寫,這些地方或被盜,或被搶,或者奸污女子,他們都在墻上留下‘匪徒’二字,后面加上一句——炸死天皇。”

桂太郎心說:那能說明什么?只能說明東京有許多人恨你入骨唄。

有個人很尷尬。

那就是梁啟超。

有人說他是進步派,有人說他是保守派。

其實人是矛盾的,會變,后來有個日本人總結他總結的很到位——漸進派。

戊戌變法失敗后,梁啟超逃亡日本。

他見識了日本的改變,回來后大肆贊揚鼓吹。

他說日本是:“世界后起之秀,而東方先進之雄也。”

因同盟會的建立,在1905年到1907年間,發生過革命派論戰,梁啟超參與了。

但至少表面上,他在論戰中失敗了。

現在他準備再次創刊,取名為《國風報》。

寫文章,評時事,話題自然繞不開日本。

可梁啟超已經準備好了幾篇文章,此時卻全部作廢。

只因他現在就在日本,看到了以往沒發現的狀況。

“哎……”梁啟超嘆氣。

康有為的門生,也是協助梁啟超編輯《國風報》的助手湯睿問:“任甫,你何故嘆氣?”

“覺頓,依你之見,何人為匪徒?”

湯睿想都沒想:“趙傳薪。”

“那東京之亂,都是趙傳薪做的么?”

“不然,或許炸皇宮的是趙傳薪,可后面偷搶拐騙的絕對不是。”

“那你說,趙傳薪是立憲派,還是改革派?”

湯睿說不出來,他開玩笑:“總之不能稱之為保皇派。”

這話其實不能跟康有為說,但是可以跟梁啟超說。

梁啟超笑了。

笑完之后,他面色嚴肅:“我看到了明治維新和日本立憲的長處,此刻我卻也發現其種種弊端。無論如何,日本內部并非鐵板一塊。”

湯睿忽然問:“任甫,你覺得鹿崗鎮如何?”

“這……”梁啟超想了想:“國中之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鹿崗鎮軍政,皆應機宜。聽聞其效仿荷蘭,施行福利體系,在亞洲即便是日本,也做不到如此。”

梁啟超搖頭:“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鹿崗鎮擴軍,但保險隊內隊嚴控數目,只因軍費支出龐大。趙忠義未至不惑之年,卻已兩鬢斑白。他統籌鹿崗鎮全局,悉其弊裨其計方做到課額不虧,如今卻也要限制鹿崗鎮籍人數,外來者不予身份證明,可見這福利并非人人享有。海內外皆言趙傳薪之能,然則他只占了個知人善用的優點罷了。鹿崗鎮有趙忠義,臚濱府有姚世杰與張鶴巖,南方有李行道,余者不過泛泛之輩。如此,他趙炭工方可橫行于世,朝游北海而暮蒼梧,否則他也是瑣事纏身寸步難行。”

“咦?你這樣說,很有道理。”

鹿崗鎮。

趙忠義呵斥趙宏志:“你披著個被罩四處瘋跑什么?”

“爹,咱們鹿崗鎮可是頂級龍場,不拉風些誰好意思出門?我這叫大氅,你不懂。”

“啥玩意兒?頂級龍場是什么?”

“龍場悟道!王陽明!爹你連這都不曉得,真是枉設書房,不學……”

趙忠義眼睛一支棱:“不學什么?”

“額,不學而有術,真是了不起呀。好了,爹,我要出去找德福他們了。對了,爹,本杰明他師父回來了,我出去了。”

等趙宏志出去。

趙忠義最近睡眠少,導致腦子轉的慢。

本杰明他師父?

那不就是傳薪么?

趙宏志這小癟犢子,為何這樣稱呼傳薪?

卻說趙宏志出門,正好看見趙傳薪抱著層層包裹的趙正則在外面溜達。

看見趙宏志,趙傳薪驚訝道:“你這一身的東京射箭館風穿搭是怎么個事?”

趙宏志看看披著的床單:“你不懂,這叫大氅。”

他拽著德福往外走。

德福詫異道:“你和叔說話大了呼哧的,就不怕么?”

趙宏志扯著嗓子在德福耳邊竊竊私語:“趙傳薪怎么了?趙傳薪就牛了么?我趙宏志根本不將他趙傳薪放在眼里。”

說完,他側過臉,用眼角余光偷瞄后面,見趙傳薪瞪了他一眼,卻沒說話。

“我焯!”德福怒了:“你在我耳邊喊那么大聲干啥?想震耳欲聾是么?”

趙宏志得意洋洋,沒說話。

德福忽然一愣,低聲道:“等等,你什么時候開始,敢直呼叔的大名了?”

趙宏志一捋“大氅”,好像古之猛將那樣雙手扶腰:“哼哼,自從我發現,無論我犯什么錯誤,他只敢瞪我,不敢罵我。你想啊,只有比我小至少一個輩分的人,才會對我敢怒不敢言。而且,過年他也不敢讓我磕頭,我們又都姓趙。這明擺著,我在族中輩分肯定比他大,只是我爹一直閃爍其詞不說而已。方才我稍加試探,果然如此,他只敢瞪我。瞪我又少不了一塊肉,隨他去。德福你等著,日后我還要訓斥他,瞧好吧。”

德福滿臉震驚:“……”

趙傳薪這次回來,一來看兒子,二來是劉寶貴跟他說了一件發生在長春府令人氣憤的盜買土地事件。

長春府知府宋春庭上報朝廷,清廷卻讓他見機行事。

見機來,見機去,土地也沒能討要換來。

按原歷史,柴田要治郎成功霸占了滿鐵私購土地,宋春霆則改劃商埠區域。

吉林省對外交設局總辦宋春鰲對此毫無辦法。

弱國無外交。

宋春鰲去找宋春霆:“兄長,柴田要治郎不肯歸還。”

宋春霆此時臉上已經沒了氣憤之色。

他淡淡道:“無妨,我會曉之以義,動之以情,他終究會想通。”

“什么?”宋春鰲不可置信:“假使情義有用,日人與俄人早離開關外了。”

“別急。”宋春霆依舊淡定:“假如早有鹿崗鎮,我早能聯系上趙傳薪,那說不得日人和俄人根本進不來。”

“……”宋春鰲瞪大眼睛:“你說的是?”

“別好奇,讓此事默默爛于腹中。”

“好,那沒事了。”

眼瞅著又要過年。

趙傳薪要兼顧多地,閑日子到頭了。

他抱著好大兒,出去轉悠一圈趕忙回去。

孩子太小,若非他趙傳薪的種,別人是決計不肯在大寒的時候將嬰兒抱出門的。

苗翠花心疼:“要是染了風寒,唯你是問。”

“染風寒我給他喝神仙水。”

“那我就放心了。”

“……”趙傳薪呵斥:“迷信!”

趙傳薪去找姜明辛:“丫頭,我給你帶了玩具。”

說著,他掏出在日本街頭買的泥人等玩意兒。

姜明辛趕忙接過:“謝謝大大。大大,正則有么?”

“他?他不配知道么?這就送你一個人,別人都沒有。”

姜明辛心里樂開花:神仆啊神仆,你真是神了。

趙傳薪心說:趙正則無論什么就知道往嘴里塞,這玩意兒給他不是扯淡么?至于送給了胡文西奧·托里克那一套,姜明辛估計沒機會去墨西哥,這輩子也見不到。

想起趙正則,趙傳薪便想撓頭。

他閨女趙靈均像是成精了一樣,可他兒子趙正則除了力氣稍大,可謂是平平無奇。

吃,睡,哭,傻樂。

趙傳薪在鹿崗鎮待了兩日,第三天前往長春府。

在寬城子車站附近,長春日本領事分館,領事柴田要治郎對滿鐵附屬地內警務署署長狹間時雨說:“你們與滿鐵地方事務所通力協作,務必在春暖雪化之前,將新購置的土地規劃好。一旦可以,便立即動工。剩余土地,加緊完成收買工作。”

狹間時雨鞠躬:“哈衣。”

旋即說:“可那宋春鰲每日來交涉,不曾稍停。”

柴田要治郎嗤之以鼻:“清國官憲提出之異議,一律不加理會。既然無法機密而機敏完成,那便大張旗鼓。長春府不但是吉省商貿中心,也是我們大日本帝國在滿地對俄橋頭堡,務必重視。”

“那新界定土地,行政事務,是否全部攬過來?”

“吉長鐵路及附屬地,本就該我們管轄。就算是他們另覓他處建立商埠,商埠行政事宜,按照《日清通商航海條約》內容,也該由雙方共同管轄。不過,中國人不敢得罪我們,所以我們應盡力掌管全部行政事務。”

“哈衣!”

此時,有人說:“你老哈衣你麻痹啊哈衣?你腰是直不起來么?我給你治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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