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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8章 可知我玄天宗掌門是誰


更新時間:2024年08月29日  作者:黃文才  分類: 科幻 | 進化變異 | 黃文才 | 清末的法師 


波亞爾科夫并未放在心上,他自認為沒錯,無非進退周旋,于是壯了壯膽氣,起身在庭中與趙傳薪當面對峙。

趙傳薪來,侍衛既不敢攔,又不能任憑趙傳薪進去,只能跟著他進門。

于是,庭中一時間擠滿了人。

列維坦和佐藤正義步步緊隨趙傳薪。

波亞爾科夫臉色發青,問:“趙先生,你是清國臚濱府的知府,我是俄國薩哈林島島區長官公署的司庫。你我二人不在統一體系,何談事發?你貿然闖我公署,是否不妥?”

趙傳薪不為所動,對佐藤正義和列維坦說:“脫了上衣,讓他看看。”

列維坦聽話,立即褪衣。

佐藤正義扭扭捏捏,被趙傳薪瞪了一眼才脫衣。

只見二人傷痕累累,淤青遍布,十分慘淡。

趙傳薪指著二人說:“他們是維和局的人,誰給你的勇氣,敢私自扣留維和局的人?”

波亞爾科夫強硬的說:“他們來我們島區妖言惑眾,蠱惑居民去維和局,已經觸犯了當地的法律……”

趙傳薪問佐藤正義:“你有沒有蠱惑他們?”

佐藤正義穿上衣服,搖頭:“大人,我并沒有蠱惑誰,我只是在調查民情,我的筆記被他們收走了,那就是證據。”

波亞爾科夫冷笑:“你說收走就收走,或許并不存在這一本筆記也說不定。”

趙傳薪齜牙一笑:“你的筆記在哪里被收走?”

佐藤正義有了依仗,無所畏懼:“在監獄,典獄長收走了,他還看的津津有味。”

趙傳薪點點頭:“好,你們等待片刻,我去拿來。”

來時,星月已經探測出監獄所在。

趙傳薪幾個閃現到了監獄,門口,獄卒想攔他,趙傳薪按住獄警腦袋磕在墻上。

咚……

獄警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趙傳薪負手走進監獄。

監獄內獄警看見他,吼了一嗓子:“今天不能探監。”

趙傳薪繼續往里走。

獄警惱火,上前推搡。

趙傳薪抬手,掌緣懟在獄警喉部。

“額……”

獄警捂著脖子后退,趙傳薪低掃腿掃在另一獄警小腿,此人栽楞著橫倒,未落地之前,趙傳薪一腳蹬在他的臉上。

這人倒飛出去,再也爬不起來。

趙傳薪這才說:“我是趙傳薪,來取點東西,叫典獄長出來。”

有想要吹警哨的獄警,驚疑不定的將哨子放下,匆匆而去。

不多時,典獄長來了。

他黑著臉,氣洶洶來到趙傳薪面前:“你憑什么打傷我的人?”

趙傳薪抬手一個大臂兜過去:“你他媽又憑什么打傷我的人?”

在典獄長理解中,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和底層嘍啰那樣說動手就動手。

誰知道趙傳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當然知道趙傳薪的人是誰。

那兩個此時應該已經被槍斃的家伙。

趙傳薪見有獄警表忠心,想要抬槍對準他。

他一抬手,紅光閃爍,獄警眉心多了個血洞。

典獄長看的心驚肉跳,剛要說話,趙傳薪右掌按住他的腦袋,拇指一用力。

噗……

摳眼珠子了。

典獄長發出殺豬慘叫:“啊……”

“你他媽沒少給我的人上活,我也給你留點紀念。”趙傳薪勾勾手指頭,桌子上的水杯中,水線飛起,沖刷拇指上的污物:“現在,去把佐藤正義的筆記拿來。敢跟老子玩花活我屠了監獄。”

典獄長疼的死去活來,根本不下令。

獄警大眼瞪小眼。

其中有一個獄警,叫作盧卡謝維奇,聽佐藤正義洗腦多了,難免動了些心思,機靈的跑去了典獄長辦公室將筆記拿來。

“趙先生,這就是佐藤正義的筆記。”

趙傳薪拍拍他肩膀,將一塊錢紙鈔塞進他的口袋里:“賞你的。”

獄警沒看那從未見過的壹圓錢,卻恭謹的彎腰:“趙先生,我有一個請求。我想隨趙先生去維和局。”

趙傳薪詫異的瞥了他一眼:“隨后去找佐藤正義和列維坦,跟他們一起去吧。”

獄警大喜。

他說這話是冒著巨大風險的,萬一趙傳薪不允許,他肯定要遭到報復。

趙傳薪閃現回島區公署,將筆記丟給波亞爾科夫:“看吧,上面有沒有蠱惑人心的內容?”

波亞爾科夫接了筆記一看,佐藤正義主要進行十二項調查,詳細,要點明確,單從筆記上看,這好像人口調查,沒有絲毫蠱惑人心的內容。

趙傳薪說:“為了避免沒必要的戰火,我讓他來調查民意,聽聽百姓的意見。可你呢,不分青紅皂白將我的人抓起來關押,極盡虐待,甚至要殺了他們。你已經觸犯了維和局第二十五條法律,現在我將代表維和局,勒令你們繳納50萬盧布罰款,并對你處以三年刑期。”

此時,盧布和日元匯率相仿,大概是美元的二分之一,和英鎊的匯率是1:9.45758……

五十萬盧布罰款,絕對是天文數字。

波亞爾科夫一聽,直接原地跳了起來:“什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趙傳薪笑的很陰間:“你想抗法么?典獄長被我摳瞎了一只眼睛,對你,我可以就地處決。”

波亞爾科夫隱隱看見趙傳薪身上的血跡,情知他所言不似作偽,踉蹌跌坐在椅子上:“我,我……”

“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趙傳薪掏出煙點上,列維坦搬來一把椅子給趙傳薪坐下。趙傳薪說:“你們在波羅乃谷地擅自朝南邊開火,挑起邊釁,須繳納5萬盧布罰款。”

波亞爾科夫急赤白臉說:“那不是我們的錯,是日本人,日本人偷我們軍械庫,該繳納罰款的該是他們才對。”

趙傳薪眉頭一挑,佯裝震驚:“是么?這我還真不知道,果然不能聽黑田利良一面之詞。那好,我回去做一番調查。”

波亞爾科夫:“……”

雖然此事解決,但他有三年徒刑,還要繳納五十萬盧布罰款,這怎么辦……

趙傳薪將煙頭彈飛,起身說:“限期五日,你去維和局繳納罰款并予以羈押。”

說完,他起身帶著佐藤正義和列維坦離開。

出了公署大門,趙傳薪對兩人說:“你們去找律師江濤六,跟他一起回去。對了,順便帶上那個叫盧卡謝維奇的獄警。”

佐藤正義一驚:“大人,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么?俄人再抓捕我們怎么辦?”

“五日,五日你們沒回去,我將視為俄人挑釁,我將讓北島血流成河。”

趙傳薪致電多地采買月餅。

廣式月餅,蘇式月餅,京式月餅,潮式月餅,還有明清之際才出現的滇式月餅……軟的,硬的,酥脆的,從餡料上又有綠豆沙、紅豆沙、芋泥、奶黃、桂花果脯、蟹粉鮮肉、重油重糖的五仁餡……

他早早讓各地作坊加班加點,晝夜趕制。

此時月餅講究個頭大,宮廷制的月餅能達三斤,此時的斤分量更大,約莫600克。

富貴人家,采買月餅也要一兩斤一個。

稍微講究些的,一斤四個。

趙傳薪定做的月餅,無論什么風格什么餡料,都沒那么大,標準的一斤六個。

他買的量大,全部加起來有9萬塊月餅。

有的貴,有的便宜。

貴的月餅,諸如廣州陶陶居采買的七星伴月、桂子蟾蜍月、四黃蓮蓉月、蟹黃蓮蓉月等等……一塊月餅,最高一塊能達到5角小洋,最便宜的要按“文”來計算。

這樣算下來,趙傳薪光買月餅,花了一萬九千塊大洋。

采買,包裝,分類,這件事交給了港島玄天宗中級學堂的學子來辦。

人工費和包裝費,又花了趙傳薪將近兩千大洋。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甚至登上多家報紙。

社會對此褒貶不一。

有報紙說:國步維艱,外患日棘,民窮財盡,趙炭工卻靡費巨資采買九萬月餅……

有報紙說:趙傳薪復土之功偉矣,東阻日人侵略之步伐,北隔俄人踴躍之趨勢,乃至于一時無兩。凡百貿易,趙均有所涉及,于華爾街斂財甚巨。身家巨萬,卻存心濟世,乃當世豪杰。區區九萬月餅,便有跳梁小丑甚囂塵上,實為可笑……

也有猜測趙傳薪買九萬月餅目的為何的。

如果說從1908年開始,趙傳薪就是年度熱門話題,那1909年這大半年更是如此。

只因為月餅,便有記者強烈要求趙傳薪開記者發布會。

趙傳薪收到消息的時候,恰逢佐藤正義、列維坦和江濤六回歸。

江濤六想要回去和黑田利良復命,趙傳薪卻強行留人:“順便幫我將維和局的法律完善再走不遲。”

江濤六害怕了,才出了狼窟,又進了虎穴。

“趙先生,這,這不妥吧……”

“少廢話,做完之前,你敢走打斷你腿。”

能成文當和事老:“江律師,咱們都是自己人,你想啊,我們大人能虧待你么?你盡管做,工費是有的。”

“我不姓江,我姓江濤。”江濤六爭辯:“幫忙完善法律可以,但事后要還我自由。”

他還以為被趙傳薪拘禁了。

能成文笑吟吟說:“那定然如此。”

趙傳薪還想問問波亞爾科夫是否也來了,畢竟也只給他了五天時間。

此時,星月卻提醒他樓上的無線移動電話機鈴聲響了。

趙傳薪上樓,拿起話筒,劉華強說:“校長,一群記者來咱們學院,要求你開新聞發布會。”

“什么?”趙傳薪咬著牙簽:“他們又要為我歌功頌德么?真是的,這么客氣干啥。”

“額……”劉華強被噎了一下:“記者發布會,是關于月餅的……”

“胡鬧!那么多偉大的事跡不去歌頌,偏偏糾纏于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劉華強:“……”

他解釋一番后,趙傳薪“呸”地將牙簽吐掉。

今日負責灑掃的日本女兵趕忙上前將牙簽撿起,丟進垃圾桶。

趙傳薪說:“老子花自己錢買月餅,關他們鳥事,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不過還是答應取月餅的時候,順道去一趟。

波亞爾科夫處于異常焦灼狀態。

他根本不想繳納什么五十萬盧布罰款,更不想蹲三年苦窯。

憑什么!

就算海牙軍備限制委員會,也不過是個笑話,能牽制諸國的,并非這個組織,而是諸國本身利益糾葛。

薩哈林島區公署總長官弗·奧·科諾諾維奇將軍聽了波亞爾科夫抱怨,他點上一根雪茄說:“海牙軍備限制委員會不算什么,靠的是列強間妥協。薩哈林島維和局也不算什么,但它同樣靠趙傳薪的武力威脅。如今唯一解決的辦法,是你逃離薩哈林島。我會讓人告訴趙傳薪你攜款潛逃。如此一來,既能免除你的牢獄之災,又能為國家省掉一筆巨款。”

毛子本性貪婪,波亞爾科夫來尋求幫助,是想要免除牢獄之災,還能保住自己的地位,而不是逃亡。

他還沒察覺事情的嚴重性。

聞言他不服氣道:“難道我們就不可以讓國家出面干涉震懾趙傳薪么?”

“親愛的波亞爾科夫,你應該明白,皇帝已經不愿意為趙傳薪的事情操心,妖僧拉斯普京的‘法術’顯然在趙傳薪身上毫無用處。”弗·奧·科諾諾維奇語重心長:“這個時候,你不應該為帝國添亂,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我會給予你遠走他鄉的安家費,這筆錢我自己出,事后我再上報報銷。薩哈林島區不會忘記你的奉獻,帝國不會忘記你的奉獻,就這樣吧,快點走,還能趕上貝加爾號輪船。先走兩天,趙傳薪任有通天本事,也追不上你了。”

波亞爾科夫大失所望:“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弗·奧·科諾諾維奇搖頭。

當波亞爾科夫失魂落魄的離開,弗·奧·科諾諾維奇對手下說:“等波亞爾科夫上船,一天后,你將他殺了,把錢拿回來。這些年他沒少搜刮民脂民膏,不能浪費。到時候我會上報他畏罪潛逃擅離職守……”

李梓鈺手段溫和,更兼妹妹李梓寧長袖善舞,加上趙傳薪與張人駿亦盟亦友關系在前,他和廣東的各級官員交好。

現在袁樹勛上位,不但插手全省博彩業,甚至連鹽務也要參和一腳。

李梓鈺四處打探袁樹勛為人,喜好,準備登門拜訪。

翰林院編修范之杰說:“袁總督為人剛強,不畏洋人,在赴任山東時,察覺當地官場風氣浮靡,度支冗濫,不顧得罪百官提議裁員減薪,令人欽佩……”

天津衛的人說:“袁大人當真兩袖清風,任天津知府那會兒,年景不好,米糧漲價,袁大人宣稱大米一概不準出口。糧商紛紛奉上孝敬,袁大人一概不收,直到平了米價作罷……”

上海的人說:“袁大人在上海的時候,照會日、俄兩國,絲毫不虛,俄兵殺人,照樣要求會審……”

李梓鈺聽了,稍稍放心。

他親自帶著“孝敬”上門。

袁府門前,門丁將李梓鈺等人擋住。

“干什么的?”

“求見袁總督。”裁決團的大東上前拱手說。

大東是李之桃五兄弟之一,如今跟隨李梓鈺,在澳島裁決團做事,此次為隨行護衛。

門子抱著膀子,鼻孔朝天:“是么?可有什么說道?”

大東每日里打打殺殺,哪里知道許多門道?

他有些發懵的說:“澳島玄天宗李梓鈺求見袁總督。”

“哼哼。”門子不屑一顧:“抱歉得緊,我家老爺今日公務繁忙,沒空見客。”

遠處的李梓鈺看明白幾分,上前拉開惱火的大東說:“在下準備了門包,還請通融。”

門子接過紅包,掂量一下:“呵呵,諸位稍等。”

連語氣都客氣了幾分,更是露出笑臉。

李梓鈺等他走了,嘴角露出譏笑:“未納門包者,逾日不面。好一個兩袖清風,好一個大公無私。”

大東也明白過來,沖朱門吐了口唾沫:“呸,狗官。”

李梓鈺:“……”

很快,門子帶他們進到了會客室。

袁樹勛長的很富態,面皮白皙,眼角狹長,六十多歲的退休老干部模樣。

隨行的李梓寧,進屋后聞到一股老人味,很想掩鼻,卻知失禮沒那么干。

她是看菜下碟的老手,否則當初趙傳薪也不會虐她千百遍,反而將她打出了特殊需求……

李梓鈺跟袁樹勛寒暄了幾句廢話后,讓大東提來箱子,打開箱子后,里面是一摞摞紙鈔。

李梓鈺笑著說:“袁總督,這是臚濱府銀行發行的紙鈔,這里有三十萬圓,合大眼金幣三萬,鹿崗鎮銀元三十萬,算是我們澳島玄天宗一點小小的心意。”

袁樹勛知道他為何而來。

見是紙鈔,這東西是否能換足額的銀子還兩說,或者說是否持久有待商榷。

而且,才區區三十萬塊大洋。

所以,袁樹勛立即變得剛正不阿:“你當本官是什么人?”

李梓鈺根本不信這一套。

李梓寧開口說:“袁總督,別誤會,這只是一點心意,并非有求于總督大人。”

話雖如此,可一旦袁樹勛收了,那賭商邱嘉良還不是任憑李梓鈺炮制?

都是打機鋒的高手,袁樹勛聞弦歌而知雅意。

然而,邱嘉良更高雅,更陽春白雪。

頭次便賄賂三十萬兩銀子,更是答應包辦鹽務事成后再酬二百萬兩銀子。

李梓鈺沒別的意思,省內其它地方隨你折騰,別來我澳島一畝三分地撒野。

只要拿了這三十萬大洋,也就算應下此事。

熟料袁樹勛冷哼一聲,胡子抖了抖,對李梓寧呵斥道:“女子在外拋頭露面,況且代替男子發言,成何體統?此次從寬免議,下次將你逐出總督府。”

顯然是沒將這錢放在眼里。

李梓寧最大依仗并非她哥李梓鈺,而是趙傳薪。

她是趙傳薪親自任命的“花紙扇”。

本來只有白紙扇,沒有花紙扇一說。

但趙傳薪愣是加了個職位,就是做公關的缺兒。

李梓寧咯咯的笑:“袁總督可知我們玄天宗掌門是誰?那英、葡兩國公使、總督,見了我也未必敢將我逐出大門。我敬你三分,只是不想傷了和氣。袁總督既然如此剛直,但以你這個年紀,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挺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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