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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9章 洋人與狗,一概不賣


更新時間:2024年08月01日  作者:黃文才  分類: 科幻 | 進化變異 | 黃文才 | 清末的法師 


趙傳薪加入海牙國際軍備限制委員會,主要目的有兩個。

其一,他要利用這層身份巧奪薩哈林島。

其二,未來的一戰中,他要去歐洲當“好先生”。

當趙傳薪收到這份電報后,冷笑連連。

既然加入了,又想把老子一腳踢出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趙傳薪回復了電報。

海牙,軍備限制委員會。

主席貝勒納特正主持會議,電報內容便送到案頭,正好他當場念趙傳薪回復。

貝勒納特抹了抹昏花的老眼,清了清嗓子,說:“做人難,做男人更難,做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難上加難。”

“咳咳……”

咳嗽聲此起彼伏。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貝勒納特繼續道:“我,趙傳薪,因性格還不成熟,做事魯莽,屬實不該……”

弗洛斯·馮冷哼一聲:“這會兒知道說軟話了?瞧瞧他干的好事,居然屠殺日本的商賈平民?不可原諒,必須革除。”

其余人齊聲附和。

貝勒納特斜了一眼他:“等我念完。”

“那好吧。”

貝勒納特繼續道:“因心性不成熟,故管不住自己。驟聞委員會欲革除我的職位,大喜,終于可以去比利時訂購一批武器,好好地和這個世界談上一談了……”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

我焯……

啥意思?

你他媽剛被開除,就要攪動風云,大開殺戒?

別人說這話沒用。

可說話的是趙傳薪。

勿謂言之不預啊。

這相當告訴世人,趙傳薪攪風攪雨,都是因為軍備限制委員會開除他,投票者皆為罪人,要為趙傳薪槍下之鬼負責。

“法克!”

“媽的兒法克兒!”

“什么人吶!”

貝勒納特也是瞠目結舌。

他又咳嗽一聲,繼續念:“懇請各位,念及蒼生份上,請繼續約束我,否則生靈涂炭,后果不堪設想。趙傳薪,于中國,上海灘。”

在場呼吸可聞,喘息劇烈,胸膛起伏。

可見氣的夠嗆。

媽的,他們被這小子給威脅了。

貝勒納特嘆了口氣,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正想開口和眾人商議,工作人員再次匆匆而來:“又發了一封電報。”

貝勒納特心里一咯噔:“拿來。”

他念道:“對了,尚有一事。聽聞今年十月,諾貝爾和平獎頒獎,我希望在座諸位能幫忙美言幾句,此獎于我而言意義重大。”

“啥意思?”荷蘭委員杰森·維爾滿臉不可置信:“他竟然還要染指今年諾貝爾和平獎?我沒聽錯吧?”

1909年的諾貝爾和平獎,原得主正是軍備限制委員會的主席,貝勒納特,和法國的政治家保羅·德康斯坦共享這一獎項。

此時聽趙傳薪想要得獎,眾人腦瓜子嗡嗡地。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革職一事,卻暫且告吹,無人愿承擔此責。

天上飛。

尼古拉·特斯拉本能的喊:“本杰明,快來,我造出了無線電話機。本杰明,快過來,咱們試試通信效果……”

喊了半天沒動靜,尼古拉·特斯拉恍然:本杰明去看他師父和爹媽了。

餐廳余眾,都不大聰明的樣子,有重大成果無人分享,人生一大憾事。

“墩子,鍋貼兒,你們跟我來。”

墩子和鍋貼兒不敢輕慢這洋怪人,深知他那些稀奇的洋玩意兒對掌柜的有大用。

既然掌柜高徒不在,他們只能放下手頭活計,依令行事。

尼古拉·特斯拉用西北口音,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的對二人嘀咕半晌。

墩子聽的直撓頭:“鍋貼兒機靈些,尼先生,能不能教他一人去辦?”

“不行,須得兩人同時實驗。”尼古拉·特斯拉說漢語語氣本就怪,加上西北口音更加不倫不類。

“那好吧。”墩子勉為其難答應。

等二人扛著設備來到約定地點,沒連電線,墩子卻被電的須發皆張,頓時手腳發麻,魂飛天外:“啊呀,這洋人盡使些妖法,也就掌柜的和小先生能治的了他。”

雖說害怕,但還是照告知的順序,按了許多機關消息。

此時,喇叭內忽然傳來那洋怪人尼先生的聲音:“喂,喂,能聽見么?”

墩子瞪大眼睛,只覺大漠中冷氣森森侵體寒。

這四周哪里有尼先生,筒子里卻分明有他聲音,難不成被攝魂了?

“墩子,說話呀?”

“我,我……”

“害,我什么我?”尼古拉·特斯拉聲音從聲筒傳出:“本杰明不在,當真麻煩。得了,你扛著無線電話機回來吧,我再給鍋貼兒發。”

“好,好。”墩子如釋重負。

歐洲舅舅,愛德華七世,對趙傳薪所言深信不疑。

為了多保數年小命,退位讓賢,將王位讓給了他和亞歷山德拉王后的次子——喬治·弗雷德里克·恩斯特·阿爾伯特。

之后悄悄乘船,遠赴東方。

碼頭上送行時,亞歷山德拉王后冷著臉:“親愛的,你這是著了魔,上了那遠東屠夫的惡當。如今歐洲各國矛盾重重,你一走大戰將起。我現在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塊僵硬的石頭,已經沒有辦法哭泣,沒辦法接受這些事情了。”

愛德華七世很想告訴她,這輩子吃喝嫖賭抽玩的夠本,數年歐洲舅舅生涯,對這些外甥仁至義盡。

至于大戰,豈非天數?

歐洲之利害,或戰或和,如今已與他無關。

一介婦人,省得甚么?

他親眼所見那遠東屠夫之神奇,誰也阻擋不得他去求長生。

但他長袖善舞,老年言語更是周祥,絕不肯惡語刺激傷人,只是笑笑:“親愛的,海邊風大,你快回去吧。”

卻頭也不回的登船,拔錨遠行。

墨西哥。

奎特沙蘭殺教會神職人員案,風傳到墨西哥城,現總統波菲里奧·迪亞斯耳中。

深居簡出的波菲里奧·迪亞斯大怒,來報人員話不過一席,便欲派遣劊子手將軍維克托里亞諾·韋爾塔前去剿殺。

正此時,墨西哥城旁惡當莫雷洛斯州內,得了趙傳薪提供武器彈藥的埃米利阿諾·薩帕塔帶著農民起義軍襲擊大莊園,奪回土地,聲勢浩大。

起義軍穿州過府,深得走投無路的農民擁護,很快占領阿亞拉鎮、庫阿特拉、瓦茲特佩克等大部分地區。

鬧得當地官員罔知所措,面色如土,急忙向中樞求援。

就連遠東地區清國的報紙都有只言片語記錄:阿內奎爾哥內藏猛虎,瓦茲特佩克中聚飛龍。

于是去奎特沙蘭剿匪一事,暫被擱置不表。

日本鬧游行,中原地區同樣鬧游行。

雙方各執一理。

日本外務省照會清廷,清廷動不得趙傳薪,也搬出臚濱府遇襲一事,雙方驢唇對馬嘴。

旁人的天翻地覆,就是趙傳薪的風平浪靜。

他去東沙島收了大量海人草,寄存于奎特沙蘭的地下堡壘倉庫后,竟隨本杰明·戈德伯格、李書文等人乘船北上。

一眾武師,有的暫留上海,諸如霍元甲之流。

其余仍由趙傳薪師徒出資,盡都隨船前赴天津衛。

《舊神法典》中無畏先鋒因被魔神之眼標識,終日在高塔中不見天日,唯恐惹禍上身。

但海人草不停售賣,通常由先鋒伙伴避風港居民趕著那巨甲蟲,或到符文之城,或迤邐賣與璀璨綠洲,絕不在先鋒伙伴避風港附近兜售,以免招惹魔神注視。

趙傳薪每日悠閑,讀報,偷師,卻能日進斗金。

自慈禧想要單挑八國聯軍沒成功后,清廷便要睜眼看世界,報紙內容貫徹中洋。

趙傳薪在報紙上,讀到了在北愛爾蘭最大城市貝爾法斯特的哈南德·沃爾夫造船廠,泰坦尼克號已經開始營造。

此外便是中國各地,百姓士紳要求從洋人手中收回礦權,諸如銅官山礦權、四川各處礦權等等。

要想每件事都參與,趙傳薪即便有舊神圣壇,兩條腿都得出溜冒煙,才能兼顧天下。

倒是在藏地,英國佬孜孜不倦的謀劃,以至于亞東、江孜、噶大克等地準備開埠設關之事,趙傳薪頗感興趣。

礙于精力有限,也抽調不出人手,他只能暫且按捺。

抵達京城的時候,趙傳薪去了一趟莫理循圖書館。

他告訴莫理循:“我要買下旁邊的四合院,擴大資料庫,順便建點東西。”

他要將莫理循圖書館,作為即將開啟的互聯網產業樞紐。

現有的格局,完全不夠用。

莫理循為難道:“京城寸土寸金,加上隔壁的四合院是個日本富商買的,并沒打算賣的意思,這很難辦。”

“難辦,難辦就別辦了。”趙傳薪拍拍屁股起身,徑直去旁邊房子敲門。

開門的果然是個日本人,個頭不高,唇上留著一撇卑鄙的小胡子,留著板寸發型,仰著頭打量趙傳薪:“請問你有什么事?”

“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趙傳薪斜叼著煙,伸頭向院里看去。

這東交民巷,多有洋人置辦房產。

不得不承認,洋人置辦房產后,收拾的通常比國人妥帖,環境更幽,地面更整潔。

這小鬼子也是一樣,還在庭院設計了園林,只是規模小,加上草木未曾發芽,看著不甚明顯。

日本人有點懵:“我不認識你,伱要對我講什么?”

趙傳薪以手攏嘴,狀極鬼祟:“告訴你個秘密,這一代的治安不好,我勸你趕緊搬家,將房子賣出去。”

日本人聽了,冷笑連連:“我看你就是那擾亂治安的人,此處毗鄰各國租界,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呸!”趙傳薪一口唾沫啐到日本人的褲子上:“你這個品德敗壞、不講素質的小鬼子,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你等著吧,我詛咒你家丟東西。”

日本人鼻子好懸沒氣歪了。

小鬼子這詞兒,大概就是從鹿崗鎮流行起來了,導致全國都在叫,連在中國其余洋人,都喜歡這么叫他們,用蹩腳的漢語喊一聲:“他媽的鬼子。”

“你……”日本人指著趙傳薪,剛想要翻臉,趙傳薪卻背著手走了。

晚上,日本人鎖好院門,向租界方向而去。

那里有酒吧,有娛樂場所,夜生活豐富。

他前腳走,趙傳薪后腳翻墻進去。

院里豢養一條黑色惡犬,待聽得動靜,張開血盆大嘴想要狂吠。

趙傳薪只須轉頭望去,目光冷冽,那惡犬一夾尾巴,自狗窩縮回脖子嗚咽不已。

趙傳薪毫不費力的進屋,物件不分貴重,無一般不收納,無一般放過,就連那墻皮都給拿光刃刮了去,徒留磚石露出。

做完這些,趙傳薪出門卻不肯跳墻,從里面門縫,用光刃挑了外面鎖頭信步而出,面上有一絲做賊心虛算他輸。

此處因靠近各國租界,不知從何時起,街邊多了許多擺攤的,什么琥珀杯,什么玳瑁盤,犀角象牙一應具備,零零碎碎擺了滿地。

多半是變賣家產的旗人。

趙傳薪來到攤位前,胡亂的翻找,好東西真不少。

這個攤主不知做什么去了,讓旁人看顧。

因人來人往,多有不便,趙傳薪便去了攤位側方翻撿。

此時,有個又高又胖的洋鬼子,挺胸凸肚的站在攤位前,打量問:“這一對羊脂玉碾成的鎮紙獅子,多少銀子?”

說的是蹩腳的中文。

他錯把趙傳薪當成了攤主。

趙傳薪頭也不抬,說道:“洋人與狗,一概不賣。”

旁邊真正幫忙看顧攤位的小販聽了瞠目結舌。

焯,這是啥意思?

來這練攤兒,不就為了賣給洋人么?

洋人膀大腰圓兜里闊啊。

心寬體胖的洋鬼子聞言大怒,指著趙傳薪:“法克,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攤兒?”

“哦,你砸啊,有能耐你砸……”趙傳薪每次來京城,不找點茬渾身難受。

洋鬼子還真就對著攤位踢了一腳,好幾個瓶瓶罐罐被踢倒,旁的倒也沒啥,只是一個筆架因年頭長,保管不當蟲蛀腐朽,被踢的粉碎。

此時,話說了半截的趙傳薪,將剩下的話補齊:“你隨便踢,反正也不是我的攤兒。”

洋人:“……”

旁邊小販:“……”

趙傳薪起身,拍拍手:“什么破幾把玩意兒,沒點真貨。”

竟背著手想要走。

小販:“誒,誒,您等等……”

洋人:“站住。”

趙傳薪看向小販:“誒尼瑪啊誒?攔我干啥?”

小販眼睛支棱起,指著破碎的筆架:“這怎么算?”

“你眼睛瞎了,誰踢的看不見么?”

小販的京片子很溜,應該是個旗人,揪住趙傳薪不放:“誒,說你這關外漢子,沒見識的土包子,出門半點不著調,沒事你招惹洋大人……”

話說了半截,趙傳薪回手一嘴巴子扇過去。

啪……

“滾。”

洋人惡狠狠的吼了一聲,想從后面抱住趙傳薪將他摔倒。

趙傳薪撤步,頂肘。

“額……”

洋鬼子膈膜被頂,一口氣搗不上來,眼珠子暴突。

趙傳薪左肘頂完,擰身,右肘抬高。

洋鬼子下巴中招。

“額……”

卻是直愣愣倒了下去。

趙傳薪頭都沒回,直接往前走,到了下個攤兒指著地上,指著一套琥珀杯、夜光杯、犀角杯、玉杯、陶杯、瓷杯等等組合杯具問:“這一套多少錢。”

這小販眼瞅著趙傳薪毆打洋人,竟然忘記了報虛價,恍惚間說:“五十兩銀子。”

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

趙傳薪直接掏錢,將一套被子打包就走。

小販悔之莫及。

沒走多遠到了頭,趙傳薪拐進胡同里傳送回莫理循圖書館。

不提租界巡捕如何搜索毆打洋大人的囂張惡徒,不提那蒙受筆架碎裂損失的旗人敗家子弟回來如何與洋人計較。

卻說日本人從租界回來,發現門鎖斷裂,不由得大吃一驚。

推門進院,還沒發現異常。

可進了屋后傻眼了。

有道是賊不走空。

可未曾聽聞,賊走全空,不但家徒四壁,且墻皮都給刮一層去。

就算打個地鋪,這墻里的磚都礙眼。

藏在犄角旮旯的值錢玩意兒沒了,暗格里的錢財全無。

這日本人如發狂的狗,仰天大叫:“該死的賊,我要殺了你……”

然后,他出門打聽,打聽一圈,沒人看到異常。

日本人又去隔壁莫理循家敲門。

當大門一開,日本人瞳孔一縮,發現開門的竟是白日里敲他家大門的那高大男人。

“你……”

“呵……”趙傳薪伸懶腰打哈欠:“你他媽的沒素質,大半夜不睡覺,擾人清夢,真是生兒子沒屁眼的人間渣滓。”

日本人:“你……你敢罵我?”

“滾。”趙傳薪就要關閉大門。

日本人見狀,趕忙忍氣吞聲道:“這不是莫理循先生的家么?”

趙傳薪倚著門框:“房本改名了,現在姓趙。”

“趙?”日本人面露狐疑:“今晚天放黑以來,你可聽到了我院子里的狗叫?”

“聽到了,那狗個頭不高,嘴上有毛,不聽人話,早晚有它后悔的。”

日本人聽著別扭,咋感覺像是在罵人呢?

“哼。”日本人冷哼一聲,扭頭離開,去報官了。

莫理循聽見動靜出來看:“趙先生,發生了什么事?”

“無事無事,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你去問問隔壁小鬼子賣不賣房子。”

莫理循摸不著頭腦。

今天問不賣,難道明天就賣了?

趙傳薪將搜刮的東西,帶去了奎特沙蘭,讓阿居雷·伊達在白房子酒館外賣了。

回到莫理循圖書館他自己的臥室,趙傳薪抱著被子準備早點睡。

卻忽然有些想女人了。

想起花姐懷孕一事,老趙五味雜陳。

本不想要孩子,結果一下有了倆。

趁著花姐身子尚可,等此間事了,就去鹿崗鎮找她拔蘿卜。

本杰明·戈德伯格他們應該快到鹿崗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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