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變態啊?!”
陳暖晗看來是真急了,回身就把耳墜盒子砸了過去。
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頭頂上好像要冒煙。
“啪”的一下,蘇淮一抬手就把盒子抓在手里,身體動都沒動一下。
嗯,帥的。
但更帥的還是他的body,來自于裴姝虞的肉彈沖擊根本不講道理,明明沒怎么錘煉,可他身上的肌肉就好像刀削出來的那樣流暢整齊。
寬肩下面是結實的胸大肌,再往下,是巧克力一樣板正的腹肌,一二三四……吸溜!
陳暖晗偷偷咽了口口水。
其實她對于男人的肌肉沒有特殊偏好,但是美的東西人人喜歡,蘇淮這種程度的身材已經堪稱藝術品了,而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狗東西怎么練的?
真踏馬深藏不露啊……
陳暖晗滿腦子漿糊。
腹肌再往下,是……額,是一條浴巾。
咱們淮哥又不是流氓,咋可能真全裸啊,對吧?
但是,浴巾掖住的位置很低,腹直肌下端一路延伸到浴巾中,和兩側的腹股溝韌帶共同形成一個凹陷,直通一處神秘之地。
陳暖晗在看到那兩條凹陷和延伸時,腦漿子都差點沸騰。
女人和男人在這方面相當不一樣,女人的下腹部其實沒啥好聯想的,因為小腹要么平坦要么鼓溜,反正會非常平順的延伸到末端。
然而有肌肉的男人則不同,比如狗淮,小腹帶著棱角,棱角意味著視覺沖擊力,那種沖擊便會在女人的聯想中形成攻擊性……
陳暖晗本來就是一個情緒化且擅腦補的女人,瞄了兩眼之后,她很快感覺到某種蠢蠢欲動。
糟糕!
狗東西色誘我!
許是因為畏懼吧,她往后退了一步,靠上了衣柜。
“你……你要干什么?!”
聽上去兇巴巴,其實充分詮釋了什么叫做色厲內荏。
蘇淮沒急著干什么,倚著門框,繼續漫不經心的擦著頭發,悠然道:“真好笑。睡衣在衣帽間,對,就在你旁邊……”
陳暖晗懵了。
她僵硬轉頭,看向落地鏡旁邊的大衣柜,心里一團亂麻。
然后,狗淮嗤的一聲輕笑,慢條斯理道:“你故意守在這兒等我出來,現在居然倒打一耙?”
陳暖晗本來就紅撲撲的臉,頓時氣到了通紅。
“你能不能要點臉?!”
她迅速閃開,躲到一邊,梗著脖子分辨:“我只是沒找到別的鏡子而已,誰等伱了?!”
蘇淮抬手示意打住,一副“本少爺不想和你吵”的高姿態。
“那現在你該干嘛就干嘛去吧,我要換睡衣了,謝絕參觀。”
“你!”
蘇淮太知道怎么撩撥她了,上輩子的了解全部化為養料,輕易就能讓她破防、激發她的沖動。
陳暖晗攥著小拳頭從狗東西身旁沖出衣帽間。
好消息是:蘇淮一下都沒碰她。
壞消息是:蘇淮居然沒碰她。
沖出去之前,陳暖晗心里慌得一批,沖出去之后,她心里忽然又感覺空落落的。
“狗東西,跟我玩欲擒故縱?!”
理智上她是知道的,第六感也能察覺到狗淮心里的得意,兩相驗證,她猜到了狗淮的“玩弄”。
可是在情緒層面,她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并且生氣。
接下來怎么辦?
她茫然了。
陳暖晗不是一個沒有決斷力的女人,可惜她的決斷力在面對蘇淮時不太管用——喜歡,而且玩不過,好似面對天敵。
“媽的,蘇淮你是畜生嗎?!”
陳暖晗薅著頭發,用力一頓亂揉,煩躁得想摔東西。
便在這時候,蘇淮換好了睡袍,晃悠過來。
他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隨口問:“那么半天你就試了一條耳墜啊?口紅和香水什么的你抓緊試,別到時候拿回去一堆東西都不合用……”
噢,對哦!
陳暖晗一想,確實是這么回事,而且找點事兒干也省著胡思亂想了。
于是她板著臉重新坐回去,開始鼓鼓搗搗。
結果才噴了兩種香水,她鼻子就堵了——也不是堵,而是自身感知混亂。
她皺著眉的時候,蘇淮起身躲到一邊,窩在了窗前的單人大沙發里。
你跑什么?!
陳暖晗氣不過,馬上沖他要畫面:“你過來,幫我聞聞哪個好!”
蘇淮低頭擺弄著手機,抬起左手揮了揮,一副別煩我的姿態:“那不是有試香卡嗎?”
陳暖晗愈發不忿,起身自己沖了過去。
“喊你幫點小忙怎么那么費勁?一天天的對誰都有耐心,到我這兒就理都懶得理!”
講著講著,她把自己講委屈了,眼眶說紅就紅。
“哎喲!”蘇淮急忙舉手投降,“得得得,需要我干什么?我配合還不行嗎?”
“哼!”
扳回了一小局,陳暖晗的心情略微明媚了一些,也意識到了蘇淮更吃哪套。
“那你聞聞……”
她發出一種前鼻音,軟綿綿撒嬌:“幫我看看左面和右面的哪個更適合我”
狗淮心里偷笑個不停,表面上卻很嚴肅,仔細聞了聞兩張試紙,考慮了整整3秒才給出答案。
“右面的好像太深沉了?感覺是那種成熟都市女性的feel。”
“那左面的呢?”
“有點小清新,但是好像更不適合你。”
得到了用心的回答,陳暖晗心情大好,煞有介事的點頭:“我也是這么感覺的!那我再挑挑,你等等我!”
“行。”
蘇淮平靜點頭,繼續玩手機,姿態十分沉穩。
陳暖晗的擔憂和警懼因此被驅散,開開心心回去試香,越發投入。
不大一會兒,她又挑出兩款比較中意的香水,急忙過來獻寶。
“你再聞聞這兩種,我感覺都很好聞噯!”
蘇淮沉吟片刻后給出看法:“一個偏日常,感覺上很陽光,另外一個偏性感,都挺適合你的。”
“那就都是我的了!”
陳暖晗喜笑顏開,把那兩瓶香水擺到茶幾上,和那個YSL心型禮盒放在一起。
蘇淮看著她在一堆香氣中來回撲騰,眼帶笑意,忽然起身走向門口。
“你干嘛去?”陳暖晗愕然抬頭。
蘇淮平靜回道:“喊服務生把我的衣服洗一洗、熨一熨,后天回杭州我還得穿呢。”
“呀!”
一聽到這話,興奮過頭的陳暖晗終于反應過來了,發出一聲驚呼。
“我身上是不是可大味兒了?!”
蘇淮看著她手忙腳亂的聞衣服,主動走過去幫忙:“我幫你看看。”
聞了一下,笑道:“問題不大,就是被化妝品和香水腌久了,香氣有點亂。”
“那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蘇淮一臉不解,賊像那么回事:“又不是烤肉味,一兩天就散了吧?”
“哎呀!”陳暖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明天要陪姐妹參加歌手決賽,今天夜不歸寢本來就是撒謊才出來的,明天帶著一身香薰怎么和她們解釋?”
蘇淮賊會找重點挑理,聞言眉頭一揚:“你出來接我,為什么要撒謊?”
不過陳暖晗才不吃這套呢,馬上回懟:“行,那我明天就和所有人公開:昨天我和蘇副秘書長在外面住的酒店!”
“那倒也不用這樣……”
蘇淮馬上慫了,灰溜溜干笑:“對你的名聲太不好了,我感覺沒必要。”
嘎吱、嘎吱。
陳暖晗開始磨牙。
惡狠狠的瞪了狗東西一眼,她把大衣往蘇淮懷里一塞:“幫我處理好!”
“沒問題。”
蘇淮狗腿子似的哈著腰,主動提醒她:“反正得洗,要不然你換上睡衣,把整套都洗一遍?再試香水護膚品也不怕沾到身上了……”
陳暖晗遲疑了一陣兒。
她真不傻。
可惜,狗淮的理由太充分了,她左思右想,都覺得確實有必要洗個澡。
不洗難受不說,身上這一股子雜七雜八的香水味也太熏人了。
“那……”
她咬著下嘴唇,努力撐出一副無所謂姐不在乎的樣子,威脅他道:“姐去洗個澡,你最好老實點!”
“行。”狗淮一臉同樣的無所謂,“你把衣服換下來擱到門口,我讓服務生收拾。”
陳暖晗翻出睡衣,心情復雜的走向浴室。
腳步十分慌亂。
等她進門,狗淮用力一揮拳,嘿嘿嘿嘿的奸笑起來。
如果說哄她進酒店是第一步,那么哄她脫衣服就是第二步,現在順利完成!
不是我吹牛逼啊,咱們實打實的說,還有誰能干得這么漂亮?
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承諾,沒有連哄帶騙,全程都是她半自動,這套操作,渣男祖師爺來了都得靠邊站,給狗淮三鞠躬。
不過這也不是說今天就徹底穩了,小陳的智商不容輕視,她不可能一直懵下去,中間只要反應過來一次,就挺難搞的。
狗淮摸著下巴,開始琢磨下一步。
第三輪詐騙,怎么搞?
蘇淮喊來管家,把衣服全都送了過去,然后和他嘀咕了幾句。
等到陳暖晗終于舒舒服服的洗干凈,把頭發吹了個半干之后再出門時,客廳的燈被關上了。
“蘇淮?”
她謹慎的站在邊上,緩緩向微光傳來的方向挪步。
等她挪到餐廳門口,終于從窗外透來的點點燈光中看到了一個輪廓。
“呼……嚇死我了,你搞什么?”
黑暗中,蘇淮的身影緩緩起身,然后“咔”的一聲,打著了火機,最后點燃一支蠟燭。
柔和的火光迅速擴散,照亮了一張餐桌。
餐桌正中央,是一塊漂亮的蛋糕。
“呀!”
陳暖晗緊緊捂住嘴,心里被某種情緒脹滿。
“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回來之前。”
餐桌左右擺放著另外兩支燭臺,蘇淮將之一一點燃,專注的側臉最開始在火光中若隱若現,直至清晰,他忽然轉身,向陳暖晗張開雙臂。
“生日快樂!我的女神。”
餐桌被布置得漂亮極了,精致的蛋糕居中,來自景德鎮的精品青瓷在燭光中閃耀著絢爛的色彩,純銀的餐具煥發出濛濛暈圈,各類菜式的擺盤用心至極……
暖光只籠罩了小小的一片空間,可在這片空間里,是她夢想中最極致的浪漫。
而在黑暗邊緣,她看到了花的輪廓,也嗅到了馥郁的芬芳。
“你個狗東西……”
她有點想哭,吸著鼻子走過去:“我哪配當你的女神啊?故意氣我又故意惹我哭,拿我當玩具是吧?!”
瞧瞧,經典永不過時,又是一套三連。
不過這在某種意義上講,可以理解為她破防了,因為正常狀態的陳暖晗不會讓自己流露出如此之大的怨氣。
她賊要臉。
而且和之前那套三連不一樣,此刻,她沒有再用逼宮般的態度找蘇淮要承諾,單純的只是在宣泄情緒。
狗淮當即摸準了她的心態,順著來了一套。
“高中啊!”
他笑嘻嘻的回望著女孩,痞壞又真誠的道:“高中三年,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女神。”
刻意留下的漏洞,讓陳暖晗馬上發現了。
“現在不是唯一了對吧?”
“人總要長大的。”
蘇淮聳聳肩,上前拉住陳暖晗的小手,推著她坐在正位,然后從她背后俯身,貼著她的臉,輕聲呢喃。
“當一個男孩開始成長,他就會漸漸發現比漂亮臉蛋更重要的東西,曾經單純的喜歡也會越來越復雜……這是變成男人的必經過程。”
陳暖晗渾身打著哆嗦,用力絞緊大腿,咬著嘴唇回道:“別給自己找借口!我不相信沒有顧久玥你就出不了頭!”
瞧,她多不好忽悠。
但是狗淮壓根不和她在細節上糾纏,轉頭對準她的耳廓,壞笑著開口。
“沒有有可能,不是因為顧久玥,而是我想要的越來越多了?比如……我現在不止看臉了,還喜歡漂亮的胸型和粉嫩的……”
最后兩個字他沒講出口,而是忽然含住了她的耳垂。
霎時間,陳暖晗的頭皮炸開了。
那種敏感處被含住吸吮的感覺沒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電流穿腦而入,瞬間撕碎了思維,麻癢交織,又好像一股邪風把魂兒吹飛。
她僵住了幾秒,忽然往旁邊一躲,然后用力把狗東西的大臉推開,最后緊緊環抱自己,劇烈的喘著粗氣。
“給我滾開!臭不要臉的東西!”
反應比預想中更激烈,可她沒有立即逃遠。
于是狗淮就徹底有數了,呵呵輕笑一聲,漫步走到她對面,安穩落座。
截止到目前,一切盡在掌握,狗淮決定再松一松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