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云道友的神識竟然也這般強大,可以神識化形!”
在云禾正與那兜巳斗法之時,見識到了憑空浮現的巨大神識手掌,護宗大陣內的幾名元嬰修士都露出了驚訝之色,馮青丹更是忍不住感嘆出聲。
“或許便是因為如此,云道友才能發現那‘天尸蠱’吧。”木牙子點點頭附和道。
他們倒也不是沒察覺到云禾的神識強大,只不過先前因為云禾較為克制所以并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現在真切地感受到,自然驚訝萬分。
“怕是已經可以比擬元嬰中期修士的神識了吧?”
作為曾經想要將云禾挽留于百花谷的蓮花老祖,經過此次事情之后,對云禾的實力有了一個更為具體的認知。
只是覺得分外惋惜。
“還有那‘天雷之力’。”
姬流云也說話了,他繼續道:“雖說與真正的天雷是有些差距,但此‘天雷之力’對于陰煞之氣,以及修煉了陰煞鬼魅類功法的修士而言,簡直就是克星。”
說著,他還下意識地瞥了眼盤膝坐于一旁的韓柏。
前幾日的韓柏可是幾乎一劍就被挑了,就因為“天雷之力”對他的鬼刀宗功法過于克制。
這一點,從韓柏眼底深處那久久不散的一絲忌憚便可看出來。
而他們的交流,蕭無羨自然是全都聽在耳朵里,他看著陣法外的云禾,自是將這些都記在了心里,并說道:
“看來,云前輩對那淵族修士頗為克制啊。”
此言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何止是克制,那兜巳遇到云禾,簡直就是遇到了天敵一般。
“不錯,此局云道友怕是能取勝。”姬流云感嘆道。
“哦?可聽云前輩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斬了此人。”
蕭無羨將云禾的話聽進了耳中。
對此,姬流云等人都只是會心地笑笑。
斬殺與元嬰修士同等境界的淵族談何容易?
就算云禾對那兜巳頗為克制,但若是對方想逃,怕也是有所不逮。
修士之間若是有矛盾斗法,像這般要斬了對方的狠話自然是不會吝嗇,特別是在實力上已然占優的情況下,可若說真的要斬了對方,卻也并非易事。
更重要的是。
他們在此處為云禾掠陣,淵族一方也有淵族修士為那兜巳掠陣,他們豈能坐視不理?
而就在他們談論時,陣法外的云禾心中已然動了殺心。
他目中寒光一閃,驅使五行天雷劍的雙手微微一抖,那飛劍竟然一分為三,以先前兜巳驅使“戮魂珠”對付他的姿態包裹而去。
感受到源自五行天雷劍的威脅,兜巳面容僵硬,連連拍出法訣,一邊驅動那被擊散的六顆“戮魂珠”朝著云禾襲去,一邊身上涌現出一股頗為詭異的靈氣波動。
顯然他是準備來一個攻其所必救,來領云禾束手。
同時見到神識秘術與法寶都不奏效后,他還有別的后手。
只是,面對那再度襲來的六顆“戮魂珠”云禾卻只是不屑地輕笑一聲。
指尖輕彈,兩口飛劍便再次自他的袖口之中飛出。
一口五行天雷劍的天雷那“戮魂珠”便對付不了,更何況是兩口?
見到那又出現的兩柄飛劍,兜巳緊緊地瞇著眼睛,按捺著心底濃濃的忌憚。
別人都看出來了云禾對其的克制,他又何嘗不知道?
可若是這樣便認輸,顯然也并非他所愿。
既然“戮魂珠”確實無法有所建樹,他便只能寄希望于他此刻所施展的秘術。
他一邊瘋狂后退盡可能地避開五行天雷劍,一邊身上的靈氣波動也越發詭異。
忽的。
他雙掌猛地一合,竟然立刻停下了腳步,直面襲來的五行天雷劍!
緊接著。
就看到他身上的黑袍獵獵作響,其身上頓時便涌現出了一股極為濃郁的黑淵霧霧氣,一尊數十丈高的巨大虛影便將其籠罩,勾勒出一頭模樣猙獰的淵獸輪廓。
轟隆!!
那淵獸虛影與五行天雷劍正面相撞,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那虛影的接觸處瞬間便炸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兜巳眉頭一皺,體內法力與神識瘋狂涌出,低喝道:
“降靈!”
“吼!!!”
那巨大淵獸虛影竟瞬間便好似實質化一般,朝著那柄窮追不舍的五行天雷劍咆哮出聲。
一時間,狂風大作,巨大的聲波之中,一柄神識所化的戈戟若隱若現。
劍尖與戟尖碰撞,發出清脆的金屬蜂鳴。
金色雷光交織著乳白色的氣浪,互不相讓。
這一幕倒是令云禾眼睛微微一亮,輕聲道:“這才像點樣子。”
說著,他再次屈指,另外兩口五行天雷劍也于“倏”的一聲過后,直逼而去。
一口五行天雷劍上的天雷之力就已然讓兜巳覺得吃力,更何況再加上兩口。
而在三口五行天雷劍即將交匯之時,云禾也是手掌一合,法力涌動。
五行劍陣!
霎時間。
三口五行天雷劍匯成一柄巨劍,旋即又在五色之光的交織中化作一條五彩蛟龍,身披綺麗五色鱗片,沐浴金光,雙眸閃著靈動之色。
器靈!
雖說云禾這一套五行天雷劍的器靈還未完全覺醒,但此時已然呈現出端倪。
這一手轉變,令兜巳神色大變,蒼白的面色之上驟然浮現出一縷黑氣,心驚丹顫。
卻也不愿就此束手,爆喝一聲,環繞周身的黑淵霧驟然四散,但那五色蛟龍卻依舊朝著他撕咬而來。
見狀的兜巳眼眸一橫,身形竟然也如同那黑淵霧一般,在蛟龍之口咬下時,“砰”的一聲化作一縷縷神識絲線急速爆裂開來,朝著四面八方逃竄而開。
見此情形,云禾強大神識“嗡”的一聲掃出,那些逃竄的神識絲線陡然一頓。
同時,五色蛟龍亦長嘯一聲,雷光洶涌乍現,化作漫天細密雷絲,一道道誅殺起了那兜巳所化的神識絲線。
“豎子,爾敢!”
這時,那淵族祭祀終于坐不住了,若是真被云禾這般掠殺兜巳的神識絲線,就算最后兜巳不死,怕也是重傷再也難以痊愈。
就見那淵族祭祀一揮手中拐杖,其上掛著的鈴鐺、骨頭、金屬片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一圈圈奇詭的波紋瞬間擴散而開,朝著那四散的金色雷天拂掃而去。
然而云禾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此人會出手,故而在其出手前,便將手中數張四階五行術法靈符燃燒撒出,化作一個個四階法術傾瀉。
這讓淵族祭祀面色一寒,正欲再次出手相助,卻見云禾眸中泛起五色之光。
緊接著。
兩道五色神光驟然洞出!
顛倒五行攝靈神光!
攝靈,便是湮滅神識、神魂之效。
忽然一聲極為凄厲的慘叫傳來,在那兩道五色神光掃過后,那兜巳所化的神識絲線竟然盡數消散,而那慘叫之聲來的突然消失得更是極為迅速。
“你!”
淵族祭祀大怒。
然則云禾衣袖一卷,那五色蛟龍瞬間便再次變回了三口飛劍,卷起那兜巳所遺留之物回到了他手中。
朝著那淵族祭祀掃了一眼后,便面無表情的身形一晃,化作一道五色虹光飛射回了陣法之中。
雖然云禾與那兜巳的斗法時間并不短,但當真正分出勝負其實只在剎那之間,別說是姬流云等人了,連淵族祭祀都只來得及倉促出手,屬實是沒想到云禾竟然還有這五色神光一道后手。
不過這結果,依舊是有些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直到看見云禾回來,姬流云等人這才從驚愕與呆滯中回過神。
就連淵族一方,除了那淵族祭祀外其余的淵族修士也都眼神呆滯,不敢相信兜巳竟然真的就這樣死了。
要知道。
兜巳雖然地位與實力不如那淵族祭祀,可他最后所施展的一手“降靈”秘術乃是淵族修士最為重要的手段之一,并非所有淵族修士都能掌握的。
更何況。
淵族修士雖然不同于人類修士那般,可以舍棄身軀,以元嬰瞬移之法遁走,但淵族修士亦可使魂嬰化絲法逃走。
只要有一縷神識絲線逃離,便有機會能活下去,而逃離的神識絲線越多,保留的實力便也越多。
真要論起來,其實淵族的魂嬰化絲之法并不遜色于人族修士的元嬰瞬移,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能保命能力還要更強一些。
可那兩道五色神光
明明沒有將所有神識絲線覆蓋,卻仿佛對神識絲線具有獨特的吸引力一般,能吸納卷入。
這讓那些淵族修士在看向陣法內的云禾時,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忌憚之色。
此人神通,對他們淵族也太過克制了些!
當除之!
而回到了陣法內的云禾氣息一陣飄忽,雙目泛紅,淌下了兩道猩紅。
“云道友!”
反應過來的姬流云等人趕忙上前。
“無妨。”
云禾伸手攔住了他們,深吸了一口氣后,那飄忽的氣息逐漸平穩,面頰之上的血痕也迅速散去,只不過面色卻白了幾分,“云某無妨。”
他當然沒有半點事情。
只不過,斬殺了一名淵族四階初期修士,又對抗了那淵族祭祀一手,若是不做出一些“表示”,怕是不僅僅只引起淵族修士的忌憚。
多藏幾手,已然成了云禾的一種習慣。
更何況,有人就希望看到他現在這般,當然要配合他一下。
云禾再次道:“諸位小心,那淵族怕是氣急敗壞要強行襲陣了。”
果不其然。
他的話音落下,陣法之外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淵獸咆哮之聲,攻陣之勢已然形成。
見狀的及劉英等人面色一緊,暫時也顧不得云禾,準備應對淵族攻陣。
只是。
還未等那淵族祭祀下令,一只黑鴉便從遠處掠來,停留在了那淵族祭祀身前的淵獸背上。
看到此黑鴉,淵族祭祀臉上的怒色漸消,冷聲道:
“不知長老此來所為何事?”
那黑鴉旁若無人地梳理了一下羽毛,竟傳出了人聲。
“計劃敗露,人族修士正在路上,速退。”
聽聞此言,淵族祭祀瞬間面露猙獰之色,一字一頓地說道:
“長老,你可是保證此計斷不會出現紕漏的!”
然而那黑鴉卻似乎并不受其氣勢所影響,慢條斯理地說道:
“此事大祭祀已知曉,退!”
說完最后一個字后,那黑鴉撲棱了兩下翅膀后,徑直離開。
淵族祭祀胸膛劇烈起伏,片刻后才咬牙寒聲道:“退!”
身旁的淵族修士聞言,雖然心中亦有不忿,卻并沒有人提出異議,招呼身后的淵族之人,緩緩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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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