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鳳?”
云禾“看”到了一對冰晶似的翅膀,縈繞著濃濃的極寒靈氣。
此地竟然埋葬著一頭冰鳳尸骸?!
但隨著他的神識艱難滲透,云禾很快便發現,這并非是一頭完整的冰鳳尸骸,而是只有一對翅膀。
又或者說,是長年累月下來,其余的尸骸已然消失,就只留下了這一對翅膀。
不過,從這對翅膀上,云禾卻能很明顯地感受到危險之意。
聯想到他先前的神識就勉強可以比擬元嬰初期修士,卻無法滲透這濃濃的極寒之氣,再加上他如今神魂大漲,感受到的危險之意,說明這一對冰鳳翅膀,恐怕.
“至少是一頭四階后期并且具備不俗冰鳳血脈妖獸的翅膀!”
四階后期的妖獸!
那是足以比擬元嬰后期修士的存在!
只有突破到了元嬰期,才能明白元嬰期中每一個小境界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毫不夸張地說,正常的一名元嬰中期修士,至少可以抵得上兩到三名元嬰初期修士!
說是小境界之差,但彼此之間的差距,卻一點也不小。
而一頭四階后期妖獸的翅膀
“最主要的是,這對翅膀似乎是被可以安置在這里的,以此地自然誕生的極寒之氣日夜淬煉,使得該翅膀不僅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靈氣日漸消散,反而變得越發凝實與強大!”
難怪寒吟蛟只是通過吸收從中逸散而出的極寒靈氣,便能修煉到三階后期程度,并且還能具備不俗的血脈純度。
雖然冰鳳與寒吟蛟并不屬于同一種妖獸,但妖獸與妖獸之間的靈性傳遞,還是會令寒吟蛟獲得不小的裨益。
其實云禾先前心中也有所猜測。
只不過他的猜測,是可能此地擁有與寒吟蛟相關的存在,或許是一條冰屬性的蛟龍遺體。
否則寒吟蛟為何會出現在這封閉的深淵寒潭之中,實在是沒法解釋。
卻不曾想,的確是一頭冰屬性的妖獸遺體,但與蛟龍無關,乃是一對四階冰鳳的翅膀。
但不管怎么說。
這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莫非,是當初那位冰仙閣的元嬰老祖安置在這里的?只不過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導致她并未來得及取走.”
云禾摩擦著下巴暗暗猜測。
“不,不對。按照冰仙閣所留下的信息看,那位元嬰老祖也只是元嬰初期罷了,以元嬰初期修士的能力,別說是安置此物了,恐怕連神識都無法滲透而入。她如何獲得的四階后期妖獸翅膀也無法解釋。”
“而且,如果真的是她所留下的最后沒來得及取走,也應該會留下足夠的信息,好福澤后輩。”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那位冰仙閣的元嬰老祖發現了此地存在的秘密,只不過她也探究不出緣由,因此將其封印。”
這番猜測在他看來應該是較為合理的。
“但這極寒之氣積蓄的時間太久,已然超出了這對翅膀的承載范圍,所以才會縈繞在其附近。”
“而每百年的寒氣暴動,也是因為此地所積蓄的寒氣太盛,不得不引爆一部分才能積蓄維持現狀”
不論這對冰鳳翅膀為何會在此處,寒吟蛟又為何會生活于其中,現在擺在云禾面前的問題是,若他想獲得此物,面前的這濃郁寒氣該如何化解,是他所需要面對的最大問題。
站在此地沉吟了一段時間后。
云禾忽然動了。
就見他手掌抬起,一道柔和的五行法力在他掌心浮現。
“五行相生,火行!”
伴著一聲輕喝,他掌心的五色法力交相流轉,赤色光暈陡然間變得濃郁起來。
以五行相生之力催生火行之力,便能化為精純的火屬性法力。
呲——
當云禾將那赤色紅光靠近極寒之氣時,頓時便發出了“呲呲”的聲響,他掌心的火屬性法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倒是可以消磨掉。”
可那極為濃郁的極寒之氣,他這一團法力竟然只是消磨掉了一部分。
以此地的寒氣濃度看.
“怕是得不吃不喝運轉五行法力數十年乃至更久,才能消磨干凈這還不算此地源源不斷地在持續誕生寒氣,使得消磨難度呈幾何倍數提升。”
難怪當初那位冰仙閣的元嬰老祖無法將之取出,這難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元嬰初期修士可以做到的。
云禾微微鎖眉,抿著嘴唇,雙手背負緩緩踱步起來。
過了好一會。
他才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套陣盤陣旗。
將那陣旗一桿桿布于此地周遭,很快便極為嫻熟地將陣法給布置了下來。
最后打出法訣注入陣盤。
“小五行顛倒陣,起!”
隨著他引動靈力,陣盤之上的陣紋轉動,于“嗡”的一聲之后,便將此地籠罩。
“小五行顛倒陣”又稱“小禁斷之陣”。
“先封禁此地自然誕生的寒氣,這樣消磨就成了可能。”
這座三階上品陣法脫胎于他的功法“太壽大五行真訣”中的秘術“五行神昭”,足以封禁那誕生的寒氣。
緊接著,他又取出一套陣法,迅速布下。
“小五行相生陣,起!”
爾后,他略微沉吟后,取出了一顆三階后期火屬性妖獸內丹,置于“小五行相生陣”中。
“五行相生生五行,火起!”
就見那五行相生陣之中,五色流光氤氳流轉,最后于云禾的操控下,化為純粹的火行之力注入到那顆三階后期的火屬性妖獸內丹之中。
而那顆妖獸內丹頓時便涌現出了一股極為澎湃的火屬性靈氣,與那極寒之氣不斷碰撞。
只不過,此番所凝聚出的火屬性靈氣較之先前云禾所施展的法力,差得就有點遠了。
所以這消磨的速度,也不知道慢了多少。
按照這般進度。
怕是百年都無法做到將這寒氣消磨掉。
“‘小五行相生陣’終究只是三階上品陣法,哪怕再加上那顆火屬性的三階后期妖獸內丹,較之四階也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其實再給云禾數年時間,雖然他無法保證自身陣道水平能達到四階程度,但借著本身的功法與秘術特點,還是有一定把握能將這兩套他最拿手的陣法提升至四階的。
到時候,消磨的速度無疑會快很多。
但現在嘛,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不過倒也不用急,就算拿到了那對冰鳳翅膀,暫時也沒想好該如何使用,最后還是放在儲物袋中吃灰。”
這對四階后期冰鳳的翅膀定然不凡,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不能將之隨意一煉便拿來使用,總得將其的價值開發到最大才行。
不過云禾心中已然有了一定的構思,需要花時間將其完善。
“就先這樣吧,待到將這兩座陣法提升至四階再來。”
反正現在整個冰仙閣都在他的掌握中,這對翅膀也不可能自己跑了。
云禾輕一掐訣,離開了這座深淵寒潭。
七日后。
雪劍宗山門之外。
云禾自遁術中離開,望著眼前這座好似一柄雪白利劍直貫地面的巨大山峰,以及其中層巒疊嶂的亭臺樓閣,繚繞著的氤氳朦朧霧氣,頗有幾分仙家縹緲之意。
“不愧是武國最大的修仙宗門,和雪劍宗一比,冰仙閣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但冰仙閣也有冰仙閣的好,至少那一群鶯鶯燕燕,還是頗為賞心悅目的。
“哈哈哈哈——蜂道友到訪,令我雪劍宗蓬蓽生輝啊。”
自那繚繞的霧氣中,飛出了道身影,爽朗的笑聲也隨之而來,正是雪劍宗的兩大元嬰修士之一,寒劍真君蔣寒寧!
看著他出來的地方,云禾不由地瞇了瞇眼睛。
‘四階中品陣法,九劍坎水陣!’
不過他很快便收起神情,露出笑容,拱了拱手道:“叨擾了。”
“哪里的話!道友,請!師兄知道道友來了,已然備好茶水。”
在蔣寒寧的帶領下,云禾進入到了雪劍宗的山門內,一路穿過雪劍宗的一眾殿宇亭臺,來到了后上一處為冰雪所覆蓋的僻靜之地。
于一處并未冰封的小池邊,十數丈高的巨大雪松樹下。
苦劍真君湯一二正坐在一張石桌前,搗鼓著面前燃著火焰的兩個小爐。
一個煮著飄香的靈茶,另一個似乎是在溫酒。
酒香交織著茶香,明明是看起來不太搭的兩物,此刻卻顯得頗為相得益彰。
而云禾與蔣寒寧二人,則朝著此地落來。
湯一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露出笑容拱手道:“蜂道友。”
“湯道友。”落地后的云禾也施施然回了一禮。
“請坐。”
三人圍著兩個小爐坐下。
“兩位道友當真逍遙自在啊。”云禾忍不住感嘆道。
他一路修煉至今,兩百三十余栽的歲月中,日夜勤勉刻苦心中只有修煉與道途,除了先前偶爾釣一次魚外,還真沒有他們這般悠閑過。
聞言的湯一二起身給云禾和蔣寒寧分別倒了一盞靈茶,笑著說道:“似我等境界,修為精進已然不是朝夕之事,若想再進一步,乃需幾分機緣啊,那不如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云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端起茶盞小心地抿了一口,頓時眼睛微微一亮。
“好茶。”
此茶入口微苦,緊而苦味蔓延至盛,最后又轉為極致的甘甜,這一苦一甜之中,竟然令人不由心生些許感悟,雖不及“悟道丹”只功效,能做到這一步卻也不凡了。
一旁的蔣寒寧一口將盞中靈茶飲盡,解釋道:“蜂道友有所不知,此茶乃是我這位師兄親手種植、養護、炒灼、烹制而成的‘苦心茶’,在這武國周圍也算是小有名氣。”
“哦?”
“這茶,給你喝屬實是有些浪費。”湯一二瞥了眼的蔣寒寧那空了的杯盞,忍不住笑罵了句。
隨后卻又還是給他斟了一盞,說道:
“茶道、劍道,說到底皆是道。道法萬千,殊途同歸,老朽這是壽元無多,試試劍走偏鋒罷了。”
這其實與陣丹器符之道類似,一法通萬法通,云禾成功突破四階后相對而言便可令其余幾道走得更加通暢、順利,就像他有把握在一定時間內令“小五行相生、顛倒陣”晉升四階。
反過來,若是他能在突破元嬰之前將“小五行相生、顛倒陣”晉升四階,也會對他的修為有不小的裨益。
短短的幾句話,便讓云禾有了不小的感觸。
“多謝道友指點。”他朝著湯一二再次拱了拱手。
見狀的湯一二連連擺手,“不過想來蜂道友剛剛凝嬰,應當還有大把的時光提升修為。”
此話,既算隱晦的奉承,也算是簡單的試探。
云禾將盞中的茶飲盡,放下后緩緩道:“屈指算來,在下亦已修煉兩百余載了啊。”
“什么,兩百歲?”蔣寒寧聞言面色一變,露出了濃濃的驚訝之色。
他們也是元嬰修士,而且還都是老牌的元嬰修士,苦劍真君湯一二如今已然九百余歲,寒劍真君蔣寒寧雖然年輕一些,但也已經有七百多歲了。
所以他們很清楚,兩百多歲就成功凝嬰代表著什么。
別的不說,那至少是有希望能一望元嬰中期!
“怎么了嗎?”云禾掃了兩人一眼。
而蔣、湯二人也忍不住對視了眼,簡短的眼神交流之后,苦劍真君湯一二站起身,朝著云禾行了一禮,鄭重道:
“我雪劍宗欲與道友所在之冰仙閣結盟。”
這一下是真的讓云禾有些意外了。
他看著兩人嚴肅的面龐,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
“結盟?”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感覺,應當與先前寒劍真君蔣寒寧受傷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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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