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大山蠢蠢欲動之時,趙三月突然抬頭瞥了他一眼,冷不丁的問道:“誰打碎了雕像?”
趙大山心頭一凜,表情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不知道!當日在祭壇祭拜先人的有一百九十七口人。但事后無一活口,祖像也被摧毀大半。
事發后,老夫詢問過當日值守,證實最后一個進入祭壇的是煙陵一脈的趙羅辛。此人目前已經下落不明。”
趙三月沉默了一下,臉上神情更顯肅殺。
她突然又問道:“天書祖冊呢?”
趙大山問聽此言,心里暗道僥幸,當即滿臉沉重的搖搖頭:“祖冊丟了!”
“丟了?”趙三月聲調瞬間高了三分,語氣里充滿疑問。
要知道天書祖冊乃是一件真形靈寶,能悄無聲息帶走它的人,修為至少在返虛之上。
僅憑這一點,就大大縮小了嫌疑人的范圍,也加大了趙升的嫌疑。
然而,事實真得如此嗎?
事實就是打碎眾多祖像的是它,帶走天書祖冊的也是它,殺人滅口的更是它!
一切都是萬形老鬼的“瞞天過海”之計,目的只為混淆視聽,同時掩蓋趙升打碎祖像的真相。
聽完他的話,趙三月頓時感覺眼前迷霧重重,隱隱預感一場大禍即將到來。
趙三月眼中殺意一閃而逝,冷聲道:“去先祖殿!”
話音未落,她人已憑空消失不見。
趙大山嘴角微挑,隨后也挪移而去。
片刻后,二人走進滿地狼藉的祭壇空間,眾多祖像東倒西歪,隨處可見祖像崩塌后的碎片。
趙三月穿過祖像林,來到先祖祭壇前面,望著空空如也的祭壇,臉上冷得仿佛結下一層冰霜。
“廢物!”她清冷的聲音傳遍祭壇,也不知罵的是誰?
趙大山站在身后,神情嚴肅之極,似乎沒聽到一樣。
沒有天書祖冊,就無法精準追蹤趙升的位置,自然也無法擒拿他歸案。
不過這個時候,藏在重岳洞天內的萬形老鬼卻手握天書,試圖找到趙升的下落。
然而無論它如何施法,天書祖冊始終無法定位趙升的位置,此人似乎已不在寰宇諸天之內。
經此一遭,終于打消了萬形老鬼心里最后一絲僥幸。
趙升…果然躲進了葬仙墟!
另一邊,趙三月走出先祖殿后,立刻傳下一道法旨,
當天,掛在外務殿懸賞榜之首的天字一號緝捕令,迅速被撤銷。
隨著大祖歸來的消息光速傳遍祖地和十大靈域,大祖的法旨也被眾多化神和返虛族人知曉。
法旨內容簡單直接,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此子實力強橫,任何族人不得對其出手!
其實,根本不用大祖提醒,趙氏舉族上下也沒幾位敢對趙升“動手”。
畢竟第一道子威名赫赫,普通返虛族老哪里敢冒犯。
當天傍晚,趙三月和趙大山正在同心殿內商議著如何擒拿趙升。
便在這時,一位老態龍鐘,風霜滿面的老石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兩人面前。
一見來人,二人驚得雙雙站起。
趙三月臉上罕見露出幾分敬畏,立刻向老石匠稽首行禮:“三月,拜見老祖宗”
“大山,拜見老祖宗!”趙大山滿臉喜色,動作竟也絲毫不慢。
老石匠擺了擺手,溫聲說道:“…都是自家人,一些繁文縟節能免就免吧!”
話雖如此,趙三月二人依舊不敢失了禮數,連忙將老祖宗引入最上首。
三人很快入座,趙玄靖笑了笑,看向趙三月:“小月,你可知錯?”
趙三月面露一絲愧色,低聲道:“三月知錯了,我不該此時出關。只是——”
不等她說完,趙玄靖突然打斷道:“只是什么。吾輩修行本是逆天之舉。你原本有幾分希望破劫證道,如今卻是功虧一簣。得小失大,老夫看錯了你呀!。”
趙玄靖越說越痛心疾首,眼神里滿滿的“恨其不爭”。
趙三月垂下眼眸,歉聲道:“三月,讓老祖宗失望了!”
一旁的趙大山神情凝重之極,看似心思沉重,實則暗自欣喜。
趙三月破境功敗垂成,其威脅性無疑大大減少。
“老祖宗,大祖也是事出有因。您要是怪罪,就怪罪我吧。怪我沒守好家門,以至于讓賊人闖入先祖殿,驚擾了歷代祖先。”這時趙大山滿臉慚愧的說道。
趙玄靖面色一冷,厲聲問道:“大山,你說說,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強闖先祖殿?”
趙大山不敢猶豫,立刻將早已編好的“劇本”講給兩人聽。
在他的話里,他非常懊悔,誤信了那賊子趙升。
沒想到此子為開辟洞天,竟然暗中修煉他化天魔功,并且與天魔道妖人早早勾結。
后來在機緣巧合之下,那賊子不慎露出馬腳,結果被他無意間發現了破綻。
一見修行魔功的事情已經暴露,那賊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氣殺害了包括趙常贏在內的四位返虛族老,然后逃出神州,下落不明。
同一天,先祖殿被人里應外合的攻破,結果不但天書祖冊被盜走,甚至導致一百九十余口人死于非命。
說到最后,趙大山越發難掩愧色:“……大山無能,事發后連查數日,使了無數種法子,卻始終沒能發現兇手的線索!做案之輩實在奸猾老道之極,壓根沒留下一絲痕跡。”
有句話說得好,沒留下線索就是最大的線索!
這就是萬形老鬼最狡猾的地方。他雖沒明說,但句句指向趙升,分明在說是他勾結天魔道妖人,出手毀了先祖殿。
趙玄靖聽完,一雙壽眉微微顫動,顯示著主人內心并不平靜。
一旁的趙三月面若寒霜,無形殺意透體而出,隨之化作滔天血海。
趙三月可以說看著趙大山成長到今日,因此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此時她已經將趙升視為必殺之人。
這時,趙三月忽然開口道:“看來那賊子早已處心積慮。覺得沒了天書祖冊,就無法找到他了嗎?……笑話!”
冷笑一聲后,她突然問道:“天運子,如今在哪里?叫他快些滾回來!”
趙大山聞言,立刻接話道:“二祖已經閉關近百年,至今沒有傳回任何音訊。”
趙三月柳眉倒豎,當場便要發作。
“小月。”
就在這時,趙玄靖一聲小月,頓時壓住了趙三月的怒氣。
“宏運如今氣運勃發,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恐怕無法分心旁顧……你莫要遷怒于他。”
“嗯?”趙三月又驚又喜,當即追問道:“物極必反,否極泰來?!”
趙玄靖點點頭,笑而不語。
“臭小子,本宮一不留神竟然讓他追上了。氣運深厚如此,亙古罕見啊!”趙三月不禁發自內心的感嘆道。
趙大山聞聽此言,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副“高興又羨慕”的表情。
一番小插曲過后,三人回歸正題。
趙玄靖再次肯定了趙大山的做法,撤銷通緝是對的,不僅因為家丑不可外揚,更是因為趙升實力強橫無匹,趙氏罕有人可媲美。
只有合體境老祖親自出手,方可將其擒拿歸案。
就在三人商議期間,五雷和永夜和兩大洞天之主先后到來。
五雷之主相貌粗獷,長得豹頭環眼,赤須賁張,活脫脫一個李逵轉世。行走時龍行虎步,并有風雷相伴,威勢著實不小。
永夜之主壽元將盡,身上已出現“天人五衰”之象。然而這時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趙玄見到二人到來,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幾句話后,他就將緝拿趙升的任務托付給兩大洞主。
永夜洞主二話不說當即應下,五雷洞主遲疑了幾下后,眼見老祖宗態度堅決,他也無奈接下了這個苦差事。
太乙靈界浩瀚無垠,哪里不能藏身呢!
只要有心躲藏,恐怕找到天荒地老也無法把人找到。
更何況天書祖冊又丟了,此時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實在難如登天呀!
不久后,五雷和永夜二人神情各異的離開了同心殿。
半天后,中央無名海深處,一座石島若隱若現。
石島中央有一座千丈石山,趙升就站在山頂,眺望著遠方海面。
海風陣陣,吵起了他的發梢,卻吹不散內心陰郁。
大日漸漸落向海面,海水泛著粼粼金光。
這時,趙升神色微動,豁然轉身看向身后。
一位滿臉風霜的老石匠,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三丈之外。
趙升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稽首行禮道:“趙升,拜見老祖宗!”
趙玄靖目光平靜的看著他,語氣凝重的說道:“老夫來了,難道你不害怕嗎?”
“我為什么要害怕?害怕的應該是萬形老鬼。”趙升立刻反駁道:“更何況是我主動聯系得您。”
趙玄靖神情不變,沉聲道:“證據呢?老夫要看到確鑿的證據。”
趙升立刻回擊道:“如今我在這里,難道這不是鐵一般的證據嗎?!”
說道這里,他露出一絲笑意:“更重要的是老祖宗你也心存懷疑。不是嗎?”
趙升說得一點不錯,趙玄靖能聽他的解釋,也就意味著他心存疑慮,不然早就動手了。
趙玄靖眸光微動,冷不丁的開口道:“分身?!難怪你有恃無恐!”
趙升心里一沉,頓覺有些不妙。只因他不敢以真身赴約,才不得不派出分身見人。
顯而易見,趙玄靖已經發現了他晉升合體境的事實。
趙升親真意切的說道:“趙大山確實已經被萬形老鬼‘同化’。現在趙氏內部隱藏著數量不明的神獸使者。此次與以往不同,萬形老鬼必將傾盡全力滅我趙氏。萬望老祖宗察之,慎之!”
趙玄靖聽完,忽然陷入沉思。
二十余萬年來,萬形老鬼多次禍亂趙氏,盡管禍亂最終都被平定,但每次都會造成不少傷亡。
他始終不明白萬形老鬼為什么一直不肯放過趙氏,有什么血海深仇能持續二十余萬年之久。
時至今日對于墟仙這類詭異存在,他已有深入了解。
可無論怎么看,萬形老鬼和趙氏二者都沒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偏偏二十余萬來,它就像瘋狗一樣始終“咬著”趙氏不放,屢屢興風作浪,為禍深遠。
趙玄靖心里一顫,也不知為什么他忽然想到了二十余萬年前那個驚才絕艷,卻如流星般隕落的晚輩。
這一刻,他目光有些渙散,眼前清晰浮現出那人的身影。
這一刻,那人的身影居然與不遠處的趙升完美契合到了一起。
二者都是那么得驚才絕艷,也同樣是一名仙墟客。
萬形老鬼,仙墟客,驚才絕艷的兩人……種種線索匯聚到一起,趙玄靖心中陡然萌生出一個驚人的想法。
眼見趙玄靖陷入沉思,趙升連忙趁熱打鐵道:“老祖宗若是不信,可以借出照妖鏡。用神鏡一照,妖孽自顯!”
趙升看過全部家族史書,十分清楚歷史上趙氏曾兩次請來照妖鏡,最后都成功揪出了在暗中興風作浪的神獸使者。
照妖鏡一直收藏于太上教總壇,乃是一件三品真仙器,古往今來都是太上教三大鎮教至寶之一。
想從太上教借出此寶,無疑難如登天。
前兩次之所以成功,都要歸功于二祖趙宏運。
但即便如此,趙宏運也付出了極大代價。
趙玄靖聽完,先是眼前一亮,但又搖了搖頭,看上去十分為難。
趙升見狀,頓時想到了某事:“二祖,難道……?”
面對他的試探,趙玄靖神色平靜,一點不接招。
看到這一幕,趙升心下了然。
他略一思索,當即從袖中掏出一物,展示給趙玄靖看。
“老祖宗,請看此物!”
趙升拿出來的東西,赫然是一個雙目閉緊的干癟頭顱。頭顱額頭中央寫著一個血淋淋的定字。
趙玄靖眼神微凝,目光深邃的驚訝道:“這是……”
趙升將頭顱拋了過去,同時向他傳去一道神念。
趙玄靖伸手接住風風子的頭顱,目光下意識的落到血色定字上面。
短短一瞬間,他不僅知悉了風風子的來歷和境界,更再次體會了血字的恐怖威能。
“萬形老鬼…是為它而來嗎?”趙玄靖看著那個血字,神情異常復雜的詢問道。
“噓!”
趙升豎起食指擋在嘴巴中間,長噓一聲后,神念傳音過去:“佛曰…不可說!”
趙玄靖指的自然不是血字,而是書寫此字的那件至寶。
加上這次,他已經見過兩個不同的血字。
上回寫在符紙上的那枚血字,其威能之大,至今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而這次的血字,居然封印了一頭渡劫境魔尊。
趙玄靖忽然懂了,知道眼前之人為什么如此謹慎了?
這一刻,他終于相信對方的話,因為頭顱和血字就是最好的證據。
“大山…唉!!”趙玄靖長嘆一聲,滿臉懊悔與遺憾之色。
見此情形,趙升趁機腔調道:“我說過萬形老鬼這次一定會傾盡全力。如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趙玄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冷哼道:“哼,這么多年來,老夫早就準備了好幾種手段。往日抓不到它的馬腳也就罷了,這次正好和萬形老鬼算一算總賬。”
趙升見狀心里一松,再次與趙玄靖秘密商議起來。
夜幕降臨后,他與趙玄靖辭別,隨后融入茫茫星空,不見了蹤影。
葬仙墟,倒懸山。
時隔多年,趙升再次登上倒懸山,周圍景象幾乎沒太大變化,只有崖底石屋倒塌了兩間。
“石靈前輩,可在?”他看了看坑坑洼洼的地面,突然開口道。
話音剛落,地面悄然裂開一道口子,石靈從地下跳了出來,一雙瑪瑙狀紅眼直直盯著趙升,亮的仿佛能鑠玉流金。
石靈瞪大雙眼,十分生氣的質問道:“你還敢來伐?”
趙升笑了笑,故意調侃道:“在下為何不敢來?”
石靈一躍來到他面前,繼續質問“定風珠呢?”
“你說錯了,是小定風珠!”趙升及時糾正了它的語誤,同時張開右手,露出掌心那枚亮晶晶的珠子。
此珠直徑寸余,外壁晶瑩剔透,內部卻朦朧迷幻,似乎蘊藏著某種可怕力量。
石靈激動的全身放光,連連驚呼道:“伐啦!你當真煉出了小定風珠。咱…咱得天伐!!”
趙升五指合攏,重新收起小定風珠,同時微笑道:“那位古宇前輩想必等不及了,快去通知他吧!”
“你等著,老不死的馬上就來。”石靈恍然大悟,慌忙鉆入地下,不知搗鼓什么去了。
趙升站在原地等候,眼神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片刻后,石靈很快鉆出地面,接著從地下帶出來大量五金之精和諸多土行奇物。
看到這一幕,趙升哪里還不知道它的用意。
趙升立刻解下系在腰間的大肚袋,隨后撐開袋口,向下方倒出來密密麻麻的極品靈石。
靈石數量極多,轉眼間堆成一座小山。
霎時間,石靈兩眼亮的嚇人,一下子砸進靈石山里面,興奮的大喊大叫:“咱的…咱的,都是咱的伐!”
趙升搖頭笑了笑,意志心光瞬間籠罩所有五金之精和奇物,將它們收入大肚袋內。
靈石山很快被石靈吞得一干二凈,此時它連續掉落了兩片指甲大的黝黑石殼,原處顯露出一層更加瑩潤細膩的晶皮。
趙升心念一動,立刻將兩片石殼攝到手上,隨后放入袋中。
石靈見了,壓根沒有任何反應,似乎一點不在意。
時間慢慢流逝,一個時辰轉瞬即逝。
這時,上方大地突然飛下來一團黑氣,黑氣來的極快,瞬息間墜至地面。
黑氣驟然散去,原地顯現出一個全身罩在黑袍里的神秘怪客。
黑袍怪客剛現身,便急不可耐的沖趙升問道:“小定風珠在哪里?”
趙升再次張開右手,亮出小定風珠。
可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又將寶珠收了起來。
黑袍怪客急了上前一步,語氣陰冷的說道:“本尊剛才沒看清,你再展示一下。”
趙升后退兩步,正色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立刻返回下界。”
黑袍怪客頓時定在了原地,它語氣稍緩:“老朽剛剛一時急切,小友莫要誤會。”
趙升從來都是“人讓我一步,我讓人三尺”。
他默不作聲的張開右手,掌心上的小定風珠愈發晶瑩剔透。
黑袍怪客端詳了許久后,顫聲道:“不錯!正是小定風珠。”
趙升微微一笑,再次收起寶珠,同時說道:“前輩難道沒有什么想和在下說得嗎?”
黑袍怪客渾身一震,強忍著內心沖動,低聲說道:“老朽想交易這枚小定風珠。小友出個價吧!”
“痛快!”趙升撫掌而笑,贊嘆道:“在下要求不高。只想再要十根風仙骨和一樣能殺死墟仙的寶貝。前輩最好不要說你沒有。不然我會萬分失望的。”
這一次,黑袍怪客沉默了更長時間。
良久后,他才聲音沙啞的反問道:“你怎么知道老朽手中有一枚穢仙箭。是不是石靈告訴你的?”
話音剛落,石靈氣得一蹦三章高,它怒氣沖沖的嚷嚷道:“咱的嘴嚴得很,咱可沒告訴他伐!老不死的你別想污蔑咱。”
石靈一句三連,直接讓黑袍怪客當場自閉。
趙升笑而不語,心里卻是欣喜若狂。
他果然沒猜錯,一個能從太古茍活到今天的仙墟遺民部落,一定擁有抵抗甚至殺死墟仙的手段。
他僅僅詐了此人一句,沒想到對方不打自招。
黑袍怪客猶豫許久后,十分艱難的點了點頭:“污穢仙箭可以給你,但風仙骨最多三根。另外,你還有再煉制一枚小定風珠。”
趙升內心狂喜,明面上卻不忘討價還價:“再加一根風仙骨,就當是煉制寶珠的主材。”
“可以!”黑袍怪客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顯然他心里也早有預料。
說完,黑袍怪客陡然化作一團黑氣,從中傳出一句話來:“老朽去去就回。”
說完,黑氣沖天而去,幾息后就消失在大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