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丁王子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整個人已經是處于迷茫的狀態了,身上的傷口也是越來越大,如果要是得不到妥善救治的話,可能這條命就要留在這里了。
好在身邊還有幾個忠心耿耿的老仆人,每天變著法的,從別的地方弄過一些東西來,如果要是沒有這幾個人的話,那恐怕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周邊跟隨的士兵已經不超過一百人了,甚至這些人還罵罵咧咧的,對王子殿下全無平日的尊重。
“王子殿下,這是我們從附近城市弄到的偏方,說是對傷口有一定的緩解,這座城市還剩下幾千人,但這些人都是一群沒有用的,連一個大夫都沒有,還是先把這種草藥給敷上吧。”
王子殿下的大腿上有一道傷疤,逃跑的時候被別人的刀劍給劃傷了,雖然那個家伙很快就被殺了,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子殿下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了,有經驗的老兵都知道,如果要是繼續這么下去的話,估計不超過十天的時間,恐怕王子殿下就要一命嗚呼了。
從老仆人這個地方看過去,王子殿下小臉蠟黃,身體已經開始發熱了,按照他們這些人的經驗,只要是你的身體開始發熱,最多也就是幾天的時間,恐怕就要堅持不下去了,王子殿下死了之后,他們這些人的家里人也沒有任何的好處,估計也會被哈利發給處決。
雖然哈里發對這個弟弟不怎么好,但如果要是這個弟弟死了的話,你們這些伺候的人也沒什么好結果,這也是做給全國的老百姓看的,全國的老百姓都覺得我對這個弟弟不好,但現在我的弟弟死了,而你們這些人還活著,那就得拿你們這些人開刀才行,有的時候你們的人頭掉下來,那也就等于哈利發用你們的人頭說一句話。
如果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恐怕這些仆人們也早就跑遠了,他們此刻救的并不是王子殿下的命,而是他們在國內家人的命,要不然費了半天的勁跑回去,看到全家滿門抄斬,那還不如直接死在戰場上了,你以為從這里跑回家容易嗎?這一路上不知道要經歷多少的生死。
“拿到一邊兒吧,我對這些東西已經沒有信心了,每次把我折騰的死去活來的,傷口卻沒有任何的見好,你們也不用操那么多的心了,我已經是給你們寫了一封信了,等你們回到王都的時候,把這封信交給我的王兄,他不會為難你們的。”
王子殿下指了指旁邊小桌板上的信,這讓很多人的眼里露出了笑容,但是為首的兩個人還是臉色凝重,這封信有什么用嗎?殺了他們這些人也是一種政治正確,這封信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甚至哈利法會誣陷他們,這是王子殿下彌留之際被你們逼迫著寫的,到時候罪責再加上一條,那可就不是砍頭了。
“殿下,還是不要說這種話,殿下洪福齊天,能夠回去的,現在還是用一下這種新藥吧,總比現在的情況要好得多,再往前走三百里,就能夠看到我國的軍營了,那里一定有軍醫,一定能夠把殿下給治好的。”
兩名老者經歷的太多了,尤其是關于朝廷這種王兄王弟的事情,其實他們明白,把王子殿下給帶回去,恐怕哈利發也不高興,帶著這么多老弱病殘來打仗,哈里發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不就是想著讓這個家伙死在戰場上嗎?可你們幾個混蛋竟然又讓他回來了,那要是不找個機會弄死你們的話,怎么能夠體現哈里發的權威呢?以后如果要是做一些暗示的事兒,都跟你們一樣裝糊涂,那些事兒還用做嗎?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要把王子殿下給帶回去,因為他們知道這樣損害的就是自己的命,但家里那些人肯定會保存下來的,畢竟從大義上來說,咱們保住了王子殿下的命,那就是整個阿拉伯帝國的功臣。
可如果要是保不住王子殿下的命,按照阿拉伯帝國的法律,自己和全家老小都要被暴曬而死,想想那種恐怖的死法,這些人就感覺到腿肚子轉筋,所以王子殿下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們也就大著膽子為王子殿下換藥,這就好像把王子殿下當成一個試驗品一樣。
“王子殿下,北方來人了,只有兩名騎兵,他們都是以前被俘虜的人,他們拿著一名將軍的親筆信,要跟您見面。”
就在王子殿下忍著疼痛換藥的時候,北方的士兵過來了,他們在王子殿下北方七百米的地方,為的也是觀測北方的情況,防止大唐軍隊殺過來,這也算是唯一的一個預警了。
在方圓五十里的范圍內,散落著兩三萬的士兵,王子殿下算是他們的一個精神寄托,但他們也不想跟王子殿下靠的太近了,只有進入阿拉伯帝國腹地的時候,他們才會跑過來,因為如果要是保衛王子殿下有功的話,這些人也想去蹭個功勞。
但是在逃跑的途中,他們有多遠就跑多遠,畢竟王子殿下就好像是一盞明燈一樣,大唐的追擊軍隊也是以王子殿下的馬車為基準的,如果要是你靠得太近的話,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攪進去。
“殺…”
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三次了,每次有這樣的事的時候,不管是來匯報的人還是來送信的人,王子殿下都會命令手下的人殺掉,聽到這句話之后,那個來匯報的渾身上下都傻了,自己只是來傳話的,不用連自己也殺了吧。
以前王子殿下這么說的時候,外面就會響起哭喊的聲音,但今天王子殿下的命令已經下達了,外面沒有人執行這個命令,除了身邊這幾個老頭之外,已經是沒有其他人了,但這幾個老頭只能是伺候你,他們能不能夠拿得動刀,這都不好說了。
蘭丁王子苦笑著看著太陽,仿佛嘲笑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