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領域嗎？”
昏天暗地的道路之上，秦絕負手而立，眸光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他踩了踩地面，略微沉重的響聲，像是青磚鋪設而成。
只有道路是微亮的。
道路之外則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嗯對……”黎雨晴小心翼翼指向前方：“我擔心外面的戰斗影響到小溫的靈魂，就在那里建了一個小房間，把小溫放在里面了。”
秦絕大踏步向前，走了大約十分鐘，終于看到了黎雨晴所說的小房間。
一個完全用青磚搭建起來的小磚堆，磚塊之間沒有水泥粘合，只靠純粹的重力堆積而成。
每一塊青磚堆積在這里的代價。
就是四周的道路破破爛爛，坑坑洼洼。
秦絕回眸看了眼黎雨晴的手掌。
她是徒手掰開道路……
青磚小堆里，臉色慘白，緊閉雙眼的秦小溫蜷縮在角落，胸口一抹殷紅極其刺眼。
“靈魂在這里……”
秦絕一把抱起秦小溫，看著這位堂妹泛白的嘴唇，刀鋒般眼眸流露出一抹悲哀。
曾經說好，要保護所有家人，可誓言在如今怎么就輕而易舉崩塌了……
“絕哥，你覺得小溫還能復活嗎？”
黎雨晴小心翼翼問道。
“肉體死亡，靈魂衰竭。”秦絕眸光低垂，忽然有精光爆射而出，豁然抬頭，想到了一個人。
“走！離開這里，不用去地府！”
秦絕抱起秦小溫大步離開。
此時此刻。
南海城，正上方。
有一架軍方無人機偶然路過一片云區，忽然生物電磁波機器出現強烈波動，并瞬間將信號傳遞到了地面指揮部。
“長官，在2100米高空發現未知生物電磁波！”
情報員死死盯著信號屏幕，眼疾手快地聯系上了陳峰。
“詭氣反應器沒有動靜，只有生物電磁波！”
“而且很強烈！我們的無人機已經失去信號，最后發送回來的畫面里，沒有發現任何生物……”
陳峰腦袋都聽得大了一圈。
他現在覺得南海城就像個災城。
迎不完的災，滅不完的劫，累了，毀滅吧。
嗡嗡嗡！！
忽然間有震耳欲聾的羽翼扇動聲音響起。
陳峰下意識望去。
看到有道人影拔地而起，正在朝天空爆射，背后一雙雪白羽翼以高頻率扇動畫出幻影，懷中似乎還抱著一個女孩。
此時此刻。
秦絕迎著高空狂風，抱著秦小溫已經失去氣息的尸體，不斷拔高身影，來到厚重云層之中。
云層里，臉龐俊美蒼白的洛基微微一笑，像是守株待兔的獵人一般：“終于把你等出來了！”
“我想跟你定個賭約。”
秦絕直截了當地說道。
“賭約？”洛基邪魅一笑：“第二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賭約，你是覺得我在地府沒繼續為難你，所以有敢跟我提要求的勇氣和底氣了？”
“你就說來不來吧。”
“哈哈哈！”
洛基大笑。
要是換作其余凡人這樣跟自己說話，他早就隨手把那人拍成肉糜。
但這話從秦絕嘴里說出，洛基只覺得有些意思，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說來聽聽。”洛基抱臂點頭。
“我進地府的時候，有看到你拿出來一些綠色的果實，生命氣息很濃郁……”
“你想要生命之果？”洛基似笑非笑地打斷秦絕，攤開掌心，一枚有著特殊曲線紋路的綠色果實冒出：“這個果子可不是爛大街的東西，曾經在東方有個響當當的名字，叫碧落果。”
碧落果。
果真是這個。
秦絕眸光微微閃爍。
自己果然沒有猜錯。
在進地府地時候，就聞到了熟悉的氣味，那是自己當初被病川重創，伏羲拿出的碧羅果的氣味。
僅僅一次，就讓秦絕默默記住了這個氣味。
“原本我是想用這些生命之果做個交易，結果地府那群閻羅王油鹽不進，真是夠浪費的。”
“世界樹能在其他地方重新生根發芽結果，多不容易的事情……”
“但是，即便這些果子如今沒有用武之地，也不是你這凡人有資格染指的。”
洛基瞇眼一笑：“你呀，就算把你全身的血，肉，骨頭都挖出來，都不如這個果子珍貴哦。”
洛基眼里的戲謔清晰可見。
仿佛并不將秦絕放在眼里。
“給我一年時間，到時候我與你決戰，如果我贏了，這個碧落果的賬一筆勾銷，如果我輸了，我親自帶你去青銅館看看。”
秦絕倒是平靜無比。
洛基一愣，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秦絕！你好無賴！你居然跟我玩心眼子？”
“你是不是就想白得一個碧落果？”
“還帶我去青銅館，我都沒能去成，你居然還放大話……”
“轉輪王是我舅舅。”
洛基的笑聲戛然而止，靜靜看向秦絕。
“轉輪王的是我舅舅，他叫薛禮，他以前有個女兒叫薛仁貴，薛仁貴在很早以前嫁到我們秦家，生了個兒子叫秦叔寶，我是秦叔寶的直系血親，所以往上推演……轉輪王應該管我叫一聲孫侄兒。”
洛基瞇眼皺眉，伸出手指，說一句掰一根手指。
“轉輪王薛禮的女兒叫薛仁貴……”
“薛仁貴嫁給姓秦的……”
“生的孩子叫秦叔寶……”
“那轉輪王應該是秦叔寶的……外公？”
“可是你說你是他的孫侄兒……侄兒是什么意思？我想想東方的親屬關系噢……”
“不對不對，侄子是男方的稱呼，你在騙我！？”
洛基怒視秦絕：“你真以為我活那么多年是白活的？”
秦絕無奈：“總之，我能帶你看青銅館。”
“前提是，給我一個碧落果，賭約開始。”
洛基死死盯著秦絕，不肯放過秦絕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秦絕也這樣靜靜盯著洛基。
片刻后，秦絕轉身，打算想辦法去找伏羲。
“給！”
銀白發絲飄舞，洛基慘白臉龐擋在秦絕面前，隨手伸出一顆碧落果。
“謝了。”
“早了，陪我做件事，賭約再生效。”洛基笑瞇瞇看著秦絕背后的天使羽翼：“我知道你身上多了很多強大的東西，我對他們的臉皮不感興趣，但我想親眼看看你的戰舞。”
“看看到底是阿爾卑斯山巔的雪更美，還是北歐世界樹巔的阿薩圣歌更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