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小懶豬:
聽完李承乾的描述,蕭銳哭笑不得。
“就這個?這就是你所謂的‘正事’?”
啊,這不是正事嗎?而且是大事!
蕭銳嗤笑道:“那你知道我跟長樂的賭約是什么嗎?”
李承乾撓了撓頭,不解道:“不是說你輸了就答應娶她嗎?”
蕭銳哈哈大笑道:“那是謠傳!讓一個女孩子上趕著嫁?還是皇帝的女兒,傳出去的話,你們家老爺子能輕饒了我?”
“當時的賭約是:我如果輸了,長樂跟皇帝請旨,招我入宮做贅婿;我如果贏了,光明正大迎娶她過門。”
啊?原來是這樣啊!
李承乾一拍腦門,“合著賭約就是無論輸贏,你都答應娶小妹呀。早知道是這樣,我還著什么急啊?”
蕭銳打量著李承乾,打趣道:“是啊!你小子……莫不是著急當我大舅哥來的?怎么,小舅子當膩味了?”
啊?不不、沒有的事,姐夫,你永遠都是我姐夫!那什么,我去看看姐姐……
李承乾嚇得奪門而逃,還是在姐姐身邊安全,在姐夫身邊,總有一種面對先生科舉對答一樣緊張。
他們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國子監已經在長樂的授意下,向無類書院發出了戰書。
無類書院的院長不在,是兩位副院長接收的。
太傅趙德言、退休宰相杜如晦,二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一副老狐貍般的笑容,趙德言撫須問道:“古往今來,誰能夠同時娶到皇帝兩位愛女?”
杜如晦嚴肅擺手:“沒有,從未聽說!”
趙德言又說了,“記得當初侯爺和公主的賭約是:五年之后,倘若公主贏了,侯爺就答應娶公主。所以……杜相,我們得做些什么了。”
杜如晦撫須笑道:“趙兄言之有理!侯爺是注定要青史留名的人物,一人娶兩位公主,對侯爺來說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但即便如此,無類書院上下都受侯爺大恩,所以要做些什么。”
二人對視一眼,趙德言點了點頭:“那好,此事我就去安排了。”
杜如晦嚴肅道:“杜某腿腳不便,全累趙兄了。切記也不可太過,否則讓公主看穿了,反倒不好。”
“放心吧!”
國子監這邊,長樂公主也在召開書院會議。
老師們紛紛站出來拍胸脯保證道:“公主放心,國子書院一定全力以赴,保證幫您把侯爺搶到手!”
長樂公主滿意的點頭,但又怕手下人驕傲,于是收起笑容嚴肅道:“我可跟你們說清楚啊,此事辦成,本公主重重有賞!但是,如果辦不好,搞砸了本公主的婚事,你們幾個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好!”
原本壯志雄心的一幫教授們,瞬間感覺脊背一涼,嚇得一個哆嗦。
“好了,具體的事務交給你們了,我還要去準備大婚,先走了。”長樂公主拍了拍手瀟灑離去。
幾位教授聚在一起緊鑼密鼓的商議著:
跟他們比什么能穩贏?
不知道!我們這邊有的,無類書院都有。
啊?那剛才為什么都拍胸脯的?你們哪里來的自信?誰帶的頭?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其中一人身上,只見此人弱弱的說了句:“咳咳,不才,私下里搞到了他們各個學科尖子生的詳細情報。”
噗……
眾人齊齊豎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
李承乾心情暢快的回到了皇宮,將事情圓滿的匯報給老爹。
李二撫須笑道:“算那小子識相!朕的女兒還愁嫁嗎?嫁他是給他面子……”
“咳咳,父皇……”李承乾忍不住想要提醒,意思是您別說了,萬一再出什么岔子,小妹可真嫁不出去啦!
李二老臉一紅,趕忙轉移話題:“唉……怪只怪你小妹太出眾了,這天下竟再沒有一人能入她的眼。”
“對了,你姐夫還說什么了?”
李承乾吞吞吐吐的說道:“姐夫、姐夫他問我被刺殺之事了。”
提起此事,李二也是臉上不虞,冷哼一聲,“老五這個逆子!等過完年,朕好好發落他。”
“對了,聽說還有老六李愔的事?”
李承乾點了點頭,說起了李愔書信承諾聲援的事,還有派老三李恪親自去蜀中,抓李佑回長安的過程。
李二臉色越發難看了,“孽障!朕還沒死呢,沒一個安分的,混賬,全都是混賬!”
額……
李承乾心想,您當初不也是這么干的嗎?身為皇子,誰能不對這個位子有想法?
“父皇息怒!生在皇家,又是嫡親皇子,誰敢說自己沒有野心呢?也不完全怪他們。”
李二不滿道:“這是你姐夫教的?”
李承乾搖頭:“不,這是孩兒自己認為的。姐夫說有一課他教不了,需要父皇您給補上,孩兒思考了一路,大概猜到了。姐夫說的這一課,應該是帝王心術吧。”
李二嘲諷似的笑了,“呵呵,這就是他呀!永遠那么的知進退。最有本事,卻也最知進退。這也是朕最中意他之處。”
“你的這群弟弟們,如果有你姐夫一半懂事,朕就能多活十年。”
李承乾愧疚的說道:“父皇,是孩兒的錯,孩兒這個做大哥的,沒有帶好弟弟們。”
李二擺手道:“這不怪你,子不教父之過,你姐夫寫的那篇蒙學文章,意思是極好的。他跟你說的,的確是帝王心術這一課,也確實只有為父能教你。可是,你覺得他這般天才人物,是真的不會帝王心術嗎?”
李承乾搖頭:“孩兒以為,姐夫應該是懂的,這天下的學問,就沒有姐夫不會的。只是如父皇所言,姐夫知進退。”
“哦對了,今日見到他時,起初他面帶惋惜,后來才指點我學這個。好像是他原本并未想我學這個,只想讓我做個仁愛的儲君,后來提及刺殺一事,姐夫才……”
李二笑著點頭:“是啊!你孤身平叛,大智大勇,且兼大愛!朕心甚慰。已經是一名合格的仁愛儲君了。”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父皇雖然希望你一生堂堂正正,走煌煌大道,一輩子也用不上這帝王心術,但會點帝王心術防身也好。”
“這樣吧,年前這幾天政務繁多,你繼續打理政務,為父和你母后去處理你小妹的婚事。等年后了,朕要派你和你姐夫一起去遼東道,在那里再歷練一場,再回來的時候,朕就可以退下來歇歇了。”
啊?不是,您和姐夫不是剛從遼東回來嗎?怎么又要去?
等等……歇歇是什么意思?
李承乾連忙跪下請罪,可李二卻笑著擺手讓他回去辦公,具體事宜將來蕭銳會跟他交代。
這位太子一頭霧水,心說咱倆是親生父子,你還跟我保密?整得好像姐夫才是您的親兒子一樣?
還別說,如果蕭銳是皇帝的親兒子,此時此刻在蕭家莊悠閑養老的,早就是李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