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轉頭看去,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威武將軍,從一個武者的直覺來看,對方是個高手。
“大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玄甲軍副將李君羨將軍,擔任冠軍侯府的護衛隊長,我們都叫五哥。這位是我在長安認識的好兄弟房二,當朝房宰相家二公子,擔任冠軍侯的貼身護衛。”馮智戴連忙給介紹。
“五哥,房二,這位是我一母同胞的長兄——馮智戣,現任嶺南將軍,水陸兩軍都歸我大哥率領。”
聽說是馮智戴的大哥,房二謙虛的說道:“馮大哥過獎啦!我武藝普通,跟著蕭大哥做護衛,蕭大哥傳了我幾招防身。”
馮智戣看著對方甚是年輕,點了點頭,心說這么年輕,不知道成年了沒有,就算打娘胎里開始習武,武藝又能多高呢?
“賢弟謙虛了,如果覺得在這嶺南無聊,有空你我可以交流一下。”
看出了兄長的大意,馮智戴趕忙提醒道:“大哥,你可不要小看遺愛。在習武方面,他可是天賦異稟。侯爺說他是天生的武癡,一身與生俱來的神力,加上是侯爺這位天下第一高手的親傳,遺愛的武藝在長安城也能排進前五的。”
什么?真的假的?
房二臉都紅了,“沒有沒有,你別聽馮二瞎說,我哪有那么厲害,都是他們吹噓的。”
馮智戣投來了審視的目光,怎么看都不像呀。
“要不,咱倆練練?整天窩在嶺南,被他們吹成了嶺南第一高手,水分太大了,我想知道我的真實水平。”馮智戣誠摯邀戰。
房二也是見獵心喜,摩拳擦掌道:“好呀,小弟正有此意。馮大哥用什么兵刃?”
兵刃?
馮智戣對這位小兄弟的可愛有了新認識,“比武哪有一上來就動兵刃的,又不是比馬上作戰。而且兵刃容易誤傷,你我比下拳腳即可。”
拳腳?
房二憨厚的撓頭笑道:“馮大哥,不是我不懂規矩,其實我拳腳功夫比兵刃練的更好一些,來嶺南的路上又有突破,所以……比拳腳有點占你便宜了。”
噗……
馮智戣想吐血,你這話是好意,我也知道你是好意,但聽著怎么就是那么扎耳朵呢?意思是比拳腳我不行?
旁邊的馮智戴慌了,“大哥,可不能比呀,你們沒交過手,不知道對方的實力,萬一……”
“不妨事,我會收著力的。”馮智戣拍胸脯道。
別,千萬別!你不收手就打不過房二,你還要收手?那豈不是要被秒掉?真的一敗涂地,以后還怎么在嶺南帶兵?大哥你還是把手伸出來吧。馮智戣無語。
“五哥,你快點幫忙勸一勸呀。”
李君羨伸手拉住了房二,“遺愛,我們初來乍到,是客人,怎么能一見面就動手呢?里面公子還在治病救人呢,如果讓他知道你偷閑比武,出來不收拾你?”
說別的不靈,唯獨蕭銳好使,房二最服氣的就是蕭銳。
脖子一縮,再無剛才的戰意,弱弱的說道:“馮大哥,要不……改日?”
馮智戴趕緊跟上,“是啊大哥,來者是客,一見面就打架,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讓人看見了,豈不是誤會?你仔細被爹爹罵。”
馮智戣也從善如流,笑著答應道:“是為兄考慮欠妥,冒失了。那就聽房賢弟的,改日,改日去我那軍營,咱們在軍中來一場痛快的比試。”
“好,太好了,我也想跟嶺南的高手交交手。”房二欣喜道。
完了……
馮智戴捂住了眼睛,攔不住了。大哥呀!你怎么就看不出我的眼色提醒呢?在家里比我都想勸你,好不容易勸住了,你怎么還約到軍營?當著你所有下屬的面,找輸呢?
這種事壓根就不是勸的事。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個沒交過手的武癡高手,誰會服氣誰呢?攔不住的。
一個時辰之后,院內手術室的房門打開,嶺南神醫許老頭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院內眾人趕緊圍了上去。
“許大夫,如何了?手術是否成功?小公主她……”馮智戴僅僅的抓住對方的肩膀追問道。
當所有人把許大夫圍了個水泄不通時,許大夫卻憋得滿臉通紅,有話說不出的樣子,轉頭看了一圈,奮力掙扎也掙不脫馮智戴的雙手。
“嘔……二公子,快松手,我忍不住要吐了……”
馮智戴:……
廢話,還用你說嗎?你已經吐了,而且直直的吐了我一臉。有你這樣的嗎?先吐再提醒?
呵……
所有人全都做鳥獸散,這味道……
李道宗喊道:“快走遠些,走遠些。來人,快拿艾草熏一熏,不要讓這味道飄進了屋子。”
許大夫一個人跑到墻角吐了半天才緩過勁來,可房門關閉,蕭銳卻依舊沒出來。大家只能再次追問許老頭。
“沒事了,沒事了,侯爺說手術很成功,但是因為手臂創面太大,新肉長出來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里面不能進去任何人,免得帶進去臟東西引起感染。”
李君羨追問道:“那侯爺呢?既然手術成功了,為什么侯爺還不出來?”
許大夫不認識李君羨,但顯然在場的人都很關心,于是耐心的解釋道:“病人身邊不能離人,需要不間斷的看護。侯爺體諒老朽年紀大了頂不住,所以他留在了里面。”
不間斷的看護?
李君羨忽然想起,當初給杜如晦治病的時候好像也是,將近一個月的不間斷看護。只不過當初是孫神醫、侯爺、葛道長三人輪班,現在卻只有侯爺一人。
“那需要這樣看護多久?”
“或許三五日,或許十天半個月,侯爺沒說,但時間肯定短不了。”許大夫沉吟道。
嘶……
“那這怎么行?侯爺身體本就虛弱,哪里熬得住這么久?”李君羨當時就喊了起來。
屋里蕭銳略顯疲憊的聲音傳出,“五哥,別喊了,我剛睡著。放心吧,看護病人而已,又不是不吃不睡的苦熬打仗。每日里我會隨時根據長樂的情況吩咐下藥膳方子,你們做好一切熏蒸消毒,然后把飯放門口就行。”
說完又補充道:“要不了多久,估計最多三五日即可。”
三五日?
呵呵……
五日后小長樂的情況恢復緩慢,蕭銳足足看護了七日。
這七日可以說是一生中最難熬的七日,直到看到小長樂的臉色慢慢開始恢復了顏色,蕭銳才露出一絲笑容,老天保佑,終于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