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小書房內,襄城公主著急懇求著:“父皇,銳哥他不過是殺了一個惡人,怎么就算殺人犯呢?您網開一面,放過他好不好?”
李二感覺到頭疼,用蕭銳的時候,他是自己的女婿好方便,隨便怎么欺負或者壓榨都可以。現在好了,整治蕭銳的時候全都要還回來。
“襄城,你不懂,朕自有打算,回去吧。”
“父皇……”
內侍老高過來拉走了襄城公主,路上小聲安慰說,“公主安心,陛下并不是要真心懲治駙馬爺,這里面另有安排的。您不可再出面,免得亂了陛下的安排。”
襄城一聽,連忙問道:“高內侍,能告訴我什么安排嗎?銳哥會不會被用刑?”
用刑?老高笑了,在長安城,沒有陛下的首肯,誰敢對駙馬爺用刑?
襄城剛走,李二還沒消停片刻呢,小長樂就到了,人未到聲先到,“父皇,你不要殺姐夫好不好?”
麗質?誰跟你說朕要殺他了?看著女兒淚眼婆娑,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李二的頭更疼了。
宮里都在傳說,姐夫殺人犯了死罪……嗚嗚,我不相信!
“放心吧,他死不了,父皇只是訓誡兩句就放他出來了。”
“真的嗎?父皇不許騙人。”
“真的,父皇什么時候騙過你呢?”
“那我們拉鉤……”
“來人,快把公主送回去。”
送走了小女兒,李二的臉色越發難看,蕭銳這小子,給朕的女兒們灌了什么迷魂藥,一個個都跑來給他說情。
“陛下,四皇子求見。”
“青雀?他來干什么?不會也是來給蕭銳求情的吧?”
不多時,內侍領著一個小胖子走了進來。
小家伙很聰明,給老爹匯報了自己的學習進度,并且哄著說了許多好聽話,見到老爹臉色轉喜,這才試探著幫蕭銳說起了好話,“父皇,我能不能去監牢看看姐夫啊?他當初還幫我治好了病呢?”
我……李二真想一巴掌把兒子抽出去。
“他什么時候給你治過病?你生下來好好的,有什么病?”
“就那次在弘文館上課的時候,牙疼,是姐夫給治好的。”
“滾出去!”
趕走了兒子,李二吩咐下去,再有人給蕭銳說情者,一律不見。
他卻不知道,襄城公主已經領著小長樂去了長安縣監牢,帶著好吃好喝去看望蕭銳。
長安縣令劉仁軌崇拜蕭銳,所以并未上枷鎖,還給安排了環境最好的一處監牢,甚至怕他無聊,給增加了書案、筆墨紙硯,還有一些他個人的書冊。
小長樂看著那臟兮兮的地方,吐槽道:“就這還是最好的監牢?哪里好了?”
蕭銳伸手一指墻上的窗戶,“看那里。比其他監牢多一扇向陽的窗戶,采光可以。”
啊?這也叫最好啊?
蕭銳笑道:“你想什么呢?這是監牢,關押犯罪分子的地方,又不是客棧。住這里的都是大奸大惡的壞人,有個遮風擋雨住的地方就不錯了,難道還想住大別墅嗎?”
小長樂不知道什么是大別墅,但意思她聽懂了。
吐了吐舌頭,“哼,姐夫又不是壞人,父皇才是壞人。”
“哦?這么說,應該讓陛下住進來體驗體驗?”蕭銳打趣說,小長樂嘿嘿一笑,卻不敢接茬了。
襄城一邊擺放飯菜,一邊安慰說道:“銳哥,我問過父皇了,他不是真的要治罪,是另有安排,你不要擔心。”
“嗯,不擔心,我一點也不擔心。”
小長樂站在胡凳上,湊到蕭銳耳邊小聲道:“姐夫,父皇說只是訓誡你兩句,然后就會放了你的。”
“哦?真的嗎?只是訓誡兩句?”蕭銳故意大聲反問。
小長樂著急了,“哎呀,你別喊呀。我跟父皇拉鉤的,他不會騙我的。”
蕭銳揉了揉長樂的頭發打趣道:“那你已經被騙了,訓誡就訓誡嘛,為什么把我關起來呢?”
小長樂迷糊的撓頭,“對呀,哎呀,我忘了問父皇,現在回去問他。姐姐我們快走。”
襄城一把拉住妹妹,“別跑了。來都來了,我們一起吃頓飯再說。”
說到美食,果然奏效。
三人開心的在監牢里擺上吃飯,蕭銳還讓了兩個菜給牢頭,氣氛是否和諧。
正吃著呢,門口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喲,吃飯呢?看來,老夫來的不是時候。”
蕭銳放下筷子埋怨道:“得,陛下的安排來了。”
“拜見兩位公主。”
“魏大夫有禮。”
蕭銳幫著收拾碗筷,然后把飯盒交給襄城,“襄城,帶著長樂回去吧,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兩女禮貌的離開,魏征打量著監牢環境,點頭贊道:“不錯,最好的監牢,還有文房四寶,枷鎖都沒有,這個長安縣令似乎不是個阿諛奉承的小人啊,沒想到會給你開小灶。”
蕭銳示意老魏坐下,親自給斟茶,“正想打聽一下呢,這個長安縣令人品如何?感覺此人雖然年輕,卻有點意思。”
“怎么?瞧上了?不易啊,能入你蕭銳法眼的,可都不是一般人。”魏征回憶了一下說到:“此人名叫劉仁軌,是個寒門出身,曾在秦王府做書吏。陛下看此人忠心有才華,且正直有膽量,于是提拔他做長安縣令。有培養之意。”
蕭銳點了點頭,不錯,是個人才,沒有背景最好,有膽子更好。
“說吧,這次又給我找的什么活計?非得找個由頭,演了這么一出?”蕭銳唏噓道。
魏征笑了,“原來你什么都知道啊。”
“廢話,你看我像是傻子嗎?連劉仁軌都知道,為了一個已經被滅門的紈绔二世祖,再去花費人力物力的查案得罪人,是不值得的。難道我們的陛下不知道?他想搞什么直說就好,繞這么大圈干什么?麻煩。”蕭銳吐槽。
老魏打趣道:“不怪陛下,是你小子啊。好好休假不好嗎?在長安城折騰的雞飛狗跳。聽了你的西游話本,朝廷每天上朝都要缺一成的官員。”
啥玩意?
蕭銳驚呆了,強忍住笑意:“那是陛下御下不嚴,怪我咯?”
“陛下不是為這個。你小子生性就是個沾花惹草的禍害,繼續呆在長安休假,怕是都能把三妻四妾湊齊了。到時候陛下怎么辦?殺你吧,不舍得。不殺吧,那是打皇室的臉。”魏征說著,想起了自己家里整日拿著話本郁郁寡歡的女兒。
蕭銳驚詫道:“這么說,陛下是要把我外派?怎么,外面有事?”
魏征拿出一張簡圖攤開放在地上,“自己挑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