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程懷默蹬蹬蹬上樓,找到了蕭銳幾人。
“蕭大哥,人給您搶回來了。狗日的,那麗春樓的老鴇子不想放人,還敢跟我動粗,嘿,我可不慣著她。三下五除二就放翻了那幾個龜奴護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不是號稱六大花魁嗎?給她來個一鍋端,正好咱們六兄弟今晚一人一個。”
大家看著程懷默紅撲撲的臉色,集體捂住了雙眼,這貨,太虎了,不,簡直就是彪啊!
我讓你去抓個人回來審問的,你干嘛去了?沒喝酒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嗎?怎么,半斤酒下肚,整的好像是我們讓你安排服務去了?
程懷亮清醒呀,抓住哥哥勸說道:“哥你這是作甚?蕭大哥讓你抓花魁牡丹,是來審問的。你抓人家那么多人做什么?”
審問?就是審問呀!
“你小子不懂,審問女人,嘿嘿,什么方法都沒有睡她有用!咱們老舅教的家傳秘方,說想要女人上面的嘴張開,首先得讓她下面的……”
話還沒說完,程懷默就被二弟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嘩……再爆大瓜!程家也是家學淵源啊,程懷默的老舅是誰?如果沒記錯的話,程夫人姓崔,似乎還是清河崔氏的名門之女,那豈不是說,某位清河崔氏的公子,私下里教外甥這種偏門學問?果然秘傳!
“你小子手拿開!別搶,大家都有份。咱們一人一個,都幫蕭大哥好好審問審問。”
秦懷道真想上去踹死這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原本讓你去幫忙拿個人回來審問,那牡丹若是不懷好意,受了誰的指使,你抓人無罪,而且立功。也不怕什么流言蜚語,說你紈绔之類的。
現在倒好,你砸了人家的窯子,還公開搶了一群姑娘回來作樂,嘖嘖,想清白都白不了。就不說武侯衙門管不管,你家老娘那里都過不去。
蕭銳擺手制止了這場鬧劇,“好了,那牡丹在哪里?帶上來趕快問。”
程懷默去隔壁,把那叫牡丹的花魁帶了過來,對方嚇得花容失色,大氣不敢出。
看那容貌倒是端正,眉目含秋,面容姣好,確實算是個美人,難怪杜荷這等紈绔會被迷的五迷三道。
“走哇,咱們外面詢問別人去,別打擾蕭大哥審問。”程懷默還熱心的幫忙清場。
蕭銳一腳踹過去,“懷亮,拉你哥去醒醒酒。”
程懷亮連拖帶拽的拉走程懷默,秦懷道幾人也想走,蕭銳喝止住:“你們走什么?去把杜荷帶來,全都站著看我審問。”
啊?……
別誤會,蕭銳說的,就是正常審問。
本以為能挖到什么隱秘或大魚,沒想到啊,人家牡丹就是隨口一說,用來打發杜荷的,否則這位貴公子每天仗著身份,總是騷擾,想要白吃白占一個花魁。
聽到牡丹的招供,杜荷像是吃了個死蒼蠅一樣,更受挫敗!眼中充滿了對牡丹的恨意,該死的表子,竟敢戲耍小爺……
蕭銳啐了一口:“真無趣,哼,你們兩個的狗屁倒灶,讓小爺差點栽了個大跟頭,真行!老子這是躺著也中槍,無妄之災。”
說完,讓人分別將杜荷跟那牡丹分開帶下去。
然后叫回了醒酒的程家兄弟,這么短時間,哪里夠醒酒?程懷默還躍躍欲試一臉的期待呢。
秦懷道連忙開口:“蕭大哥,既然事情也弄清楚了,咱們也吃的酒足飯飽了,小弟就先告辭回去,今天畢竟是大年初一,還是回家的好。”
蕭銳點了點頭。
緊跟著尉遲兄弟連忙跟上,同樣告辭。
“喂、喂,別走啊懷道哥,大黑二黑,我姑娘都搶來了,你們好歹給個面子……”
“哥,少說兩句吧,回去看爹怎么罰你。”程懷亮已經無力勸說了。
程懷默有點上頭,賤賤的對蕭銳說道:“蕭大哥,他們三個走了,剩下咱們三個。嘿嘿,正好一人分兩個,蕭大哥你先挑。那什么,你那個神要分我一丟丟,助助興!”
“嘿嘿,好主意!”
噗……程懷亮撒開大哥,轉身就跑。
程懷默是真的醉了,看著二弟下樓,還嘲笑道:“這小子,膽子也忒小了。不管他,蕭大哥,剩下咱倆,那我們一人分三個。”
蕭銳都快笑得肚子疼了,這貨,醉是醉了,可算術真是不錯。
拍了拍程懷默的肩膀,蕭銳嘴角一彎,鼓勵的說道:“好小子,我沒看錯你,是個成大事的人。走走走,帶你去個好地方,什么你的我的,六個花魁呢,那是咱大家的,分什么彼此?”
說完,把迷迷糊糊的程懷默帶到了酒樓后面,那是伙計和廚子的住處。
然后又抓來廢物杜荷,還有吃得肚圓的房二,三人放在一個屋子里。把那包藥粉和在水里,分成三份,每人給灌下一份。
程懷默喝得美滋滋,杜荷滿是恨意,房二滿是驚恐,心說太歹毒了,把我們三個男的關在一起,灌了藥。這是要我們身敗名裂呀……
好在蕭銳還沒那么喪心病狂,吩咐下人,把那六個花魁帶了進來,和幾人關在一起,雖然略顯擁擠,但辦事也夠用了。
臨出門的時候,蕭銳笑著回頭說道:“小懲大誡,可別說我以大欺小。祝你們玩的開心,怎么分配,或者是大家共享,你們自己商量,明天見。”
出門,上鎖,房二還想掙扎,可徒勞無功。杜荷干脆放棄了掙扎。
程懷默還醉著呢,眼睛花到以為蕭銳也沒走,大家在一起玩呢,嘴里還嘟囔著:“大哥先挑……”
一炷香后,藥勁上頭,活色生香,滿園春意……今夜的醉仙樓,才是真的醉生夢死!
程家老二慌里慌張的逃回家,爹娘問起來,他哪敢說實話,只能扯謊說,哥哥喝醉了,被蕭大哥留宿。
可第二天,麗春樓事件爆發,武侯衙門介入,查證到宿國公府的時候,醉仙樓門口停了三輛馬車,把三名爛泥一樣的公子分別抬上馬車,各自送回了家。
不出半日,三人一夜不停的消息傳遍長安,無數同齡紈绔紛紛豎起大拇指,會玩!夠猛!無數長安閨中美婦從此失眠,不曾想還有這般天賦異稟的才俊……
而三位的家長詢問了經過,先是把自己兒子暴揍一頓。然后,杜如晦、程咬金二人,親自登門給蕭銳道歉。
倒是房二這邊,房夫人覺得兒子冤枉,被杜荷連累,蕭銳不分青紅皂白就壞了兒子的名聲,想讓房玄齡過來討要說法。可房玄齡難得態度強硬一次,制止了夫人的沖動,認為兒子交友不慎,長個教訓也好。
蕭銳是什么人?手上染了多少紈绔的血?這次幾個笨蛋差點害了人家,人家小懲大誡就是給面子了,換了別人,怕是早就被殺了。
一番話嚇得房夫人花容失色,再不敢提找后賬的事。
皇宮內苑,襄城公主呆呆的看著窗外的雪花,心里想著,銳哥什么時候進宮呢?會不會有了勝男,就忘了我?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是在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