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蕭虎一邊忙著救火,一邊還想出門對敵,可分身乏術,只能先讓院子里的人保住性命,第一時間去看護家里的書房,女眷丫鬟都去后院的演武場待著。
“狗賊,敢來襲擊蕭家莊,你們知道這是哪里嗎?”蕭虎憤怒的嘶喊,卻換來了長孫沖一行的無情嘲笑。
直到那兩聲獸吼,蕭虎突然笑了:“哈哈哈哈,今日縱火的,一個都跑不掉!”
下一刻,主客相易,變成了蕭虎看戲,長孫沖等人逃命。
“哈哈哈哈,大白,二花,一個都別放過,誰敢逃跑,直接拍死!”
長孫沖凄厲的喊道:“你敢放野獸傷人,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老子管你是誰?敢來縱火行兇,哪怕你爹是宰相,今日你也難逃一死?我宋國公府還沒怕過誰!”
誰?宋國公府?小小的鄉野村莊,跟宋國公府什么關系?
長孫沖還沒掰扯清楚呢,就被趕上來的大白猿一巴掌拍暈過去。一行奴才懵了,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就這么愣神的工夫,全都被兩只猛獸放倒。
“怎么回事?哪里來的賊人?”薛禮趕了過來。
“二公子,不知哪里來了一幫兇徒,不由分說就放火放狗,幸虧有大白和二花……”
看著滿地的壞人,薛禮可顧不上,“虎叔別說了,趕快救火。”
薛禮沖進院子一看,好家伙,除了書房,其他幾間物資全都燃著大火,書房這邊是吳媽帶著幾個下人不停的用水桶臉盆潑水才保住。
“該死!”
薛禮怒罵一聲,抓起院子中央那養著睡蓮的大水缸,直徑得有一米五粗的那種,雙手一用力,一缸水帶荷花全被潑上天,猶如一場大雨般,頃刻間滅了偏房的火。
見情況有效,薛禮單手提缸,飛奔到門外湖邊,輕松裝滿一缸水,站在院墻外就往里一缸缸的潑。院里傳來陣陣驚呼喝彩。
這一幕被趕過來的李二等人看到,所有人目瞪口呆,女眷們驚為天人,李君羨有點傻眼。
只有皇帝李二喃喃道:“這小子,該不會是、是天生神力吧?”
李君羨苦笑道:“早知道他天生神力,昨天我就不該邀他比武,這不是自取其辱嘛。”
李二笑著回頭安慰道:“君羨,輸給這樣的人,不算丟人。既然那蕭銳是蕭瑀的兒子,呵呵,那一切就好說了,你也算是他的長輩。我就不信他還真的好意思讓你來看門?”
院里管家蕭虎大喊道:“可以了二公子,火全都滅了。”
緊跟著蕭家院里的幾個下人也跑了出來,個個摩拳擦掌,眼神不善的看著地上的一群俘虜。村里幾十名村民老少紛紛趕來,將這里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管家蕭虎恨聲道:“二公子,這幫行兇的魂淡怎么處置?”
薛禮皺眉道:“看他們不由分說就動手傷人,縱火行兇,莫不是附近過來打劫的山賊?帶下去嚴刑拷打,問出老巢所在,明日召集人馬隨我入山剿匪。”
“二公子,留下一人審問帶路即可,其余的人,是送官府,還是……”蕭虎的意思很明顯,送官府麻煩,要不全干掉?跟一幫兇殘的山匪客氣什么?
薛禮點了點頭,“行,留下一人,其余的全都殺了!不管是什么理由,敢來襲擊蕭家莊,全都該死!”
李君羨皺眉道:“這孩子年紀輕輕,好大的殺性,未免有些狠辣了。”
李二卻笑道:“君羨,大丈夫不可優柔寡斷。薛禮這小子是大將之才,有頭腦,有武藝,看著他老實巴交,原來我還擔心他婦人之仁,沒想到,朕也看走眼了。是個好料子。”
李君羨不解。
李二解惑道:“除惡務盡,雙方已成死仇,不如趁勢做絕,可以震懾周邊,要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若是今日蕭家莊沒有那兩頭異獸和薛禮呢?下場如何?”
想到這里,李君羨心頭一驚,可不是嘛,是自己婦人之仁了。
可就在這時,一名裝死的小廝突然跳了出來,“不行,你們不能殺我們……我們是國舅爺家的,這位是我們大公子長孫沖,你們敢動他一下,就等著被屠村吧!”
蕭虎一聽,微微皺眉,國舅長孫無忌家的長孫沖?這就難辦了,真的殺了他,長孫無忌能罷休?可是,我們蕭家什么時候惹你們了?你們帶人過來放火滅門?
“二公子,這……是不是派人請公子回來?”
薛禮冷笑道:“不用,我剛才已經派人快馬通知兄長。至于這幫山匪?呵呵,死到臨頭還敢扯虎皮做大旗,當我們好騙嗎?你們說是國舅府就是國舅府了?國舅爺家的公子,會是這般兇徒?”
蕭虎瞬間反應過來,“啊,對對!混賬!冒充皇親國戚,死罪再加一等,來人,全都砍了!”
好家伙,也不留下活口審問了,這么狠辣嗎?
李二一直冷靜的觀察薛禮,此刻他忍不住再次開口稱贊,“好!好一個急中生智!夠狠,夠膽大!此時此刻,無論對方是不是長孫沖,死仇都已經結下。而想殺人報仇最好的時機就是當下,放走了這幫人,再想報仇就再沒機會了。”
旁邊的李君羨提醒道:“老爺,那真的是長孫沖公子,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殺吧?讓蕭家跟長孫家結仇,這……”
咳咳,只顧觀察人才,忘了正事。
李二老臉一紅,連忙走上前去攔住薛禮,“且慢!且慢,我認得帶頭的這小子,不是什么山匪,是我一個惹是生非的親戚后輩,薛二公子,能不能看我面上,饒他一命?”
薛禮回頭一看,苦笑起來,忘了這茬。如果真是長孫沖,那么皇帝跟皇后就是人家的姑父姑母,自己敢當著人家的面殺人?
可即便是心知肚明,薛禮也不打算拆穿,板著臉說道:“李先生,你確定要跟這個小子認親?你們前腳剛來,他后腳就跟著過來行兇……”
“薛禮,放肆!你豈能如此揣度……揣度我家老爺?我們是帶著誠意上門求醫的。至于侄少爺,興許是另有隱情……”李君羨喝止住了薛禮。
這時,游船靠岸,長孫皇后一行也走了過來,近前一看,還真是長孫家的人。
“真是沖兒,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會帶人跑來縱火行兇呢?”皇后臉色很難看,平時侄兒可是乖巧的很,人見人愛,讓人怎么也想不到,他有這么大膽子。
被下人慌亂叫醒的長孫沖,睜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皇后,連恐懼帶哭訴的凄慘喊道:“姑姑救命……有野獸要吃我……”
小長樂做這個鬼臉咯咯笑道:“呀!沖表哥被嚇的尿褲子啦……羞羞羞!”
有那么一瞬間,薛禮感覺自己在欺負小孩子。
可想到剛才那一群惡犬四處咬人的場面,厭惡感再次涌上心頭,“李先生,我敬重您跟李前輩,可今日之事,若是這位少爺不能給個交代,他就不可能活著走出蕭家莊,我薛禮說到做到!犯我蕭家莊者,雖遠必誅!”
好家伙,都跟蕭銳學了些什么啊?未來的戰神薛仁貴,化身少年逼王,這么狂?是不是有點太中二了?知道的說你是守蕭家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守的是國境線呢。
皇帝李二額頭垂下三根黑線,只能硬著頭皮歉意道:“薛公子放心,我一定讓這混小子給個交代。”